闲妻非贤-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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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离拿起勺子,搅了搅血燕抬眸看了眼谷雨,皱眉吃了两口,突然丢了勺子就干呕了起来。可把谷雨吓坏了,“姑娘,怎么了?”边说边叫小满倒水过来。
漫离伏在案边,趁着谷雨不注意的工夫,伸了手往嘴里一抠,她本来就因着心事重重的原故腹内有些涨气,之前一直都要打着嗝。哪里还经得住这么一抠,登时连晚上吃的那清粥都呕了出来。脸上更是眼泪花花的。
姐妹俩吓得脸色都白了,忙不迭的去请顾宗训。顾宗训正在屋里不住叹气,忽听丫头报说“离姑娘吐了”连忙赶了过来,见漫离伏着身子一个劲的呕酸水,再看地上那一滩根本没消化掉的清粥,立时皱起了眉头,又是心疼又是着急的连声叫人去请大夫。
漫离拿帕子捂着嘴,拦道:“不用这么麻烦,不过是有些不消化,给我冲碗红糖水来暖暖肚子就好了。”
“胡说都吐了怎么能不看大夫。”顾宗训心疼得整张脸都揪了起来,亲自给漫离端来了茶水漱口,又冲外头那些仆妇们嚷:“呆站着做甚么,还不去请大夫来。”
说完一双凝寒的凤眼刷地扫向谷雨:“你是怎么服侍人的”
只这么一句,姐妹俩吓得扑通跪倒,急惶地辩道:“奴婢看姑娘晚上没吃甚么,怕姑娘肚子空得难受,就端了点血燕来,没想到姑娘只吃了两口就吐了。奴,奴婢也不知怎么回事。”
“好了,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不舒服。”漫离拉了顾宗训的手道:
“我这病也不算甚么大病,也就是药吃多了伤了胃,先前路大夫给我配的丸药倒是不错,只是许久没犯病,倒是忘了再去配了。”
“路大夫?”顾宗训问道:“后半晌遇上的那个毛手毛脚的书生?”
漫离稍稍一愣,笑道:“就是他,原先吃了一段他的药,倒是这么久没犯。这会还早你差人去说一声,让他再给我配一些药,我们临走时去取就是了。”
其实漫离这个谎言编得不怎么样,可顾宗训实在是疼惜她,当下便也没有多想,差了个人去往路家医馆传话去了。
到得二更时分,来人方回来禀道:“路大夫说药倒是不难配,只是最好请离姑娘明天过去一趟再搭搭脉,看那一次用多少剂量的好。”
要说顾宗训一点疑心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他也跟石头一样,一牵扯上漫离的身体,便是宁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况且他对自己也很有信心,只要自己陪在漫离身边,谅也出不了甚么意外。
次日一早,漫离用过了早饭,依旧不时的干呕。顾宗训看着她不住打嗝的样子,脸色很是不好看,急急催人套了马车就往路家医馆赶去。
因赶得急况且又不出城,因此除了驾车的护卫外,顾宗训就只带了陈日新随行。一行人赶到路家医馆门前时,路怀清已等在了门口,漫离脚一落地,他就劈头盖脸的埋怨道:“当时就说了,药吃完要再来搭搭脉,你那胃要长期养护着,谁想你一失踪就是几个月。昨日本来是想问你来着,你偏又走得那么急。”
顾、漫二人被训得一愣一愣的,呆站在门口不知做何反应,最后还是路怀清训痛快了,无奈叹道:“进来吧,且先搭搭脉再说。”
顾宗训扶着漫离进屋坐下,陈日新跟在他二人身后也进了屋。路怀清瞅了瞅漫离的脸色,然后才伸了三根手指搭在漫离脉上,半晌不语。
顾宗训正待要问,突然砰一声巨响,守在外头的护卫,像个麻袋似的被人丢了进来,随后闪进数名蒙面人,“顾宗训,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话音未落,三四柄闪着寒芒的刀刃直劈了过来,陈日新长剑出鞘,护在他二人身前,与那几句蒙面人战成一团。
顾宗训感觉到漫离的轻颤,握了她的手道:“没事的。”话虽这么说可他的眸中却泛出点点森寒。暗杀对他来说不算是甚么稀奇事,可是这么巧倒还真不常见。况且来人也不像先前些杀手,杀气横溢,难道对方还想生擒自己不成
他这里念头未息,又从门外跃进两个汉子,挥刀就像他砍去。陈日新还在与那三人缠斗,一时间抽不出身去。眼见刀锋已到眼前,顾宗训不得不松开漫离全心应敌。
顾宗训会的不过是些粗浅功夫,只是练来强身健体的,如今他以一敌二对方又有兵刃在手,不过三两招间,就被擒住了。
“住手”冷冷的刀刃架在顾宗训的脖子上,陈日新没得选择只能停手,那些蒙面人架着顾宗训缓缓退出了医馆大门,陈日新冰冷着脸,道:“你们现下放人,我还考虑放你们一马,不然的话——”
一个蒙面人叫嚣着抢断道:“放咱们一马?你说梦话呢,现下该是你求咱们要不要放你一马吧。”
漫离缩在门框后一脸担忧地望着顾宗训,他倒是一点也不担心,甚至还能阴森森地威胁人:“朋友,我劝你还是放了我好,惹怒我的代价绝对不是你能承受的。”
“是么”显然那蒙面人一点也不怵他,一记手刀直接把他劈晕,他的同伴恰好驾了马车过来,他将顾宗训往车上丢,策马直奔城门而去。
陈日新想也想就要追上去,奔了一半突又跑回来向漫离道:“离姑娘,劳你自己回别苑了。”
“你快去追吧,我没关系的。”漫离急急的打发道。
待陈日新的身影消散在人群后,漫离回身笑盈盈地看向路怀清:“这难道又是俞鸿想出来的法子?”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路怀清拉进了后院,推开后院门石头已驾着马车等在那里。
“石头”漫离想也不想就飞扑进他的怀里,欢喜地道:“真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路怀清给了她一记大冷眼道:“要亲热等安全的再亲热,趁着这会你们赶紧出城吧。”
“是啊,阿离,布和大哥他们支持不了多久的。”石头边说边伸手把漫离拉上了车。
漫离心中一凜,暗暗训斥自己,怎么见着石头就发昏,现在是撒娇的时候么?当下在车内坐稳,才要放下车帘前,她突然向路怀清道:“我不见了,顾宗训不会放过你的,你最好也避一避。”
路怀清一笑道:“你放心我东西都准备好了,马上就启程。我早就想学神农尝百草了,只是一直拖延着没有动身,这下是非走不可了。”
漫离听他这么说心里微有歉疚,要不是为了帮自己,他也不用离乡远走,只是现在没那么些时间让他伤感,只能道:“你多保重了。”说完放下了车帘,石头一抖缰线,老黑长嘶一声,扬蹄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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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顾宗训的失误
090、顾宗训的失误
陈日新的轻身功夫平就寻常,待他从医馆再追出去,马车已去得远了,眼见那车直奔城门而去,陈日新脚下稍稍一顿,掉头就向刺使府奔去。
杜淳听得顾三哥被人拿了,一蹦三尺高立时点齐人手,亲自带队追出了城。一行人出城后先向路边摆茶寮的老汉询问过,确定下大致的方向策马狂追,只是山道难行,众人不得不弃马步行。
杜淳急得直叫:“这可怎么办这一片都是山呢,要找到甚么时候去”说着就要差人回去再拉些人来。
陈日新却是细致地察看着山道,突地挥手招呼众人道:“这边。”
杜淳叫道:“你怎么知道就那边,万一错——”话还没说完,看着陈日新那阴森的眸光,摸了摸鼻子乖乖地跟了上去。这个陈日新平日里不做声,一瞪起眼来还真是有点吓人啊
顾宗训是被颠簸醒的,他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被人捆在粗麻袋里,嘴用布条勒着,眼睛也被黑布蒙着,只能感觉好像是被人扛在肩上狂奔。他隐约能听到有两个男子的声音,只可惜听不清楚,且他们说得也不是官话。
不知奔了多久,顾宗训发现眼前变黑了,接紧着自己就被丢了下去,尖硬的石头咯在他身上生疼生疼的。这应该是个山洞,因为再破烂的屋子地面总是平整的,况且山洞里特有泥土味就算隔着粗麻袋也是扑鼻而来。
“去,找些树枝把洞口给挡住。”
这回顾宗训听清楚了,伴随着心也沉到了冰底。肃慎人,谁会联合肃慎人来对负自己,有很多种可能,但是联系上这几日的情形来看,顾宗训的面容不由得狰狞了起来。
“大哥,杀了他不就完了么,何必这么费劲的藏人呢。”蒙着脸的庆格尔泰边搬树枝边疑惑道。
布和敲了下他的脑袋:“他兄弟可是玉龙关的守将,你想结成死仇么”
庆格尔泰瑟缩了下,继续找树枝来遮掩洞口。
顾宗训一动也没动地躺在地上,耳边是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过了不大一会,也许是他们觉得洞口已经被掩饰得很好了,所以脚步声渐渐远去了。顾宗训斜了斜嘴角,挣扎着坐了起来,他绝对相信日新的能力,过不到晌午他就能找到自己。
石头带着漫离一路狂奔出了城,赶到约定的十里长亭时,见俞家兄弟并一索祖孙三人都挽着包袱等在那里。石头惊讶道:“你们这是?”
俞鸿道:“跟你们一起走啊。”
“啊?”石头那不转弯的脑子浆糊了,难道逃亡还兴拖家带口的,“俺们这是逃命啊,你们犯不上啊——”
话还没说完他脑袋上就吃了漫离一个毛栗子了:“你笨啊,就顾宗训那人精事后一想就能明白原故,到时他第一个要拿的就是你这两宝贝徒弟。他们不跟着我们走,留下来送死么。”
漫离边说边把小艮抱上了车,又向老郑妈道:“大娘,对不住,累得你一把年纪还要背井离乡的。”
离开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老郑妈心里自然是难过了,就连眼眶也红红的,只是看到漫离那愧疚的样子,反倒笑道:“老实说,我老婆子每每看到那些走南闯北的行商都眼红的不行,想着哪一天自己也能走出去见识见识,如今恰好遂了我的愿。”
漫离听她这么说,眼眶一热,险些掉下泪来,为着自己害得三家人背井离乡,漫离满心的愧疚可是又能说甚么呢,谢谢么,那太轻飘飘了。
“婶子,布和大叔说他住在一条大河边,碧绿的草地跟翡翠似的,天空蓝得像宝石,就是河水也清得可以当镜子使,到了秋天山上有吃不有野果子吃,而且他们天天都有肉吃。”小艮奶声奶气的说道,眼眸里满是向往。
是啊那么美丽的地方,又有果子吃又有肉吃,在孩子的心里应该和天堂差不多吧。
漫离抱了小艮亲了亲,露出惊讶的表情:“是么,天底下还有那么好的地方?”
小艮用力的点了点头:“我听大哥说,那就是咱们要去的地方。”
看着小艮忽闪忽闪的眼睛,漫离心底对安安的那份思念凶涌而出,小艮的脸庞渐渐幻化成安安那粉嫩的小脸,她应该又长大了些吧,走路也应该走更稳当了,再见到她应该能很清楚地唤自己“阿娘”了吧。只是那么想着,漫离的眼眸就柔得要滴出水来。
辚辚的车声打断了漫离对女儿的思念,她听见石头呼唤道:“布和大哥。”
漫离挑帘一看,就见布和驾着马车朝这里奔来。两拨人会齐后,点了点人数,决定石头、布和两人驾车,俞、郑两家人同漫离坐在石头车上,那几名肃慎人坐在布和车上。
马鞭飞舞,两驾马车朝着玉龙关的方向飞驰而去。
被困在山洞里的顾宗训低估了肃慎人伪装的本事,肃慎人以游猎为生,布置起陷井连以山林为家的猛兽都可以骗过,陈日新追踪侦察的本事再强也及不上野兽的本能。
因此他虽凭着追踪的技巧追到了山洞附近,可是这附近被肃慎人整理收拾过,他是一点痕迹都找不到。
找了半天,杜淳急了向陈日新道:“不然,咱们喊吧。”
说完他没等陈日新用冷眼瞪自己,他自己就灰溜溜地走开了,谁见过解求人质满山遍野喊名字的,惟恐绑匪不知道来人了是不是。
唉,这常规做法有时候还真是害人不浅,一行人在山洞附近找悄悄地找了半天,眼见天都要黑了,硬是没找到人。
因为他们轻手轻脚的关系,困在山洞里的顾宗训也没能听见。
“日新,咱们且先回城多带些人手来,这么找不是办法啊。”杜淳对他顾三哥那可是当亲哥看。
陈日新想了想,是啊,人数越多把握就越大,显然那几个蒙面人的身手都一不般呢,“好,咱们这就回城去。”
虽然山洞里很暗,可是在黑暗中呆久了,顾宗训还是能感觉出光线的变化,凭他的感觉现在天应该已经全黑了,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困住了一天,从这里到玉龙关,骑马的话也就一天的行程,如果今晚自己还出不去的话,那么肯定就截不住他们了。
他们只要出了关,那可真是狡龙入海,鸟归山林了。他有再多的不甘也只得认了,因为他现在手上还没调兵的权利。
突然眼前仿似闪过一抹亮光,顾宗训心下大喜,睁圆了凤眸细细一瞧果然隐约能见点点亮光,顾宗训奋力站了起身,冲着亮光一下一下的蹦了过去。
陈日新站在一块大石头上,借着火把的光亮打量着这一片山地,这里实在没甚么特别的,再往前是一处不高的断崖,他检查过没有路可以下去,既然痕迹是在这里消失的,那么人应该就在附近才是,可是到底在哪里呢?
他正犯难,突然看见远处的乱草堆动了下,起先他还以为是风,可等那个草堆第二次动的时候,他立时就奔了过去,没想到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却是个站立的麻布袋。
陈日新只愣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便将火把交给旁边的人,动手解开麻袋。
眼眸突然暴露在强光下,顾宗训不自觉的侧了头,那些差役们愣了会,就听杜淳叫道:“还不赶紧给顾公子解开来”
差役们一窝蜂地拥了上来,解绳子的解绳子,解布条的解布条。待顾宗训眼能视物时,见陈日新已跪在自己的脚下:“属下办事不利,请公子爷责罚。“
“三哥,你没事吧?是谁那么胆大啊,把你丢山洞里,呃,不过这洞口掩饰得真不错,咱们找了半下午——”感觉到有阴冷的眸光射来,杜淳识趣地闭了嘴。
顾宗训负手立在陈日新面前,冰着声音道:“你的责罚且先记下,现在你即刻赶去玉龙关,告诉六公子让他一定把路漫离给我截住了。”
听到路漫离三个字,陈日新微微一怔,但他没有多问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