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医-第11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把自己摘出了这个尴尬情境,人的心态就不一样了,顾念愈加地不予理会身边涌动的闲言碎语,只管自己正常上课,按时交作业,认真治疗病人,有时间就与老大夫们交流经验讨教技术。
宋亦柏观察了几日,还让弟弟们做探子,回馈回来的消息都是流言仍然有,但顾念很正常,不知道他是否知道流言。而魏师弟也无异常,找他无非就是吃吃喝喝,因此他对学堂的流言理所当然地视为无稽之谈,毫无道理,吃饱了撑的。
五月二十九,宋亦柏把顾念叫到他房里,通知他明天中午到家参加他二弟的出师庆宴。
顾念很诧异,关她什么事。
宋亦柏也一脸不解,但他不去想背后的深意,“老太爷和老太太的意思,说是谢谢你那天的辛苦。你要敢迟到,你就死定了。”
“请了多少人?好大场面啊?”
“都是家里亲戚,大概四五桌的样子。”
“那何必叫上我啊,我坐那多尴尬啊,反正你欠我五个犒赏,几时补都可以啊。”
“长辈的意思,我从不多问,明天你跟老太爷坐一桌,别光顾自己吃。”
“多我一个外人,肯定要被查问户口啊,我又要编瞎话。”
“对了,我发现你编故事的本事,大概就是从这编瞎话练出来的。”
“少、东、家。”
顾念极少喊他少东家,宋亦柏知其是不高兴了,他很高兴,愉悦地不去纠缠刚刚那个倒霉话题,重新回到正题。
“大家都说你聪明机灵,你明天就随机应变吧。啊?”
“除了我,还有没有叫别人啊?”
“没有,你是唯一一个。老太爷和老太太钦点,天大的面子只给了你一人。”
顾念用扇骨搔搔额角,“好吧,我去。”
宋亦柏拉下脸,“怎么好像很不乐意的样子?”
“这几天功课好难,天天都好晚睡,明天我想睡懒觉。”在宋亦柏的瞪视下,顾念越说越小声,但仍然坚定地表达了她原本的计划和意愿。
“这么热的天,睡到日上三竿你也不怕头晕,早点过来,要睡我有客房,让你睡到午宴前。”
“呃,那算了,明天我早点到。”顾念手中扇子轻敲手心,“要送什么礼物不?”
“用不着你特意送什么礼物,要不你也抱盆花来?”
“行啊。有花盆栽种的小杏树。”
“那得多大个花盆?”
“唔,在花市上看到的,大小得两人抬。”
“你要愿送那么个大玩意儿,你就搬来好了。”
“好啊,那我今天要早退,趁现在还早赶紧去花市。要是买到的话,明天就不用早起了。”
“你懒死算了。”宋亦柏像掸苍蝇一样的挥了挥手。
顾念自鸣得意地转身撩帘子出去,低头下台阶时,与一位刚走近的访客撞个满怀,捂着撞疼的鼻子抬着一看,“原来是魏师兄,今天好巧。”
“是顾师弟。真抱歉,不知道你在里面。”魏双思长着一张很普通的脸,却有一双内双桃花眼,使得他平淡的长相平添了几分独特忧郁的魅力,个头虽有那么高,身世也不错,但精神气质连宋家小公子都比不了,压根看不出他出身大户。
“不打紧,大公子在里面呢,你进去吧,我跟他谈完了。”
“多谢。”顾念赶时间,转身往后面的院子跑去,压根没留意魏双思盯着她走远了,方隔着帘子喊了声师兄,屋里应了一声,他才一如平常地走进去。
顾念提着书箱,乘车赶往最近的花市,好不容易找到那卖杏树的摊子,挑了两个无病无虫枝叶茂盛的凑成一对,雇车运回家里。
次日顾念享受着懒觉的舒爽愉悦,哑姑进来摇醒了她,催她起床吃饭,该出门了。
昏昏沉沉爬起来,磨磨蹭蹭完成起床后的例行公事,头顶太阳明晃晃的耀眼,时辰却不过是日上三竿才过一刻而已。
先去三宝街雇了车回来,与哑姑一道把花盆搬上车,再出发去宋宅。
门房已经认得顾念,开了门请他进去,另有四个小厮把花盆抬去二公子房中请他过目,顾念独自一人熟门熟路地往宋亦柏的掬翠院行去。
照旧是那天见过的小厮和丫头出迎,宋亦柏在后院阴凉处乘凉,旁边矮桌上放着一张图纸,不知道又在计划什么。
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求粉红票呀,求粉红票!看在虫子今天总共更新七千字的份上,打赏几张粉红票吧~~~
第149章
两人打了招呼,顾念并未太注意那张卷起来的图纸,她以为那不是她能看的东西,她在喝了丫头端来的茶水后,就拿走了桌上的鱼食,在桥上跑来跑去逗鱼玩。
宋亦柏知道这会儿在顾念眼里,鱼儿比他讨喜,他拿起图纸继续研究,思考更多细节。
顾念洒完了最后一点鱼食时,她正好站在了宋亦柏西耳房的后窗下,看到有用粉笔做了记号的标志,还很新鲜,看上去就像最近有什么改建工程。
她觉得那记号有些眼熟,研究了一番,突然醒悟过来,貌似她上次请来整修房子的工匠在她家墙上画的就是这类似的记号。
顾念相信每个工匠的风格不一样,如今看到类似的记号,显然宋亦柏找了与她相同的工匠。
顾念突然灵感倍至,冲向宋亦柏,要看他手中的图纸。
宋亦柏一开始没肯,但架不住他理亏,还是让顾念看了,果然是水车风扇的结构图,他打算装在平时小憩用的西耳房里,紧挨着他的卧室。
“你厉害,居然找到了同样的工匠。”
“这并不难,你对这边并不熟悉,要找工匠只能请牙行帮忙介绍,你才搬来多久,只要找到接待你的经纪,其它的都好办。”
“嘁,狡诈多端,你完全可以跟我问工匠的地址嘛。”
“那怎么好意思呢,对不对?”
“你还会不好意思的吗?”
“怎么不会?我向来都不好意思去麻烦别人的。”
“你使唤我倒向来挺顺手,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过。”
“被我使唤是你的荣幸,我干嘛要不好意思?”
“你脸皮比我还厚。”顾念无语了。
宋亦柏得意洋洋抛个飞眼,拿起炭笔在图纸上写下新的备注。
顾念无所事事地在边上百无聊赖。她让宋亦柏的丫头再拿些鱼食来,宋亦柏除了说别撑死他的鱼,却也没制止顾念又玩掉了两包鱼食。
丫头们来报第一拨亲戚进大门了,宋亦柏随即起身回房更衣,准备出去拜见长辈。而顾念被他打发到老太爷老太太那去了,让他到时间陪着老太爷过来吃饭。
一小厮领着顾念去了,院里只有老太爷在。老太太早被大儿媳请去,等着与女眷见面。
今天给二公子的庆祝宴,的确只请了家中亲戚。多数是关系亲密的姨表亲。同族远亲都没请,老太太给娘家现有的几位兄弟以及晚辈发了请柬,但人家来不来就不一定了。
离开饭尚有些时间,顾念和老太爷两人大眼瞪小眼时间久了也不好玩,于是两人拿了棋盘对弈围棋,顾念输得惨不忍睹,她的棋局尚在布局状态,老太爷就让她已无一条生路。
这种毫不对等的对弈水平。彻底浇灭了下棋的兴趣,老太爷还不让顾念走,非说要看看她的棋术到底臭成什么样子。他好多年没见过下棋这么臭的人了。
顾念只好牺牲自己博老太爷一笑。
数不清输了多少局,总算等来了丫头的一句话。客人都已到齐,等着拜见老太爷。
顾念方始下了棋桌,挽着老太爷的胳臂,在一群小厮的簇拥下,步行去今天男宾吃饭的厅堂。
挨着家主平日作息办公的正院隔壁有一个小跨院,专供大东家应酬宴请使用,正房厅堂够大,除了中堂正座,下面摆了很多待客的桌椅。
长辈们都坐着,随同前来的晚辈都站在椅子后面,今天二公子是主角,他得以坐在父亲手边的位子,连他大哥宋亦柏也只能站在父亲身侧。
老太爷一来,所有人都起身问安,三位东家一起上前,前后扶着老太爷在中堂坐下,所有年轻辈都站在中间向老人家正式行礼请安。
顾念把老太爷扶进室内,趁东家们上前来时,她就悄悄脱身躲到了帘子后头,看着晚辈们行礼结束后,二公子坐到了祖父身边,东家换坐到客席上首,其他长辈依序换了位子,年轻人依旧站着。
寒暄絮叨了一些时候,大管家进来禀报,时辰到可以开席了。
大东家首肯,与二儿子一左一右搀扶着老太爷转移到了隔壁房间,那才是今天吃席的场所。
众人跟随,谁走前走后都有一定的规矩,别看客人多,可一点都不乱,顾念自觉地走在最后一个。
因为只是家宴,只开了四席,主角坐一席,其他长辈坐一席,陪同前来的年轻人坐两席。东家们要请老太爷坐主席,太爷坚决不肯,让今日主角和主宾一起坐主席,大家拗不过他,劝说一番后还是让他坐了次席。
一落座老太爷就找人,顾念穿过四处走动的人墙来到他面前,站在他左手边的椅子前。
同桌的都是跟东家同辈的长辈,就顾念一个年轻人,那些客人自然感到好奇,纷纷打听这是哪位,从来没见过这样一位小公子。
老太爷乐呵呵地说是最近讨他欢心的小徒孙,叫顾念,今天高兴,特意叫他一起过来。
老太爷向顾念介绍这些长辈,她抱拳跟他们请安,这一众亲戚,姓氏不一样,是二太太和三太太娘家的舅老爷,大太太娘家的二位舅老爷今日是主宾。
都是混了半辈子的老人,眼睛都利得很,能让宋老太爷在这样的家宴都要叫来一起的年轻人,肯定未来前途光明,纷纷恭喜。
老太爷客气地摆手,“哎,这孩子还有很多要学的,你们做长辈的可千万别夸他,年轻人都一个德性,夸不得,越夸越坏事,就得让他们多受点磨练。”
“太爷对年轻人就是严格,不过也好,严师出高徒,和安堂能有今天。跟先生们的严格教育有很大关系。”
“好好好,小顾还没有成就,我们就先不夸了。”
“小顾是本地人?几岁入的学?有没有特别擅长的科目?和安堂以疡医立业,在这上面有天分的孩子总是能多得到些照顾,有时候说起来。偏心呐,真是心都偏到脚底板去了。”
“哎,没错。小顾是不是就擅长疡医?疡医哪个分支?还是全部?”
“哟,要是全部可不得了了。”
“就是只擅长一样也可以啊,做到专精。做到名医。那也相当不错。”
“哎呀呀,我说你们都一人少说一句吧,歇一歇,你们说那么多,叫小顾回答哪一个呢?”一位舅老爷出声打圆场。
“是啊是啊,人上了年纪就是唠叨。”长辈们笑呵呵地止了自己的话头。
老太爷慈祥仁爱地摸摸顾念脑袋,替她说话,“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们。这孩子专精金刃伤,你要摔一跤蹭破点皮别找他,你要被利器划了一下。那可以找他。”
“不错不错,这真挺好。和安堂绝技针灸麻醉看来能有一位稳定的传承人了。”
“话说回来,疡医几个分支,适合用针灸麻醉的,还真就只有金疡大夫。”
“怪不得太爷这么喜欢小顾呢,看来小顾一定有不错的天分。”
顾念很不好意思地坐那儿笑,一会儿抓头,一会儿抓脸。
“哎哎哎,我说你们,别夸别夸,又夸起来了,等他有了成就再夸也不迟嘛。”
“好好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我们只管耐心等待这好苗子长成材。”
长辈们另起了话题,顾念心底长松口气,面带轻松的微笑,安静地听他们聊天。
小厮们鱼贯进来端上酒菜,家宴很快开始,大东家做了简短的致词,然后大家就开始吃吃喝喝。
有老太爷护着,顾念连酒都没有多喝,但她多次起身给其他人斟酒,给他们盛汤,做一个尽职的晚辈。而她自己也吃得很饱,一桌的长辈天然性地照顾这唯一的晚辈,还给她夹菜,她的碗就没见空过。
简单又丰盛的家宴结束后,客人们到客房稍事安歇小睡片刻,顾念与老太爷回了他的院子,等他睡了个短时的午觉后,老太太也回来了,与她一同回来的还有那些青春美丽的未婚表小姐们。
老太爷和老太太坐在厅堂大大方方接受了姑娘们的拜见,卧室门关着,顾念坐在那里面,隔着房门与小姐们隔空行礼。男女有别,时时刻刻。
本来小姐们与长辈聊家常聊得很愉快,直到丫头进来通报公子们正沿小径过来,然后听到了桌椅家具挪动的声音,听声音像是老太太身边的大丫头在指挥小厮把一个大屏风摆在厅堂中间,小姐们都坐到了屏风后面,等着宋家公子们的到来。
宋家公子们走得很快,厅堂里众人才重新坐定,顾念就透过窗户看到他们进了院子,片刻后就听到他们在向祖父祖母问安行礼,与表姐表妹们问好。
顾念这会儿才终于能走出来,跟公子们见过面,安静地敬陪末座。
顾念对他们亲戚间的家务事听不懂,但她也有她自娱自乐的法子,她听着小姐们的声音,想象她们每个人的大概长相。挺有趣的。
表小姐们都是与父母兄弟一块来的,不能在老太爷这里待太久,坐了不到半个时辰,她们就都告辞回太太们那去,与自己的母亲会合。
小姐们走后,公子们也没再继续坐多久,老人家有些乏了,他们也就撤了,顺便顾念也告辞回家。
顾念与宋亦柏走在最后,两人悠哉地边走边聊,他叫来的客人,总得送客。
“你给老太爷下了什么**汤,他那么喜欢你。”
“我就是招老人家喜欢,我也没办法。”
“你脸皮真厚。”
“过奖过奖,跟师兄比起来,我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客气客气,我觉得你即将就超过我了。”
“不敢不敢,师兄这么厉害,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啪”,宋亦柏的扇子敲在了顾念脑袋上。
“贫嘴。”
顾念跳开两步,与宋亦柏保持距离,防备他的扇子袭击。
“老太爷那么喜欢你,你们在一起时都干什么了?”
“下围棋。”
“想必输得很惨。”宋亦柏脸上浮现出幸灾乐祸的笑意。
“前所未有的惨,老太爷棋艺很高超啊。”
“城里有一家流云棋社,知道吗?”
“知道,最好的棋社,成员中有不少赢过各种棋赛的高手。”
“老太爷最大的乐趣,就是跟那些刚赢了比赛回来的棋手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