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似瑾-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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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在朝会上的表现。很快就传到了皇上的耳中。
皇上听闻之后。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如果魏王没患腿疾就好了。。。。。。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魏王再好,那条瘸了的右腿却是他的致命伤。皇上从未想过要立魏王为储君。
至于楚王,虽然是皇后嫡出。到底年幼体弱,又未接触过朝堂之事。皇上心中真正属意的人是秦王!
秦王伤势没有大碍,这个消息令皇上真正松了口气,也下定了决心。让魏王在朝会伤宣读秦王的奏折。就是一个再鲜明不过的信号。
。。。。。。
“你父皇也太偏心了!”
延福宫的寝室里,躺在床榻上的叶皇后面色阴沉。语气中满是愤怒:“竟让魏王将秦王那封奏折在朝会上读出来,摆明了是想为秦王造势。”
楚王反而平静多了:“母后不必气恼。此事我早有预料。父皇本来就最偏爱三哥,现在这样的情况下,立三哥为储君在父皇看来。也是最好的选择。”
魏王生母位分不高,又去世的早。秦王可就不一样了。
母亲纪贤妃出身威宁侯府,舅舅威宁侯是大燕朝第一武将。在出身上,只比楚王稍低一点罢了。
更何况。秦王一直颇有贤名,又拉拢了许多党羽,在朝中颇有势力。这些都成了秦王争夺储君的有利条件。
相较之下,楚王比起秦王,实在没什么优势可言。
叶皇后冷哼一声,声音里有一丝怨毒:“我倒要看看,等你父皇知道秦王暗中谋害太子的事之后,还会不会一心向着秦王!”
说着,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楚王忙为叶皇后拍后背顺气,待叶皇后咳嗽平息了才低声道:“母后放心,陈元昭出发离京前,我已经暗中找过他了,又派了人手随他一起去山东。只要抓到了刺客,就会暗中押送到京城来。到时候,我会在父皇面前亲自呈上证据。务必要让秦王永远翻不了身!”
说到最后一句,声音阴沉狠辣。
叶皇后迟疑片刻,才低低地说道:“万一。。。。。。此事的主谋是另有其人,根本不是秦王怎么办?”
楚王勾起唇角,冷冷一笑:“等人到了我手里,主谋不是秦王也会变成秦王。”
叶皇后先是一惊,再细细一想,也觉得这个好主意,点点头道:“此计甚好。不过,你也得小心提防魏王会暗中捣鬼。”
顿了顿,又恨恨地说道:“我以前真是看走了眼,以为这个瘸子还算老实安分,由着他平安长大成人。没想到他竟也有问鼎皇位的野心,现在整日围在你父皇身边献媚。你父皇也是个耳根软的,这才多久,就被魏王哄了过去。主持朝会的事竟然都让魏王拿主意。”
楚王名义上和魏王一起主持朝会,实则就是跟着跑腿凑热闹的,真正的好处都让魏王得了去。
这怎能不让叶皇后心中懊恼。
楚王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声音还算平静:“我也没料到魏王如此有心计有手段。不过,现在不是和他较劲的时候,先暂且忍上一忍。等解决了秦王之后,再对付他也不迟。”
母子两个正低声说着话,寝室外响起了敲门声。
楚王扬声问道:“是谁?”
门外想起了一个小太监的声音:“启禀皇后娘娘和楚王殿下,奴才有事要禀报。”
这个小太监,是延福宫的人。平日特意和皇上身边的太监们交好,时常打探些有用的消息回来。
现在急着来禀报,自是有要紧的消息。
楚王亲自去开了门,那小太监进来之后,利索的磕头,然后低语了几句。
楚王听完之后,眉头皱了起来。
皇上召威宁侯进宫觐见。还特意恩准威宁侯去长乐宫探望纪贤妃。皇上和威宁侯说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样敏感关键的时候,皇上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关乎着朝风所向。。。。。。
叶皇后气的咬牙切齿:“太子尸骨未寒,你父皇不思找出真凶为太子报仇,倒是急着另立储君。我这就去见你父皇。”
。。。。。。L
第二百九十九章风雨(二)
叶皇后说的是一时气话,楚王自然不会任由叶皇后折腾,好言好语的将叶皇后哄住了。然后又命人去长乐宫打探消息。
长乐宫里。
号称“病重不起”的纪贤妃,此时一脸激动欢喜,喊了声“大哥”,便潸然泪下。
兄妹两个一别数年。威宁侯此次回京住下,还是第一次进宫见纪贤妃。别说纪贤妃心情激动,就连威宁侯也是满心感慨。
纪贤妃摒退了所有太监宫女,和威宁侯独自说话。
两人俱是心事重重,无心说什么寒暄的客套话,很快便扯入正题。
“娘娘,秦王殿下身体没有大碍,等养好了伤就能回京。”威宁侯肃容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没有储君,也会引起朝臣百姓们心慌动荡不安。皇上很快就会提起立储的事,娘娘心里可有什么打算?”
纪贤妃在自己兄长面前也没了遮掩的心思:“皇上最器重阿晔,这储君自然是阿晔的。”
顿了顿,又讥讽地冷笑一声:“近来魏王一个劲儿地在皇上面前表现,博皇上欢心。可惜,他再蹦跶也没用,就凭着他那条右腿,这储君立谁也轮不到他。”
“倒是楚王,虽然年轻不擅朝务,到底是叶皇后嫡出。占着嫡出的名分,再有叶皇后为他撑腰谋划,肯定会是阿晔的对手。”
威宁侯眸光一闪,沉声道:“娘娘也别小觑了魏王。魏王此人,善于隐忍,这么多年来从不显山露水。现在一出手,就让人刮目相看。我倒是觉得,他才是秦王的劲敌。”
纪贤妃却没将威宁侯的话听进心里。不屑的撇了撇唇角:“他再厉害再精明又能如何。就冲着他那条腿,这辈子他也休想做储君。”
此时做官,都要求五官端正相貌堂堂。身为一国储君,岂能是个不良于行的瘸子?
威宁侯见纪贤妃信心满满,微微皱了皱眉,也不便再多说什么。转而问道:“陈元昭现在应该已经领军到了山东,开始追查刺杀太子的凶手了。也不知是何人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做出这种诛灭九族的事。”
纪贤妃的神色有些微妙:“事情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这些凶徒还不知躲到哪儿去了。就算陈元昭领兵去追查,只怕也未必能查到真凶吧!”
威宁侯心里一动,看向纪贤妃:“娘娘莫非已经猜到了幕后真凶是谁?”
“我身在宫中。怎么可能知道这些。”纪贤妃应答地十分迅速。
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紧张。
威宁侯心中隐隐有了些不妙的预感。此事。。。。。。该不会和秦王有关吧!然而,此事实在重大,纵然是兄妹。也不便直接问出口。
两人各怀所思,相对沉默了片刻。
纪贤妃张口打破了沉默:“大哥。这些日子我听闻了一些你和玉堂的消息。你和玉堂是不是生出了什么误会,所以相处的不和睦?”
说不和睦还算是委婉客气了。
事实上,父子两个不和的传闻早已悄然传开了。
朝廷正在用人之际,纪泽却一直告假待在府里。所有的应酬一律都推了。整日待在府里。相反,威宁侯倒是颇为高调,时常出府参加酒席应酬。父子两个几乎从未一起出现在人前。时间一久,便有人暗中猜测起了其中的缘由。
再加上之前小邹氏的意外身亡。威宁侯紧接着又纳了一个丫鬟为妾室,总之,处处都透着不同寻常。
纪贤妃虽然身在宫里,却一直关注着威宁侯府里的事,心里早就疑惑不已了。
威宁侯神色微微一僵,旋即若无其事地应道:“娘娘多虑了。我多年不回京城,和玉堂有些生疏,外人看着免不了要说三道四。”
纪贤妃听着只觉得不对劲,正想追问,威宁侯又将话题扯到了秦王身上。
纪贤妃见威宁侯不肯多说,只得作罢。
。。。。。。
皇上体恤纪贤妃多年不见兄长,特意恩准威宁侯在宫中留了晚饭。
直至天黑了,威宁侯才出了宫。
此时正值盛夏,天气燥热,威宁侯在宫中饮了几杯酒,稍稍有了酒意。不疾不徐地骑着马,侍卫们或前或后围在威宁侯身边,警戒地留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街道上几乎没了行人,只听到马蹄嘚嘚声,十分安静。
威宁侯淡淡笑道:“天子脚下,还能冒出什么刺客不成。你们都放轻松些。。。。。。”
话还没说完,异变突起!
嗖地一声,一支箭不知从何方迅疾飞来,直直的飞向威宁侯的胸口。
“侯爷!”
“侯爷小心!”
威宁侯完全凭着本能侧过身子,避开了要害。那支箭掠过威宁侯的胳膊,带起了一片血花。
暗夜里,忽然冒出了许多黑色的身影,一个个以黑巾蒙面,手中的利刃闪着寒光。一声不吭的扑上前来。
竟是一伙刺客!而且,下手十分狠辣。刚一碰面交手,就已经死伤了几个。
这些人对死伤的同伴视若无睹,前赴后继地冲上前,很明显就是冲着威宁侯来的。
威宁侯面色铁青,眼中闪着骇人的寒光,猛地抽出宝刀。
亲兵们将威宁侯围在中间,里外围成了两圈。外圈的死伤,立刻便有人补上。威宁侯虽然暂时无恙,可这些刺客人数众多,悍不畏死,再这么下去只怕抵挡不住。
更令人可疑的是,这么大的动静,竟没有引来任何巡逻的士兵。
天子脚下,蓄意刺杀朝廷重臣。到底是谁和他有这样的深仇大恨,而且有这样的胆量和实力。。。。。。
短短片刻间,威宁侯脑海中掠过一连串的念头。
“侯爷!”一个亲兵在他耳边急促地说道:“这里太危险了,还请侯爷先走。我们在这里挡着。”
再这么下去,只怕威宁侯想走也走不了了。
威宁侯也是心思坚毅果决之辈,略一思忖便下了决心,在众亲兵的掩护下,策马突围。
那些刺客本就是冲着他来的,当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逃走,立刻又围拢了过来。
。。。。。。L
第三百章毒计(一)
威宁侯府。
纪泽坐在书房里,神态悠闲地练着字。
一个身影悄然闪进了书房,低声禀报:“世子,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如果顺利的话,很快就能听到好消息了。”
纪泽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眼中闪过冷厉的光芒。
这一个多月来,他一直隐忍不发,安分守己地待在侯府里,就是为了降低威宁侯的戒心,静待最佳时机。
今天晚上,显然就是最好的机会。
威宁侯进宫探望纪贤妃,出宫的时候遇刺身亡。刺客没留下活口,连尸体都带走了。只在地上捡到一块楚王府的腰牌。。。。。。
既能除掉威宁侯,又能将这盆脏水泼到楚王头上,为秦王争夺储君扫除障碍,将京城这一潭水彻底搅浑。真是一石三鸟的妙计!
而他,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坐等着威宁侯遇刺的噩耗,然后表现出一个儿子应有的悲怆和愤怒就行了。
想到枉死的小邹氏和她肚中的孩子,纪泽的眼中闪出狠戾的寒光。
。。。。。。
时间一点一滴的滑过。
子时过后,急促的马蹄声划破了威宁侯府的宁静。一个遍体凌伤满身鲜血的亲兵从马上滑落,咚地一声重重落在地上,声音近乎惨厉:“快开门!”
门房管事被吓的魂飞魄散,忙喊人将亲兵扶进府里。
这个亲兵是威宁侯身边的亲信,门房管事自然认识,此时见亲兵凄惨可怖的样子,心中一阵慌乱:“到底出什么事了?”
那亲兵咬紧牙关,眼中射出悲愤的光芒:“快些扶我去见世子。我有急事要禀报。”
门房管事立刻喊了两个小厮来,扶着亲兵去浅云居。
亲兵身上不停地滴落着鲜血,走过的地方血迹斑驳,令人心惊。
亲兵见了纪泽,扑通一声跪下了,泪水在眼中打转,哽咽道:“启禀世子。侯爷。。。。。。侯爷出宫后遇到了刺客。小的们拼死护着侯爷突围。可对方人手众多,我们根本不是对手。所有人都死了,只有小的逃出生天。回来给世子报信。。。。。。”
纪泽霍然变色,猛地起身大步走过来:“父亲呢,他现在怎么样?”
那亲兵泪流满面,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侯爷逃出了一段路。刺客们追了过去。现在生死不知,还请世子立刻带人去救侯爷。迟了只怕。。。。。。”
“这些人竟敢在天子脚下行刺,简直是胆大包天!”纪泽面色铁青,眼中闪着怒火:“你告诉我具体方位,我立刻领人去救父亲。”
那亲兵说出了大概方位后。便因失血过多昏厥了过去。
纪泽命人将亲兵抬下去治伤,然后迅疾的领着一众侍卫出府救人。
威宁侯遇刺的事,几乎立刻就传遍了阖府上下。众人俱都惊骇不已。顾采蘋还算镇定些,纪妤却被吓的面无人色。匆忙穿了衣服就去了依兰院。
此时也顾不得和含玉是否对盘了,这么要紧的事,总得让含玉也知道。
含玉也听说了这个噩耗,面色苍白,不过,比起惊恐慌乱的纪妤来总要镇定多了:“三小姐先别慌,世子已经领着人去救侯爷了。侯爷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纪妤哪里还有个主意,只知道哭鼻子抹眼泪。
亲娘已经死了,万一父亲再出什么意外,这威宁侯府的天也就塌了。。。。。。
含玉深呼吸一口气,逼着自己平静下来,命人给纪嬛纪妧送信。想了想,又打发人去邹家老宅给许氏母子送个信。
做完这些之后,含玉又低声宽慰起纪妤来。
。。。。。。
这一夜对威宁侯府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所有人都在焦急不安地等着纪泽安然救回威宁侯。
含玉却越等越心凉,别人不知道纪泽和威宁侯之间的恩怨,她却是心知肚明。
威宁侯遇刺一事来的太过突然,也太过蹊跷。到底是谁和威宁侯有这样的深仇大恨,竟然甘冒这么大的风险刺杀威宁侯?
心中那个隐约的猜想实在太过惊世骇俗,含玉根本不敢诉之于口。
天蒙蒙亮之际,纪嬛和纪妧便赶回了侯府。不止是她们姐妹,两人的夫婿也都跟着来了。纪嬛的眼睛红通通的,纪妧已经快临盆了,依然坚持赶了回来。一路上大概是动了胎气,面色十分难看。
含玉看着一阵心惊,说了一堆好话宽慰纪妧:“世子已经领人去救侯爷了,说不定很快就回来。二小姐请勿着急。”
她怎么可能不急?那可是她的父亲!
纪妧红着眼眶哽咽道:“要是父亲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要怎么办?”
没人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