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似瑾-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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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只是一夕之间,便风云变色,接踵而来的事情令人措手不及。二哥真正的身份竟然是皇子,将来还有可能是储君是天子。。。。。。
幸好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并未改变。
陈元昭一直绷紧的神色稍稍和缓了一些,拍了拍陈元青的肩膀:“三弟,你也是大人了。怎么一遇到事情还是爱哭。这可不是好习惯。放心,以后有什么事二哥给你撑腰。”
陈元青用袖子擦了眼泪,咧嘴笑了笑,用力地点了点头。
陈元白看着陈元青和陈元昭真情流露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暗暗后悔。
如果他刚才也像往日那样喊上一声二弟,是不是会更好些?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已经做出的选择,再也不可能更改了。
。。。。。。
当叶氏自尽身亡的消息传入宫中,皇上面色惨然,额上满是颓然的皱纹,仿佛在瞬间老了十岁。
当年他还是太子时,娶了叶家长女为太子妃。叶瑶貌美端庄,贤良温柔,还算得他的欢心,夫妻感情也颇为和睦。
他心情好的时候,会陪着叶瑶回娘家。也渐渐熟悉了叶家幼女叶珺。
叶珺少时就冰雪聪明极有才情,又格外美丽,等到及笄后,已经有了京城第一美人的美誉。那双明若秋水的眼眸,会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追逐着他的身影。
他的心里渐渐有了叶珺的身影。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表露心意,叶家就为叶珺定下了亲事。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叶珺嫁给安国公那个绣花枕头。偶尔听闻叶珺和安国公夫妻感情不睦,遗憾之余,竟有一丝不为人知的窃喜。
当叶珺泪眼婆娑地投入他的怀抱时,他根本无法抗拒。
然后,很快就有了陈元昭。也有了长达数年的纠缠。
她哭着恳求他认回儿子,他犹豫再三,终于下定了决心。可他万万没想到,叶珺会如此决然地奔赴黄泉。
她这一死,他的心也被挖空了一般。。。。。。
是他辜负了她!
是他毁了她这一辈子!
皇上闭上眼睛,泪水长流。
阿珺,你安心的走吧!朕一定会照顾好我们的儿子,绝不让任何人伤害他。朕要教导他成为一个合格的储君,将来将这大好江山交给他。
你在九泉之下,安息吧!
番外之一年
一年后。
平王府里。
刚学会走路不久的麒哥儿,在园子里的草地上奋力地迈着小胖腿。身手利落的芸香紧紧地跟着。
已经成了平王妃的许瑾瑜,衣着穿戴依旧一如既往,并不奢华。她注视着摇摇晃晃的麒哥儿,眼角眉梢俱是笑意。
初夏像只喜鹊似的,在她耳边叽叽喳喳:“小姐,听闻皇上很快就要立平王殿下做太子了。以后你就是太子妃了呢!以后奴婢就是太子妃身边的第一红人,不知有多少人要上赶着巴结奴婢。。。。。。”
许瑾瑜莞尔失笑,只一句话就堵住了初夏的嘴:“这么说来,你现在眼光高了,不愿再嫁给周勇了?”
初夏立刻红着脸不吭声了。
许瑾瑜又笑着调侃:“芸香比你大上几岁,今年先让她和周聪成亲,你再等上一两年,先别急。。。。。。”
“奴婢什么时候着急了!”初夏娇嗔地跺跺脚,一张俏脸红通通的。逗的许瑾瑜笑了起来。
麒哥儿听到许瑾瑜的笑声,扭着小屁股转过身来,奶声奶气地喊了声:“娘,抱抱。”
许瑾瑜的心顿时融化成了一池春水,蹲下身子,伸出双手:“麒哥儿乖,自己走过来。”
麒哥儿咧着小嘴,迈着小腿跑过来,一不小心被绊倒摔了一跤。扁了扁小嘴,哭了起来:“娘,麒儿疼,要抱抱。”
麒哥儿十个月起就会说话,口齿十分清楚。别的孩子在一岁多的时候,喊爹娘还磕磕巴巴的。麒哥儿已经能流利地撒娇了。
许瑾瑜没有急急地上前抱住麒哥儿,温柔地鼓励道:“摔倒了就自己站起来,男子汉要坚强勇敢,哭鼻子抹眼泪可不好。娘在这儿等着麒哥儿。”
一旁蠢蠢欲动想抱起麒哥儿的芸香初夏等人,都被许瑾瑜用眼神制止了。
太过娇惯着孩子可不好。麒哥儿又是陈元昭的长子,如无意外,将来会是大燕朝的储君。在教育上更得严格些。
麒哥儿又哭了一会儿。见许瑾瑜迟迟不肯来抱他。只得自己爬起来,走到许瑾瑜面前。扬起小脸,讨好地笑道:“娘。麒儿听话,不哭了。”
许瑾瑜用帕子细细为麒哥儿擦了眼泪,然后在他的脸上亲了亲:“麒哥儿真乖。”
一个丫鬟笑着来禀报:“启禀王妃,许翰林领着妻子女儿来了。”
许瑾瑜眼睛一亮。展颜笑道:“快些请他们到内堂。”
。。。。。。
兄妹见面,自有一番热闹寒暄。
娴姐儿比麒哥儿大了两个月异界撸啊撸。生的眉目精致,冰雪可爱。
麒哥儿最喜欢这个小表姐,每次见了面总要凑在一起玩耍。两个小小的人儿拉着手,咿咿呀呀地你一句我一句。也不知在说些什么,颇有些喜感。
曹萦放心不下,又知许徵和许瑾瑜有话要说。索性带着两个孩子去了院子里。
“大哥,近来在翰林院里可还好么?”许瑾瑜笑着问道。
许徵也不讳言。笑着说道:“如今平王炙手可热,人人上赶着逢迎还来不及。我也跟着沾了光,如今做了翰林学士,处处受礼遇,哪有不好的道理。”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句话真是半点不假。
谁不知道平王将会是储君?谁不想巴结未来的天子?平王对许瑾瑜的情深意重,众人都看在眼底,对许徵自然高看了不止一眼。
如今许徵在翰林院里,简直是一等一的红人。
陈元昭真正的身世披露后,众人都震惊不已,尤其是许徵。叶氏下葬后,许徵特意私下问了许瑾瑜:“妹妹,你在出嫁前,是不是就知道陈元昭的身世了?”
许瑾瑜略一犹豫,便说了实话:“是。那个时候没敢告诉你,是怕你会不同意我和他的亲事。”
许徵当时苦笑了一声:“以我们许家的情形,和安国公府结亲已经是高攀了。如果知道他其实是皇子,这门亲事我和娘确实不敢答应。”
齐大非偶!
若是许瑾瑜受了什么委屈,他这个兄长就是想为妹妹撑腰,也有心无力。
好在这一年来,做了平王的陈元昭对许瑾瑜一如既往。有人试探着想送美貌的歌姬舞姬到平王府,都被陈元昭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许徵这才稍稍放了心。
看着许徵意气风发春风得意的清俊脸孔,许瑾瑜也觉得心情格外愉悦,含笑说道:“这样就好。你有一腔才华抱负,将来一定会有施展的余地。”
皇上垂垂老矣,这大燕朝将会是陈元昭的天下。许徵想一展所长不是难事,仕途也会平坦顺遂。
许徵嗯了一声,想了想,又忍不住笑叹:“人生际遇,实在难料。在去年之前,我还觉得此生都了无希望,就这么虚度光阴混过去。没想到,竟然变成现在这样。”
是啊,谁能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呢!
当她重新睁开眼的那一刻,心中所想的是报仇雪恨保护家人。谁能想到,她会和陈元昭结成眷属,还有了现在的光景?
“妹妹,听闻皇上有意立平王为储君,不日就会有颁布圣旨了。”许徵略略压低了声音:“平王很快就是太子,你是当仁不让的太子妃。如果平王要纳侧妃,你打算怎么办?”
换在以前,许徵绝不会考虑陈元昭纳妾的问题。
不过,做了太子又不同。传承子嗣也是身为储君义务旁贷的职责。就算陈元昭自己不情愿,也抵挡不住臣子们的谏言和皇上的旨意。
将来陈元昭做了天子,偌大的后宫总不可能一直只有许瑾瑜一个人。
就算许徵爱妹如命,也不敢做此奢望。
只盼着陈元昭有情有义,能始终如一地厚待许瑾瑜。
看着许徵毫不掩饰的担忧,许瑾瑜心中涌起一阵暖意,轻声道:“子熙曾经向我许诺过,此生绝不娶别的女子绿茵重量级。我相信他的话,所以从不曾为此事烦心过。大哥,你也信他一回好吗?”
相信他的专情,相信他的言出必行,相信他能为她抵挡所有风雨。
许徵默然片刻,才缓缓点头:“好,我相信你,也相信他。”
希望陈元昭不会令他失望。
。。。。。。
半个月后。
在朝会上,兵部尚书刑部尚书联名上了奏折,奏请皇上立平王为储君。群臣中,有大半附议。
魏王不能下榻,楚王被关在天牢里足足一年多,皇上半点没有要放了楚王的意思。圣意十分清楚,无需揣摩。只要是眼睛亮堂的,都知道该怎么做才最合适。
更何况,平王虽然少言冷语,却行事果决处事公正,精明才干远胜过当年的太子。除了出身稍稍为人诟病之后,几乎毫无弱点。
连最重血统传承礼节的礼部,都无人吭声。平王被立为储君一事,十分顺利。
一系列的繁琐立储的礼节后,平王成了太子,平王府也成了太子府。
新上任的太子和太子妃携着麒哥儿一起进宫谢恩。
日渐老迈憔悴的叶皇后,看着长身玉立的太子,脑海中想到的却是早亡的长子,还有至今被关在天牢里的楚王。。。。。。
一时间,不由得悲从中来。
一年前,叶氏自尽身亡。皇上听闻噩耗后,大病了一场。之后身体愈发虚弱。她表面装着悲戚,心里不知有多痛快。
可她没想到的是,叶氏的死,竟让陈元昭的道路走的更平稳更顺畅。
无人对他的身世说三道四,皇上因为叶氏身亡,对陈元昭心存愧疚格外器重。有皇上刻意地照顾栽培,陈元昭在短短时间里在朝堂内外站稳了脚跟,身边也迅速地围拢了一大批拥护的官员。被立为储君一事,几乎没遇到阻拦。
叶皇后倒是想从中作梗,可楚王一直被关着不见天日。只怕她稍有异动,楚王就会小命不保。到最后,只能忍气吞声听之任之了。
当太子等人离去后,叶皇后对着皇上哭诉了一番:“。。。。。。阿昀就算是做了错事,受的惩罚也足够了。皇上就不心疼自己的骨肉受苦么?这一年多来,他被关在天牢里,除了臣妾之外,别人都不准入内探望。皇上也从未去看过他,他本就体弱,如今忧思成疾,十天倒有八天都是病着。再这么下去,只怕他也活不了多久了。求皇上开恩,放了阿昀吧!”
看着满头白发满脸皱纹泪眼婆娑的叶皇后,皇上长叹口气,终于松了口:“也罢,择个日子,让楚王出了天牢回府吧!”
叶皇后既惊又喜,正要谢恩,却又听到皇上缓缓地补了一句:“楚王在天牢里待了这么久,经常生病,一定大伤了元气。回府之后,让他安心在府里养病。朝堂上的事,有阿昭在,就不必他操心了。”
这番话,犹如一盆冷水浇下来,让叶皇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
回府之后安心养病,不必操心朝堂上的事。。。。。。也就是变相的将楚王软禁在府里。这和将楚王关在天牢里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换了个环境好一些的地方,继续关着楚王罢了!
。。。。。。
番外之楚王
在晦暗不明的天牢里待的久了,渐渐没了白天,也没了黑夜。时间过的异常缓慢,似乎凝滞不动。
每天只有一个不会说话的太监来送饭,想找个人说话都没有。
一开始他会怒骂怒喊,可惜招来的永远都是面无表情的御林军侍卫。他本就体弱,再整日这么折腾,很快就病了。
他虽是阶下囚,却还是尊贵的皇子。一生病,立刻就有太医来为他诊治。太医治病总要望闻问切,少不得要和他说些话。
他生平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人和自己说话都是这样的令人欣喜。
到了后来,他甚至故意受凉生病,只是为了有太医来陪他片刻。
苦苦煎熬等待了几个月,终于等来了母后。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出去了,欣喜若狂。可残酷无情的现实,很快将他击溃。
父皇根本没打算让他出天牢。
到底要将他关到什么时候?
父皇只恩准母后每月探望他一回,每次只有短短半个时辰。这一天,也成了他每月中唯一的期盼。
每次他问起外面的情形,母后总是避而不答。问起陈元昭的事,母后更是只字不提。
直到几个月前,太医为他诊治的时候,无意中提起陈元昭已经认祖归宗成了平王的事。他又惊又怒,砸碎了天牢里所有能被砸碎的物件。
消息传到父皇耳中,父皇十分生气,立刻命人撤走了天牢里的所有东西。只留下了一张空荡荡的床榻。
母后再来看他的时候,对着双目赤红犹如困兽的他落了泪:“阿昀,你别这么闹了。你父皇铁了心的偏袒平王。将来这储君的位置,也会是平王的。你再不依不饶地闹腾下去,吃亏的只会是你。”
他的一颗心直往下沉,口中还要逞强:“父皇总不能关我一辈子。”
母后哭的更悲伤了:“他当然可以。他现在眼里只有陈元昭,哪里还记得你。再这么下去,你能安然活多久都不知道,更别说出天牢了。。。。。。阿昀。你听母后的话。以后安分老实些。母后自会向你父皇求情,将你救出这个鬼地方。。。。。。”
他哽咽着喊了声母后,母子抱头痛哭许久。
在那之后。日子就变的更难熬了。
他整天的不说话,整夜的睡不着,再美味的饭菜也味同嚼蜡。整个人浑浑噩噩,渐渐麻木。只有在母后偶尔来探视的时候,才会惊觉时间又流逝了一个月。
。。。。。。
半睡半醒间。忽然听到了脚步声。然后是铁锁被打开的声音。
他有些迷茫地睁开眼,母后熟悉的脸孔映入眼帘。
“阿昀,母后来接你出去。”叶皇后看着消瘦苍白形如枯槁的楚王,心如刀割。脸上挤出笑容来:“快些起来,我们离开这里。”
他终于可以出去了?!
楚王呆滞了许久,终于反应了过来。心中涌起巨大的狂喜,迫不及待的下了床榻。连衣服鞋袜也顾不及穿了,立刻就冲到了铁栏外。
深深地贪婪地呼吸了一口气请妻入瓮。
等他出了天牢,一定要想尽办法,拉拢回父皇的心。陈元昭做了平王当了太子又如何,只要一天没坐上龙椅,一切就有挽回的机会!
叶皇后看着楚王又哭又笑状若疯狂的样子,心中一阵凄凉酸楚。
可怜的阿昀,还不知道出了天牢之后,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吧。。。。。。
楚王很快就知道了。
当他回了阔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