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夫驾到-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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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夫人的神情有些讪讪,眼里闪着莹光没有作声。骆嫣望着荣永禧脸上期盼复又失落的神情,心里又起了忐忑。
荣玘已傻了十一年,只怕华大夫说荣玘能好的话,不过是安慰人的吧!骆嫣这样安慰着自己,内心的忐忑才稍稍平复了些……
第一百三十四章重温
荣永禧起身要回花溪村,江夫人脸上的欣喜褪去,眼里透着失望,柔声道:“天都黑了,路上不安全。”
“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荣永禧走到门口,回身笑望着江夫人。
江夫人脸又红了,她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脸颊。这么多年,江夫人总是无法在荣永禧面前做到神色自然,心里总似装着一头小鹿,不时地横冲直撞,让江夫人气短心虚。
骆嫣见此情形,走到门边拦在荣永禧身前,“婆婆说的对,此去花溪村要一个多时辰,夜路不便,公公不如留下。”
祝嬷嬷也劝荣永禧留下,荣永禧却执意推门出去,留给江夫人一袭青衫飘逸的背影。骆嫣追了出去,在沐熙园门口,骆嫣叫住荣永禧。
“明天就是十五了,婆婆要去栖霞山上香,不如公公一同前去。”骆嫣望着荣永禧的眼睛。
荣永禧怔了一下,“她还是喜欢初一、十五去上香,可有什么用呢?荣玘已经恢复不过来了。你好好照顾荣玘,辛苦了!”荣永禧朝骆嫣点点头,转身要走。
“梅萱在栖霞山,你不去看看她吗?”骆嫣抚了一下额角,她知道她的话对荣永禧无疑是一根钢针,一针扎到荣永禧的心里。
荣永禧的双肩抖了一下,像被人钉住一样,怔在那里。骆嫣走到他面前,“公公就留下来吧!婆婆一定很高兴的。”
荣永禧有些恍惚,眼神缥缈似在云中……荣玘这时跑了过来。骆嫣让荣玘扶荣永禧回去。
江夫人没想到荣永禧真的会留下,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祝嬷嬷不断提醒她,江夫人才想到叫锦鸳去烧水给老爷沐浴……
一轮月将圆未圆,从窗棂撒进细碎的银光。骆嫣靠在床头想着心事,她望了一眼熟睡的荣玘,明天要不要带上他去栖霞山呢?该让梅萱和荣永禧怎样见面?
月光慢慢移到窗外,骆嫣偎到荣玘身旁,困倦地闭上了眼睛。而在隔壁的竹屋里,江夫人躺在荣永禧身边,一颗怦动的心还未平静。
上一次荣永禧和江夫人亲热。一晃已过去了十一年。以至于荣永禧俯身压在江夫人唇上热辣辣的吻。江夫人一时惊慌得难以适应。直到荣永禧温柔地拥着她,去探寻极美妙的幻境,江夫人才喜极而泣,颤抖着紧紧搂住荣永禧的背。任喜泪沾湿了枕巾……
清晨。早起的鸟儿栖在枝上。似对荣府门前的热闹颇感兴趣,三三两两探头交颈,叽叽地叫着。
朱杏茹苦着一张脸挽着朱夫人站在府门前告别。朱夫人脸上罩着细白的纱巾。说话时纱巾飘动,不一会便润湿了一片。
朱杏茹的嫂子头顶罩着一顶绯色羽纱帽子,长长的羽纱遮到了腰间。即便是清晨的凉风里,看到她也觉闷热炙人。朱杏茹的婶子也遮着面妙,两人和朱杏茹没说两句便爬进车里。
朱杏茹拉着朱夫人的手依依不舍,一眼瞧见骆嫣挽着荣玘从府门里出来。朱杏茹故意挡在骆嫣身前,继续拉着朱夫人的手撒娇。
骆嫣停了脚步,荣玘伸手拨开朱杏茹到一边,让骆嫣过去。骆嫣笑着偎在荣玘肩头,两人依偎着走过去。
朱杏茹来气,“傻子这么不懂事!见人不知道让路吗?骆嫣,你给我站住,你这个狐狸精!”朱杏茹昨天就一肚子气,朱家女眷全都中了毒似的,一个个面肿身痒,相貌狰狞。
程夫人也吓得不轻,急忙请来大夫看,大夫说是食物中毒。朱杏茹立即炸了锅,说荣府有人成心要害她娘家人,肯定也要害她,要害她和她肚里的孩子。吵得程夫人头痛,程夫人喝斥几次,朱杏茹都不依不饶。
朱夫人一直沉声不语,朱杏茹的嫂子添油加醋,一定要严查凶手,给她们一个交待。
程夫人又追问大夫到底是中的什么毒,大夫又研究了半天,才道不像是毒药,倒像是食物相生相克之毒。一定是府上的饭食搭配错了才惹的祸。
程夫人转念一想大夫的话应该不错,朱家女眷都住在晴芳园,厨房也都是单独给备的菜。最后把厨房掌事的李妈妈叫来责罚一顿,又扣了两个月的例银,才算让朱夫人出了气,可朱夫人也不想再呆了,执意第二天一早便走……
“杏茹啊!你如今快要做娘了,就别和傻子一般见识了。赶紧回去歇着吧!免得看见狐狸精心累。”朱夫人冷着脸,心里全是不悦。到现在也没见程夫人出来送她,刚来时荣家的隆重接待让她心生的好感,这时全化为乌有。
骆嫣听了这话停了脚步,回身走到朱夫人面前,“这位夫人请您说话放尊重,您的女儿在荣府该叫我们一声三哥和三嫂,她没规矩不懂事我也不怪她。没想到原来是家学渊源,有其母必有其女!”
“你,你,你好大胆子,竟敢顶撞我。”朱夫人更来气了,瞧见骆嫣如花似的容貌,果然如朱杏茹所说,真真是一个狐狸精。
“您哪只眼睛见我顶您撞您了?”骆嫣笑望着朱夫人一眼,侧身对荣玘道:“相公,我们走。”说着挽起荣玘的胳膊,上了停在路边的马车。
朱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正好瞧见荣永禧和江夫人从府门里出来,身后跟着祝嬷嬷、宝蝶和玖儿。
江夫人特意穿了丁香色的衣裳,神情愉悦,仪态婉约。朱夫人一时误以为是荣家大房的武夫人,“大夫人,你快给我评评理,那丫头目无长辈,敢和我顶撞,气死我了。”
朱杏茹知道朱夫人认错了人,上前去拦却已来不及了,朱夫人拉着江夫人要去骆嫣的车前问罪。江夫人大概明白了朱夫人的意思,柔声道:“朱夫人捏疼我了,我们家媳妇一向孝敬,从来不会和人顶撞,您一定是误会她了。”
朱夫人怔了一下,朱杏茹扯住朱夫人的手,两人怔怔地看着江夫人他们全部上了车,马车嗒嗒地从朱杏茹和朱夫人身前经过,一会出了长街不见了。
朱夫人这才缓过劲来,“这还得了,杏茹啊!你在荣府可是受尽欺负啊!我得回去告诉你爹,还有。姑爷这两天也不见人影,到底是闹哪样啊!”
朱杏茹扁了扁嘴,心里的委屈又被勾起来。一阵风过,朱夫人脸上的纱巾被风吹起,朱杏茹一见朱夫人红肿如烤猪头的脸,又心伤地把委屈咽下,“娘,放心吧,那个狐狸精我一定要毁了她的容。”
朱夫人抓紧了朱杏茹的手,似在给她力量。两人正说着,程夫人从府门里出来,连声陪不是,“亲家母走得急,我都来不及准备什么回礼。紧赶着预备出这几抬东西,千万别嫌弃……”
朱夫人听了这话,总算心境平和了些,和程夫人说了几句应酬话上了车。朱杏茹跟到车边,朱夫人俯在她耳边说,……记得要做得隐秘!
朱杏茹连连点头,泪眼婆娑地望着朱夫人的车队越走越远……
第一百三十五章后山
车子驶上了出城的驿道,江夫人不时偷望一眼荣永禧的脸。荣永禧的目光掠过窗外,望着远处的村舍和不断向后移动的树林,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江夫人收回目光,柔声问祝嬷嬷,刚才宝蝶来说荣玘和骆嫣要晚一点到?祝嬷嬷笑着说是,骆嫣可能要先去城西的染房瞧一下。不过也会很快,那处染房一眼便看完了,没什么好瞧的呢!咱们的车程慢一些,说不定到了山上,他们的车就追上来了。
江夫人点点头,想到染房她又起了愁思……
马车的嗒嗒声惊扰了城西的宁静,清晨的城西一隅,似还未完全醒来。骆嫣撩开车窗帘子向外看。玖儿趴在车架前门瞧着,脆声道:“这里怕是没有了,会不会是去了别处?”
“她那样子能走多远!”宝蝶坐近骆嫣,轻声道:“三奶奶真要找到宝琴吗?她那个样子怕是也没什么用处了。”
骆嫣收回投在窗外的目光,望了一眼荣玘,荣玘俯在窗边看风景。骆嫣抚了一下额头,若有所思道:“宝琴只是一时迷了心窍,毕竟是荣府出来的,不忍她流落街头自生自灭。”
宝蝶脸露欣喜,“三奶奶心地善良,一定会有好报的。”
骆嫣昨夜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宝琴挑唆荣玘的确不该,不过宝琴也曾贴钱给荣玘做吃喝,对荣玘终是不差的……还有那一段尘封的往事,需要一个解铃的人。
“看到啦!在那边!”玖儿叫了一声……
草露未干。栖霞山上蕴蕴着草木的清香。祝嬷嬷扶着江夫人小心地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江夫人望了一步走在前面的荣永禧,眼里有些委屈。
不知为什么,一夜欢悦后,荣永禧又恢复了清冷沉静的样子。一路上和江夫人无话,到了栖霞山脚下了车,便一个人快步走在前头。
江夫人平日并不觉这段山路有多长,可今天突然觉得这段路如此漫长,她终是追不上荣永禧的脚步。江夫人进了禅寺,见荣永禧背手立在镂空铜鼎香炉前。江夫人知道荣永禧是在等她一同进去参拜。
江夫人紧走几步。正要和荣永禧说话,一位灰袍小沙弥从寺内迎了出来,双手合十打个佛礼,“师傅请二位施主回去吧!”
江夫人以为自己没听清。问小沙弥这是什么意思。小沙弥缓声道。“师傅说二位施主今日不适合进香。二位施主还是请回吧!”小沙弥报了个佛号回身进了神殿。掩上了大殿的门。
“这是什么意思!夫人每月初一,十五都来进香,今儿怎地就不成了?”祝嬷嬷狐疑地望着已经关起来的神殿大门。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和小沙弥理论。
“难道是我这月初一没来,慧介禅师生气了?”
“慧介禅师乃得道高僧,谈何生气?更不会计较你初一、十五送来的几两香油。何况栖霞禅寺一直由荣家专项供应,用度根本不缺,真乃妇人之见!”
荣永禧语调温和,神情平静,可这话听在江夫人耳中,却分外刺耳。江夫人讪讪地一时不知所措。
荣永禧却不急着离开禅寺,一副信步闲庭的样子。他踱到偏殿,见一须眉皆白的和尚正在蒲团上打坐,他忙抽身退出,不小心碰了身旁罗汉像的手臂,身子仿佛被人点穴一般,麻了半边。
荣永禧仔细看那罗汉,一脸如沐春风的神情,双腿半坐半立,一手托腮,似陷入沉思。荣永禧心下大惊,这罗汉和荣玘的样子颇有几分相似!
荣永禧麻了半边的身子终于有了知觉,他快步奔出偏殿,有些慌乱地对江夫人说,咱们下山吧。话音刚落,骆嫣和荣玘推开寺门进来了。
荣永禧痴望着荣玘,越看越像刚才的罗汉,荣永禧一时竟讶异得说不出话来。
骆嫣走过去挽住江夫人的手臂说,刚和荣玘过来时,远远瞧见后山的花开得好,不如一起去看看。荣玘拍手叫好,“要给娘和娘子做花环。”
荣永禧迟疑了一下,见骆嫣笑望着他,马上会意,便跟在江夫人身后,一行人沿着寺院旁盘山的小径往后山去。
后山果然花开荼蘼,荣玘欢笑着奔过去,一会又有些伤感地回来道,远看着好看的花,近瞧都要谢了。
“玘儿别伤心,娘不要花环。”江夫人哄荣玘,又回身看着荣永禧,道:“野花开便开了,哪有家里的花开得精致长久!”
“叶落彼岸,花开荼蘼!世事哪有完美呢!就像今夜十五月圆,后儿又要有缺。想开了便好!”骆嫣望了一眼漫山乱红迷眼的花海,神情肃穆。
荣永禧停住脚步和骆嫣说这就回去吧,不要再看什么花了。骆嫣也不强留,让玖儿和荣玘陪荣永禧先回寺院里坐着等她们,她和江夫人去去就来。
江夫人也说这就回吧,骆嫣挽着她的手臂执意往后山转去。祝嬷嬷忽然想起什么,快步追上来,低声道:“奴婢听说梅萱如今住在这边。三奶奶这是要领夫人去看她?”
骆嫣点点头,江夫人一听这话,迟疑不前。“婆婆,有些事只有面对才能解开心结,十八年来您过得不辛苦吗?”骆嫣淡淡地道。
江夫人打个冷战,望着骆嫣颤声道:“你,你都知道?”
骆嫣摇摇头,“听到的和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相,只有用心去感受,才明白什么是自己想要的。”
禅寺后山有几间竹篱笆围着的简舍,虽无围墙,想要下山却是不能,只能绕到禅寺再由石阶下山。荣府若有犯错或想不开的下人,经老太太准了,便送到这里来思过。每日只有一餐清粥咸菜,算是极清雅的罚治了。荣府上下都知道有这种法子治人,至今却只有梅姨一个被送来这里。
院子里极安静,骆嫣轻轻推门进去,伸手在唇边嘘了一声,祝嬷嬷会意屏了呼吸,江夫人也好奇地放轻了脚步。
骆嫣走到最里面一间简舍外停下,招手让江夫人过来。江夫人惴惴不安地走到简舍窗下,看着骆嫣。
骆嫣朝江夫人眨眨眼睛,在窗框轻轻敲了两下。江夫人正自纳闷,便听到了屋里传来的说话声……
第一百三十六章真相
宝琴问梅姨是不是喜欢荣永禧,梅姨咯咯地笑了起来,“你是受老太太的指使来的吗?这么多年她还一直耿耿于怀这件事吗?上次在柴房她就问过我,我还是那句话,想知道,问她的儿子荣永禧去。”梅姨的声音婉转轻柔,一时之间令骆嫣也怀疑屋内的是不是梅萱本人。
江夫人浑身紧绷起来,上次梅萱在荣府议事厅大吵大闹,江夫人忍着心里的伤,耐心地听梅萱说话,稳着手肘传来的颤抖书着绳头小楷。
江夫人不想让程夫人和武夫人看出来她心里的伤,这伤让她从嫁进荣家,知道梅萱的存在,便烙在了心里。这伤成了程氏和武氏的笑柄,荣永禧不爱她江国香,娶她不过是奉了老太太之命,还有因为她和梅萱有几分相似的眉眼……
骆嫣拉住江夫人的手,示意她继续听下去。
“那天我亲眼看见全嫂背着一个大包袱进了菜园子,那包袱上全是血。后来我晚上又偷偷跑去看,才知道是你,你当时的样子好吓人,害我做了好几个晚上的恶梦。”宝琴语速很快,可以听出她声音里的惊惧。
梅萱顿了顿,狠狠地道:“都是程氏害我!都是程氏!我到今天才想明白。”梅萱有些激动。
宝琴安慰她,轻抚着梅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