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夫驾到-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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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你们都出去吧!等荣珏回来再来禀我。”
银簪一粒粒拈起珠子放在袋中,曲嬷嬷朝银簪使个眼色,两人退出屋外。
太阳高远而清冷。曲嬷嬷抖着身子,从永禄楼出来接圣旨走得急,曲嬷嬷都没来得及披件厚衣服。住进晴居连件加减的衣衫都没有。
银簪好歹还有些小姐妹可以借些衣服来穿,曲嬷嬷平日高傲惯了的人,哪有相交的老姐妹可以这时雪中送炭呢!
曲嬷嬷跺着脚,银簪把自己的青缎夹衣披在曲嬷嬷身上。曲嬷嬷感激地冲银簪笑了笑,“你也不小了,看现在这情形,要是过年还不能好转,你还是早点出府才是上策!”
“奴婢不走,奴婢要一直侍候夫人身边。”
“别傻了!你这样的丫头我可见多了,喜欢上主子的没有一个好下场的。不如我给你相一个相公?”
银簪脸上一红,不是因为曲嬷嬷要给她说亲,而是曲嬷嬷说中了她的心事……
吃过午饭,骆嫣却无心小憩。“小姐你就睡会吧。是什么事值得那么高兴!”玖儿围在骆嫣身边劝她睡觉。
“别转了,我都头晕了!我睡还不行嘛!”骆嫣乖乖躺上床,玖儿把暖炉往床前移了移,“这就更暖和了。”
“再热就该烤焦了!”骆嫣抑制不住高兴,她刚刚和荣永禧、江夫人说了染坊改造的想法……没想到他们马上就同意按骆嫣说的办。骆嫣哪有不高兴的道理!
更高兴的是,骆嫣临出门时,江夫人叫住她,温和道:“方才我和你公公商量过了,你昨儿说想做些别的生意就去做吧!我和你公公不懂经商,这个家就交给你来操持了,好好干,我们相信你!”
江夫人今天在翠苑,看到荣珏和孟令桔找老太太借钱的样子,终于体会到没钱寸步难行的滋味。既然骆嫣有志生意,就该让骆嫣放手去做。骆嫣答应过年前给老太太一万两银子,江夫人就知道骆嫣心里肯定有周全的打算……
第二百十三章窥浴
荣珏和孟令桔在荣府门前下车正准备进门,身后又传来嗒嗒的马蹄声。荣珏回身观望,一辆蓝檐红顶镶着缨络的暖车停在了府门前,荣瑞和骆婵从车上下来。
“大哥!”荣珏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他和荣瑞平日也并不很亲近,只是这时突然看见不免脱口而出。
荣瑞抬眼瞧见荣珏,跟着喊了一声四弟。孟令桔到是不忘礼节,轻福一礼,叫了一声大哥大嫂。骆婵撇了撇嘴,挽着荣瑞抬步进了府门。
荣瑞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二叔的事可有眉目了?”荣珏木然地摇摇头。
孟令桔难得见有人关心永禄楼的事,不免多嘴说刚去何府求人打听消息,可是何昆仑去临安有事不在府上。何昆仑的少子病了,韦惜月也没空接他们。到时何昆仑的小妾招呼他们……
“何昆仑的小妾?”荣瑞一时摸不着头脑。骆婵说就是荣府以前的奴婢宝蝶,让骆嫣送去给何昆仑当小妾了。
荣瑞眼里闪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宝蝶是荣瑞在荣府唯一看得上的姑娘,可是终没得手……“那丫头到是好命!何昆仑艳福不浅啊!”
荣珏木纳的脸上也抽搐了一下,听到骆嫣的名字总让他心里一痛,又隐隐藏着恨意。
“我们想去找大老爷,跑去才知道大老爷也去临安了……转了一圈,也找不到可以求情的人,眼看着天黑了才回来。真不知还能怎么办?”孟令桔的声音不紧不慢。
“既然二叔二婶不能出府,不如四弟随我一起去京城找找门路。我爹去京城也许是为二叔打点人情也未可知啊!你们总在府里干等,只会消磨意志心里着急。”
“那敢情好!相公,不如我陪你一起去吧。”孟令桔喜上眉梢。
“相公我也要去,婆婆不是已经去了春娘府里嘛,我正好过去陪陪她。婆婆妈本来也同我讲好下个月初,一起进京的。”
荣瑞随口应着,“好,都一起去。明儿一早就走!”
荣瑞这几日无比烦恼,耶律青柠终日缠着他。让他带她离开扬州!昨儿都跑到县衙去了。可把荣瑞吓得心惊不已。荣瑞身为朝庭命官,虽不过七品县丞,可怎么也不会背上与民女私奔的罪名!
荣瑞是不知道耶律青柠的处境……韩风提前回来了,而骆婵又见过韩风……
“一言为定!”孟令桔和骆婵定好时辰。挽起荣珏匆匆往晴芳园去。骆婵望着孟令桔和荣珏的背影嘴角泛起一丝笑意。“相公。你说四爷怎么变成这样了!”
“怎么样了。我看挺好的呀!”荣瑞心不在焉的样子,他如今只想快点躲开耶律青柠的纠缠。“以前四爷玉树临风,一副傲然红尘的样子!现在嘛。麻木呆滞,说他是个傻子都让人信!”
“别胡说八道啦!”荣瑞进了百福园。骆婵紧走几步跟上,挽起荣瑞的手臂,荣瑞有意无意地甩开骆婵的手。“我有点累,你让香草给我准备水洗澡。”
骆婵凤眼波光闪动,展颜一笑,“不如让我来服侍相公沐浴吧!”骆婵知道荣瑞心里想什么,荣瑞急于离开扬州,骆婵心里就笑了。看来韩风还是颇有手段的,那个耶律青柠再怎么狐媚还不是被荣瑞急于甩开……
骆婵让青儿去准备洗澡水,“再拿些新买的茉莉澡豆来。”骆婵满脸愉悦,服侍荣瑞更衣。
“快去叫香草来。”
骆婵一怔,“我服侍相公洗澡不好吗?为何偏要香草来?”
“叫你去你就去!”荣瑞起了不耐烦。此时纷乱的内心只有香草能让他平复。他知道他离不开香草,香草的手、香草的口舌,总能让他欲罢不能、忘却红尘、升入极乐……
荣瑞已经想不起,是什么时候开始让香草服侍沐浴的。一旦有了开始,便停不下来!香草不过是死去大奶奶的陪嫁丫头,荣瑞初为人夫时是极为满足的,直到杨婉一病在床不能与他同房……
荣瑞有时会恨自己,他是看不上奴婢香草的,总觉与香草的贴肤亲近,污了他高贵的身份!他不曾占有香草的身子,却又觉得香草比骆婵、比杨婉、比耶律青柠更有魔力!
在香草面前,荣瑞觉得从里到外都被她看得通透。这让他有些不安,不耻,又有些难过!这种矛盾的心情总是撕咬着他,以至于他时不时地向香草咆哮,对香草动手打骂。可香草似个木头人,对他总是默然地接受……
他以为娶了骆婵,就可以断了对香草带给他那份极乐的渴望,可是不能!
他以为和耶律青柠的激情欢愉,可以忘了香草给予他的酣畅舒服,可是不能!
“坐了半天车你也累了,你还是休息吧!叫香草来服侍就行了,一会我自会去房里。”荣瑞不想使气氛太尴尬,毕竟骆婵是他娶来的娘子。
“香草要照顾卿哥,恐怕来不了!”骆婵打定主意不让香草来。耶律青柠那个狐狸精她都有办法对付,何况一个木纳的香草!香草是什么东西,怎么能与荣瑞肌肤亲近!
骆婵当初嫁进百福园时,就觉荣瑞叫香草侍候沐浴有些奇怪,这时骆婵当家,她再不想忍受猜忌了。
“卿哥有奶娘照顾,香草若是非揽着卿哥不放手,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婆婆不在家,香草一整天都照顾卿哥也累了,相公就体恤一下奴婢的辛苦,别让香草来了。”骆婵长眉挑起,一副嘴硬到底的样子。
荣瑞哪里会看不出来骆婵的心思,不由心底一阵冷笑。荣瑞岂是受制于女人的人!荣瑞脱了内衣,踏进香木浴桶坐定,一双泛着春水的桃花眼望向骆婵。
“既然你要侍候,不如一起洗吧!”
骆婵没有防备,被荣瑞拉进香木桶倒进他怀里,顿时浑身洗透。骆婵挣扎了几下,“衣服裹在身上不舒服。”荣瑞紧紧抱住骆婵,哪里管骆婵说些什么。荣瑞几下剥去骆婵的衣服,反手扣住骆婵的手腕,“相公好疼!”骆婵的叫声激起了荣瑞的兴奋,他要惩罚骆婵的倔强,要发泄连日的憋闷……
气窗外砰地一声响,似什么东西被绊倒的声音。荣瑞眉毛挑了一下,嘴角弧起,浮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想看就让你看个明白!
荣瑞将骆婵抵在香木桶壁上,身子一挺,骆婵喉咙发出一声压抑的欢叫……啪啪啪,香木桶里水波荡漾,水花不时溅到磨光的地板上……蒸腾的水汽里弥漫着一股诱人的气味……
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从窄小的风窗孔里窥视着屋里的人,香木桶里的春光似芒刺扎得那双眼睛通红,不自觉地流下了泪……
本来就是这样的!他本来就喜欢这样!
香草靠在冰凉的石墙上喃喃道。凉风吹皱了她木然的脸,她抹了抹泪,木然的脸上起了狰狞,神情越来越凛冽……
凉风起,吹皱了茗草苑水榭四周的流水。
韩风半卧在锦裘上,一手抬起耶律青柠的下巴,脸上露出古怪的笑意。那笑容让耶律青柠害怕。她跟韩风在一起五年,从未见他有过如此神情。
“爷,今夜若是不需要侍候,青柠就去绿瓦台那边……”
“哪也别去,就在这里。今夜就让爷侍候你!”韩风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凛冽……
第二百十四章盯人
连日的秋霜将西湖边的柳枝,染上了一层细细的白绒。
郁尘百无聊赖地拈起一枝光柳,吹口热气,看着白绒瞬间化为乌有,松开手看光柳弹回去,震开一些细碎的霜尘飘散下来……
郁尘斜睨着走在前面的荣玘和赵伯琮,心里暗忖,赵伯琮让荣玘搬去状元楼荣玘就去,荣玘怎么那么听赵伯琮的!
郁尘撅起嘴,往湖边的石凳上一屁股坐下去,朝着前面的荣玘喊道:“我累了,实在走不动了!”
荣玘和赵伯琮回身看他。荣玘摇摇头,走到郁尘跟前拉他起来,“石凳子凉!后天就要进考场了,你小心受凉生病!”
“反正你也不管我了,就让我生病好了!”郁尘撅嘴一副耍赖不起的样子。荣玘双臂用力把郁尘从石凳上扯起来。
赵伯琮见此情景噗嗤一声笑了,“郁尘还在怪你搬到状元楼住,他是想念驿馆吧!”
“才不是!”郁尘挣开荣玘的手,“状元楼当然比驿馆好,只是荣玘兄为何肯花赵兄的银子,却不愿花我的银子?难道赵兄的银子上有花纹?”
“哈哈哈!”赵伯琮有些乐不可吱。“怎么这也要吃醋!荣玘是我师弟,当然他与我更亲近一些。”赵伯琮揶揄道。
“你!我还是他同房的人呢!我和他一起洗脚,你呢?”郁尘有些不服。
“好了好了,都出来半天了。该回去温书了。”荣玘拍拍郁尘的肩,他总觉得郁尘有时像个孩子撒娇胡闹,有时又像女子一样心细如发。
荣玘和赵伯琮告辞。
“好,明天我就没空来看你了。你进了考场不需紧张,仔细答题就好。这次秋试父皇派我和七哥来监管,不过是走个过场,一切都得靠你自己,我可帮不上什么忙啊!”
荣玘脸上荡开春风拂面的笑,“师兄放心,师傅也叫我只要专心答题就成。我打算上考完试就立刻赶回扬州。”
“干嘛那么急!多等几日放榜以后再走也不迟呀!”赵伯琮有些惊讶。“我还想和师弟一起喝庆功酒呢!”
“他是想他娘子了!”郁尘见赵伯琮要走了。脸上才显出些高兴的神情。“不过赵兄怎么至今还不成亲呢?”
赵伯琮尴尬地笑了笑,“早些回去也好,以免弟妹等急了!”赵伯琮拱手告辞,踏着莹白的秋霜。赵伯琮不免苦笑一下。“为什么至今不成亲?”身为皇上的义子。他哪有资格自己选娘子呢!
赵伯琮望了一眼湖面上拢着的雾气,缥缈如云似烟。赵伯琮忽然想起了荣娇娘的身影,那日站在扁舟之上。轻盈飘逸,出尘若仙!赵伯琮叹了一声,荣娇娘不该选秀呀!
“你说他能不能当皇帝?”郁尘用手肘捅了捅荣玘的腰。
荣玘吓了一跳,连忙捂住郁尘的嘴,“这话也敢讲,皇族的事岂是随意说的。”
郁尘拉开荣玘的手,“我就随便说说!光看样子呢,那个七皇子更有气度些。不过呢这个十一皇子身上有一种暖意,若是他能当了皇帝,也许是百姓之福呢!”
“再说看我不扇你的嘴!”荣玘四下看看,这清冷的秋晨里,湖边除了他们再没别人,荣玘这才放心地松开郁尘的手,“快走吧!现在回去还能吃上小笼包。我请客!”
“这话我爱听!”郁尘挽住荣玘的手臂,笑着靠在荣玘的肩头。荣玘甩了几下手都甩不脱,只好苦笑一下,随他去吧。
两人回到状元楼,走进一楼大堂,郁尘无意间瞥见窗边的隔间里一个女子的背影,连忙用手肘捅捅荣玘的腰,“你别总这样。”荣玘挡开郁尘的手臂。
郁尘扬了扬下巴,荣玘这才注意到窗前隔间里的人。那身影如此熟悉,日夜难忘,荣玘怎么看不出是骆嫣呢!荣玘紧走几步到了隔间,激动地拉住骆嫣的手,“娘子!你怎么来了?”
“荣玘老弟,别光顾着叫娘子啊!”何昆仑红润的脸膛上挂着笑意。
荣玘憨厚地笑着和何昆仑见礼,又拉住骆嫣的手,心疼地拢在掌心里。“娘子几时到的,这手好凉!”
“相公,我才刚到一会,正不知去哪里找你,好在遇到了何小爷,他说帮我问问,没想到你就住在他家的状元楼!”
“荣老弟秋试必中,当然得住我的状元楼了。”何昆仑畅快地笑着,“不打扰你们小夫妻久别重逢,快些回屋去说悄悄话吧!”
骆嫣和荣玘上楼,郁尘讪讪地样子,“看来我得另开一间房了!”
“娘子怎么就一个人来的?”
“当然不是,还有祝嬷嬷和玖儿,她俩上街买东西去了。”
两人进屋靠在门上便紧紧拥在一起,温存了好一会。骆嫣才说此次进京是想租铺子专卖玉瓶。荣玘思虑了一下,“这个主意挺好,只是只有一款玉瓶不足以开间铺子,可以考虑再做些别的。”
“相公说的对,我也正想着再制些首饰钗环之类的,如今染坊西边的空地做了工坊,只要设计出好看的样子,冯师傅都可以做出来……”
“太好了!待我考完试咱们一起把铺子的事做实了,赶在冬节前开张,明年春天能收回本钱就成功了……”
两人越说越兴奋,骆嫣突然住了口,“相公我现在来是不是打扰你学习了?万一影响了你秋试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荣玘的唇压在了骆嫣的樱唇上,两人又粘在一起难舍难分。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