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剑魂-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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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很好，女暴君，你知道萧竹盈藏身何处？”
“就在灵山空谷。”
百朝武后道：“半驼废之事，本武后另有处理，纱四郎，你配合女暴君，前往灵山空谷，带回三魔灵。”
“是。”
“下去吧！”
纱四郎和女暴君都是急于建功之人，武后利用了她们这时为了建功，不惜一切手段的心理，去执行这必定要成功的任务，固然是高明的一招，但是平静许久的灵山空谷，却要因此染血了！
萧竹盈和金少爷被一钱一命带走之后，调教武功来对付叶小钗，这父子相残的悲惨命运将让叶家与萧家永远含恨。可是，金少爷就是不肯与她一起回来，就是不肯原谅她，甚至不惜以死相胁，萧竹盈肝肠寸断，但又无计可施，每日只有哀伤焦心，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想去通知叶小钗千万不要遇上金少爷，可是她知道叶小钗不会听她的。他想去劝一钱一命，可是一钱一命又为何要理她？不管怎么说，萧竹盈都无法有个完美的解决方法。
就在这时，几道人影打断了萧竹盈的思路。
萧竹盈抬头一看，鬼智灵童身后，还立着两名女子，一名是久已不见的世家叛徒女暴君，一人则完全未见过。
“女暴君？”
“萧竹盈，好久不见。”女暴君微笑道，“想不到你一个人如此落魄地生活在此，呵，当初阴月夫人寒雪飘的尊贵，哪里去了？”
萧竹盈对女暴君一向没有好感，转望向鬼智灵童，怒道：“鬼智灵童，你为何不经通报，将外人引入？”
女暴君君道：“呵……你忘了吗？鬼智灵童是我与圣剑白阳生所生的孩子，天下间哪有儿子违逆线亲的道理？”
这句话令萧竹盈心中一痛，但她还是吸了口气，道：“你要来要回鬼智灵童？世家已毁，我也不能再独占着鬼智灵童，要去要留，任凭他自己决定吧！”
女暴君却笑道：“不，我不只要带走鬼智灵童，还要带走飞狼、魔灵杀素。”
“什么？你不要太过份了！”萧竹盈怒道，“他们跟随我多年，能远离世家，远离武林是非，已是难得，你还要把他们全带进武林，成为你的工具？休想！”
女暴君冷然道：“你不要以为世家垮了之后，还是一样可以高高在上，你投错了主子，会有这个下场，怨不得人！”
“什么下场？”
“横尸荒野！”
女暴君“野”字才出口，便已发难，一掌往她背心打去！
萧竹盈闪身避过，但女暴君纤腕一扬，又射出许多银光，尽是暗器。萧竹盈衣袖翩连，叮叮当当一阵乱响，暗器都被打落。纱四郎身子一振，往萧竹盈面门击到。
萧竹盈急忙后仰，却被女暴君接着一掌打中心口，闷哼了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踉跄退了好几步。
萧竹盈虽可勉力对付女暴君，可是有纱四郎在旁掠阵，她便胜算大减。萧竹盈又无法叫鬼智灵童帮她，而没有鬼智灵童的命令下，飞狼和魔灵杀素也无法出阵帮忙，只能退在一旁，发出不安的低吼。
女暴君一掌打中萧竹盈，惊觉他胸腹中真气空荡，似乎是积郁太久，导致内力不畅，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
女暴君心中暗喜，想不到两年以来，她的内力退步至此。女暴君下手更见凌厉，碰地一声，又在萧竹盈胸口间重重地击了一掌。
“啊！”萧竹盈整个人往后飞跃，摔在石壁上。纱郎大喜，冲上前去，一掌按住了她的心口，真气吐出，当场便震碎了萧竹盈的心脉。
萧竹盈唇边流下了最后一道鲜血，软软地倒了下去。
女暴君知道她已经必死无疑了，对纱四郎道：“走吧，任务完成，可以给武后一个交待了。”
空无余人的荒野里，昏迷过去的萧竹盈也不知自己是清醒还是昏迷，她似乎又见到了当年那个在屏风后煎药的少年，玉树临风般的身形，和那双温柔的眼睛。
那少年温柔地帮她煎药，伺候着她服药；每回与她争吵，都会先让步；他看似木讷寡言，但是心是那么细，那么好。
她记得他们在梅树下躲雨，悄悄地握住了手。是谁先握谁的手？是他吧？不，还是自己呢？她记不真了……
往事变得那么清晰，又那么模糊，只是在树下花叶纷飞中，那少年的身形好像也渐渐地消失了。
就一如在风雨坪的狂风暴雨中，他漠然背转过去的身形一样，叶小钗消失在黑暗之中，像落叶一般，落花一般，被黑暗给吞噬了……
“叶小钗啊……”
萧竹盈吐出最后一声呼唤，唤的是少年时的叶小钗，还是成为剑圣的叶小钗？或者，只是她心中一个根本不曾存在的爱的幻影？
第四十一章 浪子永不回头
谈无欲离开了圣殿之后，越想越是不甘心，素还真想必也被问了同样的问题。只不过素还真若也被百朝武后捧为天下第一人，会说出什么样的话？万一素还真就此认定他谈无欲不足挂齿，那不就表示素还真很可能还想在武林中出头争胜吗？
谈无欲立刻便前往琉璃仙境，向素还真质问：
“素还真，百朝武后与你谈些什么？”
不料素还真只是简单地说道：“没什么特别的，她说我是中原第二人。”
“我没问，百朝武后也没说。”
谈无欲想了想，原来金阳圣帝与百朝武后都将两人视作中原第二人，那么百朝武后眼光可比金阳圣帝好太多了。谈无欲放下了心，道：
“除了这些之外，就没有和你谈别的了吗？”
素还真道：“我们大多谈的都只是用人之道。”
“你和她谈用人之道？你的用人之道是什么？”
素还真道：“用人之道，在得人之心，乃得人之力……”
还不等素还真说完，谈无欲已笑道：“哈！现今的社会，你还使用这种古老的方式？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还是金钱交易最实际！”
素还真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看法。所谓志不同不相为谋，何况我已退隐红尘，不想再与你争胜。”
谈无欲其实并不关心素还真有什么样的用人之道，不过最让他在意的事情已经问出来了，那就没什么好担心了。
谈无欲道：“每个人想法不同，你说得对！你我总是立于相反的立场，但是我倒要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告辞！”
谈无欲离开了，素还真何尝不知道他来此真正的目的？素还真默然沉思着：
“关足天与通瑶池可是两丝一脉，关足天约见谈无欲，而通瑶池约见我，他们的用意就是要分化我与谈无欲的合作。谁是中原第一人，对我而言并不重要，可是对谈无欲就是意义非凡！唉，但愿百朝武后的心胸和谈无欲一样，不能容忍比自己强的人，如此中原三分，才有胜算。”
“素还真，”另一人的声音，打断了素还真的沉思。
素还真抬起头来一看，竟是半驼废。
素还真道：“是你？”
半驼废道：“是我老残废，怎么？见到我出现，感到很不安吗？”
素还真道：“说哪里的话？你突然前来，难道是有事要求于我？”
半驼废颔首：“没错，你果然机智。有件极重要之事，必须由你由面解决。”
“我？我已是个不问红尘俗事的人，你有何事都不应再找我？”
“退隐红尘？嘿……真的如此吗？”半驼废根本就不相信，嘲讽地笑了一笑，便道：“你不先问是什么事？”
素还真叹了口气，道：“什么事？”
“金少爷的事。”
“金少爷？”
半驼废道：“你不想知道的话，那就算了，老残废我就此告辞。”
说完，他真的便往外走去。
素还真连忙叫住了他：“请留步，半驼废，话不要说一半。我与金少爷完全不识，他的事怎会与我有关？”
半驼废背对着素还真，道：“不只他一个人，严格说来是三个人。”
“三个人……”
“你明明知道是哪三个，又何必一定要我说明？”
“我不解其意。”
“好吧，我就说得更明白一点：叶小钗、金少爷、萧竹盈这三个人的事，这样够明白了吧？”
素还真的心疾跳了起来，表面上仍看不出任何波涛，道：“依然完全不懂，请你说得更明白一点吧！”
“嗯，是这样的。金少爷被一钱一命收为徒弟，一钱一命要训练他成为一流的高手，对付叶小钗，亲自主导叶小钗与金少爷父子相残。如果不将金少爷带走，可能叶小钗会增加一名强敌，而这名强敌不止在武功上威胁到叶小钗，更直接威胁到叶家的伦常。”
素还真听了，沉吟半晌，道：“此事很难处理，办得好，事情会很圆满；办不好，或许我也会被卷入其中。”
半驼废道：“要不要插手，你可以自己决定。叶小钗的生死安危，原本就与你没有多少关连，你不想管就算了，当成我只是来串串门子吧。”
素还真叹了一口气，道：“罢了，叶小钗之事，我会尽力解决。总之，只要将金少爷带走便是了。”
“随便你怎么处理，告辞。”
半驼废并没有告诉他叶小钗的下落，只是以叶小钗为饵，希望素还真去牵制住金少爷，尽量减少叶小钗的危机。
而如他所料，素还真果然上钩，至于他所说的退隐红尘之言，半驼废压根儿就不相信，相信谈无欲也是一样的想法。
素还真与叶小钗仍如此在意，对半驼废而言，他相信素还真想要的是一个有力的助手，能帮他奠定武林地位。如此说来，素还真就不是真正退隐。
一回到天南山的草茅，半驼废却意外地见到一人已在草茅外等着他了。
那是冷剑白狐！
他看起来不但神情憔悴，而且身上伤痕累累，就像是一头负伤的狐狸。
他知道半驼废回来了，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第一句话就是：
“我义父呢？”
半驼废给了他最直接的回答：“死了。”
“什么？”
冷剑抓的物心口像被这句话重重地打了一记。
他千辛万苦逃回中原，就听见这个传言，冷剑白狐还不相信，找遍了各地，都找不到欧阳上智之后，才来天南山草茅问半驼废。
半驼废给了他这么一个明确的回答，冷剑白狐吸了口气之后，继续问道：
“是怎么死的？”
“被仇家所杀。”
“是什么人？”
“欧阳上智生前作恶多端，天下间要杀欧阳上智的仇家，千千万万，你自己去查吧！”半驼废给了他一个模糊的答案。
冷剑白狐的眼中发出寒光，道：“我会调查的！”
半驼废叹了口气，就算你会查，你所查到的名单，也是一份你永远无法超越的名单……
半驼废道：“冷剑白狐，原本我以为你已经丧生于北域，因为擎天神剑落于他人之手，我就知道你出了事。没想到我们还能见面，这是天意。”
不料冷剑白狐很直接地说道：“请将你的绝招传给我！”
半驼废一愣，立刻想通了：以前那个绝不求人的冷剑白狐，如今为了要为欧阳上智报仇，已经肯放下身段，求人帮助。
自己就是杀死欧阳上智的人之一，半驼废怎么可能帮他？如果收了他为徒，自己必会倾囊相授。但是，若是让冷剑白狐知道了师父就是凶手之一，他能为报父仇而杀师吗？他是否又注定成为一个生活在矛盾中的剑者？是否又会成为一个陷入没有意义的人生的武林悲剧？
“不。”半驼废很果断地拒绝了他，“你遗失了擎天神剑，表示你我无缘，但是，欧阳上智早已预留一份遗书在此。”
“遗书。”
半驼废去取出了欧阳上智写给冷剑白狐的遗书，道：
“这份遗书可能写出了你的身世，你慢慢看吧！”
冷剑白狐接过了信，他的手很稳，但是他的内心却很激动。
信中是工工整整的字迹：
“冷剑白狐：吾儿，叫你一声儿子并不为过，因为你的母亲谈笑眉在嫁给接天道之前，就怀了我的骨肉，而这个孩子就是你……”
自己果然是他的儿子！在死刑岛上，冷剑白狐便几乎已能确认，然而却没有机会叫他一声父亲……
“……为什么你的母亲会嫁给接天道，这是我的意思，并不是你的母亲不守妇道，所以在你知道这个秘密之后，你不可错怪你母亲，或许你会问我：为何派人杀死你的母亲？这个问题我已经告诉你很久了，一个雄心大志的伟业家，是不容许妇道人家来左右他的前程，你母亲背叛我，所以我只好不顾情份，将她杀之，以免欧阳世家的基业毁于一旦。冷剑白狐，这点是你以后生存的原则之一……”
冷剑白狐吸了口气，父亲为何杀死母亲的原委，他也早就知道，可是由欧阳上智亲自写了出来，他才真正感到如此地无奈！
“……在死刑岛你我有缘见面，本来我想将你的身世坦然说明，并且将欧阳世家交由你执掌，可是又担心你的社会经历不够，没能力在残垣断瓦中拾回以往的根基，重新整顿，使其更为坚强，因此才只字未提，当你看到这封信，也可算是遗书之时，你一定会觉得很纳闷，一个失去四肢的人，居然有办法写字，但其实我四肢并没有被断，这是一个骗局，连我最亲近的部属叶小钗，连我的儿子你，也不知道这件秘密。这就是你以后的生存原则之二：唯有自己才是绝对可以信任的……”
冷剑白狐回想起他在满地的粗砂砾石中爬行，鲜血淋漓，状若厉鬼。就算是独处之际，他也不会泄露手脚完后的事。要什么样的意志与心机，才能办得到这样？自己有这样的意志力吗？冷剑白狐惊恐了起来，他终于了解欧阳上智的地位，如何得来不易，自己又怎么有这样的能力，负担起他的期盼……？
信仍未完，冷剑白狐还是得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