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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明朝好丈夫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起点vip2013.05.08首页封推完结,爽文)-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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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些话,柳乘风当然不敢说,只是道:“陛下,微臣是男儿,男儿就该走刚直,岂可以媚态取宠?”

  朱佑樘晒然,道:“你这弟子,当真难教,朕说一句,你驳十句,朕方才不过是打个比方而已。”

  柳乘风苦笑,道:“陛下有什么话明说好吗?要杀要剐,我也认了,总是这样弯弯绕绕的,让人提心吊胆,索性,陛下给微臣来个痛快吧。”

  朱佑樘方才的隐语,柳乘风不是没有听出来,朱佑樘评他行书的第一句就是在教训他,做人不要刚直,你看看你,现在知道后悔了吧,因为过于直冲,而得罪了人,遭人嫉恨,被人陷害,结果连朕都搭了进去。

  后面又告诉柳乘风,你明明可以放弃刚直,而且刚直也不是你的长处,你不过是个锦衣卫百户,何故如此?太高人欲妒,过洁世同嫌,这道理,你难道不明白?

  只是对柳乘风来说,这种隐语和那黑话差不多,听着费力也难受,时不时还要被比作女人,很不爽,倒不如干脆给他来个痛快。

  朱佑樘叹了口气,负着手,在这殿中来回踱步,显然……他也没有想到如何解决这件事,柳乘风被人陷害,可是确实进了公主的浴房,不管这个家伙如何赌咒发誓绝没有看到公主玉体,可是……

  朱佑樘很为难。

  想了想,朱佑樘道:“朕若是加罪于你,该用什么罪名?”

  他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柳乘风明白朱佑樘的意思了,朱佑樘就算要加罪,罪名是什么?总不能说偷窥公主洗澡吧?家丑尚且不能外扬,更何况是宫中的丑事。所以,这个罪名绝不能是偷窥公主洗澡。柳乘风苦笑一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陛下可以说微臣办事不利,也可以说微臣有谋反之志,实在不成,就是莫须有也是可以的。”

  朱佑樘含笑道:“不要和朕耍机心,莫须有……哼,你是要朕效仿秦桧吗?”

  柳乘风道:“微臣没有这样说。”

  朱佑樘沉默了一下,才又道:“这件事,还是让公主自己来处置吧,来人,把太康公主请来。”他看了柳乘风一眼,道:“朕不忍加罪于你,可是朕若是不加罪,岂不是对不起太康公主?这件事就让公主来权衡吧,不管如何,你是朕的门生,朕的本心上还是偏向你的。”

  能说出这番话,柳乘风已是很感激了,不由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微臣无怨无悔!”

  ……………………………………………………

  老虎的号召力,实在少得可怜,喊破了嗓子,才叫来十几票,悲催鸟,本来这个月还想得点奖金给女儿买奶粉的。

  ……




第一百七十二章:胆大包天

  坤宁宫里。

  靠着窗格的妆案上是一方长琴,长琴通体漆黑,散发着黝然的黑泽,如兰的手指轻轻地拨动着琴弦,发出清脆悦耳的颤音。

  “母后,这绿绮的声音也不过如此。”坐在琴前的人儿穿着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袖上衣,下身则罩着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人儿微微地凝起眉,显出不悦状,只是她的身躯微微一扭,却又显出了她修长妖妖艳艳的体态。

  张皇后正倚在香榻上看书,这书是《孝经》的手抄本,乃是太子送给张皇后诞日的礼物。

  书中的字虽然歪歪扭扭,有些生涩,可是张皇后看得却是极为认真,这时听长琴边的人唤她,不禁道:“嗯?朵儿说什么?”

  朵朵撇了撇嘴,道:“儿臣是说,这绿绮名声这么大,其实也不过如此。”

  张皇后嫣然一笑,道:“那是因为你不是司马相如,英雄宝剑正如一个好琴需一个好琴师来抚弄一样。”

  朵朵不服输地道:“这却是未必,母后,你不是一向教我三从四德吗?还说要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可是司马相如却跑去人家做客,抚弄一下琴,卓文君就随他私奔了,还跑去开了一个酒铺,卓文君当垆卖酒,司马相如则作打杂,还不怕人讥笑。后来还是卓文君的父亲卓王孙碍于面子接济二人,二人的生活才算富足起来。那司马相如真不是东西,卓文君也未必是什么才女。”

  张皇后听了,不禁讶然。面对朵朵的这些说辞,她既反驳不了,可是又觉得不得不反驳,偏偏无计可施,只得没好气地道:“后来司马相如名满天下,也可见是卓文君慧眼如炬……”

  朵朵道:“是呀,可要是司马相如没有名满天下,此后也没有被征辟为官呢?”

  张皇后又是无词。只好道:“他……他是才子。”

  朵朵眨眨眼,露出一副俏皮的样子道:“母后这么说,若是遇到了才子,女子就可以不遵从三从四德与他私奔是吗?”

  张皇后的胸口起伏不定,想要反驳。偏偏不知如何反驳,觉得朵朵说的话实在大胆到了极点,她强忍住不悦,道:“朵儿,你越来越不像话了,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

  朵朵委屈地道:“母后真是,明明儿臣在和你讲道理,你却是这般蛮不讲理。”

  张皇后又是讶然。

  正在这时候。一个太监进来,道:“娘娘,公主殿下,皇上请太康公主去正心殿一趟。”

  张皇后总算被解了围,巴不得立即将这丫头打发走,心里舒了一口气,问:“正心殿?去正心殿做什么?”

  太监言辞闪烁地道:“这是陛下的吩咐,奴婢也不知道。”

  张皇后便道:“朵儿。你父皇叫你肯定是有事,你快去吧,不要迟了。”

  朵朵嗯了一声,起身离座,朝张皇后乖乖地福了福,道:“母后,儿臣去了。”

  见朵朵走了。张皇后才松了口气,想到方才朵朵的问题,一时也在琢磨,卓文君到底是烈女呢,还是个坏女人?想着想着。不禁失了神,随即失笑道:“这丫头,竟让本宫也糊涂了。”

  ……………………………………………………………………………………

  朵朵到了正心殿,看到柳乘风,心情不禁有了几分紧张,小心翼翼地给朱佑樘行了礼,道:“父皇……”

  朱佑樘只是嗯了一声,随即道:“朕心情不好,要出去走走,来人,在这儿看着,让太康公主与柳乘风说话。”

  这时候,作为一个父亲,朱佑樘觉得在这里戳破朵朵的隐私,似乎有些尴尬,他负着手举步出殿,却是留了几个心腹的太监在这儿看守着,有什么动静和消息都可以传报到耳中。

  朵朵一头雾水,看了柳乘风一眼,道:“怎么了?”

  柳乘风苦笑道:“公主殿下,东窗事发了。”

  “……”朵朵的脸上明显地变得多了几分惊讶和羞愧,?”

  柳乘风耸耸肩,道:“陛下说,如何发落,一切由公主殿下做主,公主殿下是网开一面或是千刀万剐,陛下都随公主殿下的心意。”

  朵朵这时候羞愤地道:“都是你,惹出这么大的事。”

  柳乘风木然地站在一边,一动不动,心里琢磨着,想不到我柳乘风的性命居然会掌握在一个女人的手里,这是流年不利,还是命犯桃花?

  朵朵见他一副木若呆鸡的样子,略带几分怒意道:“你来说,本宫该怎么处置你。”

  柳乘风道:“陛下问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又为何问我?若是公主一定要我说,我只能请公主殿下手下留情了。”

  这家伙……

  朵朵心里很是不忿地想,到了这个时候还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哼,上一次在浴房……在浴房里,他不是很跋扈的吗?还说什么看了就是看了,哼,今日就看我怎么收拾他。

  朵朵转了个念头,随即道:“想让本宫手下留情吗?那好,柳乘风,你来求我。”

  柳乘风微微皱眉,道:“敢问公主殿下怎么个求法?”

  朵朵冷笑道:“站着当然不能求,来,给本宫说好听的话。”

  柳乘风没有动。

  朵朵怒了,道:“你为什么还不跪下?”

  柳乘风笑了,随即,他掸了掸衣衫上的灰尘,道:“我笑公主太小看了我。”

  朵朵的眼眸掠过一丝茫然。

  柳乘风继续道:“柳乘风虽然被革了功名,可是圣贤的教诲却是时刻不敢忘,天地君亲师让柳乘风跪下,柳乘风绝无怨言,更不敢有丝毫怠慢。至于公主殿下,却要柳乘风跪下求饶……”

  柳乘风赤裸裸地看着朵朵,让朵朵仿佛生出这个人很不好惹的心思,他的眼睛里有一种杀气,这种杀气掺杂着几分凛然之色流露出来,让人望而生畏。

  柳乘风继续道:“柳乘风宁愿千刀万剐,请公主殿下见谅。”

  朵朵不禁后退了一步,随即又不禁有些恼羞成怒,这个家伙不过是个小小的百户,就算和皇弟玩得好,难道就可以这样无礼吗?他竟敢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实在……实在可恨。

  可是偏偏,恼怒归恼怒,柳乘风那淡漠的样子,甚至那种从深邃眼眸中对朵朵闪露出来的不屑于顾,却让朵朵的自尊仿佛受到了侵害。这种感觉让朵朵很不适应,她试图要反抗,却发现自己的眼神接触到柳乘风时,竟有些慌乱。

  “我……我……”朵朵此时竟不知该怎么说话了,她贵为公主,自然千人捧着怕摔了,万人含着怕摔着,谁敢对她有丝毫忤逆?第一次见到柳乘风这种‘蛮不讲理’的人,反倒令她不知所措。

  这个人……好大的胆子。朵朵心里这样想着,她的脸上立即焕发出一丝笑容,道:“我只是和你开玩笑而已,嗯……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你自己也说,你是被人设计陷害的,我……我要走了。”

  朵朵走得很快,以至于到了门槛时,差点儿绊到了自己,打了个趔趄。

  飞快地出了正心殿,朵朵不由松了口气,忍不住咋舌,又觉得自己实在太不争气了,为什么偏偏会在这个人面前示弱?明明自己是可以掌握他的生死的,可恨……可恨……

  只是真让她将柳乘风千刀万剐,她还真没有这个勇气,说到底,她只是个蜜罐中长大的女孩儿罢了,虽然口里打打杀杀,真要去做,只怕连半分勇气都不会有。

  朵朵一边走,一边在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家伙凛然又不屑的眼睛,那双眼睛覆盖在修长的剑眉之下,时而清澈,时而深不见底,时而像天空一般的清澈,时而又像海一般深沉。黎明和黄昏,光明和阴影,在那黝黑的眼瞳中变幻。

  “这个家伙虽然吓人,可是那双眼睛还是蛮好看的。”朵朵有点儿委屈地嘀咕,随即又觉得有些不忿,摇摇头,杀气腾腾地道:“他竟敢瞧不起我……”

  而这时候,柳乘风伫立在正心殿里,才发现自己的后襟已被冷汗浸湿了,他不是不害怕,只是心底深处的自尊心仿佛掌控了他的身体,事后回想,还真觉得有几分后怕。

  事情总算解决了,这件事,陛下一定不会再追究,也不会再过问,柳乘风太明白朱佑樘的心思了,处理这件事,朱佑樘只能选择快刀斩乱麻,既然让公主来处置,那自己总算化险为夷了。

  说来说去,这件事只是因为御马监掌印太监的嫉恨之心而起,为了成为首席太监,郭镛不择手段,最后却是差点将柳乘风拉下了水,不过郭镛已经打发去了中都凤阳,而萧敬也绝不可能轻易放过他,所有的仇怨也已经随风散去。

  柳乘风的心里,霎时变得无比轻松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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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对手

  天色已经暗淡,柳乘风不由加快了步子,过了金水桥,身后却听到有人唤他,他旋过身,看到了萧敬。

  萧敬负着手,似乎已经久候多时,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柳乘风不得不走过去,道:“怎么,萧公公有什么话要说?”

  萧敬认真打量他一眼,随即道:“杂家承你一个情,这一次若不是你,只怕那郭镛的诡计就要得逞了。”

  萧敬对柳乘风的态度,好了许多,甚至眼眸中也多了几分熙和之色。他微微含着笑,深深朝柳乘风拱了拱手。

  柳乘风知道他还有下文,并没有打断他。

  萧敬直起腰来,眼眸陡然又变得凌厉起来:“只是你我一个是东厂,一个是卫所,厂卫之争,由来已久,早晚有一日,若是你落在杂家手里,杂家对你绝不会客气。假若有一日,杂家一着不慎,杂家也绝无怨言。柳乘风,从今日起……杂家再不会小觑了你,你要小心了。”

  柳乘风的脸色也变得庄重起来,萧敬的意思很明白,他和萧敬之间,谁也没有选择,从现在开始,萧敬才真正将柳乘风当作了对手。

  在此之前,或许柳乘风一个小小百户,就算如何出彩,在萧敬面前其实也不过是蝼蚁而已,就算凭着幸运,凭着有死无生的狠劲,打了东厂措手不及,可是萧敬也绝不可能将柳乘风当作自己的对手,因为柳乘风不够格。

  可是现在,萧敬告诉他,从此以后,他会全力以赴,游戏才刚刚开始。

  柳乘风笑了。在落日的黄昏下,他的笑容很是真挚,笑声中,他慢悠悠的道:“那么,萧公公也小心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柳乘风其实心里虚虚的,萧敬是什么人,他了解不多。之前虽有交锋,可是并没有与他面对面,他陡然想起牟斌告诫他的话,萧敬这个人,很可怕!

  可是可怕归可怕,输势不输人,输人不输阵,总不能叫柳乘风哭天喊娘的抱着这萧太监的大腿,求小太监原谅。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唯有硬着头皮接招了。

  萧敬也笑。笑的如沐春风,走上前去,把住柳乘风的手臂,道:“你也要小心了。走,杂家将你送出宫去。”

  被萧敬宛如多年未见的好友把住手臂,柳乘风不知什么感觉,应当说,他应该觉得有些恶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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