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代嫁妃+1番外 作者:月疏影(言情小说吧金榜红文vip2014-07-07正文完结)-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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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一直寻思着要找厉长清过来会诊商议,看看她的想法是否正确,这种诊治方法又是否可行。
奈何司徒俊心存顾忌,一方面觉得厉长清一向是听命于武德帝,不见得可靠,另一方面,若是真的让厉长清施针,那又是否能够保证他不会暗中作祟,暗害司徒俊?
柳静菡因着前世曾经和厉长清前后相处将近十年,自然是信得过他的人品的。可是这样的理由却不能拿出来说服司徒俊。所以这件事情就一直搁置了。
没想到司徒俊今日却旧事重提。
“你怎么今日突然想通了。”柳静菡禁不住又问道。
司徒俊却是神秘的一笑:“我寻思着总得冒险试一次。否则次次都要你帮着我找那极乐的所在,岂不是大大的不方便?”
柳静菡一愣,随即才明白,他是在说什么,顿时俏脸一红,气的又把筷子一摔:“真是无赖!”
可是一想到方才她居然怕司徒俊眼盲不方便,自己主动帮着他……
她的脸居然又忍不住的红了起来,说话仿佛也没有了底气。
司徒俊那本来明朗俊美的笑容此刻却碍眼得很,柳静菡只能装傻,再不去看他。
却也因此,她没有发现司徒俊严重流露出的一抹担忧。
他自然是在开玩笑。早前他的确是因为担心厉长清不够牢靠,所以不肯积极接受柳静菡的治疗。可是昨日在宫中的事情让他明白,有很多潜在的危机,并不是柳静菡一个人能够应对得了的。她还是需要他的帮助的。
更何况那一日巨蛇的袭击,也让他越发的明白所谓的对失明的适应不过是自欺欺人。真正到了危机时刻没有了双眼,简直就等于是把脖子递到了人家的刀下!
过年期间,自然是各种各样的应酬。
初一那一日,楚王夫妇依旧是到了宫里拜见皇上,拜见各宫的妃嫔,而且又在吉时跟着武德帝叩拜了列祖列宗。
初二,司徒俊第一次陪着柳静菡回了娘家。
柳牧自然是毕恭毕敬的陪着司徒俊到了书房说话——这个女婿虽然是已经瞎了眼睛,但是圣眷只怕是更胜从前。否则他柳牧也不会得了入宫觐见的机会。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以为柳静芸的枕头风会强劲到这种地步。
他又叫上了柳乘风。今年春天,他就要下场一试参加春闱。此刻自然是需要好好巴结这些能说的上话的王爷。柳乘风好歹也算是楚王名义上的大舅子。
“乘风的学问,本王一向是佩服的。金科必定是能金榜题名的!”司徒俊说得真挚诚恳。
柳乘风心里一喜,可是好歹还是按捺住:“王爷谬赞了。只是我于这《大学》仍有两处,不甚明白。听闻卫大人最是精通,不知王爷可否代为引荐?”
司徒俊心里明白,柳乘风这是希望他帮着介绍一下国子监祭酒卫老大人。想必是要借着卫大人的名声再涨一涨声势。
也罢。虽然柳静菡刻意的拉远楚王府和柳府的关系。可是在外人看来他们依旧是最最亲近的姻亲关系。虽然不至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是也是打断胳膊连着筋。
“这事情不难。本王与卫大人好歹有师徒之谊,乘风又是年轻才俊,想必卫老大人必是喜欢的。”司徒俊觉得反正他不过是引荐,而柳乘风是否得卫老大人欢心则是他的本事了。
柳乘风自然是大喜过望,便迫不及待的告辞,说是想要继续攻读,并且准备择日拜见老大人了。
柳牧和司徒俊都不挽留,柳乘风也便去了。
“岳父大人,怎的慕风兄不见过来?”司徒俊见柳慕风始终不见踪影,自然是要询问。毕竟这才是柳静菡的正经哥哥。
柳牧微微一愣,脸色一沉。随即他又庆幸,幸而如今楚王目不可见,否则若是被他看见自己的模样,岂不是要心生怀疑。
“慕风……风寒始终未有痊愈,臣也不敢让他见驾,否则过了病气给王爷,岂不是大大的罪过。”
司徒俊听了这话,不过是淡淡一笑,也不多问。反倒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说了一句:“不知道那件事情岳父考虑的如何了?要知道此刻距离本网上次提出此事的时候已经整整过去七个月了!”
柳牧一愣,顿时想起早前柳静菡尚未出嫁之时,这位乘龙快婿曾经到府说过的那一番话!
接待柳静菡的自然是王氏。
这两个人都是相看两厌,说半句话都嫌多的。
如今假作和睦的坐在一起,也不过是为了顾及双方的面子。
柳静菡也不过是在那小花厅坐了一刻钟的功夫,就起身说道:“夫人,我寻思着要去看看我哥哥。那日在宴席上,听说他染了风寒,我倒是真的有几分担心。”
王氏听了这话,心里一咯噔,顿时就有些不自在。她心道,这大过年的,你却尽是说些病啊,灾啊的丧气话,莫不是要故意膈应我?
“大小姐不必担心,咱们府里的大夫都是齐全的,而且那丫鬟婆子也都尽心。二少爷并没有什么大碍的。您这一回来就急着探望,怎么倒像是信不过我一样?”
柳静菡眉梢一挑。她反倒觉得王氏这一番表白分明就是做贼心虚!
她正想着要再试探试探,却听见外面有丫鬟回禀:“启禀夫人,安国公府派人过来送年礼!”
柳静菡眼珠一转,也不急着走了。
王氏见本来要离开的柳静菡居然又一屁股坐下了,心里有些腻烦。可是按理说,她是柳慕风的妹妹,又贵为王妃,自然是有资格应酬未来嫂子的娘家的。她这个做嫡母的又何必阻拦?
更何况,如今的情况也不同了,哼……
王氏突然心情好了起来,笑着说道:“真是赶巧。这安国公府上居然正赶在大小姐回门的时候上来送礼。”
柳静菡明白,王氏这是在讥讽那安国公府分明就是看中了柳静菡的身份才要结亲,并不是真的就相中了柳慕风。
柳静菡自然不会在意。安国公府看重的是什么她一点都不在乎,只要自己的哥哥看中的是施露儿就可以了。
安国公府上过来送东西的是一位穿着体面、年纪约莫五十来岁的嬷嬷。她长得十分的富态,可是又一点都没有奴婢的那种萎缩,显得落落大方,倒是比寻常人家的主母还要得体。
“奴婢奉我家老夫人之命前来给府上送礼。这是礼单,还请夫人笑纳。”说完,那嬷嬷就把大红的礼单恭敬的奉上。
王氏不过是瞄了一眼,就把礼单放到了一边。
“真是多谢老夫人惦记了。本来应该我们做晚辈的先上门,倒是劳烦老夫人操心了。还请你代为转达我的谢意。”王氏的回答倒也合理。
可是柳静菡总觉得这回答很是疏离,一点也不像是即将要结为亲家的人之间的说辞,反倒是客套得有些陌生了。
那位来送礼的嬷嬷显然也是发觉了这些微的变化。她本是跟在施三夫人身边的一位管事嬷嬷,因着办事利落,又会说话所以深得喜爱。前几次她也曾经替安国公府上过来送过东西,王氏虽然客气可是却要热情得多,而且多是称呼安国公老夫人“亲家老太太”,怎么今天倒是变成了“老夫人”?
可是那嬷嬷好歹是历练过的,脸上的神色没有太大的变化,不过就是自然的说道:“我家老夫人说了,咱们两府都是亲戚,经常走动是最好不过的。我们老夫人还想请夫人过几日过府一叙,商量大事呢。”
柳静菡明白这是对方急着要定下柳慕风和施露儿的婚事了。
因着太子过世,民间是一年不需婚丧嫁娶的。可是真的过了一年,施露儿可就是十九岁的老姑娘了。那安国公府上自然是怕柳府这边有了什么变故,到时候耽误了婚期。所以才要急着定下婚期,出了太子的国丧,就立刻成婚了。
王氏却是顾左右而言他,笑着说道:“这是自然的。我也很想去拜访老夫人。只是如今年节,事务繁忙,也不知道何时能抽出空来。”
那嬷嬷显然又是一愣。她本以为,王氏应该是听懂了自己的意思,这样一来,应该是会给出一个准确的日期。可是如今她这模棱两可的态度,又算是怎么回事?
那嬷嬷一时脸上就有些不悦。可是她也不好给人家主人家甩脸子,只好依足了规矩,行了礼,也就离开了。
柳静菡冷眼旁观,越发的觉得王氏的态度古怪。她不是应该很满意这门婚事吗?怎么现在感觉倒是有些推脱之意?难道又有什么变故?
想到这里,她再次起身,说道:“夫人,我想去看看哥哥。”
“这……不如等着你父亲过来,咱们一起去看看吧。”王氏假笑着说道。
柳静菡见她给出这么个提议,更加的纳罕。
柳牧何曾这么关心过他们兄妹?
她心里陡然一惊。
难道哥哥出事了?
她便有些着急,也不想管王氏,就自顾自的掀了帘子出去。
谁知道,刚刚出门,却真的就看见柳牧和司徒俊双双而来。
柳静菡只能停下,冲着柳牧和司徒俊行礼。
“这急匆匆的是要去哪里?都出嫁了,怎么还是这般毛毛躁躁。”柳牧摆出父亲的谱儿来训斥柳静菡。
柳静菡虽然心里撇嘴,可是面上却也不敢太过放肆,只能是淡淡的说道:“女儿听说哥哥病了,心里担忧,就想着赶紧过去看看。”
柳牧闻言,自然而然的说道:“为父也正想着过去看看,咱们就一起去吧。”说完就当先一步走了出去。
柳静菡心里疑惑,然而也没迟疑,拉着司徒俊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三人一路无语,跟着领路的丫鬟不过一会儿工夫就到了柳慕风的住处。
远远的还没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子浓浓的药味。
柳静菡稍微一紧鼻子,就闻出来,这的确应该是治疗风寒病症的药。
难道哥哥真的是得了风寒?
她赶忙拉着司徒俊随着柳牧走进了内室。
内室之中的药味更浓,可是更加的暖和。
屋子里放了两个燃烧得劈啪作响的炭盆,倒是让这里温暖如春。
王嬷嬷和紫芳见了柳牧等三人,都赶忙行礼。
柳慕风也是咳嗽着在床上问了安。
柳静菡见哥哥脸色苍白,又咳嗽不停,也顾不得柳牧在场,直接走过去,探了探柳慕风的额头,又借着给他掖被子的机会大略把了脉。
竟然真的是风寒!
“哥哥,你好好的,怎么会染了风寒?你又不是小孩子,难不成还能是不盖被子?”
柳牧也听出来柳静菡是话里有话。这话也不假,一般大人都是不会太不谨慎,如果不是有什么特殊的问题,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惹了风寒?
他一时有些无法回答,只能指望着柳慕风不要胡说。
“我的身子你也知道。十天里倒是有八天要吃药的。染了风寒又要什么可奇怪的。”柳慕风有些虚弱的说道。
这话虽然没有正面回答柳静菡的问题,可是也算是一种合理的解释。
柳牧笑着说道:“你可得好好养身子。方才我还和王爷商量着,想要让你跟你大哥一起去拜见卫老大人,也为今年的春闱探探路。”
柳静菡和柳慕风都是一愣,异口同声的说道:“春闱?”
“正是!我寻思着让慕风跟着乘风一起下场试试。”柳牧捋着胡须说道。
“可是哥哥之前也没有参加秋闱,考取举人啊。”柳静菡有些糊涂。
“这个容易,不过就是我去求求父皇,给慕风弄一个恩荫罢了。反正如今的贵族官宦子弟多有循此途径,直接参加春闱殿试的,也不算是什么特殊的事情。”司徒俊笑着解答疑问。
恩荫?
柳静菡倒是的确听说过。那些高官贵族的子弟自恃身份,自然不屑和那些贫寒出身之人一般一层层、一级级的参加什么乡试、会试。这样要如何显示他们的身份和地位?
因此如果贵族子弟有心想要下场一试的,一般都是要采取恩荫的办法,既显得与众不同又能展示他们的才华。
可是柳慕风这样的身份也有资格恩荫吗?
可是,柳牧显然是不理睬柳静菡兄妹的错愕,滔滔不绝的说道:“你一定要好好准备,不要辜负王爷的一片苦心。你的才学我还是知道一二的,如果认真准备,好好发挥,考取个二榜进士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到时候,只怕你才有更大的造化。”
更大的造化?
柳慕风觉得心里发苦。可是当着柳牧的面,他却是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法说出来。
最后只能是说了一句:“多谢王爷的厚爱和父亲的期待,只是慕风才疏学浅,希望我不要让您二位失望。”
柳牧听了这丧气话,心中不喜。
“如今还没下场,你就说这种气馁的话,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泄气?好了,你好好休息吧。赶紧养好身子,快些准备温习书本吧。我去送送王爷。”
柳牧一伸手,柳静菡和司徒俊也不好多留了。
柳慕风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妹妹和王爷走出去,到底是没有说上一句体己话。
“是你主动说要帮着我哥哥弄什么恩荫的?”
到了马车上,柳静菡还是没有释怀。
司徒俊摇了摇头:“这可不是。是你父亲主动要求我去求父皇的。”
柳静菡皱了皱眉头。
柳牧和王氏今天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古怪了。
一个如同慈父一般鼓励哥哥去参加春闱,而且还一副笃定他一定能金榜题名的模样。
一个就像石佛一般面对安国公府的暗示装聋作哑,就像是全然不明白对方焦急的心情。
有道是凡事反常则妖。
这两个今天都反常得过分!
虽然在旁人看来,这不过是一个本来不太关心儿子的父亲突然关心儿子的前途了。
或者是一个急于让庶子成亲的嫡母突然不那么热衷了。
可是柳静菡对这两个人实在是太了解了。柳慕风和她兄妹二人在柳牧和王氏的眼中不过是可以随时利用的工具,哪里会有什么真感情?
参加春闱?拖延婚期?
柳静菡不停的念叨着这两句话。
“糟了!我哥哥只怕又要被那老狐狸算计!”柳静菡突然脱口而出。
司徒俊一惊,虽然明白这老狐狸很明显指的是柳牧,可还是不由自主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