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浪子-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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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催化剂是人性贪逸恶劳必然的趋势,先进工业国家人民物质丰裕,越来越沉溺于生活享受。在社会福利保障下,人们宁愿失业,也不愿从事薪金差一点、时间长一点或劳苦费力的低等工作。
当一个社会上低等劳工缺乏时,事事要亲自动手,人民的生活品质必然下降。以正常管道输入外劳,关卡重重,成本必然提高。而非法劳工有时为了维生,只要有食有宿,在短期内什么工作都愿意做。
这一来,非法移民不仅不是社会问题,反倒是一种额外的社会福利。曾有一学术单位发表一份报告,他们的调查显示,一个社会的生活水平指数与其非法劳工数成正比。因此对非法移民,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种皆大欢喜的事又算什么问题?
问题往往是意外产生的,等到这种生意泛滥成灾,业者水准便江河日下。在本世纪初,一艘货轮在美国加州外海搁浅,船上有几百个非法移民。接着在英国,警察在一辆货车中发现了几十具偷渡客的尸体。人道变成人尸,人蛇便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这家建设公司的老板费南度,是墨西哥移民。他是以人蛇生意起家的,最初只管墨西哥人的偷渡,后来因为加州墨裔人士太多,纷纷要求政府放宽边境管制。兼以该州的农业完全依赖这些非法移民,否则生产成本将大幅提升。在二十世纪八○年代以后,边境管制放松了,墨人经常白天到加州打工,晚上出境回家,费南度的生意便被断绝了。
于是他洗手从商,颇有成就,却又碰到房市不景气。他为了降低成本,不得不雇用非法劳工。一般说来,建筑工因具危险性,计酬是基本工资的三到五倍。如果雇用非法者,则低于基本工资二到三倍,来回相差太大,不容费南度不动心。
这时市场上非法移民最多的是中国人,费南度一口气雇了一百多名。在这偏僻地区不会有人注意,就算有问题,他早打点妥当了。
丁一早就知道这事,但他以慈悲为怀,一任费南度调度,不加闻问。一天,约瑟夫气急败坏地冲进办公室,大叫:“师父,不好了!”
丁一好整以暇地说:“不要大惊小怪!什么事?”
“费南度雇用非法劳工!”
“啊!是吗?”
“有一百多人!”
“有那么多?”
“我怕不止呢!来来去去,到现在已经好几百人了。”
“是呀!他现在的工人就有好几百个。”
“听说这些人都是他从国外弄进来的。”
“啊!本事蛮大的嘛!”
约瑟夫见丁一处变不惊,更急了:“师父,你不怕吗?”
“怕什么?”
“如果移民局查出来,麻烦就大了。”
“费南度有靠山,没事的。”
“我是说我们的麻烦大了。”
“我们有什么麻烦?”
“万一工人都被抓走,不就得停工了吗?”
“怕什么,这批走了,还有其他人来。”
“师父!这是犯法的呀!”
“我们合法包工,他不合法,由他自己处理。”
“师父,那些劳工都是中国人,费南度在剥削他们呀!”
“或许是吧!但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管得了?”
“我们可以不接受呀!”
“当然可以,但是费南度成本高了,难免就要偷工减料。”
“那我们得向罪恶低头?”
“那要看你对罪恶的定义了。”
“非法就是罪恶。”
“法是谁定的?”
“在民主社会,当然是人民自己定的。”
“人民就知道是非好歹?”
“不见得知道,但他们有权决定。”
“美国人认为这片土地是他们的,外国人进来就非法?”
“没有得到准许,当然不能进来。”
“那么印地安人呢?”
“那是过去的事了。”
“所以你所谓的法,是以成败论定的,成功就有权立法。”
“可以这样说。”
“那你还怕什么?”
“我不懂。”
“有钱可以代表成功吧?”
“可以。”
“在美国,非常有钱的人很少犯法吧?”
约瑟夫犹豫了一下,他知道这个问题有陷阱,望着丁一微微一笑,含蓄的说:“至少他们请得起律师团。”
“这就是美国人拼命赚钱的道理。”
“费南度那么有钱吗?”
“费南度只是一个人,他后面还有一批人。统统加起来,钱就多了。”
问题是善门难开,等大家都知道丁一乐于助人,偷渡来的中国人便想尽办法向他求取一工半职。丁一心很软,明知迟早会出纰漏,但能包容就尽力包容。他请了几位知名的移民律师,专门为这些人服务,让他们用各种名义拿到工作证。实在没有办法的,丁一也任他们留下,在俱乐部里找些适合的工作让他们安身。
丁一大部分的工作都是和人打交道。诸如基金界、银行界以及媒体人士等。渐渐他名气大了,很多名人以参加金鸡俱乐部为荣,大量购买公司股票。而金鸡生金蛋,会员们辗转介绍,又有更多的会员加入,股票节节高升。
俱乐部还没有落成,股票已涨了二十倍,丁一等于是亿万富翁了。
丁一发现,近年来美国经济的繁荣,与股票市场有相当大的关系,而股票又与基金投资息息相关。原因是价值观念建立在数量上,而数量的增长决定于人的需求,当人们物质需求饱和了,而新事物又层出不穷,这时人最需要的便是心理上的信任。
基金拥有一批值得信任的专业人士,最明确的方法,就是通过自由买卖的股票,让人相信某些股票有价值、值得投资。
等大家都相信了,便把自己的资金注入该股票,数量一大,价值就高涨。价值一高就更值得信任,水愈涨、船愈高。光是一个受股民信任的概念,就可以凭空创造出无限的商机。二十世纪九○年代,市场上飙升一千倍的网络股票,就是这样捧上去的。
公元二○○○年,美国有一个吸金机构,以百分之一百的年利率,将大部分游资搜括殆尽,集资高达六亿亿美金。有了这笔庞大的资金,就可以呼风唤雨,垄断股市,买空卖空,其利润高达百分之一千。
小市民是一盘散沙,眼见钱来钱往,妄以为机会好时可以捞上一笔,就像买彩票一样。殊不知抛空也好,追高也罢,都必须有足够的内幕消息。就像浪潮一样,潮头所趋才是水流方向,等到下方流水跟过去时,潮早退了,海滩上留下的尽是些残沙。
丁一认真研究,悉心学习,吸功大法发挥得淋漓尽致。从基金的筹募、市场的运作,到企业的经营,无所不包。他马上发现,股票其实只是小巫,真正厉害的是期货。美国芝加哥期货市场,几乎可以垄断世界经济。
他认识了一位中国新崛起的大亨,怀着数十亿美金,意兴风发地夸言要成为世界首富。他一口气把半年后的棉花放空,降价三成。在理论上,生产者怕血本无归,必然改种其他作物。到那时,由于全世界棉花产量降低了,仅凭中国的产量,棉价一定飙升,他立刻就成为棉花大王。
他这一出手,行家当然清楚,高手更是不动声色。半年后,竟然全世界棉花大丰收,棉价跌了六成!结果这个大亨赔得精光,把自己给放空了。
丁一看得清楚,产销金融实为一体,能全面掌握信息者才是赢家。他早下定决心,要以所有的时间刻苦学习,务必要弄明白人世间的运作方式,以为下一个十年结缘,以及次十年的行道预作准备。
金鸡俱乐部完工了,丁一又运用他的人脉,请了市长、议员、各界知名人士和电影明星前来剪彩。一时冠盖云集,衣香鬓影,蔚为洛城华人界的盛事。
成功了,丁一反而忐忑不安,怎么会这般顺利?难道师父说错了?再不然就是自己理解有误。他先卖了一些股票,把投资人的本金偿还了。又把业务交给约瑟夫和庄重,一个人躲到偏远的山庄闭门苦思。
很久没有向伏魔大将军求救了,丁一沐浴净身,焚香祷天,请求大将军现身。祂一出现就责备丁一道:“小将真把你没办法!你可知道犯了多少天条?”
丁一说:“我不知道。”
大将军说:“不知道就算了,可是玉皇敕令已经下达,说你滥用神通,妄自替一些孽重的人顶罪。好在天尊全力维护你,替你缓颊。现在我奉旨必须把你软禁起来,在此闭门思过一年!”
丁一大惊,道:“一年?那我的事业呢?”
“你还认为那是事业?”
“不然是什么?”
“那是你的学校!现在还没有毕业,没到你做事的时候。”
“可是学校里还有很多人呀!”
“人世就是学校,学校中当然有学生!”
“我怎么能不管他们呢?”
“你能照顾谁?”
“还有一些投资人。”
“他们不是想赚钱吗?”
“想赚钱并不是坏事。”
“想赚钱就有赔钱的风险。”
“但是我有责任呀!”
“谁叫你自以为是,妄作主张?”
“那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你坐的是心牢,要坐到心平如止水!”
“我能和他们联络吗?”
“别做梦了,以前我保护你,现在我的职责是监视你!”
丁一突然失踪了,就像空气一样,闻不到也摸不着。不论约瑟夫和庄重怎么打听,警察先生总是摇头,移民局也没有出境记录!这件事甚至惊动了中央情报局,偏偏丁一就像拂面的清风,世界上没有这个人!
那位帮助丁一来美的福特,因为立了大功,早已回国升任某单位的主管。有次在一个宴会上,福特遇到几位超感觉专家,无意中聊起这件怪事。其中一位艾尔文,有远距侦测的能力,听完半晌不则一声。等大家七嘴八舌谈论,最后无计可施了,他才摇头说:“我们别管,这人是个行家。”
“行家?”福特早就怀疑丁一有特异功能。
艾尔文说:“是的,我们有一个档案,凡是具特异功能的人士,只要一到美国都在我们的监管中。这位丁一却是漏网之鱼,刚才我追查了一下,他的磁场非常强,我只知道他在西部,却不知道在哪里。”
福特急了,说:“糟糕!他是我作保的。”
艾尔文说:“这种事你没有责任,他也没有犯罪。”
“那他会不会对社会造成危险呢?”
“看来不像,有的话,一定会有记录。”
另一位专攻透视术的专家说:“中国人很难说,他们研究特异功能有几千年的历史,能量比我们大很多。只是其中有真有假,而且假的比真的多。前次我负责一件案子,一个自命是天神的大师,竟然是个魔术师,三两下便被我拆穿了。”
艾尔文说:“你说的不错,但这一位可是真的。”
“何以见得?”
“当然还要印证,他那磁场大得不可思议。”
“那也不能证明什么。”
“还有,在我追查到他的磁场时,感觉到有一个强大的能量在说:‘这事你们别管,否则会被雷劈!’”
“被雷劈?那不是神话吗?”
刚说到这里,突然窗外一道白光闪过,惊雷震地,室内灯光顿熄。福特和专家们吓得面无人色,电力恢复后,大家心照不宣,再也不提此事了。
约瑟夫和庄重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丁一失踪的事一传开,金鸡马上变成瘟鸡,上市股票泻得分文不值。
更糟的是在他们成功的时候,很多华人看得眼红,一个个捧着钞票,东托人西说情,千方百计就是要投资。在自由市场下,投资本是光明正大的事,进场购买股票就是。中国人偏喜欢走后门,希望稳赚不赔,他们认为光上船不算什么,得跟船长同席而坐才有保障。这一来就要准备许多优先帐户,大大违反上市公司公开诚信的精神。丁一不能答应,因此得罪了很多重要人物。
其中一位大人物便到法院控告丁一诈欺,卷款私逃。
法院一传讯,却爆出金鸡俱乐部雇用非法劳工的事实。一连串的事件及调查,终于俱乐部被查封,资产被扣押了!
往日繁华,宛如一梦,所有合法、非法员工都走了,只有庄重一人抵死不肯离开。
约瑟夫问:“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庄重说:“师父没叫我走,我怎么能走?”
约瑟夫说:“师父到哪里去了都不知道,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庄重说:“等到师父回来。”
“可能吗?这里都封了,你不怕犯法?”
“我犯了什么法?难道我不能在这里走走?”
“不能!因为政府查封了!”
“那来查封我吧!”
“不要不通情理嘛!你怎么吃饭?睡在哪里?”
“你别管!”
“我怎能不管?”
“那有空你就给我送点吃的来吧!”
约瑟夫知道庄重的个性,只要他认定的事,不论对错(他自己当然认为是对的)绝不更改,就像毛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约瑟夫只好回到父亲的公司,一面到处打听丁一的下落,一面应付官司以及各种善后问题。这一次他所经历的人间冷暖,比上次他自命发疯精采得多。好在他已经成长了,应付裕如,反而看得出来是谁疯了。
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工作,每隔几天,他就给庄重送些吃的去。
庄重住在一间停水停电的大浴室中,一走进那密不通风、湿气漉漉、一块块马赛克拼成的空洞里,就有一种神秘的感受。
“你干嘛住这里?上面有牀呀!”
“这里好!走路有回音,人一来我就知道。”庄重像只活在下水道的耗子。
“这样会生病!”
“还有什么病好生?”
“神经病!”
“那就有两个了,一个美国人,一个中国人!”
“说真的,你打算待多久?”
“我说过,等师父回来!”
“万一师父不回来呢?”
“那他就不是我们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