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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美人倾世.一只妖孽出宫来+番外 作者:曲小蛐(晋江2014-02-17完结)-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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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儿,我们已…好久不见。”仿佛低喃的声音轻轻响起,月白公子握紧了手中的琉璃盏,唇角泛起了一丝浅笑,“我固执地等在这里,而你终是……满身花雨又归来。”
  楼下的木若则在即将被冲上来的打手按倒在地前,迅速地向僵滞的白兰馨作口形:“小丫头,我是你木姐欸!”
  白兰馨至此才恍然大悟,立时泪水盈眶,一把推开几个大汉:“木姐你怎么才回来——”她都快被那个没兄妹爱的妖孽折磨死了啊啊啊……
  木若自然听不见某女愤慨哭诉的内心独白,直到多年后某女突发奇想偷偷翻旧账:“嫂子你看当初我哥他……(以下省略一千字)……”
  彼时她家嫂嫂飞来白眼一枚:“谁让你跟美人一起骗我——该!”
  当然,这是后话。
  至少在这个时刻,白兰馨还是没那个胆量告诉木若某些真相,于是只得化悲愤为泪水,倒扑在木若怀里哭个不停:“木姐……”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切。
  被完全忽视了的水莲嘴角抽搐着……还好这是白天,没什么客人,大多是些个,额,本楼中人,在闲聊共饮,不然这得丢多少人……
  “好啦,丫头你也不嫌丢人。”木若的眼眶也有些湿,“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嗯嗯。”白兰馨点头,“回来好,还是回来好!”——她倒要看看这下她哥还怎么明目张胆地奴役她,哼哼,她也是有靠山的人了!
  话音未落,右楼之上,忽传来清越的琴音。
                                                            
                                                            

  ˇ番外:洛水清寒ˇ 最新更新:2013…07…24 11:11:52


  他叫洛清寒,洛水清寒的洛清寒。
  这是一个生得很美的女人告诉他的,尽管那时只有六岁的他还不懂这话什么意思。
  告诉他这句话的那个女人在那天晚上就离开了,他一个人傻傻地等在那座破败不堪的废弃寺庙里,直到第二天清晨,有人将一个湿淋淋的东西扔在了他旁边。
  他被惊醒,习惯地要躲开,却在看见那湿淋淋的东西时僵住了小小的身子。
  那是那个女人早已冰凉的身体。
  他有些茫然地慢慢爬了过去,坐在那女人的身边,用小手轻轻抚摸女人的脸颊;替她擦去脸上的水。
  他听到有人在旁嗤笑:“真没看出来啊,这小野种还是个孝子,不知道以后是不是也和他娘一样,成个痴情种……”
  他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他只是想,这个女人总是小心地保护着自己的美,等着一直在等的那个人,一定不愿变成这么副狼狈模样。
  只是手底的温度却越来越低,最后变得冰凉。
  他有些害怕,不是因为只剩他一个人,只是,他还从未见过她这么安静的时候,安静得像雕塑一样,像是再也不会醒过来,再也不会用深情的眼神通过他望着一个早已离开的男人。
  他想,她终究是用自己的命去应证了那句话——洛水清寒。
  他再一次睁开双眼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匹雄健的马和马上华衣的老者,他在那老者开口之后,点了点头。
  如此,他才有了他的后来。
  
  他想,他的后来开始于那个风一样的女孩儿——尽管那时,他已有十四岁,也已成为他的师父手下最杰出的杀手,哦,忘了说,当年救了他的老者便是他的师父,亦是江湖上以杀人于无形闻名的杀手组织天星门之门主,纳兰明辉。
  而与她相遇那一日,他以任务之由被人追杀,慌忙之中途经木府,因思及师父曾提起的与木府家主的交情,心中一动便闯进了一向荒凉的木府后院,却未料到正撞上因受了惩戒而在后院内“闭门思过”的木家大小姐,木若。
  彼时木若满身泥灰,正因千辛万苦做出来的自制秋千第一次成功地将她送至空中而无比欢欣,忽而天降“重任”,毫无疑问地压垮了那只根本没有考虑受力问题的秋千……以及秋千之上未来得及躲开的木若。
  而摔在地上当了垫板的洛清寒亦觉得无辜,他本是灵巧地翻过高墙,却未料及——到了墙的这边,尚未落地,便见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抱着一只诡异的木板从斜下方以极快的速度飞来,身子腾在空中而毫无着力点,于是躲闪不及的两人一起摔在了地上,外带附送了压断的树枝和满身零落了的花瓣。
  落地之后,他迅速地按住撞击之下腹部开始渗血的伤口,另一只手则在少女起身之前飞快地捂住她的嘴巴。
  不久,墙外一连串迅疾而轻盈的脚步声传来,很快也便没了声响。
  回神之后,他方想起从开始便一声不吱的少女,不由奇怪地低头望去,却见那女孩儿只是睁大了一双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
  他站直了身,望了望眼前个子只到他的胸口的小女孩,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却见那巴掌大的脏兮兮的小脸上立时露出了极为灿烂的笑容。
  他也有些情不自禁地跟着勾起了唇角——笑对于他来说从来都是个陌生的词汇,却在那一日的不设防时,让那张明媚的如同春日的笑脸闯进了他的生命,穷极一生,再无可替代,再没能抹去。
  那女孩高扬着小脸,笑道:“你长得真好看,我叫木若,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洛清寒脸上一窘,丝毫未曾想到这会是那小女孩儿的第一句话,想要摆出平日里的冰冷迫人,对着那炫目的笑意却也是毫无办法,只得涩涩开口:“洛清寒……洛水清寒的洛清寒。”
  语声落地却惊了自己——入天星门已八年有余,从八岁开始就手刃同门得以成为断月的继任者,而后杀戮无数,他原以为自己早已忘记了这个名字,早已成了冷血无情的第一杀手,早已是同门中人闻之亦色变的一个代号,断月。
  他不由变了脸色,从入门第一天开始,师父便已告诉过他,对于杀手来说,有了常人的七情六欲,无异于宣布死讯。
  小女孩却像没看见他的表情,只是重复着他的名字:“清寒,清寒……”抬头笑望他,“人如其名,怪不得你笑得这么干净。”
  人如其名,怪不得你笑得这么干净。
  他竟有些恍惚,也觉得有些讥讽,手上沾血无数,却有人说他“干净”……
  那大概是一个他这一世都注定与之无缘的词了。
  “你应该怕我,”他俯身下去,直视眼前状似天真的女孩儿,不肯放过她的丝毫反应,“我杀人不眨眼的。”
  女孩儿闻言,却是一脸茫然:“我很久以前就想问一个问题,这次终于有了机会,真好…你是杀手么?”
  没有在那小脸上看到一丝恐惧,他压下心中的惊异,点头。
  女孩又笑:“为什么杀人要眨眼?不忍心看别人死去对于一个下了杀手的人来说,不会显得既虚伪又假慈悲吗?”
  他微微一怔,未曾料及等着他的竟是这样一个问题:“可能是……逼不得已。”
  “因为逼不得已所以杀人眨眼?”女孩儿仍是笑着,不知为何那笑容里却透出一丝凉意,“那你们做杀手呢——不是逼不得已?”
  不符合年龄的犀利言语和突然间变得落寞无依的神态,让他看着眼前的女孩儿失了神,想起师父曾说的娃娃亲,似乎也并非那么不可接受……他忍不住开口:“你怎么了?”
  “……没什么,不过就是想起以前被一个声称自己连别人捏死一只虫子也要赶紧闭上眼的所谓朋友最后冷笑着把我推进水里的坑爹经历……”那女孩嗤笑一声,如是说道。
  明明是不在意的语气,偏偏在眼底泛起了泪光。
  阳光下那女孩扬起了头,极力压抑住声音中的哽咽,笑道:“抬起头,眼泪就不会流下了哦……”
  后来他想,大概就从那一刻起,这个女孩儿便刻进了他的骨血里,不断加深,最后永不遗忘。 
  伤愈之后,他和她约好了重逢随即离开,答应了师父提出的娃娃亲,也为之脱离了天星门,重新拥有了另一个神秘的身份,最重要的是,十年之后,她将成为他唯一的小妻子,就像她笑言的——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但他忘了,这世上有一个词,叫做人生如戏。
  
  当他从主上那里得知,木府一夜之间惨遭灭门,他还因着之前听说她已入了碧落宫且拜了碧落公子为师而心存侥幸;直到她服下碧云染的消息传来,他才真正死了心。
  却也真的是死了心,不到失去,不解其意。
  十年已逝,他竟真的不能忘怀那个用软糯的声音跟在他身后唤他“清寒”的女孩,那个上一秒还在失落下一秒就会朝他欢笑的女孩儿。
  她以光的名义进驻他的世界,然后毫不留恋地离开。
  即便是当初主上戏言她已成了碧落公子的宠,他也未曾有过这般慑心的痛,这是没有余地没有如果的绝望。
  直到后来他的主上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清寒公子也该出去散散心了,便到扬州去吧,那里景美人美,是个好住处。”
  他点头答应,孤身去了那繁华烟景之地,自那以后,便是白日里倚楼听歌饮酒欢笑,夜里则孑然一身,回那玉清山下的的竹舍聊饮几杯。
  所谓纸醉金迷,大抵如此而已。
  直到一年之后,再遇。
  彼时他眸光迷离,楚腰在握,手中酒盏往送,无意间倚栏望下,便见对面新开的青楼前,女子巧笑嫣然,举杯相向,一双美目顾盼生光:“久闻清寒公子大名,今日一见……”那女子故作停顿,忽而粲然一笑,“见面不如闻名呐。”
  他的呼吸骤急,是她,纵然时隔十年,纵然失了记忆中的模样,他依旧可以确认她便是传闻中已死去的木若。
  毕竟,又有谁能忘记自己世界里的第一束阳光?
  他飞身下楼,忘了任务,忘了主上,忘了职责,只是回以一笑。
  “在下洛清寒,洛水清寒的洛清寒,”他的眸底渐染了一丝暖意,“求木姑娘收留。”
                                                            
                                                            

  ˇ向来情深ˇ 最新更新:2013…07…25 15:48:37


  话音未落,右楼之上,忽传来清越的琴音。
  青丝落雪华年伤,湖畔亭榭,谁焚花香;薄烟如纱,依稀当年,雾笼了细柳绿杨。
  曾有道年少轻狂,黄土喧嚣,马落鞭扬;红尘滚滚,尽数没了,昔舞于高台之上。
  谁家碧树落东床,几载花尽,难逃沧桑;满地碎影,可堪回首,一朝许江湖相忘。
  你一节水袖斩断了前夕过往,我一杯烈酒浓郁了现世凄凉……
  若得那年花落处,相逢不相识,会否消了现世里,再见亦是怅惘……
  ……
  直到琴的尾音在耳边弥散,楼中的人才堪堪回了神,不约而同地将探寻的目光投向右楼二楼;似是为了迎合众人的心意,一抹淡蓝色出现在二楼栏旁,简单冠起的长发垂在身前,俊逸的脸庞上噙着淡淡的笑意,宛如月下清泉的声音在楼中人的耳畔作响——
  “木姑娘,久别未见……甚是想念呐。”
  木若只呆滞地望着那人,竟再未做出什么动作。
  跟在其后的水莲却是着实一惊,顿觉脖子旁侧凉风阵阵……若是让公子知道了这两人遇在了一起,想来她这小脑袋是没有多少时日可以待在肩膀上了……思及此,她急忙回头望向白兰馨,未料那人却是一脸“再让那只妖孽虐待我这次你家娘子跟人跑了我也绝不插手”的痛快表情,不由嘴角一抽。
  “清寒……”木若回过神来,笑意盎然地向着那人的方向指过去,“你怎地又跑来我这里蹭住处?”
  见女子决口未提旁事,洛清寒的的眼底划过几分黯然,嘴角却依旧浅勾着笑意,轻声道:“落魄于江湖,自然要来找你了。”
  她有意避开的婚约,他也未纠缠,这种默契的配合反而让木若从心底生出浓浓的歉意:“……确有许久未见到清寒了,不知方才清寒弹唱的是什么?不如我过去,清寒再弹与我听可好?”
  见她有意避开众人,他倒也不点破,只是温润一笑,打趣道:“楼主有令,清寒岂敢不从?”
  木若立时心情大好,一撩衣襟便要抬步上楼,丝毫未顾周围众人的愕然目光。
  水莲眼明手快地一把拦住:“师弟不可——”
  木若奇怪地看她一眼:“有何不可——我只是去见一下故友而已。”话音落地的同时,木若的嘴角掀起细微的弧度,但很快又抿平了。
  水莲自然是未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自顾苦恼地低下头去,思索片刻方抬头道:“师弟你可千万别忘了我们等会是要走的。”
  见到水莲的急切,木若更是在心底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不由神秘一笑,淡然开口道:“如此看来,说不定我们就不用着急走了。”
  水莲不解,木若趁机溜上了楼。
  一旁的白兰馨见状不由摇头暗叹:她那极尽狡诈之能事的大哥,这次怎么扔了这么个看起来二兮兮的丫头到她家大嫂身边?
  而右楼之上,那清越之中暗隐悲意的琴音再次在楼中回响。
  白兰馨想起了大嫂那似是没心没肺的表情,不由勾起了同情又像无奈的笑意……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真是近“墨”者黑了,跟在那妖孽身边时间一久,早没有哪个是一颗红心坦荡荡的好人了。
  
  木若靠在房门上,斜垂下的发遮掩住了面上无奈的神色,她不由暗自腹诽:木小若啊木小若,你什么时候能改掉这个自己挖坑自己跳的坑人习惯啊……
  边想着边抬眸望了一眼洛清寒,眸底泛起了一丝丝苦涩的意味,房内萦绕回旋的依旧是那背对自己的月白长衫公子的清冷之音。
  ……若是那年花落处,相逢不相识,会否消了现世里,再见亦是怅惘……
  木若苦笑,如今再见,于他而言,已成怅惘了么?
  …是她之过。
  只是相较而言,她更鄙夷自己如今的犹豫不决……她又不是什么情圣,就算能感觉到洛清寒的喜欢,她也没有理由去做出回应——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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