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倾世.一只妖孽出宫来+番外 作者:曲小蛐(晋江2014-02-17完结)-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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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吩咐凊梅做的事,她是不是忘得一干二净,嗯?”白墨抬眸,那双平日里已是迷魅人心的眼眸此刻在那红衣妖艳的映衬下更加摄人魂魄,从中透出点点危险的光色,“有时间瞒着我给木若下药,没时间给木白解蛊,嗯?”
两个意蕴销魂的轻挑尾音使这语气染了魅惑的音韵,但在青竹听来无异于修罗之语:“公子…”
“她是在嫌命长么?”白墨轻笑出声,眸子里的怒意如风云暗起,翻涌未息。
青竹噤声。
良久的死寂之后,青竹方听得一声轻叹,却有些疑虑是否是自己的错觉——江湖中人人奉之为神的第一公子,也会有无力而叹的时候么?
“…若是她再次离开三年,我会做出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呢。”白墨仰头靠在木榻之上,眸底晦暗难测,“——告诉凊梅,不管我做了什么,她都不要怪我,谁让她……触了我的底线呢……”
青竹一震,抬头望向公子,猛地跪叩在地:“求公子饶过凊梅——!”声震屋宇。
“唔,”白墨轻笑,眼底光幻陆离,宛如寒潭千丈,“你求我饶过凊梅,侓菊求我饶过汀兰,不如你告诉我——”他忽而起身,绝美的面庞狰狞震人,“那谁来饶过我失去她时的锥心之痛?!”
青竹震颤原地,垂眸不语。
“没关系,是你们陪我走过这一路血雨腥风,”白墨平静了语气,言语间却似有绝望破声而出,“若是有一日要对凊梅动手,到了那时,我已经让整个碧落覆尽。”
言罢,拂袖而去。
只留青竹归于原地,眸子颤栗不已。
一直到很久以后,再与其他三人提起这段往事,青竹还是心有余悸,坦而言之,那是他们那喜怒不形于色的公子在外人面前唯一一次的失态。
那样的公子,分明是已经压抑到了极致。
……“嗯,我是你的。”
晨光熹微之时,那红衣妖艳的公子,扬起了那精致的容颜,微勾唇角,轻易便绽开了一世风华。
美人如斯,已是容冠天下。
他……
木若用力摇了摇头,试图将那些缱绻旖思扔出脑海。
“妈妈的脸,”木白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苹果。”
木若一怔,手下一狠。
“嗷呜——”
木若垂眸,自家亲儿用一双含泪泣涕的眼睛望着她。视线再向下,那白嫩的皮肤上赫然一道红痕:“额…”
儿啊,你娘发誓,她绝对只是本能反应啊…
木白晃了晃自己光溜溜的小身子,试图从这个披着“亲娘”皮的后妈手中挣脱出来。
木若赔笑:“木白乖,妈妈不是有意的,第一次给木白洗澡,没经验嘛,啊哈哈……所以,再给妈妈一次机会好不?”
木白含泪,点头……他可以选择不乖吗……
木若嬉笑,捧起水中的淡紫色花瓣,顺着自家儿子的身子抛下,又伸手去挠木白的痒,眼底有着晶亮晶亮的笑意。
“咯咯——”木白亦是笑得蜷起身子。
木若的笑容忽然一僵:“——这是什么?”用力按住木白的身体,她的一双眸子紧盯着木白背上后心处的花形印记,脸色倏忽变得冰冷而苍白,“木白,告诉妈妈,这个是什么时候有的?!”
小木白显然是被亲娘的表情吓到了,委屈地瘪瘪嘴,眼泪在眼眶里打个转,几乎就要落下来:“……什么东西……?”
“就这朵花——”木若的表情已经有些扭曲,“这倒底是什么时候有的——宝宝你快告诉妈妈!”
木白摇了摇头,眼泪吧嗒一下落了下来:“不知道……”
木若仿佛是一瞬间被抽走了灵魂,瘫坐原地。
是啊,木白能知道什么,他不过是个三岁的孩子——可他只是个三岁的孩子,竟然有人能狠心在他身上种下蚀心蛊!
蚀心蛊,顾名思义,便是百虫蚀心之痛,凡中蛊者,必受百日之痛而亡。这是没有解药的蛊,只能靠男女合欢以内力牵引,纵然如此也是伤身之极。
可她的木白只有三岁,这是无解之毒,必会要了他的命啊。
木若以齿啮唇,强迫自己定下心神,踉跄起身,小心地擦去小脸上的泪水:“木白乖…告诉妈妈,这几天有没有觉得哪里疼?”
木白吸了吸鼻子,嗫嚅:“没有……”
木若一怔,心头忽而冰凉:“…白墨……”她但求这是她的错觉。
不要是他,不能是他…她放不下他了,她就要原谅他了,若是再有一次,她该怎样救赎这份沉沦……
“若儿——!”房门忽然被推开,一身红衣倾世的公子踏进房内,直直遇上女子望来的目光。
白墨看着女子满脸的泪痕与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恨意,心一寸寸凉下来。
他忽扬唇而笑,笑意冰凉:“若儿你知道,心里一点点塞满冰的感觉……是怎么样的滋味吗?”大概就像这一刻他的感觉吧,那种即使身外阳春三月、花满天下,依旧仿佛置身冰窖、千里冰封的窒息感…那种从心底一直传到指尖的麻木感…那种再也见不到阳光的绝望感……木小若,你尝过吗?
…那是你给的啊。
竟也无力去解释,这怨不得她,他知道。
“木白身上只有残蛊,我有压制蛊毒发作的药……至于解蛊,我会想办法的。”容颜绝世的公子仿佛苍老了几许,唇角牵起一丝笑意,却是莫名的悲凉与自嘲,“不管你如何想,这婚,必须成。……你若定要当做是我以木白要挟你成婚,那也可。”
转身欲离,却突然被人从后拦腰抱住。
“美人师父……”
ˇ色鸟传书ˇ 最新更新:2013…07…08 14:12:07
“美人师父……”
那因哽咽而略带软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时,白墨恍然间仿佛身临梦境。
亦是这样的声音,曾在耳边萦绕十载又复在梦境里辗转三年,如今听来却让他有瞬间的无力感。
他终究不是神,会疲,会累,会颓然伤神。
抬腕,他微凉的指尖覆上腰间的玉臂:“若儿,放开。”
她的身子狠狠地颤栗了一下,手臂依言卸去了力道。
白墨的唇角弯起一个无奈的弧度。
他最在意的若儿,看似勇敢无畏的若儿,为什么就不愿为他做哪怕再多一些的坚持呢?
抿了抿唇,红衣公子直身离开。
却未看到,身后的女子双手抱头,目光茫然空洞地蹲下身去。
……“若儿,出去。”……
三年来的梦魇不是那些刻骨的刑罚,不是那些如身在人间地狱的记忆,只是那人淡淡的一句“出去”。
淡若无情的声音,时隔三年,再次萦于耳边。
她怕,很怕很怕,那种仿佛被推出他的世界的感觉,仿佛在告诉她——木若于白墨向来无谓。
“妈妈…”木白有些委屈的声音拉回她的失神。
“小木白,”木若强压下泪水,扯出僵硬的弧度,“木白乖,来,妈妈帮你擦干。”
窗外忽传来鸟雀呼鸣,木若眸色一暗,转向窗页,一道暗影划过。
木若疾步冲到窗前,支起木窗,不过须臾,一只淡蓝色雏鸟落在她的肩头:“小篮子。”她的眉眼间多了淡淡的喜色。
“咕唧咕唧。”鸟儿仿佛通了人性,轻轻地叫唤了两声,又俯身去啄了下木若的肩。
木若自蓝鸟的脚上取下软锦,细细读完,眉眼间喜色更浓,转头望向茫然的木白:“乖呐,妈妈很快带你去求医,好么?”说着,已是迅疾地跑到隔间的书桌前,提笔研墨,轻挑浅勾,寥寥几笔后将细锦重新卷起,小心地绑在仍停在窗前的蓝鸟脚上。
木若伸手拍了拍蓝鸟的额头:“小篮子真棒,不过回去时要小心些哦,千万别像你娘那样被美色迷了去。”
小篮子似懂非懂地咕唧了几声,然后扑打着翅膀飞了出去。
望着鸟儿离去的影,木若的眸光有些飘忽,仿佛又回到了……
“也不知道篮子到哪儿去了……”窗边的女子黯然道。
碧落宫主厅,满眼的红色,刺目如火。
红衣美人的唇角噙一抹冷笑,望着堂下的三人,手里握着一只蓝色的小鸟:“怎么,我们的汀兰大小姐卧病在床还有闲心理却这等杂事?”
堂下三人默契地打了下寒颤,继而不约而同地将杀人的目光投向白墨手中那只故作无辜的废鸟。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的色鸟……比他娘还没出息……公子不过勾勾手指就蹭过去了……色鸟!
白墨似是看穿了三人的内心活动,嗤笑一声,眸色却愈冷:“侓菊呐,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呢?”
被点中了名字的橙衣男子默默地泪了……找个特能惹事儿的媳妇……他容易么他……:“公子——”
“公子,各派宾客已经到齐了!”主厅外忽传来一声长报,“在会宾轩候着呢。”
白墨闻言,复望向舒了口气的三个人:“凊梅,将蚀心蛊的御香扎几包,送到菊楼;侓菊,把嫁衣顶冠送去,顺便把你准备的那些东西原样置备,和御香一并送去兰楼;青竹——”白墨望向青衣男子,笑容忽然灿烂了些,眸底也阴暗了些,“该怎么做,你懂的吧,嗯?”
青竹泪……竹首什么的真不是人干的事儿。都把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给“出卖”了…还是被公子重点关照了……
红衣美人沉思片刻,确定无误了之后,抬腕,白皙修长的手挥了挥,便见三道彩影以离弦之箭的速度冲出了主厅。
白墨的嘴角微微抽了抽,须臾之间,换作魅世的弧度:“跟着我学轻功的时候,也没见你们这么出色……看来,还真是有段时间没有拿你们练练手了,是我之过呐。”
与此同时,飞奔在碧落宫内不同方向的三位领首整齐划一地……摔了一跤,同时抬首望天。
额,阴云罩顶——恶鬼缠身。
“小木白,听着,”木若一脸严肃地望着自家亲儿,“等下妈妈走了之后,就会有人来接你,别出声,跟着他走就可以了,记得,在那之前一定不要乱跑哦!”
木白睁着一双大眼睛,点了点头。
木若满意地理了理儿子的额发:“我家木白最乖了。”
“夫人,时辰就要到了——公子和宾客都在等了,还请您赶紧过去吧。”门外传来催促的声音。
木若拍拍儿子的头:“乖,妈妈先走了。”
言罢,也不留恋,转身推门:“走吧。”
门外早已候了两排橙衣女子,此时见木若出来,同时涌了过去。
片刻之后,木若僵着脖子,盖着红布,戴着凤冠,颤悠悠地被人扶着向前走去:“这是……去哪儿?”
“回夫人,是去大堂。”女子的声音在耳畔作响。
心算了一下凤冠的重量和碧落楼到大堂的距离,木若顿觉眼前一黑……脖子断了,还接得上吗?
身后的碧落楼,正厅门缝间露出一双忽闪不停的大眼睛,小木白纳闷地望着亲娘的背影,妈妈教的那句话叫什么来着……
前方木若悲愤地闭眼,反正除了红色外什么也看不见。
唔……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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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耳边的声音愈来愈杂乱,木若顿觉呼吸急促起来……她曾梦寐以求的一刻,就要在这样复杂的心情下到来了么?
除却对木白中蛊的忧心,还是有着隐隐的期待吧。
就算明知不过南柯一梦呐。
红绸下,女子的嘴角略勾起一丝苦笑。
“恭迎夫人——”
大堂内忽响起震耳欲聋的声音,音量之高以至于吓得木若一步踉跄。红绸飘然而下,大堂正中铺满花瓣的路上,新嫁娘已然欲倒。
一片红影在众人面前陡然闪过。
刹那之间,木若已陷入那熟悉的怀中。
“我的若儿,”略染戏谑的声音贴在耳边,有几许暖意从那亲昵中氤出,“原来已这样迫不及待地想成为我的妻。”
回应这些话语的是木若的面色潮红,鲜艳欲滴。
白墨眼神一暗…若是未曾见过那封传书,他大抵会为这罕见的小女儿姿态所迷乱。
不愧是他的徒儿,才三年不见,便已学会逢场作戏。
可是…没有参与的她的成长,他极为不喜呐。
众人便见,那宛如双生蝶一般的红衣纠葛缠绵,那魅世的红衣公子一笑倾城:“今得木若为妻,再无婚娶——必以生死相许,誓无二心!”
一语惊世。
怀中的人儿抬头怔视,面上的潮红早已褪尽:“白墨……”却是第一次,以这般愁肠百转的语气唤出那人的名字。
竟欲潸然泪落。
就算明知他素长于玩弄人心权谋,可那余音未绝,终是难免沉沦。
他许她生死同心,若是在这婚典之上她弃他而去,该如何承受今日之后的夜夜焚心之痛?
“今得白墨为夫,再无婚嫁,必以生死相许,誓无二心!”便如他所愿。
“好一对佳偶天成!”正堂之上,忽传来一声力喝。
木若一怔,循声望去,面色一紧:“宫——父上大人。”
红衣公子本是凛冽的眸光在此言落地之后蓦地柔和下来,随手一揖:“谢父上大人嘉赞。”
白瑾天脸色阴沉,他虽知白墨用情至深,却毫未料及会有此番誓言。
他比在场任何人都明白这句话的重量——在这英杰汇聚的大堂之上,不仅是以碧落公子之名,更是以淳于墨之名,告知天下人——纵是他日荣登大统,亦只娶木若一人。
不出一日,必将是天下皆知。
白墨……他愈来愈看不懂这个他一手养大的孩子在想什么了。
“墨儿喜得贤妻,为父甚是高兴啊。”白瑾天扬声而笑,眸光闪烁,“如此喜事,不如让为父送上一份大礼如何?”
白墨眼底划过一丝异色,面上却依旧笑颜:“那白墨就先谢过父上大人了。”
白瑾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