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倾世.一只妖孽出宫来+番外 作者:曲小蛐(晋江2014-02-17完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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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眼底划过一丝异色,面上却依旧笑颜:“那白墨就先谢过父上大人了。”
白瑾天笑声愈扬,他实在是喜欢看素来一副风轻云淡、凡事皆成竹在胸模样的白墨不悦的表情,笑声收去,他神色微肃,扫视过大堂:“今日适逢江湖中各门各派当家在此,白某愿告与众人——自今日起,碧落宫宫主之位传于碧落公子白墨,凡江湖事务,白某再不插手,悉数交予新任宫主。”
此言一出,大堂之中立时人声鼎沸。
木若微怔,几分茫然地望着白墨。
虽是应承着众人的赞赏褒奖之言,虽是言笑晏晏,然不知为何,她就是感觉得到白墨自心底腾起的怒意。
似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视,白墨低头伏在她的耳边,轻叹了声气:“这个老狐狸……本来不出一日,我独娶你一人的誓言必会人尽皆知——他这样做,无非是想转移众人的注意力……”言罢,扫视议论纷纷的大堂众人,“很明显,他成功了。”
难掩的抑郁之色在那素来噙着浅笑的脸蛋上浮现,木若不禁谑笑:“奸猾如美人师父,也有吃瘪的时候?”
白墨闻言,垂了眼睫去望怀中的人,唇角忽现出笑容:“若早知如此便能得你欢心,遭多一些算计我也甘之如饴。”
木若的笑僵滞嘴角,垂下头去,半晌方听得她小声埋怨:“师父从哪里学的花言巧语……”
白墨一怔,继而噗嗤一声失笑。
白瑾天黑了脸色,对于这次的效果他表示很不满意——木家那个小丫头还真是不容小觑,不过片刻就将那眸色阴沉的外甥逗得失笑,他冒着生命危险栽了白墨一次怎能就换来这点效果……
白瑾天忽然寒颤了下,不由自主地望向降温的源头——大堂正中,白墨嘴角噙笑,正以寒凉如冰的眸光审视着他。
白瑾天嘴角一抽……生命危险什么的,罪过啊。
大堂中这时也便安静下来。
不远处的侓菊瞥了眼自家公子的神色,暗擦了擦汗,向一边的喜娘使了个眼色。
喜娘也算机灵,上前一步,扬声道:“吉时已到,请新人行拜堂之礼。”
白墨闻言收了令人寒栗的目光,唇角染上浅笑:“请吧,我的新嫁娘。”
木若成功地再次红了脸,恨声道:“师父,不行耍流氓。”
白墨笑意一僵。
“额,夫人要披上红绸,”侓菊以杀身成仁之志,向前几步,低语道。
“……”白墨淡睨一眼,眸光暗凉,直身路过,“你的大婚?”
“……”侓菊泪目,看来他的志向指日可待了。
木若同情地瞥了侓菊一眼……跟在你家公子身边那么多年还不懂得察言观色,你这不是找不痛快么。
“我说过,要所有人看你成为我的妻,”温热的气息忽浮于耳边,声音魅惑含情,“而你,自然要亲眼见我为你办的大婚之礼。”
“……”木若深深地凝视着红衣美人,半晌开口,“刚才那一下,其实是你找人绊了我一脚吧?”
“……”
ˇ密离碧落ˇ 最新更新:2013…07…10 17:10:56
“……”
白墨睨着女子,唇角忽泛开一抹笑,“你害羞了。”
木若大窘:“你、你胡说——”
“呵呵,”白墨心情极为愉悦,“你还是没变呢,木小若——害羞的时候,就只会这样了么?”
“……”僵。“我才没…”
“咳咳。”在与侓菊“推辞”片刻后,青竹硬着头皮打扰了公子与夫人的“密谈”。“公子,吉时——”
“……”白墨淡淡的一眼瞥过去。
立时寂音。
木若扶额:名震江湖的碧落竹首呐——您就这么点儿出息?
白墨不疾不徐地侧过身来,望着身侧的红衣女子:“记得你说过的梦中婚礼么?”
木若一怔:“额……”她能说不记得了么……毕竟当年作为觊觎美人的一份子,她随时随地的旁敲侧击,一时起意这种东西……不记得也属正常哈……
白墨略有郁卒,却又不禁勾起唇角:“玫瑰花毯,玫瑰花雨,玫瑰花床——”
……“我的大婚上,要有玫瑰花毯,玫瑰花雨,玫瑰花床,玫瑰花房,还有我爱的人手捧十一朵玫瑰跪在玫瑰花毯上向我求婚!”……
尚带稚嫩的童音自记忆深处传来,与耳边蛊惑的低语融作一体。
一股酸涩涌至鼻间,恍然间眼里的世界有些模糊,木若垂睫而语:“师父……”
道是无情却有情。
这一切,到底是你的随手做戏,还是你的一往深情?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这些玫瑰——”
“唔,”白墨闻言竟有些微赧然,但很快便逝离,“其实从那之后便一直在派人寻访,最初在北方寻到,带回宫时却死在路上,后来精卫在西域找到,请了当地几位花艺人,移种到碧薇阁,才这样一直延传下来。”
“公子。”青竹咬牙,“大家都在等着呢——有什么夫妻悄悄话可以晚上进了洞房慢慢说,不必急于这一时吧。”
木若听了第一句话,赞同点头,白墨眸底冷光闪过。
木若听了第二句话,立时脸红,白墨赏了青竹一个赞许的眼神。
青竹擦汗——虽然他抱着必死之心开口,但很明显他的最后一句话恰到好处地取悦了自家公子,是故幸免一死呐……
——
“一拜天地——”
……
是夜,红烛笙箫。
木若一身火红嫁袍,手里抱着一只红艳艳的喜果,大快朵颐。
终究还是没能完成她信口说来的“梦中婚礼”,求婚什么的,在这破地儿,就是浮云啊。
不过……手覆在大红色的玫瑰花瓣铺了厚厚一层的床榻上,扫视着目所能及的范围内可谓铺天盖地的红色玫瑰,木若轻轻扬起了唇角,终是得偿所愿了呐。
接下来,便是为木白解蛊了。
思及此,木若眸色黯了些。
身在碧落宫十年,她向来闲散于内力修为、刀剑拳脚,唯独致力于毒、蛊钻研,也更加知晓:蚀心蛊分无数种,以八种毒花汁液提取合成,种下后于后心处绽开花形,传言此蛊唯有通过男女欢好内力引渡方能移除,且后患无穷,每转一人则加重一分;除此之外,可通过将所选八种毒花的花根按花汁的用量比例研磨成粉,熔铸成形,谓之御香,燃以抑蛊——若非施蛊之人,极难寻到所选的八种毒花种类用量。
而木白在离开青楼前素无异样,之后便——木若眸光一凛:“……洛清寒。”继而摇头,不,不可能是他。
罔论二人无冤无仇,清寒更是对她照顾有加,若想下手,他有许多机会——而白墨明显知晓下蛊之人,他绝不会为洛清寒遮掩。
更何况,自那之后不久木白就被白墨带走,他又熟知御香配方……
木若狠狠地摇头,打断自己的猜想——时已至今,多思无益。
“木小若……”
门外,忽传来一声呢咛低语。
木若尚怔愣着,便见雕花木门被推开,红衣美人信步而入。
迎上那面容精致美好的美人,木若不禁呼吸一滞,继而扭过脸去:“…妖孽。”
似是听见了榻上人儿的低语,墨发凌乱的红衣美人勾唇一笑:“若儿——娘子,给为夫抱抱。”
木若僵直了身子,眼睛眨了下,反应过来,立时红了脸:“师父,你又耍流氓!”
一笑一闹,似是流年未离,依稀年少。
木若挂上笑意盈盈,起身迎去,却眸光微黯。
终非年少。
白墨望着迎来的女子,亦是勾了唇角,一时迷魅人眼,满室芳华,他信然几步向前,展怀以拥。
“唔——”竟是唇齿相依。
近在咫尺的眼眸依旧是不变的星光暗转,勾魂摄魄。木若的眼底有着纯粹无暇的欢欣:“师父…呐……”
欲寻那千机老人,此去一路无可预知,如今你接手碧落,再不复当年初见那易碎的白璧少年模样,我纵去也安心。
望着白墨渐阖的眼眸,木若的眼角落了一滴泪。
不管是谁以她做饵,不管是谁无意背叛,不管是谁弑了木府上下,甚至不管是谁下蚀心之蛊相逼——
“这忘相思的配制……还是师父教的呢……”木若将已然睡去的红衣美人轻扶至榻上,拭去唇上细粉,泪光莹然,唇畔含笑,“至于这夜来香的用量——最多到明日,定不会像凊梅那般没有节制。”
所以,师父呐,愿你一梦安好。待明日醒来,便再不会记得这世上曾有一人,爱你至深。
转身出房,合上门扉:“……美人师父呐,这一世,若儿只能陪你到这了。”
云山后山,杂草丛生的细径上,停着一辆朴素至极的马车。
不远处,一黑色身影愈加接近。
布帘被人向上挑起,露出一张睡眼惺忪的小脸:“妈妈……兰姊姊等你好久了。”
黑衣女子摸了摸男孩的额头:“木白乖。”转向帘内,“兰,是我拖累你了啊,抱歉呐哈哈……”
蓝衣女子无奈:“到这时候了——就会来虚的,小若子,你这毛病该改改了。”
“啊哈哈,被你识破了。”木若笑得牵强,“那啥,走吧。”
“小若子,”汀兰望着挚友,“你确定你不会后悔么?”
“……”翻身上马,木若一甩马鞭,笑意渺然,“所以,我给他下的不仅是夜来香,还有忘相思。”
“你——”愈深的夜色里传来女子的轻叹,“你这是断了自己的后路啊……”
同一片夜空下。
“公子,你就这样放夫人走么?”青衣男子垂首道。
“怎么?”红衣美人倾世一笑,“你舍不得?”
“……”默默退下。
红衣美人抬眸望着皎洁的月色,唇畔染笑:“你逃不掉的,木小若。”
ˇ初入江湖ˇ 最新更新:2013…07…11 17:52:04
远方的天空,鱼肚白初露。
苍穹之下,茂密的林子里传来隐约的马蹄踏地声,由远及近,渐渐清晰起来。
待那马车接近市镇,集上的人都或明或暗地审度着马车上的人,更有甚者则是明目张胆地议论起来。
“这马真是不错,竟能自己踱过来——这便是从那碧落宫中出来的人么?”
“看这马车的寒酸相,又无侍卫随从……大概是哪个门派前日观礼,落下一辆车没来得及随着碧落宫人的护送一起下山吧。”
“……”车内木若汀兰老脸一红,作为深居此山平均年份超过十年的两位老同志,从山后绕到山前半途迷路一天什么的……还是不要往外说了——果然路痴是不分空间与年代的。
作为脸皮厚度更胜一筹的木家大小姐,木若以最快的速度从羞愧中反应过来并且抓住了问题所在:“兰,碧落宫什么时候开始在江湖上毫不避讳地公开自己的位置了?”
印象里的碧落宫可一向是极尽低调之能事的……
“五天以前,”汀兰笑语,“大婚请帖广撒天下,就连一些非江湖人士也在受邀之列,夫人您怎么能不知呢?”
“非江湖人士?”木若自动忽略那个称谓,秀眉微蹙,“官宦商贾么?”
汀兰闻言,眉目一凛,立时抬眼去望眼前一副白衣公子装扮的木若,见其垂眸思考并无异色,眉眼也就柔和下来,言语间也有着对自己过于敏感的嘲弄之色:“夫人还是别去想了,用脑这之类的事儿可不适合您去做。”……什么都不知道,不也挺好么?
“……”木若嘴角一抽,“你在讽刺我,表以为我不知道——”毫无征兆的一个虎扑,木若双手掐上去,“小兰子,几年不见你胆肥了——敢调戏我了,嗯?看小爷今天怎么收拾你——!”
一时之间,狭小的马车里,场景之复杂,可谓鸡飞狗跳。
“妈妈、兰姊姊,”木白自睡梦中醒来,望着眼前以“男”上女下的姿势石化了的两人,不解道,“你们在做什么?”
须臾之间归位的两人,双手叠于膝处,笑容静好,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泼妇模样。
于是,莲塘镇市集上的众人便见,那辆马车在经历了一阵极为诡异的颤抖之后,听得车内人低唤了声什么,便停在了一间客栈前。
正在人群纷纷议论着那通识人性的马儿时,一位风采卓然的白衣公子自马车上一跃而下,粲然一笑:“小二,上房两间。”
众人望了望那极为朴素的马车,又望了望那非富即贵的华衣公子,嘴角抽搐。
门口的店小二急忙上前:“不巧,这位客官,本店所有上房已经被青衣派包下三十日,还请客官——”剩下的话却在见到那位从马车中走出的蓝衣女子时噎在了喉咙里。
“青衣派做什么要在这里包场?”白衣公子一脸茫然的嘀咕着,顺势望向蓝衣女子。
“这位公子有所不知,”店小二以较高的职业素养先于众人一步从女子的美貌中回过神来,“镇上的大多客栈都已经被各大门派甚至是几位神秘官宦包了下来,现在极难找到上房住处了。”
“……”蓝衣女子眸光渐深,询视着店小二。
店小二见美人有意,更加知无不言:“听说是江湖传言,新任碧落宫主将会于下月初九赶赴武林大会,旁观——”
“武林大会——?!!”白衣公子声震市集。
蓝衣女子蹙眉,瞥向喜出望外的清俊公子:“若——咳、若木,你惊诧什么?”
白衣公子闻言一窘,却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将蓝衣女子拉至一边私语起来:“小兰子你忘了不成?那千机老人虽然行踪诡秘不定,但却总会作为历届武林大会的特邀嘉宾为那些个比武所致的伤残人士疗伤解毒嘛!”
“……”特邀人士是什么,她大概理解了……
上前几步,汀兰望着店小二,问道:“这些门派的人都是为了候着碧落宫主?”
店小二傻笑着点头。
汀兰眉目一凛,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