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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吃醋王爷 作者:月夕沉(晋江vip2013-03-04完结,狗血王爷文)-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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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辛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无足轻重的局外人,若是没有出现,晋蘅的生活或许会一直如其眼中所见般平和逍遥,一派脉脉。他会娶萧子雅,会纳墨莲为妾,会孝敬萧妃,会得到他所熟知的幸福。即便那幸福底下是看不见的深渊,只要他不去细细思量,终是简单又快乐的。或许有一日墨莲为念儿报了仇,而在他那里,大概也只是正常的母亲病薨,哀悼一番,尽尽孝,萧妃永远是位贤惠淑德的好母亲。
  这于他,应是更好吧。谁说知道事物因果的人是幸福的呢?其实那是大不幸,知道得越多,烦恼便越多,“智慧出,有大伪。”
  


☆、第四十章  遇刺

  苏辛的手指仍旧轻轻地在晋蘅脸上划着,她又凑近了几分;看着晋蘅熟睡的面容;心里不禁赞叹一番,感伤一回。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她轻轻地喃喃道。
  蓦地手指被抓住;晋蘅许是被调戏地脸上痒痒了,皱了皱眉;抬起一条手臂自然地搂向苏辛腰间。
  苏辛又偎近了些,将头在他胸口蹭蹭;也许这样亲近的幸福;再不会有了。
  亲昵了片刻;自然;这亲昵也只是醒着的苏辛的独角戏;苏辛微抬起身子,静静地用眼睛勾画着晋蘅的眉眼。看着看着,不禁就俯□去轻轻地吻了吻。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他的一切,她都要仔仔细细地记住。
  他说得对,如果这里之于苏辛自己来说是陌生又危险的,那苏辛的家之于他,又何尝不是呢?
  将心比心,如果当初是晋蘅落到了她家,难道他会选择在一个陌生的时代与一群想法和习惯都与他迥异的人老老实实地生活一辈子吗?
  即使是以爱情的名义。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如果连心灵的自由都没有了,再美的爱情也终有变质的一天。与其到时候两厢折磨,不如当初便快刀斩乱麻,虽然可能会痛彻心扉,却永远无损于那留存在记忆深处的,一生的美丽。
  苏辛想,这场邂逅应是上天的眷顾;苏辛想,这样的结局也应在上天的预料之中。那么,大概真是她哪辈子做了对不起上天的事,又在哪辈子帮了上天的大忙,以至于让老天对她又爱又恨,安排给她这样一次刻骨铭心,然后再让她黯然终老。
  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她已用她自以为是的无知伤害了太多的人,小十五和垂虹,羽漠笙和他的两个娘子,姜怀,还有石楚——不知他伤得怎样了。如果不是她的凭空出现,这些人依旧在自己正常的生命轨迹上徜徉款步,不管是悲是喜,自有这个时代自己的一套思想体系去安慰宽解。不管那宽解与安慰是不是掩耳盗铃,不管那些在她看来很不可思议却确乎根深蒂固的想法是否正确,一个时代的人总是会有对自己所处时代的最深切依赖,这是任何一个外来者或叛逆者所不能根本改变的。尤其是当此全盛的太平盛世。
  苏辛感受到了这种抵忤和孤独,她又怎忍心让晋蘅也忍受这些呢?当想到可以带他一起走的时候,苏辛确然极为欣喜,但他的一番话可谓醍醐灌顶,让她一瞬时便觉得自己极为自私。
  苏辛觉得为了晋蘅好,或许让他不记得自己最好。而她,反正没有他那么多的责任,可以一个人咀嚼这份欠了天时地利的凉薄美好。
  但她不知道该如何取走一个人的记忆,只好选择另一种方法。既然遗忘和厌恶都代表了否定,不能达到遗忘,便招来厌恶。
  她选择在这样一种时机对晋蘅进行“毒害”,首先是对自己的能力没信心,所以才从疯师父的那个故事中找到灵感,在晋蘅最没戒备的时候下手,估计容易成功些。
  是什么时候这个念头又在苏辛的心里复燃的呢?她也说不清楚。也许是当眼见着晋蘅抱着墨莲出去之时,也许是当发现墨莲的秘密觉得这王府深不可测之际。
  她先前或许模模糊糊地知道自己对晋蘅的感情,在上一次催眠时便知道,但她不确定自己到底已陷得有多深。当见到晋蘅伤心羞恼的模样而一切雪亮起来的时候,她确乎是不打算这么做了,可随即的对话又让她明白过来——让晋蘅一起走,是不可能的。
  于是,一切照旧。只是,苏辛的心里多了几分深沉和悲切。
  具体的过程苏辛也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那令自己都心惊肉跳的话,末了,她终是不甘心,小声地说了句:“西池塘的那间屋子,有古怪。”
  但苏辛忘了确定一件事,她怎么就肯定自己能找到回去的路呢?
  可怜的晋蘅就在睡梦中不知不觉被植入了一个梦魇似的存在——他对那个叫苏辛的女子深恶痛绝,他不想再看到她。这想法令他感到头疼胸闷。
  第二日一早,苏辛带着泪醒来,外头还未大亮。她朝里侧探了探,果然已是人去良久,丝被凉凉的,像她自作自受的心。
  不知躺了多久,苏辛就那样呆呆的,也不知想些什么,直到天光大亮。
  蓦地有门响声。苏辛心里竟禁不住一喜,马上坐起,只觉身上酸痛得厉害,还未待吸口气,只见一白影倏忽闯入帐帘,跟着颈上一凉,竟是一把匕首抵来。
  苏辛一惊,来人竟是墨莲。
  苏辛只着了贴身小衣,身上有些青紫痕迹,凉快得很。墨莲一见之下,眸中冷光更甚,“好一个言而无信的贱人。”
  苏辛先是一愣,接着失望开了,听了墨莲之语竟忽然控制不住笑开了,笑得有些疯狂,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墨莲怔住,旋即发狠道:“难怪杜先生说我妇人之仁,昨日便该杀了你!说,你都与王爷说什么了?”
  苏辛则像是被谁点了笑穴,只管笑着。
  墨莲不耐,“莫要笑了!”眼见着苏辛不上道,心下发狠,抬手便要落刀。
  苏辛向里滚过,笑道:“言而无信?那倒好。我快要后悔了。”
  墨莲见她笑得诡异,虽是在笑着,却很有几分凄凉,一时倒是寻思不过来。但想起今早晋蘅的模样,眼中一黯,苏辛必须得死!
  手起刀落,却又被苏辛踉跄避过,仅割下她一片裤脚。连着两次,终是划到了苏辛手臂,长长的一道血口,倒是将墨莲自己也惊了一怔。说时迟那时快,苏辛刚反应过来要呼人救命,那墨莲已是又逼了过来,恰在此时,脚步声急促,门忽地大开。
  墨莲急急滚到里侧,不知动了哪里,竟又是一道机关门,她不及顾上苏辛,急急闪身而入。
  进来的却是几名丫鬟,捧着华服宝带一应钗环,急急掀开帘子欲请苏辛起床。刚掀开帘子,却是都大怔在那里,只见床铺凌乱,血迹斑斑,苏辛手捂着胳膊,道:“有刺客。”
  丫鬟们一下子手忙脚乱,赶忙先取了包扎草药给苏辛敷上包好,忙了一阵,才想起着人回复晋蘅与萧妃。
  那晋蘅原在萧妃处。萧妃耳目众多,在开始怀疑苏辛起便在一念斋中设了耳目。昨日二人情动不比往日,自是有觉之者急报于萧氏得知。萧氏闻言先是站起,复又坐下,笑了笑,却是摆手让那人下去。她料定晋蘅第二日一大早便会来找她,谁料那晋蘅竟没来。
  萧氏错愕之下将晋蘅请了来,旁敲侧击一问,那晋蘅神色古怪,虽没否认却并无欣喜之色。萧氏笑道:“也是今早那苏丫头着人来我处报与我知我方晓得,本是喜事,料着你会亲自来与我商量迎纳之礼,不想你倒要我派人去请。”
  “她着人来回的?”晋蘅皱眉。
  萧氏一笑,“本就是早晚的事,如今我也想开了,你欲立为侧妃,便立吧。”
  晋蘅长眉更紧,“儿子没有这个意思。”
  萧氏早察觉他神色不对,心里喜极,面上却惊道:“哦?这倒奇了。”
  正说着,忽地丫头前来报说一念斋的丫鬟匆忙回说苏辛遭了刺客。
  萧氏皱眉,心中猜测苏辛搞什么鬼。
  晋蘅则是一愣,未及答言,已急急赶了出去。
  萧氏紧了紧手中巾帕,冷笑了一声。
  那晋蘅将众丫鬟远远落下,径直奔至一念斋,来到苏辛寝房,见苏辛安好心中方是一定。
  “怎么回事?”
  苏辛抬头瞧他,能觉出明显的疏离,那话声不含任何喜怒,遑论关切急迫。
  “有刺客。”
  “可看清模样?”
  “看清了。”
  “可能画下来?”
  “不必。”
  晋蘅一怔,“哦?你认识?”
  “你倒是冷静。”
  晋蘅皱眉,“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对本王直呼为‘你’!”
  苏辛一怔,且不管他,“是墨莲。”
  晋蘅眼中含怒,“信口雌黄!”随即转身问众丫鬟,“你们可看见?”
  众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道:“不曾。”
  小翠上前道:“回王爷,奴婢等进来的时候只见到苏姑娘一人在帘帐之后。”
  苏辛微微笑笑,看吧,就知道说了也没人信,“那难道是我自己划伤了自己?”
  晋蘅两步跨到近前,伸手一拽苏辛受伤手臂,力道不轻,毫无之前怜惜之意,甚至对陌生人亦不曾这般。见她伤势不重,不过皮外伤,笑道:“谁晓得苏姑娘又想出了什么花招?先是派人通报母亲昨夜之事,如今又自编自演这出苦肉计来陷害墨莲,究竟意欲何为?”
  说着将苏辛手臂重重一放,伤口处霎时殷红。
  


☆、第四十一章  为奴为婢

  “我没撒谎!”苏辛冲口而出,不禁便起身朝晋蘅靠近了些。
  晋蘅后退;衣袖一挥;不假思索道:“莫要过来。”说罢也觉失态,负手转身;稳了稳声调;道:“乡野女子,来历不明;刁钻泼辣,诡计多端;不安于室;心肠歹毒。细思来;本王前阵子难道是鬼迷了心窍;竟将如此品行不端之人带入府中;徒增烦恼,还累及母亲费心,身边之人蒙冤受屈,当真不该!”
  苏辛心里一沉,不禁脑中“嗡”地一下,有些微站不太稳。手臂上的鲜血冒得欢快,苏辛却觉不出疼,只是一瞬时全身僵僵木木的,好像什么都感觉不出来。
  静了一晌,众丫鬟见此俱垂了头屏息,无人敢多言。苏辛试着握了握拳,手上一使力,臂上伤口崩得更开,一丝狠痛唤回她的神智,她对自己点点头,在心里说:“这次做得好,没给你师父丢脸。”随即抬头望着晋蘅笔直高挺、玉树临风的背影,在心里狠狠回想了一番蜡笔小新怪腔怪调地说“被你看穿了,老妖怪”时的场景,道:“如此,恭贺王爷迷途知返,那便将小人我遣出去吧,可好?”
  晋蘅心里一跳,却是半日才转身冷笑道:“如此品行不端之人,遣出去贻害他人?”
  苏辛的眼睛不由大了大,心中隐觉不好,“那……你,你想怎样?”
  晋蘅不再看她,“着人将苏辛带至宋大娘处,自今日起,充作下等仆婢,凡有不当之处,责打惩戒,不必顾忌。”
  苏辛大惊,“凭什么!?”
  晋蘅不耐,一甩手,众丫鬟便要将苏辛拖走。
  苏辛挣开众人,“我好好一个守法良民,并未做下什么大奸大恶之事,凭什么说被贬为婢就被贬为婢?你看我不顺眼,赶我出去不是更为彻底?眼不见为净,总比留在府里头污了您那双尊贵高明的眼睛强吧?”
  晋蘅看了她一眼,“粗使丫头而已,怎有机会见到本王?拉下去。”
  苏辛只觉天旋地转,王母娘娘的,这跟她想得不一样啊,老天又跟她开涮呢吧?却也只能边被拖着朝外走边胡乱嚷道:“你怎能强人为婢?哪有这样的王法?诶,别拽着我啊……疼……”
  晋蘅皱眉,小声朝左右道:“吩咐人先给她治伤。”
  却说萧氏,见晋蘅闻说苏辛遇刺便匆匆而去,心下冷笑了三声,新仇旧怨一并浮起,正自心下思量,忽地闻报,那苏辛竟被贬去做了个下等粗使丫头,当即一愣,蹙眉寻思。
  田嬷嬷怔了半天,忽上前低问道:“那,荣华汤……”
  萧氏柳眉微拢,“把小王爷给我请来。”
  晋蘅再次拜见萧氏,却见萧氏脸上三分冷笑,听她道:“好小子,我不允之时千方百计也要纳人家为妃,我这儿好容易想了这些时日,终是得了个万全之计欲将她的身份遮掩过去,让你们体体面面地成了礼,你却又将人家贬成了粗使丫头了?合着我这些时日的劳心劳力,通通都是白费了,合该吃力不讨好,做个老糊涂!”说着便是拍案一响,唬得门口侍立的小丫头一哆嗦。
  晋蘅本是无来由心烦意燥,处理了苏辛之事便什么都懒得想,一个人径自去了书房欲待安静片刻,不想不一时便有萧氏差人来请,虽不愿动,却也只能再走一遭。如今听萧氏这么说,才意识到错处,俯首道:“原该立时便来亲自回秉母亲的,是儿子一时疏忽,想不周到。”
  萧氏“哼”了一声,“口口声声说毁了人家姑娘名节便须得负责到底的人是你,我琢磨着也对,你向来便是个懂事仁义的好孩子,也不枉我这些年对你的关切教导,终是不负你父亲了。如今却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发疯似的把人家贬作奴籍?”
  晋蘅先是不忿,以为萧妃为苏辛跟自己兴师问罪,还将他父亲搬出来,难道他如今便对不起先辈,成了个十恶不赦之人不成?本就心烦,听了这番话更是心中不平,隐然怒气升腾。听到最后却又怔了一下,“儿子何时将她贬作了奴籍?”
  萧妃凉凉一笑,“都当了下等丫头,任管家奶奶随意处置了,还不是奴籍?”
  晋蘅皱眉,“儿子只是,”只是什么,他竟也说不上来了,顿了半晌,方道:“苏辛心机深沉,不适合迎纳为侧妃,她妄图构陷墨莲,儿子只是给她些教训,并未真将其打为奴籍。”
  萧妃“哦?”了一声,垂头暗思,旋即严肃道:“刚刚的刺客是怎么回事?”
  “苏辛说是墨莲,十足荒谬。”
  萧妃心下一动,缓缓点头道:“原来这样。不想她竟是这样的人,我还道她本分,原是看错人了。”
  晋蘅只觉心里更加烦躁。
  “这苏姓女子忒也大胆!”晋蘅从烦躁中被惊了一跳,那萧氏竟拍案而起,“竟敢在咱们府上弄这些个勾心斗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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