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王爷 作者:月夕沉(晋江vip2013-03-04完结,狗血王爷文)-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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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是痛心疾首,好似被抢了宝贝还被暴打一顿似的不甘。细瞧那小人儿模样儿,正和苏辛一般。
秦儿愣了半晌,眼见晋蘅皱眉欲言,赶忙叩头谢道:“多谢王爷,多谢苏姑娘!奴婢这就离开这里,有多远便去多远。”
晋蘅倒是不便再反悔,只皱眉一挥手,那秦儿赶忙自行离去。
苏辛将眼调向小梅,眉间微蹙,“你可是为了春寒方才如此?”
小梅猛地抬头,本是被泪模糊了的小脸儿满是惊红,心中似被捅破了天的惊异。这秘密谁也不曾知晓,那秦儿也是自生了歹心之后欲拉拢她时方才了解一二。也怪那时苏辛与春寒的婚事闹得满府皆知,她自神伤嫉妒,落了痕迹。可这苏辛明明平日与自己接触不多,她也自信未曾在她面前露馅儿过,怎的此时突然有此一问,直直道破她这平生第一回昧了良心的原因?
苏辛瞧她模样,更加确定。心下想着,那春寒倒是个好人,只是身份尴尬,诸多不顺,倒也难得还有人暗暗垂青。这小梅平日倒是善良温顺,想来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那秦儿,可不就有鬼的本事?
“想来你也是一时想不开,前些日又对我诸多照顾。那春寒实是为了帮我,并非与我有私。更何况两情方得相悦才好和美,嫉妒是成不了事的,因嫉妒而落了自己的人品更是大大的不值、不智。若是昨日之事成了,你这一辈子都将背负良心的责难,你不是秦儿,恐是连自己这关都过不得,日后见了春寒,更会自卑悔愧,只能越走越远。你谨记此番教训,好自为之。”
那小梅听得心里慌慌的,直直地又落了许多眼泪,只是更多了几分酸楚,哽咽道:“是,奴婢懂了。”
苏辛点头,“那便对此事守口如瓶,继续做个干干净净的小梅吧,切莫重蹈覆辙,万劫不复。”
晋蘅挑眉,“也饶了?”心中暗思今日晨间对话,只觉苏辛此人,令人有些捉摸不透。
苏辛应了声“是”,吩咐小梅出去,转头冷冷地瞧那张禾。足足盯了有半炷香时候,方轻道:“我平生最恨被人出卖构陷,背后算计我的人绝不轻饶。至于那徒凭蛮力的明地里的恶人,倒是不甚打紧……”说罢看那张禾,果见张禾抬了头,甚是艰难地瞧她。“如今轻易便放了她二人,正是因为,你……”
张禾竖了耳朵,“为何?”
“放了她二人以显诚意。最难原谅的都轻轻放过了,何况你了?”苏辛的语调很是能扰乱人心,晋蘅不禁蹙起眉,只觉似是也曾着过套。
苏辛继续道:“只要你说出背后主谋,我非但不怪你,还将这府里如今最是清灵俊秀的丫头配给你,你说,老王妃房里的蓝漪,如何啊?”
晋蘅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只觉苏辛在提起“老王妃”三字时,有些怪异。
张禾目光犹疑,直盯着苏辛。苏辛如是,面上浅笑,却又三分邪气。晋蘅很希望是自己看错了,或觉错了。于是,他咳嗽了一声。
张禾猛然惊醒,心里却忽似明镜一般,知苏辛是要他将罪名陷于萧妃,不觉心中有丝鄙夷。他确是受人指使,只是却非萧妃。张禾虽觉自己与正人君子相去甚远,却一直以大丈夫自居,不义之事可为,构陷进馋的小人勾当则不屑做。
此事他之所以应承,也是觉得甚合己意,更何况还有诸多钱帛白送,奈何不为?如今虽然事败,也只怪自己无能、没这个运点儿,与人无尤。所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既是负了人家所托,怎能再干出那出卖的行径?当下心中一横,横了苏辛一眼,闭目不去看她,只觉此女竟可置自己受辱之仇于不顾,不惜放了歹人也要构陷他人,实乃阴毒。再思及原由,估计也不过是这王府大院儿中的争名逐利、明争暗斗,比他还龌龊!
这厢苏辛眼见自己被晋蘅打断,倒使那张禾不再理会自己,心中不由抽泣,那小人儿欲哭无泪、巴巴地仰望着她再企及也看不见的苍天,骂一声:“晋蘅!你就是个天杀的克星!”她本想着定是那萧妃作出的此番勾当,恐那张禾不认,便加了些料在刚刚的问话中。何况此番情境,若指实了是萧妃所为,定能让晋蘅对萧氏有所警惕质疑,后面再提及小册子和墨莲为念儿年年装鬼西池塘之事,方更易让其相信。谁料事与愿违,也算她功力不够,而那晋蘅显然似是有了抵抗力般。
苏辛默哀,难道前两次的失败恰像是那为了激发免疫力而注射的病毒,白白便宜了晋蘅?
此事不了了之,张禾矢志是自己一时兴起所为,好汉做事好汉当,罪责自当一人承担,绝不做那诬陷无辜的小人!晋蘅对此表示赞赏,于是嘱人将他交付有司,千里流放。
苏辛一直被留在晋蘅院中,直让合府上下皆暗叹墨莲姑娘没福气,走得早啊!
萧子雅似是知道了什么,一日日只是眼泪汪汪儿地在晋蘅身边呆着,可怜巴巴地看他,却不同他说话,被晋蘅问得急了,方哽咽出一句:“别赶我走。”像只马上要遭遗弃的小猫儿,甚乖。每每此时,苏辛都不禁抚额,实在无语,只好扶墙回房……
第三日夜里,月朗风清。苏辛一人守窗望月,甚是自在悠闲。晋蘅亲自去送萧子雅回房,那萧子雅三日来美丽的大眼睛已成了两颗又红又润的大仙桃儿,今日更是将晋蘅的衣袖拽了一整天,临去时叫了声“表哥”,晋蘅便再也受不住,与其携手而去了。
苏辛正自对月感怀,忽地一片黑影闪过,苏辛退至房内,眼前赫然站着一人。
“是你……”
“娘子随我走吧。”
“谁是你娘子?”
“当日月华遍地,繁星在天,娘子亲口所求,忘了不成?”
“开什么玩笑!你快些走吧,等晋蘅回来,你就逃不了了。”
来人正是春寒,只是一身夜行衣,精神气质与平日迥异,虽样貌不十分出众,却极是引人注目。
春寒一笑,“他已被我的人缠住,我是特来应诺带你走的,你不是说要与我一起‘越狱’的么?”
苏辛眨眼,眨了又眨,木木地道:“你……你家当年犯了何事?”
春寒一顿,转眼浅笑,“谋反而已。”
苏辛惊得张了张嘴。
春寒又道:“货真价实。”
☆、第五十五章 人质
原来这春寒祖上竟是前朝皇族嫡裔,当时正值君昏世乱之际;太子蒙冤;府邸之人尽数被囚,无几;尽遭屠戮。亏得一自幼跟随太子的宦臣;冒死辗转将太子两岁的幼子藏匿在一个大御用酒桶之中,随运酒出城、犒劳前线军士的车行队伍混出城去;交付给太子亲信的将军,随即自刎以全大义。
那将军心怀愤激;望一眼遍地烽烟的战场;残血夕阳;再看看手中尚有啼痕的幼童;心中钝痛。国难未已;偏偏内乱横生;兄弟燃萁,父子相残。凭他一人,奈如此气数将近之国何!
欲报太子之仇,非一己之力所能为者。此时杀回皇城,城破国灭,他乃千古罪人。却终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敌军必会接踵而至,天下易姓,只在朝夕。而到了彼时,他又如何保得住手中小儿?
若坚守战场,只怕城内追捕此幼童之人倏忽而至。太子已去,唯留此子交托于自己,怎甘心被人算计了去?同是千古罪人,为报主仇使敌人乘虚而入直取社稷,倒不如冒天下之大不韪,索性投了敌军,直杀进城去,既处置了那起陷害太子的乱臣贼子,或许还能矜着战功保住太子遗孤,以图他日复国雪耻!
当时兵临城下的“敌军”,正是今日的晋家皇族。只碍于那对阵的刚烈将军着实有几分能耐,才拖了这好些时日,否则早便就长驱直入,取那昏君首级。彼时晋王倒也不急,他们粮草充备,兵多将广,而城内的昏君便是他们不去扰他,他也能自己将自己弄得满脑门子官司,此天道已倾,紫薇已移,天数也。
然则总这般拖着也不是个万全之策。那刚烈将军乃是太子亲信,而刚刚密报来回,太子被杀。晋王当下摇头浅笑,继而仰天大笑者凡三。
太子遭陷,乃是嫡庶争位所致。此时还有心思谋划这等政变,不得不说,城里那一家子实在是让人觉得可爱得紧。如今老皇帝和他那个“天资甚高”的小儿子定是不能再信任这将军,看来时辰已到,天意于此时兴他晋室!
正计划着派个巧辩之士巧行施为,离间他君臣之谊,不想还未商议妥当,那将军竟只身来降了……
取得晋王的信任并不容易,但那将军毕竟做到了。两军对垒,主将倒戈,亲带着一众敌军,杀入故国都城。鬓如雪,发似蓬,脸上是苍毅的铁青,眼中是滔天的血光。他手刃了构陷太子夺位的庶皇子和一众奸党,将头颅尽皆滚在太子遭刑后草草掩埋的墓前,据说,也是他将三尺白绫抛在了金銮殿上的丹墀下。城中百姓对他咬牙切齿,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然而也正是赖了他与晋王的约法三章,才几乎未受滋扰,得以最大限度的保全。
破城而入时并非一帆风顺。那庶皇子再不济,正常人的心眼儿还是有些的。城中卫防层层森严,以一个王朝最后的气力奋起一击,如一头伤口撕裂的困兽,那撕裂的痛只能让它更加的危险和疯狂。
将军为晋王担了一枚暗箭,险些丧生。晋王感其威勇,谢其相救,一时被胜利在望冲昏了头脑,随手丢给他一块金牌,言道:“他日可以此牌求本王一件事。”
太子之子就此假作将军之子养之,竟养至了十几岁上。将军旧部俱是对前太子死忠之士,散在林间。将军将前因俱告予知之,待其十七岁上,一举召集旧部反出京都。当时天下初定,民心未稳,思忆前朝,一杆起,千杆应,以故太子遗孤之名下城百三十座,数月间倾晋室半壁江山。
当初的晋王悔不当初,恨自己一时大意,竟未查明小子身份,心中甚是恼恨,重操兵甲亲征前线,怒发冲冠,龙威行于天下,终是将老将军与小太子擒于阶前,大定天下。
晋王一度急火攻心,虽是最终得胜,却已耗尽了心血。望着阶前跪着的老将军,气力渐有不支。
老将军抬眼,“陛下可还记得,许过臣一块金牌?”
晋王微蹙眉,眼中精光一闪而灭。
“臣请陛下饶小太子不死。”
事情的最后,老将军满门抄斩,不论男女,乃至一岁幼儿,尽皆不免。老将军凌迟。小太子永世被贬入奴籍,派专人看管。旧部有幸逃散者重散入林间,二十余载后渐渐聚首,暗暗积蓄势力,以图迎救太子后人,共图复国兴邦大计。
当后来苏辛又遇到春寒时,方知晓那惨烈的前情。一个悲剧中酿就的人物,一个天生便注定背负着天大悲剧的人物,总是令人觉得既高远又可怜。
苏辛那时看着月亮,有所思地道:“那前朝太子听说很是漂亮,你怎么不类乃祖?”
春寒同样望着月亮,叹了一声,“被贬为奴,又岂有美妻艳妾?”随即看向苏辛,“我瞧你长得倒好。”
苏辛嘴角一抽,“以你现在的势力,倾城美女随你拣选,为何难为我?”
“总要循序而渐进。那倾城之姿,留待我后世子孙慢慢消受便是。”
苏辛:“……”
此乃后话,且说当时。
苏辛与春寒相对而立,春寒浅笑,苏辛瞠目。
苏辛道:“我现下情况不同,暂不打算出去了,你快走吧。”
春寒眼光一闪,“恒王府世代奉命羁守我父祖后嗣,凡是有何动向自会应变。我前些时既说娶你,你便早在我这贼船上了。沉寂了几代,先祖外面的部下终是发展到足以将我迎出去,晋蘅不可能未觉近些日府外异动。只可惜他抓不着痕迹,所以才将你拘起来,牵制得了我最好,牵制不得也不费什么,你怎就不明白?你还道他当真对你有情?你是为何受了伤?若是我心爱之人,我断不会下此狠手。更何况,还是当着别的女人的面?我是觉连累了你,甚是对不住,才特来接你,也算是应了对你的承诺,将你带出这牢笼。”
苏辛心里一咯噔,马上回道:“不可能。”话音刚落,却听外间一时喧嚣,二人皆是一惊,望向窗外,只见火光冲天,不知何时,竟已是一院子的侍卫将此包围。
春寒面上一寒,冷笑道:“分明是早就有所准备,你还待不信?”
苏辛望着那一院子仿若忽然间从天而降的卫兵,只觉他们手中的剑戟银光冷冷,直刺进她心里。天上皓月当空,眼前却是甲胄森寒。分明是一样的银色光彩,却是让苏辛刹时有种九天深渊之感。
“屋里的人听着,你如今已插翅难逃,识时务者为俊杰,马上缴械就擒,若有迟疑,格杀勿论。”
那声音清清冷冷,不甚大,却让人听得分外清楚。苏辛情愿他此刻是被春寒的人困着,也不想像如今般见他如此冷静地站在窗外。明月下,他清俊的面孔令人看了便生景慕之意,但于苏辛来说,那景慕却是沁着丝丝凉意。她说:“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呀?我还在里面呢。”
春寒低头一笑,却未笑出声,倏地一闪身,已是将苏辛制在怀中,一手抵在她咽喉处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步步向窗口逼近,临到窗边时高声道:“恒王爷,恒王妃在我手中,放了我的手下,让我们安然离开,我不会难为她。”
晋蘅面不改色,“本王未曾大婚,哪儿来的什么恒王妃?”
苏辛微笑道:“你知道他们今日要来?所以特特地送了萧子雅回去?”
晋蘅怔了一下,负手侧过身去,“本王未来的王妃,怎能涉险?”
苏辛强忍着,终是鼻子有些酸意,“你为何留我一人在此?”
晋蘅没有立即回答,那春寒却一跃带苏辛落在院中空地。看了一眼被制住的十数名手下,眼中一瞬露出些愧意,春寒手上用力,冷声对晋蘅道:“你先放了我手下,我由你处置。否则……”苏辛吃痛皱眉呼了一声。
晋蘅笑道:“你莫作困兽之斗,若是还念及与手中女子的旧日情谊,便不要连累她才好,否则我一声令下,乱箭攒射,你二人均无可生还。”
春寒心中大疑,看了看怀中苏辛,又瞧了瞧被制住的手下,手上微微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