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贵妻 作者:尘飞星(潇湘vip2013.01.29完结,穿越、种田、励志、复仇)-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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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言微挑了眉,温朗的目光如春水宁静,“姑娘是……”
那丫头嫣然一笑,“那就是安平候世子了,我家姑娘想与世子一叙,不知世子是否有空?”
傅清言不喜欢这种故作神秘样子,既然邀约,就当要光明正大,便淡淡道:“很不巧得很,正好有急事,恕不能从命。”
他转身欲去,那丫头急了,正待相拦,马车里传来一声若黄莺出谷般的轻唤声,“清言哥哥请留步。”
傅清言一愣,回过身来,马车帘子已撩起一角,只见一个面覆青纱的雪肤少女已经探出头来,“若是月婵妹妹相请,清言哥哥也有急事么?”
傅清言上下打量她,“你是……月婵妹妹?”
少女美目轻眨,“街头偶遇,清言哥哥不该拒绝。”
傅清言笑了一声,“既是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马车停在了一间较雅致的酒楼门口,傅清言要了一间包间,里面暖意融融,两个小婢侍侧,与身上披着灰鼠皮裘的拓跋月婵相对而坐。
相隔五六年,他几乎有些认不出她来了,当然,与她面覆轻纱有关,但是那身姿形体,真正有一种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惹人怜惜的美丽,不瞧其容颜,已让人能为她独然天成的气韵而心醉。何论他自知月婵以前就长得芳泽无加,想必那纱下容颜如今已是倾城之色。
他慢慢打量着她,月婵也抬起美目打量着他,两人相看半晌,月婵才轻轻咳嗽了一声,笑道:“清言哥哥还是一如既往的俊秀引人眼目,不然刚才我也不会一眼就认了出来。”
傅清言微微一笑,“月婵妹妹的美貌却胜当年,惭愧我竟是一眼无法认出。”
说到这里,两人同时相视一笑,以前的那种熟悉感恍似一瞬间又被拉了回来。
稍事寒喧之后,傅清言垂目一笑,执壶亲自为月婵倒茶,“多年未进京,妹妹忽然来了,是否是为了婚事?”
月婵美目流盼,看着傅清言俊朗的脸面,“女大当嫁,如今我也满了一十六岁,正是花嫁的好时光,此来,自然是想与那个曾经有过婚约的人成亲。”
傅清言毫不惊讶,眉目纹丝不动,放了茶壶,将满上的一杯清茶凑近鼻端,“过年的时候,我家长辈已经向你父亲代我提过亲,听说已经答应了。”
月婵声轻而绝断,“可是我不同意。”她抬眸盯着傅清言,“当初与我订婚的是誉哥哥,就算他如今有病,我也不能因为他的病而嫌弃他,这么几年以来,我一直都在等他来向我提亲,可是他却一直没有动静。所以今年我才央了我爹向皇上提议允许我们进京祭祖的事,然而提亲的人却换成他人,清言哥哥可知我心里有多伤心?”
傅清言开始慢慢喝茶,喝了两口,好似嫌茶太苦,微皱了下眉,“现在事已至此,妹妹又能怎么样?难道还敢提出异议?”
月婵依然盯着他,“为什么不敢提出异议?若是清言哥哥也同我一样反抗,他们还能将我们强拉一起吗?”
傅清言笑看她,眼眸里一片云淡风轻,“我为什么要同你一起反抗?以妹妹的仙姿,不知多少儿郎百求而难得一见,如今你能成为我的妻子,你父亲又能对我有助益,妹妹告诉我,我有什么理由要反对这桩婚事?”
月婵明亮的瞳孔渐渐蕴起水汽,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额上白皙无瑕的肌肤渐渐透出粉红,而下一瞬,她却忽然捂嘴咳嗽了起来。旁边的两个美婢立即焦急道:“郡主切不可动气,若是坏了身子,又如何向王爷交待?”
她们给她拍着后背,又给她喂了一粒药丸入口,待她喝了水后,月婵的咳嗽才稍轻微一些。其中一个薄唇美婢略带责备的对傅清言道:“世子,郡主身体不是很好,向来王爷说话都生恐惊了她,世子怎可对郡主如此说话?”
被一个婢女责备,本还有一些歉疚的傅清言当下就沉了脸,但是他向来不喜对人摆脸色,也只是微带歉意道:“因为不知妹妹身体不好,有所唐突,抱歉。”
月婵伸出柔荑轻捂嘴上,略有气喘道:“此事都不值一提,只是,妹妹恳请清言哥哥打消了与我成亲的念头,此生,我是非嫁誉哥哥不可,这是我和他很早以前的约定,也是我们的誓言,清言哥哥就不能成全么?”
傅清言淡道:“不是我不想成全,就算我想成全你们,如今妹妹也是来迟了一步。”
月婵抬眸看他,“迟了一步?什么意思?”
傅清言轻笑出声,“难道妹妹没听说过三弟已经成亲的事?”
月婵点了点头,“来京城后偶尔听人提到过,但是那又怎样?那是誉哥哥不知道我还在等他,以为我和他的婚约无效之下才与一个品级极低的女子成了亲。如今只要我告诉他,我不嫌弃他,我一直都在等他,他当该会把那女子休了再娶我。”
傅清言哑然失笑,“你让三弟休了他的妻子与你再成亲?”
“清言哥哥这是什么语气?难道不行吗?”月婵不悦地微蹙秀眉。
傅清言摇了摇头,“那你还是先问三弟的意思吧,若是他肯把他的妻子休了娶你,我自愿退出我与你的婚约,绝不强人所难。”
若是能摆脱这种强制的婚姻,他也正巴不得,月婵再美,亦不能替代他心目中的那个人。
月婵垂眼沉默着,她咬着下唇,好半晌才道:“听清言哥哥的口气,难道……誉哥哥不会为了我休妻?”
傅清言一脸淡然,“我并非三弟,这种事,你亲自问他不是更好?”
“我自然会亲自去问他,不过我相信……”她轻轻抚着带了面纱的脸颊,声音里有着无比的自信和深情,“誉哥哥只要见了我,一定会记起我们以前的很多美好时光,而我的容颜,这么几年来,都一直只为他保留着,所以,我相信他一定会休妻娶我,这样一来,不仅对我和他都好,连他的外祖都将受益,他绝对不会拒绝。”
旁边的一个美婢笑道:“郡主的容颜只为心目中的夫君而留,当真天下绝色,傅三公子岂有不动心之理?”
月婵羞红了脸,连光洁的额头上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真是美人多娇。
傅清言优雅一笑,举了举杯,“那就预祝月婵妹妹能成功让三弟休妻再娶了。”
月婵眸光里充满期盼和自信,她与誉哥哥的感情,谁也无法替代,等见了她,他自会休妻来迎娶她,不会有丝毫疑问。这几年他没来提亲,定是因为他的自卑,可是她不嫌弃他,等把这些解释清楚,那么,好事必成,她相信!
候府里,春梅一大早起来并不像其他的丫头一样忙着做事,而是先要在妆台前仔细梳妆一番。
傅长亭就睡在她身后的榻上,睡相真的不敢恭维,无论是模样还是举止,真的及不上三爷一丁点,曾经一度她还怀疑过,傅长亭长得既不像候爷,也不像萧姨娘,一个人长得很另类,与傅家男俊女美的遗传似乎相去很远,他是不是傅家的种?
这当然也只是她偶尔一瞬间的想法。
说老实话,跟在这位二爷身边,虽然只是一个丫头,还没抬了姨奶奶,但是却比那姨奶奶不会差。他每天都会到她屋里来,极少去二奶奶那边,那么,她就可以以侍候他为由,根本不用做任何下人要做事。同时二奶奶却不敢打骂她,因为萧姨娘曾经说过,她若是虐待了她,就有可能将她肚子里傅长亭的种打掉。
这也是极有可能的事,近几天她算了一下,她的月信已经推迟了十来天没来了,虽然不是很肯定,但是她已经有一种感觉,她真的可能怀孕了。
其实只要自己是正常的,没有可能不怀孕。二爷的精力极旺盛,欲望极强,每晚都几乎把她折腾到鸡叫时分才放手。有时候白天回来得早,亦是不分时间地点的就会要她,她真的不知道,原来男人与女人做那种事会令人如此愉快。老实说,她不讨厌与他做那事,只是心里偶尔还有一丝遗憾,如果与她做那事的是三爷就好了,那样明丽如玉的一个男子,此生若能与他醉生梦死一回,让她做什么都甘愿。
可惜,现在她只能远远的注视着他,将自己的一丝柔情暗藏心底。
“在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多情?”
不知什么时候,傅长亭已经醒了,睁着有些微肿的眼,憨望着她。
春梅蓦然醒悟,立即扭着腰肢坐到床沿,羞红了脸道:“自然是想爷了,爷昨晚真是勇猛,奴婢到现都还没回过神来。”
傅长亭抚摸着她的圆臀,邪笑道:“是么?这几天我可能要出门一趟,要好几日都不能做,你岂不要把爷想死?”
春梅才化好的妆容有如一朵初绽的情花,她手指如蛇一般钻进被子里,沿着男子的躯体而下,握住他的昂扬,娇羞道:“那爷不可以带我出门么?奴婢可是一刻都离不得爷……”
她的手上动作起来,傅长亭闭眼轻吟出声,“那可不行,一起去的都是比老子好看的男子,恐怕你这个小骚货禁不住诱惑半途爬上了别人的床,老子岂不是亏大了?”
一听是比他好看的男子,春梅顿时来了精神,“别把奴婢看成那种人,不知这次同爷出门的都是些什么人?”
“自然有三弟,还有晋王世子,老子有自知之明,他们两个那张脸是天下无双,此行又事关重大,带你去绝对不可能。不过,你在屋里也别给闲着,没事就往三奶奶那边去坐坐,若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等我回来了再告诉我,知道不?”
春梅眼珠乱转,嘴上应了,手下去是更加了紧,傅长亭终于忍不住,又将她拖上床,三下五除二扒了她的裤子,就把她放他身上,让她帮他捣腾。经过这些日子来的调教,春梅的床技不知高了多少,过得不会,傅长亭仍嫌她的劲道不足,干脆让她背过身去双手撑着床柱,他站起来提着她的双腿自己来。
而一轮肉搏战下来,又几乎到了午时才休,春梅躺在床上倦怠万分,傅长亭却精神抖擞地出了门,见到闻采荷太阳下绣花,四顾左右无人,捏了她脸颊一下,低声道:“怎么样,听着我们的叫声,有没有想和我们再来一次?”
闻采荷吓得手里的花样都掉了,煞白了脸,脸上微带哀求道:“爷就饶了我吧。”
傅长亭扫兴地沉了脸色,“这丫头老子玩腻了,若不是看她还有点利用价值,早把她共享了。再有,你既然不行,就赶快给我物色几个。”
闻采荷身子直发抖,颤声道:“巧薇死后,妾身不敢再在府里找人,到府外找,时间要长一点,爷就稍等几日。”
这时小绸和小南过来了,傅长亭已变得一副老实相,“这几天要出门,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闻采荷这才松了口气,既然他要出门,她总算可以松散几日了。
九雅一大早去给老夫人请安后,眼见赵大一家三口离开,她才又重新进了账房。
赵管事已在里间恭候,而桌案上,已经摆了两叠厚厚的账本。九雅笑了,坐到桌案前随便一翻,赵管事便道:“这边一叠,是做的实账,这边一叠是平下来的。本来姨娘一再交待实账必须得烧毁,但是小的顾虑到一些事情,还是悄悄保存了下来,正好现在让少奶奶瞧,可以做个把经。”
九雅把那实账一翻,一眼便看出与平日所看到的账目之间的差距,倒抽口冷气道:“月例银子说是发十两的结果只发六两,该发六两的只发三两,再还有采买府里的日常用品,明明那上面报账是三千两,这里却只有一千两,厨房里的实账每天只有三百两,结果可以报出六百二十两。如此大的漏洞和差额,钱到哪里去了?”
赵管事小声道:“少奶奶自是认为这些钱多,可是吞钱的主子却不少,分开来,他们还都在嫌少。首先是姨娘那边要取大头,再就是三房那边、明瑶姑奶奶那边、二爷那边、老夫人那边都要弄一点,谁都不能少给……”
九雅心里直泛冷,“也就是说,府里头一年的正常开销最多不超过二十万两,结果却可以支出五十万两,那么这三十万两都叫他们这些个给瓜分了,是不是?”
赵管事抹了抹汗,“也不全是,毕竟下面还有当差的,他们没有一点油水,也不可能全心全力为主子办事。”
“这么说的意思,就是连赵管事自也免不了贪了一些,是不是?”
赵管事不敢出声。
九雅越翻着账本,脸色越是难看,那些贪得无厌的人,根本还不止贪这些,往往报虚假账,买贵重药材,珍稀古玩,全是一笔划,都是大笔的银子,支出去了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她看得无比气闷,傅誉母亲的那些钱财就教这些贪心鬼给这样给吞没了吗?他们毒哑傅誉,还要他的命,结果却吃着他的银子,他们不怕烂了肚肠?
她直看了大半个时辰之久,才略吐了口浊气道:“多年来皇上赏赐的那些田产你这里可有记载?还有老夫人的陪嫁,你这里也应该还有数吧。”
赵管事摇了摇头,“没有,这些账目都在老夫人那里,基本上老夫人先预支我一些银子,等我把这些账平了,再回头一起结算。”
“意思就是说,如今府里的经济大权,实际上还是由老夫人一手掌管?”
“是的,但是那些铺子的经营,还是由二爷一手掌管,有时候一到年底清算,我家那口子就时常听老夫人嘀咕,说怎么铺子上的进账一年比一年少。而二爷却说生意不好做,好多都是亏损,但是因为房契不在老夫人手上,那些铺子又不能卖,就算是亏损,都要支撑下去,年年还要往里投钱,所以才越收越少。”赵管事一五一十道。
“是么?”九雅冷笑,将那两叠账本一起收起,“多谢赵管事如此尽心尽力,这账我还会查下去,如果有可能的话,叫陈妈妈帮我在老夫人那边听着点,让她问问,那些房契没在老夫人手里,究竟是在谁的手里?等把那个打听到了,我再一笔笔细查,和他们一起算总账。”
大冷天的,赵管事头上直滴汗,“少奶奶尽管放心,如今我们已经把命都豁出去了,一定会将这事给少奶奶打听到。”
九雅长叹了口气,示意赵管事把账本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