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琢-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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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你别急,我没怪你,快快起来。”叶琢将秋月扶了起来,拉着她走到椅子旁,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自己也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才又道,“秋月,刚才的话,你要是闷在心里不问出来,那才是对我不信任,心里怪罪我呢。你问出来,恰恰是因为你心里跟我没有半点隔阂,这我知道。只是,你年纪已不小了,上次你回家,你娘不是跟你提过亲事的吗?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事,老耽误你。再说,现在多事之秋,你留在这里也不安全。”
“不要,姑娘,我不走。”秋月摇着头,目光坚定。
叶琢直直地看了秋月一会儿,点了点头:“好吧,那就一直留在我身边,一直留到老,不许嫁人。”
秋月破啼为笑:“您要不嫁人,奴婢就陪您不嫁人。”
两人正说到这里,门外传来了关氏的声音:“琢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这么晚还没起来?”
“我已经起来了,没有不舒服。”叶琢应了一声,秋月则跑过去开门。
关氏进了门,看了看叶琢的脸色,对她道:“刚才魏大祥过来找你,不知有什么事,问他他也不说。你赶紧洗漱了去看看。”
“啊?”叶琢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就隐隐猜到是什么事,向秋月道,“去看看,如果是那孩子的事被他父母知道了,就告诉魏大哥别担心,不会有事,一切有我。”
“是。”秋月知道叶琢话里暗指的是聂微月被聂家人发现的事,提着裙子飞快地出了院子,朝巷口跑去。
“什么孩子的事?”关氏问。
“哦,一个孩子上课不好好听,被我罚了一通。”叶琢随口敷衍道。
“孩子不听话就好好教导,别乱打乱骂。”
“嗯,祖母,我知道了。早上做什么好吃的?我饿了。”
“我叫余嫂给你熬了一碗燕窝,也不知怎么样了,我去看看。你赶紧去洗脸。”关氏推了叶琢一把,连忙朝厨房走去。又连叫秋菊出来伺候叶琢洗漱。
叶琢耸了耸肩,只得站在那里等着秋菊拿东西。关氏在生活上无比的宠溺她,非得把她当成千金大小姐来娇惯,这让她既窝心,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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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魅仙灵》
作者:花羽容
简介:修真资质太好,四处躲藏
第一百八十五章聂家乱了
正洗着脸,秋月回来了,冲着叶琢点了点头,悄声道:“已被接回去了。听人说,那里的人全都被捉了起来,下了大狱。魏大哥叫您放心,他小时候在西溪镇呆过几年,昨晚是用那里的方言说话的,又特意打扮成阔少,装了胡子,去和回都十分的小心,绕了半个镇,回家就把衣服都烧了。便是连魏大嫂都不知道他昨晚出去过,不会露出马脚的。”
叶琢点了点头。半年以来,她一直在观察魏大祥,知道魏大祥胆大心细,极为稳当。事情不做则已,一旦答应去做了,就尽心尽力,做得十分完美。否则,她也不会把叶家一家老小的性命都交到他的手上。要是对他没信心,她昨晚也不会那么安宁。而此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地步,就更没必要担心了。一切听天由命吧!
不过为了表明对魏大祥的重视与谢意,她匆匆喝了一碗燕窝粥,就出了门,上了魏大祥的马车,装模作样地去玉琢坊走了一转,在路上跟魏大祥聊了一会儿,交了交底,又告诉他,让他回去转告那些孩子,今天她有事不上课,这才让他把自己送回了家。
而聂家大厅里,坐着五、六个人,气氛却极凝重。坐在左边主位上的穿深灰万福团花的老人正拍着桌子咆哮:“……我看你这么些年做事稳重,还说放了心,却不想只是一忽眼的功夫,你就弄出了这么大个事情。你到底想要置咱们聂家于何地?”
聂仲昆坐在那里,面沉如水。而聂博文却看不得一向倚老卖老的叔祖父这么跟作家主的父亲这么说话,在一旁道:“叔祖父,这不是什么大事吧?不就是拿了二、三十个人下狱吗?这种事,便是咱们的管事级别的下人都常做,怎么就惹得您发这么大的火?再说,不把他们下狱。月儿的事要是传出去,传到京城里,贵妃娘娘和大皇子的岂不是要恼恨咱们给他们抹黑?聂家的名声也算是毁了。”
“不是什么大事?拿几十个人下大狱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放出来就是了。可你看看你们做了什么?当着袁朝林的面把人给打杀了,还一杀就四个人,这就是大事了。”聂如海的声音极尖锐。
打杀了人的是聂博文的亲叔父聂季昆,而且这次是为了帮自己这一支办事,聂博文就更不容人说了,当即道:“叔父这样做也是因为愤怒。叔祖父,您都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他们不光是把月儿给糟蹋了,还当即灌了她终身不孕的药!要不是因为这样,叔父也不会这么冲动。不管月儿是不是犯了错。给家里惹来了麻烦,她终究是我们聂家嫡出的姑娘。要是这样还不来点凌厉手段,就没人把我们聂家放在眼里了。我不认为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聂如海冷笑一声:“以前还说你头脑不错,是个继任家主的好苗子,却不想也是个蠢货。这是什么时候?二皇子的人正眼睁睁地盯着咱们。瞪大着眼睛要鸡蛋里挑骨头,想要找出咱们的错儿来。你们倒好,直接就把二、三十个人下了大狱,私自打死了人。如果是以前还好,就算他们要挑骨头,只要咱们把盖子捂住。将事情抹平,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可今时不同往日,南山城的知府袁朝林。南山县的县令杨建修,那都是二皇子新提拔上去的人。这事情发展下去会是什么结果,你们难道就想不到吗?”
坐在聂仲昆旁边一个跟他长得有五、六分相,年纪比他稍轻一些的中年男子听得此话,开口道:“就算他们是二皇子提拔上去的。在这一亩三分地里,也不敢不给咱们面子。今早我带人去。杨建修极爽快地就答应把犯人交给府衙处里,而袁朝林二话不说将他们收了监,还跟我说,我们想要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叔父,虽然大皇子在京中失了势,但他究竟还是大皇子,并没有被贬为庶民,贵妃娘娘还在宫里受宠如故。这些官员就算要捧二皇子的臭脚,也不敢不给我们聂家的面子。您老人家大可不必这么担忧。”
“混帐!”聂如海一听这话,更是怒不可遏,“聂季昆,枉你吃了三十多年的饭,做事还这么不动脑子!袁朝林是答应把这些人收监,更卖你们的面子让你们把人打死。但打死了人,性质就不一样了,二皇子的人在盯着呢,马上就会有人下来查是什么原因。袁朝林到时把咱们聂家的事全抖落出来,上达天听,让皇上知道咱们为了一个姑娘的清白就私设刑堂,打死人命,皇上到时是怎样一个态度,这件事对娘娘和大皇子是个什么影响,你们知不知道?啊,知不知道?一群猪脑子!”
大家一听,赫然变色。
只有聂季昆年轻时就是个二愣子,做事不大喜欢动脑筋,只喜欢舞枪弄棒。今早就是他带着人追查到醉红楼,一怒之下也不问过聂仲昆,直接把醉红楼的人都带走收了监。以前可都是这么做的,从来没出过什么事。所以见得叔父骂得难听,他不乐意了:“袁朝林要是这样,他不得被罢官下大狱啊?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咱们只要多给他钱,分他点好处,再保他一家子荣华富贵,叫他咬死事情是他做的不就好了?他就算自己不怕死,不怕连累了家人?”说完站了起来,“行了,直接把他交给我,保准让他服服贴贴地听咱们的话。”
“站住。”聂如海低吼一声,叫住聂季昆,然后转过头去扫视了屋子一眼,发现屋子里除了聂仲昆和聂博文,还有他自己的儿子聂业昆之外,其他人都微微点头,似乎都赞同聂季昆所说的话。他仰起头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满心疲惫地道:“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计谋叫苦肉计?袁朝林他为什么这么配合?还让你把人打死?不就是为了给二皇子递投名状吗?他请罪是心甘情愿,他的目的,就是要把咱们聂家拉下水。想来现在,不管是他,还是他的家人,都已被二皇子的人保护起来了。如果你敢去动他,当场被抓住,落得个陷害朝庭官员的罪名。而他就算这一次被治罪,贬去别的地方做小官,但只要二皇子掌了权,就会很快地提拔起来。而咱们聂家,却完了。”
这话一说,聂季昆终于变了脸色:“叔父,他不会这样吧?”
“有什么不可能?这世道,只要与人争权,就只有两个下场:不是你吃了我,就是我吃了你,没有第三条路可走。你们为了一个不顾廉耻的女人,就生生把聂家毁了啊!”聂如海痛心疾首。
“那现在,怎么办?”聂季昆抬起头来,茫然地望着聂如海。
“怎么办?让你大哥拿主意,他是家主!”聂如海恨恨地道。他恨死了聂微月,那就是一个惹祸精。
第一百八十六章他的身份不简单
大家的目光都投到了聂仲昆身上。
然而聂仲昆还没开口说话,门外就传来一个怒气冲冲地女声:“什么叫做不顾廉耻?老三,你倒是给我说说,我孙女怎么不顾廉耻了?”紧接着,一个面色苍白的老妇就被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进来了。不过这些人将老妇送置到座位上,便都又退了出去。
这是聂家的议事厅,不容下人在此逗留。
屋里的人全都站了起来,聂仲昆则亲自上前去扶住老妇,道:“母亲,您怎么来了?”
聂老夫人瞪了聂仲昆一眼:“我要不来,咱们这一支都要被人骂死了。”
聂如海的脸色骤然一变:“大嫂,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事不是你这一支人惹出来的?任性妄为,为了个男人不顾家族利益,以至于被人拐卖,临到被人糟蹋才说出自己的身份,难道这不是你那好孙女做出来的事情?本来吩咐暗中追查,有什么事立刻回报,不许轻举妄动的。可置家主的命令于不顾,一怒之下擅自抓人,还把人打死,把聂家陷入被动局面的,难道不是你的好儿子?你这一支惹出这等大事,给家族带来如此大祸,难道我这做叔父的就不能教训几句?”
“月儿被人拐卖,遭人欺辱,是她自己个儿愿意的吗?她落到如此悲惨的地步,你这做叔祖父的不说为她出气,替她报仇,反而在这里唧唧歪歪,埋怨这个教训那个,聂老三,你何时变得这么没胆气了?如果是你的孙女遇到这种事,我就不相信你还能在家里坐得住!你儿子怕是会做下比季昆更冲动的事来。”聂老夫人满脸怒气。
聂如海脸色沉得能滴得出水来,却没有再作声。聂老夫人作为他的长嫂。前任家主的妻子,这任家主和聂贵妃的母亲,是完全有资格教训他的。
聂老夫人扫视了屋里一眼,又道:“再说,打死几个人怎么了?难道那些人不该死?拐卖良家妇女,逼良为娼,哪一个罪名不是死罪?便是说到大天去都是我们聂家有理。更何况,贵妃娘娘还在宫里呐!只要她跟皇上哭诉几句,说清楚其中的原委,难道皇上还会为了这么些肮脏该死的劫匪和青楼老鸨治咱们聂家的罪不成?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自乱阵脚。慌里慌张,你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
听聂老夫人这么一说。原来有些慌乱黯淡的几人,眼里顿时有了光亮。是啊,这算什么大事呢?皇上面前不是还有贵妃娘娘呢吗?大皇子也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啊。有他们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容易不过的事了。再说,打死的又是几个罪大恶极的罪犯,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们占着理啊!
聂如海想想似乎也有道理,脸色缓和了许多,不再因为聂老夫人的训斥而恼怒了。
不得不说,聂家人长期偏安一隅。离京城的争斗离得太远,在政治智慧上与曾经处在政治旋涡中心、帮助过丈夫争权夺利的叶琢相比,那是远远不如。
叶琢之所以宁愿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也要将本来就站在深渊边上的聂微月推上一把,那是因为,她明白这是唯一一次能让她四两拔千斤,把聂家拉下马来的机会。
虽然她在聂府呆的时间不长,但窥一斑而知全豹。知道聂家人在这里当土皇帝当惯了,一个个都是极为自大而又自负。表面上装着一副谦恭有礼。和善亲切的样子,内心里却狂妄自大,老子天下第一。在这一亩三分地里,谁要敢跟聂家作对,那就是一个字死。所以,她有十成十的把握,当聂家人得知聂微月在青楼里被夺去了清白,甚至终身不育,他们会是怎样一副咆哮的样子,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至于京中的政局,又岂能是聂老夫人所分析的这样?二皇子这么雷厉风行的将被罢官的杨建修推上县令之职,再将袁朝林也提拔起来,这说明二皇子在朝中已占据了绝对话语权,舆论的导向权已握在了他的手里。聂家私自打死人这件事,要说白也能白,正如聂老夫人所说的那样;但要能说黑也能黑,越过官府,直接在狱中打死人,这说明聂家人已狂妄到了不把皇权看在眼里的地步。这种蔑视皇权的做法,正是皇帝最痛恨的。只要二皇子派的嘴一歪,聂贵妃和大皇子便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而最最重要的是,聂家人都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顾尘。顾尘在皇宫里悄无声息,似乎很不受宠。但她能自由行走宫里宫外,在民间闯出偌大的名头;大皇子和二皇子胶着了几年、一直不分上下的争斗,就在顾尘插手之下,迅速分出了高低,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不声不响的顾尘,才是政局中最举足轻重的人物,更是皇帝捧在手心里的人。她的地位,又岂是聂贵妃所能比的?喜欢两个字,是世间最难击败的东西。聂贵妃在皇帝面前撒娇弄痴哭诉装可怜,敌不起顾尘的一个眼神。
所以,此事风一起,再被二皇子派加以利用,聂贵妃和大皇子妄想用爱情与亲情消弥于无痕,那是痴心妄想。这事争斗的结果,只有以聂家败退而告终。败退的表现是什么?那就是南方的玉矿开采权重新平衡,聂家让出南边玉矿的一部分利益来,二皇子在皇帝面前过了明路,拿着聂家让出来的部分利益,正大光明地进驻南云城。
况且,她这一着棋,撬动激发的不仅仅是二皇子这一支力量,还有杜浩然……
聂家议事厅里,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