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黄昏 作者:月下狂想(魔法)-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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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强除了举世无双的力量之外,当面对实力相当的对手,胜负之分就全赖昔日战斗经验的累积。”
奥丁刻意唱起反调说:“哼,就算拥有再多丰富的经验,缺少了压倒性的力量,又如何取得胜利?”
阿兹撒克对他心里的想法又岂会不知,淡淡一笑无所谓的说:“喔,你想听听我对这场战局的最后结果判断吗?也好,反正我也期待着你的成长,好将来与我痛痛快快一战。
“听好了,强者的对决,胜负取决不在乎心、技、体三方面。
“善用心者,容易让自己立于绝对的优势之上。
“活用技者,则能利用最短的时间,使用最简单的攻势,带给对方最大的伤害,以减少战斗中不可预期的变数。
“而当心、技两方皆同处一定条件之时,体的优劣所带给战局胜负的影响,则将随着时间长短而渐趋明显。
“先看克雷姆平心沉气以对,魔法应用变化之间料敌知先,一一把休葛拉逼入攻无可攻退无可退的地步,再注意看这休葛拉强追猛攻,表面上看来是凭借着灵体优势不断发动攻势,但实际上却是在等待克雷姆那一瞬间的破绽。
“乍看之下,两方在技的表现上,不论攻或守都拥有着同样的水准,差别在于一者强于心,一者优于体,而要打破眼前僵持的战局,就要看是克雷姆的心是否够沉,或是休葛拉的体是否够稳。”
“我想知道的是最后谁胜谁负,可不是要听你长篇大论。”
不愧为阿兹撒克七种魔格之中的理智,面对奥丁刻意的挑衅,仍然保持绝对的冷静,断言说:“若是平常对决,克雷姆必胜,但眼下情况却有太多的影响因素,加上克雷姆心中尚有疑虑,所以不出多少时间,休葛拉定能突破防御,败克雷姆于噬灵魔剑之下。”
休葛拉的强袭攻击、克雷姆的绝对防御,不管是暗系魔法超强力的破坏威力,还是风火地三元素魔法巧妙搭配的防御技巧,克雷姆与休葛拉这两大魔导士之战,不但让奥丁开了眼界,体会魔法的千变万化之外,在克雷姆借着奥丁的身体战斗的同时,在精神领域之内的奥丁似乎能感受到身体肌肉的跳动,还有魔法轰在身上的震撼感。
而也正如阿兹撒克所断言一般,在奥丁体内境域的这场魔法大对决,不断强攻的休葛拉逐渐突破克雷姆一道道的防御光障,慢慢的逼近克雷姆而去。
第十二集 雅典娜之泪 第三章 力量的极致
在云梦大陆的一角,高耸穿云的群峰之中,四周清楚可听见风无止尽的呼啸、张眼可见苍云无止休的翻涌。
而在这群山特别高耸的尖峰之中,悄悄隐藏着一处有如仙境般的奇异幻地。
这幻境之内以地平线为分隔,在有如镜面无波的湖面之上,吞天的天然火焰终年不断蔓延焚烧着。
这水火共存的自然奇景,正是昔日五大名剑之一剑叟与月贤者共同修炼之地——水火一线天。
曾经总是充斥着吵闹叫嚣与森寒剑气的水火一线天,随着剑叟死后,水火一线天再没有往日的喧闹,也没有昔日那散布在空气中的浓郁魔法元素气息。
尽管藏匿在水火共存奇景之后的小山谷中,交错纵横的剑痕,在谷壁上留下昔日一代剑术奇人剑叟过去的快意,只是青山依旧,人事已非,尤其是在剑叟死后,月贤者因为怕见景伤情也鲜少回到水火一线天,在这种情况之下,这世外山谷虽然变得清幽,却也隐约让人感到怅然的空寂。
突然一阵清脆的锁链拖动声,打破了这山谷中该有的宁静。
当外头的魔法障壁被一股似有若无的剑气打开,接续走入的三人,让这平静已久的山谷瞬间弥漫一股肃杀之气。
栖息在山谷之内的飞鸟,被外头涌入的强大杀意一惊而起,原本一直以来吹动山谷之间的强劲落山风,更是给一股巨大违反自然的力量给迫散。
才一个转眼,方才平和的山谷之内仅存的声音,只剩下低沉平缓的呼吸声,还有响亮的锁链拖动声,另外一股浓郁到足以让人感觉窒息的沉重压力,更让整个水火一线天笼罩在一股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氛之下。
先后走入的三人,三种轻重不一的脚步声,道出了这三人不同的心境与想法。
脚步沉重的奥丁再临故地,比起往日怯生的心情,如今身捆沉重枷锁,在经过女神之塔事件之后,脸上少了昔日七分的轻狂,多了被无情世事洗炼的沉稳。
虽然此刻奥丁不管在体内与精神上,都与阿兹撒克的魔格展开激烈的抗争,就算大多时候意识都被阿兹撒克所控制着,但强撑着的三分复仇意识,却让奥丁双眼紧紧注视着身前西门无恨,露出浓烈杀意的红色双瞳,牢牢锁住西门无恨的每个细微动作。
而奥丁紧握的双拳中那隐而未发的力量,更是造成如今水火一线天陷入一片紧张气氛的最大原因。
圣女月舞天脚步虽轻,但踏过地上枯枝所发出的明显声响,却透露出心中的焦急。
在走入山谷之后,月舞天一个轻跃,如乘风而起的潇洒轻轻落在山壁上一块突出的小平台之上,银色的双瞳虽然还是维持平时的冷漠,然而面对奥丁对西门无恨那可以明显感觉出来的浓厚敌意,月舞天心里却不如表面看来冷静。
经由早前的交手,清楚知道眼前的西门无恨实力远超奥丁与自己联手,而也就因为了解自己与西门无恨的极大差距,更使月舞天在心里烦恼着,要是奥丁最后仍然压抑不住对西门无恨强行出手,那么自己又该用怎样的方法,从西门无恨剑下救走奥丁?
相对奥丁眼中的恨与心中的仇,月舞天表面的冷与内心的焦急,西门无恨却是一如平常写意,只是静静的背着手,抬头看着谷壁上那一条条杂乱密布的剑痕,眼中若有所思的模样,似乎单凭这几道剑痕,就能让他清楚了解到昔日剑叟在这舞剑时所挥出的角度以及力道。
他似乎全然置身于当时的时空,如与剑叟交手一般,对于对奥丁投射而来充满浓烈杀意的忿恨眼神,西门无恨则是全然毫不予以理会。
至于在山谷内不断回荡的低沉呼吸声,则是来自浮现在奥丁上方、只现出同样被神之枷锁捆住的巨大混沌半身的阿兹撒克。
总是倔傲的脸上,那双一向让人望之生惧不敢直接注视的恶魔双瞳,今日异常的露出疑惑与不解的神色。
一向被自己所看不起的脆弱人族,为何会拥有就连自己也看不透的高深实力?尤其是这人还只是一个白发苍苍、年纪老迈的老头子,也因为这心中的好奇,所以阿兹撒克破天荒的跟西门无恨谈起条件,一同来到水火一线天。
一直以来,在魔界的制度中,拥有绝对的力量,是身为魔族最高统治者最必要的条件,也只有不败的力量,才能让桀骜不逊的魔族子民打从心底臣服。
可是在人族社会之内,真正拥有绝对实力的王者却是少之又少,反而在人族历史之上,多的是才能平庸却凭借着王族血统坐上万人之上的帝位,更讽刺的是云梦大陆之上,真正有能力的强者却多的是孤单贫困一生。
也因为这样,在阿兹撒克心中,对人族帝国的想法,也不过是脆弱如蝼蚁般不堪一击。
至于这次跟西门无恨大胆定下这赌注,虽是充分显示出阿兹撒克心中对自身魔族血统的优越感,以及对人族的鄙视,但另一方面,阿兹撒克眼神中的闪烁,却似乎早在心底打下某种主意。
水火一线天内的异常气氛,就这样持续僵持下去,当阿兹撒克再次评估心中盘算的计画之后,再看着西门无恨如此忘我的看着谷壁上的剑痕,全然忽略自己的存在,这对一向目中无人的阿兹撒克可说是前所未有的极大污辱。
终于阿兹撒克捺不住气,忿忿叫道:“老头,你看够了没,这山壁上一道道的刻痕不但杂乱无章,里头蕴藏的力量,更是微弱到连我半根寒毛都伤不到,真亏你也能看得那么投入,如果你真的那么想体验世间最强的力量,那么何不现在与我比试一番!
“我将会让你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强大震撼,看到什么才称得上最极端的力量。”
阿兹撒克的咆哮在整个水火一线天大声回荡,在这强大的音波威力之下,就算那些承受剑叟笑天剑气、近百年来不断遭摧残的坚硬山壁,竟也承受不住阿兹撒克这愤怒的咆哮,龟裂出好几道极深的山缝,而这举动只让西门无恨眉头一皱。
过一会后,西门无恨才像发现到阿兹撒克存在似的,淡然说:“老夫不知在你魔族所知的领域之中,对力量的定义究竟为何,也或许在你眼中,这山谷是多么的不堪一击,然而对老夫而言,在这山壁之上的每一道剑痕,都是来自老夫这大半辈子来心中少数承认的对手之一、也是老夫的好友剑叟之手,就算如今他人早已不在,然而他在老夫脑海中的身影,却在这一道道的剑痕中清楚呈现出来,也再一次让老夫打从心底去承认他的实力。”
西门无恨对剑叟的敬重,从这几句话清楚的表现出来,听在奥丁的耳中,虽说心中对西门无恨的仇还无法放下,但一想到剑叟毕生一直以西门无恨为对手,而在死后终于获得西门无恨的承认,此时的奥丁也为剑叟感到些许的欣慰。
正想开口说话的时候,上头的阿兹撒克却抢先开口说:“真好笑,对你而言,这一道道像画押的刻痕,对我却像抓痒般的剑气,也称得上是力量吗?
“更可笑的是,以你这般级数的人竟然会承认已死的人为对手,难道你不知道能被称作强者的人就算没有永远不败,至少也要让自己立于不死之地,已死的人根本没有资格被称作强者。”
不过西门无恨却不以为然的说:“对神而言,所谓力量是构成天地一切的元素;对你魔族而言,力量则来自最极端的各种情感;以兽人来说,力量单纯的来自肉体上的强大破坏力。
“至于我人族,虽然没有神与生俱来掌控元素的力量,也没有你魔族把自身情感完全催化成实质破坏力的异能,更别说是拥有兽人破石移山的强化肉体,但我人族却拥有神、魔以及兽人所不能及的悟性。
“不论是在剑气、魔法或是武学,万年以来都是着重于精神以及肉体上的双重修炼,而这样的力量所能达到的极致,身为魔族之王的你又能了解多少。”
西门无恨话才说完,意外的惹起阿兹撒克一声大笑,“笑话,元素、精神以及肉体,要知道在这三种力量之中,光要让其中一种力量达到极致,就必须花费超过百年的时间,况且以你们人族笨拙的头脑、脆弱的肉体还有短暂的生命,到后来真正能达到你口中的极致阶段又能有多少人?
“就以你们人族口中的魔法权威,日、月贤者来说,充其量也只是达到元素跟精神双修的阶段,但是他们的肉体呢?以他们老化脆弱的肉体在强者对决之中,又能支持多久?
“在我的眼中,唯一勉强达到你口中极致境界的魔导士,也只有灵化之体的休葛拉。
“再说你人族成名的武者中,五大名剑之一的傲红池还不是凭借道器,才只有勉强达到精神跟肉体还有元素三重极致的阶段,至于你,我深信就算不*道器,仍绝对有这实力能达到拥有你口中那三种力量的综合极致,但别说你千万人族之中有几个能达到你这种境界,就算傲红池那种境界,你人族能达到的也屈指可数。”
西门无恨抬手在石壁上顺着剑痕依样划了一下,也不见有何凝气的动作,却看见石壁之上清楚留下一道指痕,而这时西门无恨再说:“这石壁的构造在外头焚焰影响之下早已变得十分松软,要在上头留下剑痕容易,但是要这剑痕留在这石壁上维持数刻甚至数日、数年,却不是容易之事。”
西门无恨话才说完,就见石壁上方才被阿兹撒克咆哮所震裂的山缝,跟西门无恨所留下的指痕慢慢愈合,“要像剑叟一般在这石壁上留下经过数年、仍能保持不变的清晰剑痕,只有达到剑中藏气的境界,在每次出剑划过石壁的瞬间,把剑气注入石壁之内,再看这石壁上的每道剑痕深浅都相同,更可说明剑叟在出剑时的力道虽然不同,但是释放剑气的拿捏,却已经达到随心所欲的境界,而这些剑招蕴藏着正是老夫口中所说的精神、肉体以及元素的极致表现。”
突然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唉,当日要不是他大意被你魔族所控制,以他这样的修为,就算是老夫施展晚年悟出以情入剑的七剑,恐怕要败他,也势必付出极大的代价。”
西门无恨的感叹听在奥丁耳中,原本心中的恨意不知不觉间慢慢的降低。
对剑叟之死的原由,奥丁也不是不清楚,只是心里早前一直难以释怀的是,以西门无恨近乎神的修为,却必须做到杀死剑叟才能化解剑叟逼杀的地步,如今听完西门无恨这么一说,奥丁才赫然醒悟,原来看似不正经的剑叟,早有与西门无恨一分高低的实力。
再想到剑叟之所以找上西门无恨,最主要原因是受魔气所控制影响,那种控制不了的杀念,极度想宣泄体内力量的欲念,自己也曾经历过,虽然受魔气影响的剑叟或许如西门无恨所说般无法发挥所有的实力,但以剑叟不凡的剑技加上咄咄逼人的攻势,想来西门无恨也是在心里经过一番交战,才无奈杀了剑叟。
想通了这道环节,突然间奥丁心中的恨意竟转换成同情,眼中的西门无恨不再是高高在上深不可测,而是表面无欲无求、心中却藏着许多无奈的老人。
奥丁眼中杀意一减,四周原本让人感到窒息的气氛顿时散去。
西门无恨眼中露出赞赏,抬头对着奥丁上头的阿兹撒克说:“再说老夫现在也只不过是个年老力衰的老头子,早没年轻时的冲劲、气力,至于元素魔法更是从未涉猎,说精神修炼也只是顺应天道循环,若我人族个个跟老夫一样,那么我人族早没有未来可言。”对阿兹撒克刚才的恭维,西门无恨也只是淡淡的谦虚回答着。
不过听在阿兹撒克的耳中,却又惹得阿兹撒克一阵大笑,“哈,从以前到现在你们人族总是这样,找理由、推托以及逃避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