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李白-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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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崖虚更是惊异得一颗脑袋差点从脖子上滑下来,视线一直跟着李白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门外。
他激动的冲进客厅,揪住盘坐在地的长发老者,将他的脑袋摇得像颗铃铛,嚷道,“喂,老不死的,这是怎么回事啊?你刚才那个笑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的宝贝徒弟不认识我,反倒认识你这老鬼?你说,你说,你给我解释清楚……”
“你再不追他,小心一会将他弄丢了。”长发老者却不理会崖虚如同孩童撒泼的叫嚷,微微蹙起眉头。显然,以他这样的年纪,承受崖虚那样的大嗓门,简直就是受罪。
崖虚回头看了看快要走出结界的李白,只好暂时丢开长发老者,追出门去,临出门前,又听那老者说了句,“也许,他才是最不该靠近圣石的人……”此时,结界之外,拓耶亚曼达和拓耶贝鲁再次扭打成一团。
“我说要找结界,你不许走。”拓耶贝鲁从亚曼达身后箍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趴在大个子的背上,阻止他离开。
大个子被他勒得面红耳赤,但仗着身材优势,他牢牢抓住拓耶贝鲁勒他脖子的胳膊,仍旧可以背着他往回走,并说道,“你不要这么霸道好不好?你今天头脑发昏了是不是?”
“刚刚是你自己说的,结界无形,看不见,摸不着,怎么可能找得到?找不到还浪费时间干嘛?”
“你给我退回去,退回去……如果王在那个结界里面,而我们又不想办法进去,那还有谁能找到他?”拓耶贝鲁被迫挂在大个子背后,蹬腿踢脚如同兔子,见他没有停下的意思,又嚷嚷道,“你知道为什么受神之命去找王的人,是我而不是其他人吗?就是因为我坚持的事情从来不放弃。不像你这家伙,见异思迁……”
“谁见异思迁了?死猴子,你的说话神经是不是开岔了?你到底哪个脚趾头看到我见异思迁过?”亚曼达终于忍不住大吼出声。
但立刻,他向地上啐道,“我呸呸呸,什么见异思迁。你这没脑子,胡乱说话的白痴,你干脆坐在这里等小白白出来好了。”气愤地吼完,亚曼达手一松,让拓耶贝鲁从他背上掉了下去。
拓耶贝鲁屁股摔在地上,痛得嗷嗷直叫。
“你……”他红着双眼,正准备骂回去,却看见亚曼达以一副吃错了药的惊愣表情,盯着他身后的方向,于是立刻将骂人的话咽了回去。但拓耶贝鲁还来不及回头去看,一抹白色身影已从他身旁飘过。
兄弟俩傻愣愣地转着脑袋,无法置信的目光被那身影牵着走,过了好一会,才如大梦初醒般,同时喊道:
“王。”
“小白白。”然后,一起拔腿追赶。
天哪!难道不是他们眼花了吗?可是,要花怎么会两个人一起花呢?那确实是李白呀!
只可惜,亚曼达和拓耶贝鲁还没跨出两步,就一前一后,被从他们头顶飞跃而过的人统统踩倒在地,向前跌成狗爬式。
“是谁这么大胆,敢踩你爷爷我!”拓耶贝鲁再也无法忍受今天这股受气劲,暴跳而起,冲着前面的身影狠命追过去。
他今天已经够窝囊的了,现在还要被人踩,他要是不抓住他,以后岂不是颜面扫地?而且,那个人还在追李白。
拓耶贝鲁满腔怒火,爆发出的速度也惊人的快。但当他追着前面的人,来到天涯水线下的水潭边时,眼前的景象竟将他的怒气冲刷得荡然无存,只剩下纯粹的震撼,扩充他全身每一个细胞。
前方,落天的水链,洁白而晶莹地在阳光下闪耀,那对于拓耶贝鲁来说,早已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只是此刻,立在水链前,水潭边的那个人……
那是人吗?他忽然不确定。
他只看见,那洁白的身影,被迎面而来的朦胧水气笼罩着,在白色水雾中隐隐绰绰。
水雾中的人仰视着对面的瀑布,眼眸中,是无视一切喧嚣的清澈与平静;长袍乘着水潭上涌出的风鼓动;水雾凝结在他褐色的发丝表面,聚成晶莹剔透的细碎颗粒,在阳光下如同璀璨的钻石。
那些钻石的光芒辉映着瀑布的水光,更映照得他仿若透明,不似凡人。
“哇,刚才凭空现身,现在又超凡脱俗,他到底是不是人啊?他竟然真的活着?”亚曼达不知何时已站在拓耶贝鲁身边,那大嗓门即使在说感性的话,也依然大杀风景。
拓耶贝鲁扭头瞪了他一眼,一正神色,正欲向李白走去,却见李白纵身跃向上空,消失进瀑布里去了。
“诶?”他顿时目瞪口呆,左右转着脑袋,想找人分享惊讶。
这才看向被他的视线忽略了好半天的、站在他左边的崖虚,接着又看了看右边的亚曼达,一只手指着瀑布,就差没在脸上写下“你们看见没,看见没?他钻进瀑布里去了”的傻瓜字样。
但几乎是立刻的,他闪电般的将目光投向了崖虚,这才想起自己是见过这老头的。这不是李白的师父吗?他怎么跑到神域来了?
“你、你、你……”拓耶贝鲁已经吃惊过度,指着崖虚,却不知要说什么,脑子还因为李白消失进瀑布的那一幕,呈当机状态。
“你什么你,没礼貌的小鬼。”崖虚不悦的将拓耶贝鲁指着他的手,狠狠打了下去,随即转身跑向水潭,因为此刻,李白的身影已从瀑布后跃了出来。
白色身影轻灵地落向水潭边,李白的脚才刚踏地,就立刻被赶过来的崖虚、贝鲁和亚曼达围了起来。
“白小子,你刚才到瀑布后面去做什么?”
“王……”
“小白白……”三个人同时对他展开问题轰炸,李白却无视他们的存在,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紫水晶,神情淡然,却全神贯注。这也将其他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了那手掌般大小的紫水晶上。
之后,三个人睁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他们盯着李白手中那看似水晶又似植物的东西,同时惊叹。但还没等他们听到回答,更令人吃惊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紫水晶顶端那一团半掌大小,形似花苞的部分,晶体开始分裂,晶莹的紫色光点飞散开去,却有刺眼的七彩光芒从四面八方向花苞的中心汇聚,一瞬间,仿佛周围的阳光都被它吸了进去。
但只是短短一瞬,那些飞散的晶莹又重新聚回,等所有的光芒都化成星点散灭,先前那看起来是花苞的部分,已形成了花朵初绽的模样。
“啊……啊……”拓耶贝鲁张着大嘴,惊讶的呼声就好像被食物噎住了喉咙,又大叫道,“这是什么妖花啊?还是妖水晶?它……它还会动?”可刚嚷完,他就被崖虚一脚踩在了地上。
“你到底是不是神域的人呀?用得着看见个稀奇的东西,就大呼小叫的吗?”崖虚居高临下的俯视脚下挣扎的小鬼,轻蔑地说完,又倾身靠向李白,笑嘻嘻地低声问道,“乖徒弟,你拿着这个干什么?这是什么呀?”他抬头看着他,却发现李白轻蹙眉头,眼中掠过一丝失望与哀愁,不禁心底一颤。
那样的眼神,他从不曾在他面前流露过。
之后,李白淡淡答道,“我也不知道。”
“不……不知道?不知道你干嘛特意钻到瀑布里,去找这玩意?喂喂……”崖虚还在继续发问,李白却没再理他,转身往来路走去。
“喂,你就是这样对师父的吗?我们好歹有师徒之情啊!”崖虚抬起踩住拓耶贝鲁的脚,正欲跟上,却见李白回头,冷冷地斜睨他道,“我早就说过,我不认识你。请你不要再跟着我。”
“又……又说不认识我……”崖虚再次遭受打击,瘪起嘴巴,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是呀,他还是无法接受李白说不认识他的事实。但他马上将正从地上站起来的拓耶贝鲁提了过来,指着他的鼻子,问李白道,“那你认识他吗?”拓耶贝鲁被他们的对话弄糊涂了。什么认识不认识的,李白又怎么可能不认识这老头呢?当然更不可能不认识自己。
他莫名其妙的将目光从崖虚脸上,移至李白脸上,却发现李白审视自己的眼神非常陌生。而迟疑了片刻之后,他竟见他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不知道,没太注意。”这回答顿时让拓耶贝鲁傻了眼,火冒三丈。
“没太注意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天生就是用来被忽略的吗?”拓耶贝鲁只对后半句反应过激,挣开了崖虚的手,上前揪住李白的衣领,又嚷道,“喂,你不是讲一句不记得,或者不知道,就把以前揍我的事情统统作废了吧?”他本以为说这些话,好歹能触动他的记忆,谁知李白却静静拨开他的手,转身离开。
而崖虚,竟然无法反抗他的动作。
“失……失忆了吗?”拓耶贝鲁愣在原地,有点摸不着头绪,又有点震惊。想追过去,却被亚曼达拦了下来。
“喂,这真的是小白白吗?”亚曼达凝视李白的背影,神情严肃。
“什么真的是,假的是,他不是还有谁是啊?你眼睛长歪掉啦?”拓耶贝鲁脑子一团乱,分不清东南西北地乱吼。
亚曼达却认真地对他说道,“可是,你不觉得他不像小白白吗?”
“切,你到底是脑子有毛病,还是眼睛有毛病?”拓耶贝鲁终于不耐烦地瞪向亚曼达,示意他快点说。
“真的,我是认真的。”亚曼达继续道,“难道你都不觉得他的神情不对吗?你不觉得他的眼神遥远得……好像跟你隔了几千年那么久吗?有点像……死人复活……”
“我呸呸呸,死人你个头啦。”拓耶贝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人家活得好好的,你咒人家死啊你。切,神经病。”说完,他一挥手,赶紧拔腿去追李白和崖虚。
亚曼达跟在他后面,被骂得有点委屈。“我不是那个意思啦,你也知道我不会讲话,可是,我真的觉得他不是小白白嘛!总之,这件事情,我们先不要透露出去,就让其他人认为王死了吧,不然,消息一传开,又会有人找上门来。”
“这还像是人话。”拓耶贝鲁表示赞同。
入夜的时候,唯希一行人回到了摩尼宫。不光她和拓耶格雷,还有杜西垣和克纱儿。
唯希没有想到,拓耶格雷真的会答应她的要求,让她和哥哥还有克纱儿待在一起,更没有想到,他会让他们住进他的宫殿。那么,他会不会帮他们对付科利奥。佟那个家伙呢?
不知怎地,在听科利奥。佟和杜西垣都说没有找到李白之后,她十分笃定李白还活着。
虽然这像是为了让不安定的心能够镇定的一厢情愿的想法。但是,它真的有用,至少,她能够勉强打起精神来,知道自己还有责任要去面对。
四个人踏着月色,进了拓耶格雷的寝宫。
拓耶格雷没有强拉着她,这让她轻松了许多。
她腻在杜西垣的胳膊上,跟在拓耶格雷身后,倒是将出来迎接的侍女们给吓坏了。
王子殿下竟会让喜欢的人和别的男人,那么亲热地走在一起?这种事情,简直史无前例。
“殿下,客房已经准备好了。”一位侍女恭敬地迎上前来。
可还没等拓耶格雷回应,唯希便抢先大声道,“我要和哥哥住在一起。”这突兀的声音,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而她竟发现,旁边那些侍女们,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还有一些人的神情掺杂着怪异的失望。
拓耶格雷自然是极度不悦,他停下脚步,回头扫向唯希,眼神中盛满怒气。
“我让你哥哥和克纱儿进摩尼宫,是我最大限度的让步,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可不认为,我是个有必要讲信用的人。”他低声说道。
没想到这个一向在她耳边媚声细语的家伙,会对她露出如此可怕的神情,唯希自是有些不寒而栗,却仍坚定地回视他,绝不妥协。
她知道他让哥哥和克纱儿进摩尼宫,已经是不可思议了,但她不可能就此对他心存感激。
走廊上的气氛一下子僵了下来,虽然之前也没好到哪儿去。
出乎唯希意料的是,拓耶格雷竟哼笑一声,转身离开,并漫不经心地说道,“随便你吧,反正他是你哥哥,就算让你们住在一个房间里,也没什么可担心的。”这话让唯希在大松一口气的同时,莫名尴尬地涨得满脸通红,抽筋似的跳了起来,冲着他的背影大叫道,“拓耶格雷,你这个色脑袋,你在胡说什么!”见他不理她,她瞪得眼睛都要绿了。
杜西垣却只是淡然一笑,牵着唯希,随一个侍女向他们的客房走去。
走廊里,只有克纱儿和其他几个侍女,还在为王子殿下的反常举动惊异莫名。
夜晚的风,轻柔撩动隔在阳台和房间中的白色纱帘。轻纱优雅摆动,每一次扬起,便有清香潜入房间,沁人心脾。
当杜西垣沐浴完毕,回到房里的时候,就只有那白色柔美的轻影在舞动。
他没有看见唯希。
“唯希。”他唤了一声,向阳台的方向走去。
她在那里,他猜想。
当他撩开那些飘逸的纱帘,宽大的阳台上,唯希正如他所期待的,靠坐在围栏的一角,面向前面的花海,似乎睡着了。吉鬼温顺的趴在她身边,听见动静,便抬起头来看他。
“唯希。”他又轻轻唤了她一声,向她走去。她却依然静静熟睡,那长长的眼睫毛,在清亮的月光下,显得光亮,并且……潮湿。
走到她跟前,西垣摇头叹笑,但忽然,他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他不希望她躲在没有他的地方哭,因为这说明,她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将全部的思想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面前了。她对他……也有了不可告知的心事,这让他心痛。
他抱起她,步回房内,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生怕惊扰了她的梦。之后,他坐在床边,深切注视她的脸庞,目光中是茫然与忧愁。
他该怎么办呢?这个问题依然没有答案。
“哥哥。”杜西垣正失神的时候,唯希醒了过来。
“哥哥穿古装好好看。”她对他展现甜蜜笑颜。
“你在装睡吗?小坏蛋。”西垣倾身,微笑着捏了捏她的小鼻头。
唯希却趁机伸手至他脑后,等她将手缩回的时候,他金色的长发倏地披散肩头,并滑向身前。
他意外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