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 作者:深渊爱无言(晋江vip2014-1-9正文完结)-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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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希尔瓦第一句话就让叶澄惊呆了：“如果我命令玛门关机，甚至放弃它，凯拉尔德能不能恢复？”
放弃他的诸神机甲？
希尔瓦见叶澄没接话，也想起她现在记忆不全，只得将前因后果简略说出来。
统一战线让叶澄录的那些话，对现在战事有用的居多，对过去的一些琐碎事情则基本没有提及。听了希尔瓦的讲述，叶澄才终于明白他的敌意是为什么。
女娲的上一个驾驶员就是叶澄的亲生母亲阿特莱娜，也是初代人类最后一任正统皇帝。由于阿特莱娜不可能帮混血攻击她的国家，便将女娲关机离去，但因为阿特莱娜的元素能量随着她的守护者烙印都给了叶澄，而残留在女娲那里的能量信息没有清除完全，叶澄的永生意识又被流放到数千年前，她本人还弱得不堪一击，导致女娲无法再次认主，同盟因此不得不蛰伏多年。
后来莫亚发觉叶澄是唯一一个空茫级混血，当即出手袭击了她，用噬血藤夺取了她的元素能量，无意中使得叶澄身上继承自她母亲的那些空茫级元素能量散尽，女娲记录的驾驶员信息也随之彻底失效，叶澄自己紧接着从莫亚那里夺回的那些原本就属于她的元素能量才发挥作用，并最终被女娲承认。
从这个例子上可以看出来，诸神机甲是能够更换驾驶员的。
类似事例也发生在诸神08号阿努比斯身上。阿努比斯的前一任驾驶员是暝晚级的同盟第一屠夫莫亚，也是直接导致叶澄被噬血藤入侵的人。后来莫亚身死，他的主人、新人类过去的首富萨拉丁被阿努比斯重新承认为驾驶员。
而希尔瓦的主人凯拉尔德在纯白第一星战役中使用了路西法的神迹“堕天”，后来路西法解体，凯拉尔德从此散尽永生意识，希尔瓦随后唤醒了玛门。
他现在只想知道，如果他放弃玛门，凯拉尔德能不能恢复。
这件事叶澄当然也不知道，但其中的一些细节却让叶澄无法释然。见希尔瓦收到否定回答之后低头不再多言的样子，叶澄犹豫了一下，仍是问：“对不起，我帮不了你，但我想知道奴隶和主人的关系……在你们看来真的那么重要吗？”奴隶都愿意为主人做一切，甚至像莫亚那样，宁愿为主人去死？
希尔瓦明显没兴趣跟她多聊，休息了这一阵，又按下亚空间环让下一台格斗机器人登场，起身走过去。叶澄还以为他不想说了，也站起来准备走，但这时候希尔瓦的声音远远传来：“别人我不清楚。我是被凯拉尔德养大的。在同盟之外，混血的处境其实比牲畜还差，你以为其他混血有我……或者你身边那几个混血这么好的运气吗？”
叶澄心里一动，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蔓延开。
另一边，桫椤结束了他的训练，转头直奔厨房为叶澄做饭。把食材放进容器开始加热的空当，他按开亚空间环，本想看看叶澄是不是正在休息，却意外发现她根本不在房间里！
入侵统一战线驾驶员位置跟踪系统之后，桫椤静静看着代表叶澄的光点从科研部离开，在基地无规律游荡，表情没有半分变化。
许久之后，放着食材的容器开始高温报警，那急促的响声和主动切断的供能才让桫椤回过神。他怔然放手，根本没去管正在冒烟的容器，转身快步走向门口，却在自动门打开的一刹那再次怔住。
不论是用他自己的方式还是用杨御的方式去对待他最重要的人，那个人好像都不愿意回应他……那么现在赶过去，又能做什么？
桫椤退开一步，自动门关闭，他站在渐渐开始弥漫食物焦糊味道的小厨房里，不语不动。
从叶澄的记忆链条出现断裂的那一刻，桫椤就已经知道了解决叶澄记忆轮回这个问题的根本方法。他完全出于私心隐瞒了这个答案，眼睁睁看着杨御和叶澄一再分离，只因为想要趁这个机会，去索取一份可能会属于他的感情。
然而从叶澄一次次的表现中，他清醒地知道：他不会有机会。
叶澄心里的他就是一个家人，一如叶澄最早接他和他的孩子们回到家里之后的态度。
踏过二十多年暗无天日的时光、目睹无数人对混血和森罗族的迫害、经历各种残酷到令人发指的折磨和侮辱后，桫椤本以为他会和他的那两个孩子一同被埋葬在不为人知的角落……是叶澄拉着他一步步走出地狱，重返人间。
他不知道该怎样回报叶澄，只想把一切都给她，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脏什么时候开始因为一个人而有了不一样的跳动频率。
如果她愿意要，他连生命都可以舍弃！
发觉和叶澄和杨御两情相悦，桫椤开始自暴自弃地使用神迹，神农的七十二次神迹使用至今，还有十多次剩余机会。他原本打算牺牲自己成全两人，却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叶澄记忆轮回的事件。桫椤从此开始非常谨慎地使用神迹，叶澄重返统一战线后，他只使用过一次。
而今杨御被负面永生意识所污染，脱离统一战线去向不明，能够预知未来的伏羲成为混沌，桫椤的隐瞒也在这个时候被叶澄拆穿，于是他曾经有过的念头再度萌芽。
下定决心，桫椤抬脚走向门口，自动门打开。
从希尔瓦那里离开后，叶澄觉得有点饿了，看看时间差不多也正好是饭点。她虽然已经知道桫椤瞒着她的事情，但对桫椤还是恨不起来，只觉得有些事情恐怕得当面说开了。
想到这里，叶澄也掉头直奔驾驶员住宿区的公用厨房，还没进门就接到一条紧急消息，是来自统一战线指挥部的。
联络员说：“指挥部收到同盟国国会主席苏铁求援，森罗树运转的能量出现不规律波动，希望暂时调回诸神02号神农协助查明原因。指挥部现决定由你带诸神02号神农前往森罗星处，你不必立即返回，保持三级警备状态即可。完成调查后再带领神农返回。”
叶澄只能叹气，一切私人问题在任务面前当然都得靠后站，敬礼道：“明白。”
赶往机甲维修间的路上她啃了一条营养膏充饥，抵达机甲维修间的时候桫椤已经在神农的驾驶舱待命了。叶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肯定不会去找桫椤的麻烦，也抬手道：“女娲。”蓝白色机甲闪现，不透明光幕拉开，两台机甲一前一后飞进去。
在统一战线里很多时候叶澄担任的角色都是快递员，把神农送到森罗星之后她就可以自由活动了。她想桫椤要忙着跟驻守在森罗树旁的同盟军商讨研究问题，没空和她讨论私人事情，便把各项联络和自己的位置信息都打开，打算趁这难得的时机去风景优美的森罗星散散心，可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桫椤叫住：“主人，跟我一起来看看森罗树的情况吧。”
叶澄算盘落空，不免有点失望，但也知道桫椤既然已经明白一切，就是准备手把手教给她关于神农和同盟军沟通的事宜，也好在将来让她更好地与神农合作。
她和桫椤都没有对桫椤的隐瞒做出任何表示，这只是一层纸，捅破之后，她和他就再无可能。
专心干活的时候时间的流逝总那么不起眼。待二人从复杂的数据中解脱出来，叶澄只觉得眼睛都花了。她明白以桫椤的速度，解决这些数据可能只需要一点点时间，而桫椤为了引导她了解这些事情，每一步都做得非常详细。
桫椤看了眼时间：“不必急着回去，我让他们进行了后续观察，神农也留在这里记录数据，跟我去休息一下吧，我听说紫檀来了。”
叶澄本来就不急着回统一战线，听到有些熟悉的名字，心情不由自主就是一喜：“紫……檀？”
桫椤抬手一指，叶澄转身，果然远远望见一位披着披肩的银发美人站在台阶上对她们微微一笑。
叶澄对森罗族们的笑容根本毫无抵抗力，顿时看呆。桫椤很自然地伸手揽过她：“走。”
第一百六十四章 ：让你记住我的方法
森罗族外表根本不显年纪；尽管紫檀已经一百多岁了，外表仍如青年一般；只是动作比真正的青年森罗族缓慢些许。快步走到紫檀身旁；桫椤扶住他，叶澄也紧紧跟上。
在基地里不方便闲聊，三人很快走出驻军基地。
森罗灵兽小小吱憨头憨脑地趴在基地大门口，见他们出来；乐颠颠奔上前想拱紫檀撒娇，被桫椤一只手拦下了。
叶澄望着体积巨大的森罗灵兽，有些好奇地伸手摸摸它的脑袋，小小吱蹭蹭她的手，再次趴下；等他们爬到它背上。
“你好；叶澄，我是紫檀。我们以前见过的，你的父亲叶知秋是我的老朋友。”小小吱载着大家前进的路上，紫檀笑眯眯地向叶澄打招呼。
叶澄忙道：“您好紫檀先生，抱歉，我有些事情不记得了。”
紫檀非常理解：“苏铁向我提起过，如果有哪里是我们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告诉我们。”
叶澄点点头：“嗯，谢谢您。”
桫椤也好久没回来了，抬手凝起一道暖风裹住二人：“紫檀，大家已经搬到外面了吗？”
提到这个紫檀就发自心底地感到喜悦：“是的，同盟跟我们一起设计建造了适合森罗族和动物们相处居住的房屋，我的家离这里不远，以小小吱的脚程，只需要二十多分钟就够了。孩子们在上课，一会儿如果赶得及可以见见他们。”
沿途风景清新秀丽，叶澄看的心情舒畅。小小吱跑起来很平稳，加之它背部宽厚，简直有乘坐豪华敞篷车的感觉。
很快紫檀家就到了，望着眼前的二层环保房屋、屋里屋外生机勃勃的植物和悠闲自在、活泼可爱的动物们，叶澄羡慕得两眼放光。
紫檀摸了摸小小吱的脑袋谢过它，领着叶澄和桫椤走进院子，他家的小动物们根本不怕人，有毛茸茸的犬科动物幼崽见了叶澄，围过来绕着她打转，当然更多的还是凑到两个森罗族身旁求摸摸求抱抱求亲亲。
紫檀一一抚摸过小动物们，请叶澄和桫椤进屋，刚要去倒茶就被桫椤按着坐下了，所有的事情被他不声不响处理掉。
桫椤去忙了，紫檀自然要陪客人叶澄。他拿出银杏和水杉兄妹俩的画给叶澄看，叶澄抱着一只花白的幼崽，腾不出手来，便把椅子挪到紫檀身旁，和他一起看孩子们的画。
叶澄现在对孩子们的事情已经有了一些模糊的印象，看着孩子们稚嫩生动的笔触，不由感慨万千。或许是遗传基因作祟，这俩孩子才五岁多点儿，脑袋就有他们那个天才老爸的影子，图画本上居然已经开始出现一些小零件的设计图了！
过去叶澄在特别班上学的时候经常接触这种东西，以她那个年龄，制作一些机甲的零部件都头大，可孩子们有时候只是跟着看看，竟也学得有模有样！尽管其中部分零件在叶澄这种半业内人士看来完全不可能制成，不过设计理念非常新颖。好好培养下去，这俩孩子前途无量！
精心装订的画册翻完，桫椤也把茶和茶点都端来了，顺便一言不发收起画册，搬来把椅子坐下盯着他们，看架势如果他们敢不趁热喝茶吃点心，他就动手喂。
桫椤从来说一不二，这一点两个人都领教过了，紫檀对这外孙的行事方式更是深有体会，端起茶来轻啜一口，微笑道：“很好喝，谢谢你，桫椤。”
桫椤点头，转而盯着叶澄，叶澄赶紧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透着花草清香的淡粉色茶汤温度适宜，顺着喉咙滑进胃里，感觉非常暖和。
等紫檀和叶澄都开始喝茶吃点心，桫椤自己才动手端起茶杯，但并没有喝，而是停顿片刻，又把茶杯放下了，同时伸手从叶澄手里拿出她的茶杯，一把将她拉到自己怀中，望着叶澄说：“对不起，主人，对不起，紫檀。”
叶澄在他放下茶杯的一刻，就开始渐渐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力，说不出话，连端着茶杯的手都在发抖。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噬血藤又要犯了，但紧接着桫椤的话就让她明白，这是桫椤做的手脚。
她相信桫椤肯定不会伤害她，但是，他想做什么？
“紫檀，你大概已经猜到我想做什么了。”桫椤没有解答叶澄的疑问，抱着她站起来，“但是别阻止我，拜托你。”
紫檀只是暂时不能动弹，而且被下的药的剂量非常轻微，可能只需要十几分钟，他就能重新活动。轻叹一声，紫檀看着自己的外孙：“桫椤，勇敢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这很好。但你同时也是个父亲啊。”
桫椤动作一顿，仍是摇摇头：“我不合格。”说完这句，他再也不留任何话，抱着叶澄离开紫檀的家。
待桫椤出门，紫檀又是一声轻叹，神色有些无奈，又带着几分了然，扶着椅子的扶手站起来，慢慢走到墙边，捧起一个不起眼的小木盒，轻轻摩挲着光洁的盒面。一直在地毯上打闹的幼崽们好像察觉什么，纷纷挤过来在紫檀脚边哼哼唧唧地蹭，有的还伸爪踩着紫檀的鞋子，或者干脆用牙齿都没长全的嘴咬住紫檀的袍角。
紫檀弯腰摸了摸几只幼崽，特意将咬着自己的袍角的那只抱起来：“别担心，谢谢你们，我只是去看看我的孩子们。”
幼崽们懵懂地散开，目送紫檀捧着盒子出门。
紫檀走出院子前看了一眼天边开始偏西的日头，露出平静的笑容。
他亲生的孩子们已经全部死于森罗族的那场浩劫之中，他现在要去看他们了。
本来，紫檀早该像其它流落异乡的森罗族一样，被那些贪婪的人们蹂躏致死。是一个又一个心怀善意的人，将他一次次从死亡线里拉上来。
如今救过他的初代人类皇帝阿特雷亚已经为国捐躯，旧友叶知秋长睡不起，故知李诺也在不久前与世长辞，反而是他，在那些人的援手中返回故乡，见到了子女的血脉和其他族人们，甚至见证了森罗族和混血从此摆脱被压迫和奴役的命运。
他感谢所有帮助过他的人们。至此，他彻底安心，该是为更小的森罗族后辈拉回他们笨拙的父亲、为更多森罗族挽救全族英雄、为旧友和森罗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