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农盛世 作者:易雪心(起点vip13.3.8完结,种田,家斗)-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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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周舫之带着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上山来了。墨兰发现,过了一夜,周舫之似乎想通透了些东西,转变了他的作战计划。
周舫之不再就百两金本身的技术问题与魏槿或者墨兰正面冲突,因为他知道,在这两个行家面前,他这个门外汉永远不可能占据上风。他开始就一些细节问题吹毛求疵,并且要求墨兰事必躬亲,左一声姚姑娘,右一声姚姑娘的,将墨兰使唤得团团转。
周舫之几乎到了鸡蛋里面日挑骨头的地步:树身歪了一分,重植;树间距少了一分,重植;树身高一分,重植;树身矮一分,重植。偏左重植,偏右也重植。
一株百两金,要给他这样来回折腾三四次才能埋根。只要跟他争辩,他永远是双手一摊,爱莫能助:没法子,献给皇上的东西,必须做到尽善尽美。不然,皇上怪罪下来,谁能承担?能亲手为皇上做事,是你姚墨兰的荣幸!
气得墨兰直咬牙,却也无可奈何。怎么办呢,皇上大过天,人家顶着个天大的帽子呢,做小民的,只能忍气吞声,无论在哪个朝代,这都是不变的定律。墨兰也只好跟着周舫之的吩咐,一遍又一遍小心的将百两金起出又栽入,直到他看着满意为止。
幸好魏槿总是在墨兰的近处忙碌,常有意无意的就帮了她的忙。口舌上面,周舫之占不了什么便宜。稍微重一些的活儿,魏槿也帮着做了,墨兰所做的,也就是清除浮土。栽入压实这些,所以只是有些脏,有些烦。倒也没怎么累着。
不过,魏槿始终还是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忙碌,不能总是守在她的身边。看着她落单,周舫之在她身边蹲下身来,对着树身在空中上下划拉了一下,带着一丝冷笑,道。“树身歪成这样,姚姑娘看不出来么?”
墨兰停止往里填土,抬眼上下打量了周舫之一眼,道:“烦请周主簿站起身如何?”
“怎么?”周舫之的表情有些莫名,还是依言站了起来。
墨兰跟着站起身。先是从上到下将面前新植的百两金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又转脸对着周舫之一番打量,煞有介事的点头“恩”了一声,说道:“若是给我来瞧,这树身,比周主簿的身子可直得多了。可惜呀,树歪了,还可起出再植,人歪了,怕是回天乏术。就要准备后事咯!”
“你个……果然最毒妇人心!枉我……”周舫之没有说下去,瞪圆双目,向她逼近一步,看她的目光象是要将她吞落肚去似的。咬牙切齿的道:“你不是说,就爱在花田里做事,就喜在花草间打滚。怎么,这才做了多少事情,就怨气冲天了?哼,我劝你,别再逞强,好好想想,怎么找回原来的兰妹。我,”
周舫之顿了顿,看她的眼神不再那么凌厉,语气也缓了许多,“看着你弄得这般灰头土脸的,哪里还象个大家闺秀?你知道,我有多痛心?”
墨兰一声冷哼,昴首向他,毫不示弱,“周主簿,你可快别这般恶心我了,你居然说出这般人模人样的话来,小女子我还真不习惯。我就是个地地道道的花农,并且以此为傲,从不敢以大家闺秀自诩。”
“还有,周主簿,您一会儿伤心,一会儿痛心的,让我都替你担心。人心小着呢,您还是收好您的心吧。别怪墨兰多言,心若是给你这样的滥用法,指不定哪天就不够用了。您可是国家栋梁,皇上倚重之才,为了国家,为了皇上,您哪,千万保重,别把您那颗高贵的心浪费在墨兰身上,墨兰担不起!”
“你……”周舫之恨恨的自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就铁青着脸再也说不出话来。墨兰的一番冷嘲热讽,噎得他快闭过气去。
周舫之瞪眼看着墨兰,忽然一声冷哼,“听着,姚姑娘,”他抬手前后左右胡乱一指,“这棵,这棵,还有那棵,那棵,都不行,有劳姚姑娘,全部起出来重植!七十株的量,一样不能少。”
魏槿这时正好回来,听了这话,不由皱眉低吼,“真胡扯,谁也不准动!”
看见魏槿,墨兰的心情霎时变得阳光灿烂,哈哈一笑,“魏公子高见!”
周舫之环视了一眼周围植好的百两金,冷笑一声,“魏公子可别忘了,这些百两金都是要献给皇上的,植成这样,皇上若不满意怪罪下来,责任谁担?”
“我担。”魏槿冷冷的直视着周舫之,“周主簿放心,皇上若是怪罪百两金植入姿态不好,魏槿自当一力承担罪责。可是,周主簿,”魏槿的嘴角扬起一个轻蔑的笑容,“咱们可得分清楚咯,百两金最是娇贵,给周主簿这样三番两次的起出重植,若是伤了元气,来年不开花或少开花,让皇上赏花不能尽兴,这个罪责,可是您的。”
不等周舫之回答,魏槿转脸向墨兰,“姚姑娘。”
“在!”墨兰答得异常响亮。
“劳烦姑娘做个见证。从姚家移入的百两金中,有哪些,是周主簿曾要求起出重植的,重植了几次,姑娘可有记下?”
墨兰笑眯眯的瞥了一眼周舫之,故意大声答道,一边伸指四下指着,“回魏公子的话,墨兰记得清楚。按照周主簿的吩咐,这株,桃红飞翠,重植三次,那株,火炼碧玉,重植两次,蓝芙蓉,重植四次,啊,最要紧的是那株百鸟朝凤,前后重植了五次……”
周舫之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心知又中了魏槿的道儿了。他当时只是随兴的让墨兰重植,哪里会知道哪株是哪株,哪株又重植了几次?再想想魏槿的话,他也确实有些后怕,如果这样真伤了百两金的元气,明年不开花,扫了皇上的兴,这罪责他可真担不起。
“恩,”魏槿满意的冲墨兰点头,“姚姑娘果然尽职尽责,姑娘且记好了,万一到时皇上怪罪,请姑娘做个见证。魏槿与周公子也好有个责任分担。树歪了,魏槿的责任,不开花,那可就是周主簿的责任了,是吧,周主簿?”
“恩?”周舫之假意清清嗓子,讪讪的笑道,“魏公子可真会开玩笑。对于栽种百两金,那是姚家魏家的专长,舫之是一无所知的,哪里有能力担起这么大的责任?”
魏槿摇头,一脸认真的看着周舫之,“周主簿此言差矣!魏槿有多大的胆子,敢拿这些要呈给皇上御赏的百两金开玩笑?我是认真的。责任归属趁早划明,有姚姑娘为证。万一如周主簿说的,皇上真的怪罪,咱们也好各担其责。”
周舫之硬挤出个无邪的笑脸,道,“魏公子说的,皇上圣明,哪能因为这等小事就怪罪下来?真是……说起百两金,姚姑娘和魏公子就是行家,舫之真是班门弄斧,那个,还是有劳魏公子多费心。”
“那么,”魏槿也见好就收,往墨兰近前的百两金瞧了一眼,“我瞧那棵己经植得很好了,起出太伤元气,元气的事儿,可大可小,周主簿的意思……”
“不起,不用起。”周舫之忙摆手,“魏公子看着办吧。”
魏槿这才点头,“姚姑娘是种植百两金的好手,只要不反复起出重植,她植下去的百两金,明年定能开花。我的意思,千万别再这样折腾,伤了百两金可就不好。当然,决定权在您,咱们都听您的,您说呢,周公子。”
“魏公子说的是。”除了点头,周舫之还能再说些什么?
魏槿达到目的,也就不再看向周舫之,而是和墨兰一起将面前那株百两金植好,压实。做完了这些,魏槿忽然将手中的小铲一扔,站起身,表情严肃的看了墨兰一眼,道:“姚姑娘,刚才我瞧过了,那边有几株百两金似乎有些问题,我们得商量商量,你跟我来,先取工具。”
墨兰起身应了,跟在他的身后。
园子的角落里临时搭建了个铁皮工棚,用来堆集平日少用的工具,所以去的人也少。魏槿一言不发的先推门走进去,一本正经的四下转着。
工棚里没人。墨兰掩上门,在门口止步,轻轻的松了口气。她原还以为魏槿是想找机会跟她说说话儿,可看他的样子,墨兰又跟着紧张起来,“找什么?哪里的百两金有问题,有什么问题?”
魏槿站在角落的架子边上,冲她招手,苦着脸道,“你过来替我找找,我记得是在这儿,怎的不见?”
墨兰走近,看看架子上,也就杂七杂八堆着些常用工具,随手翻翻, “找什么?”
“你。”魏槿忽然一笑,从后面将她抱紧,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处来回轻轻的蹭着,柔声道,“真是辛苦你了,累吧?”
全身放松的倚在魏槿的怀里,墨兰伸手轻勾他的脖子,微侧脸看他,嘴角泛上甜甜的笑意,“我不累。倒是你,要兼顾着几处呢,你不用这么顾着我,我……”
“恩……我喜欢这样。”魏槿低声轻语。双唇自耳边滑向脸颊,然后撷取了她的樱唇。滚烫的舌尖在她的檀口中搅动着香津,他便随心所欲的吮吸。魏槿一手握上墨兰的柔软,墨兰齿间流泄而出的娇吟,便将他温柔的呢喃声淹没。
这是一天之中,只属于两人的,最美好的时刻。
第二百四一章 坏人VS好人
这天过后,周舫之果然没有再让墨兰继续折腾百两金。可他很快的又找到新的方法新的名头来折腾,诸如土没掩实啦,盆栽摆放位置不对啦,这里该向阳,那里该向阴……,其实也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可他以皇上的名义,非让墨兰亲自动手。就连回去取个东西,也得是墨兰!
明眼的人也都看出来了,他就是在故意刁难墨兰,可是除了魏槿,谁也不敢说些什么,魏槿又忙,不能时常守着她。所以魏槿的帮忙对墨兰来说,也就是杯水车薪。这样一来,墨兰也确实被周舫之折腾的够呛。
周舫之还新招频出,居然常常将他的花名册或者规划图“忘”在玉壶山或者中环村,然后差墨兰亲自去取,原因是那是机密文件,绝不能给他人瞧见。以此为理由,他常常一天几次的差墨兰在中环与玉壶山之间来回奔波。
墨兰气得吐血,机密文件你还随手乱丢?什么狗屁机密文件!可是气归气,没有规划图,百两金也没法子栽入,耽误了时间,过错是姚家的,所以墨兰还是得替他去取。
玉壶山和中环村虽然不远,但墨兰毕竟是个女人,总在马上颠着,又上山下山的,一天下来,她的骨头架子都快散了。
难怪古人说,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墨兰长叹,女人难养,小人更难养!
这种情况持续了两天,然后丁梓秋来了。
丁梓秋带着会英来中环村的时候,周舫之正站在挖出的树坑面前。冲着墨兰指手划脚,嫌弃挖出的树坑截面不够圆,“姚家的花农怎么连这点事儿也做不好?姚姑娘,看来又得劳烦你了。这里。这里,还有那里,都得细细修修。勿必要,”
周舫之斜睨着墨兰,伸指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圆!哎,请姚姑娘理解,毕竟是这是行宫的后园,是圆是方。一丝一毫都不能马虎。姚姑娘,”周舫之咬着牙,将这几个字念得很重,嘴角勾出半上笑容,抬手一比。“劳烦了。”
墨兰弯腰捞起小铲,咬牙咕嚷,“也好,挖圆此再顺手将你埋了。”
“你说什么?”周舫之冷笑,“姚姑娘可是对皇上的旨意心存不满?”
“不敢!”墨兰重重的在地面戳了几下,抬头冷笑,“周主簿对皇上的忠心,日月可表。我有个建议,据说呢。百两金可以以人为肥,特别是以周主簿这种胸怀坦荡的君子为肥,必能开出举世闻名的奇花,刚好可供皇上御赏。”
墨兰边说边往坑里努了努嘴,“周主簿要不要试试,将你的忠心发扬得更彻底一些?让我拿来当肥料?”
周舫之的嘴角勾出一丝冷笑。“妖言……”话还没说完,他却“啊”的一声,真的腿一软,径直跌入树洞中。树坑也有一米来深,等他在洞里翻了个身再爬起来的时候,己经是灰头土脸的了。
坑前站着一身白袍的丁梓秋。
丁梓秋冲墨兰挤了挤眼,然后冲着周舫之竖起大拇指,大声赞道,道,“周主簿,您对皇上的忠心,真是天地可鉴!明日,我定当为您写文,让您的德行传颂天下!您哪,就放心的当您的肥料去吧!回去我一定将您的这番壮举告知我爹爹知府大人,等皇上驾临,他定会上奏皇上,看能不能破例替周主簿讨个谥号什么的,到时给您镌在墓碑上哈!”
周舫之抹了把脸,“卟卟”两声将口里的泥渣吐出来,满脸怒意的正要说话,丁梓秋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冲着墨兰挤眼,道:“墨兰,花肥趁热,还不快埋?别辜负了周主簿的一番忠心。”
“哦,是!”墨兰话音才落,抬手一铲子土将周舫之从头淋到脚。哇!墨兰在心里长长的啥了口气,这么些天,就今天最爽快!
周舫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呆了一瞬,才忽然一声大吼,“姚墨兰!”他这样一吼,脸上头上的尘土便又都落到嘴里,惹得他一阵大咳。
“是,周主簿。”墨兰强忍住笑,装作十分恭敬的向他福了个身子,“墨兰恭送周主簿。周主簿的忠心,真让墨兰大开眼界!”
“哈哈哈哈,”丁梓秋倒底没忍住,大笑了起来。
周舫之几乎将口水都吐干了,才勉强能开口说话,瞪着丁梓秋,“三公子,这种背后暗算的手法,怎是君子所为?”
“暗算,谁?”丁梓秋往前走了一小步,坑边的土渣又扑朔朔的往下落了周舫之一头一脸。
周舫之恨恨的往脸上一抹,“明知故问!不是你在后面踹我一脚,我如何会跌落?三公子,舫之一向以与你为善,以为你是谦谦君子,这种行径,实是小人所为!”
“我?你说我?”丁梓秋一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大笑,“我踹你了啊?没有吧?你后脑长眼了?”转向一旁偷笑的会英,瞪眼,“会英,你瞧见了,我踹周主簿了么?”
会英赶忙摇头,“没有没有,咱们公子可是那什么……谦谦君子,哪会做这种背后暗算的事儿?”
周舫之转而怒视会英。
会英又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