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贵女记事 作者:魏南风(晋江2014-01-05完结)-第3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弄玉却不大喜悦,说来她本就长得有些妩媚,穿了男装,活脱脱一个兔儿爷,怎么看怎么别扭。不由把自己眉毛画成了一对剑眉,这一来,倒多了些英气。
“姑娘这一改,倒是个翩翩少年郎了!”圆圆在后面笑说。
弄玉站起来,转过身,拿食指轻佻的抬起她的下巴,调戏道:“哪家的小娘子,如花似月,姿色不凡,与本公子同游一番可好?”
圆圆双颊绯红,一把拍开弄玉的手,啐道:“这位爷好不要脸,我可是正经人家的姑娘,不吃你这一套!”
两人笑闹间,谢冲走了进来,见弄玉这般样子,不由愣了一愣,上前来攀住他的肩旁,轻佻道:“这位公子,可否同在下把臂同游?”
“荣幸之至。”
作者有话要说:
☆、游秦淮河(二)
和风缓来,正是大好天气。
两人偷偷出来,谢冲从小厮手里接了缰绳,亲扶了她上马,才回身上马,双腿轻轻的一挟,两匹马儿便撒开蹄子朝青石板路慢慢跑将起来。
一路过了不少占地颇广的高门府邸,不少门前皆车马簇簇,弄玉也不知是哪些大人的府邸,谢冲见她偏头看来看去,料是好奇,便一路解说,这是哪位大人的府邸,那是哪位勋贵的门庭。
两人勒马缓缓而行,弄玉见两旁皆是鳞次栉比的商铺,街道上亦是车水马龙,看那些花红柳绿的穿着,除了汉族,倒有许多少数民族的人。且街头来往者,颇多是年轻男女,衣着打扮不俗,举止亦很是大胆,且有不少贵族女子与男儿同游,笑谈大方,并无扭捏之状,更甚有不少女子对弄玉两人抛媚眼。
及到了秦淮河畔,谢冲一勒马,飘身跃下马背,过来扶弄玉下马。
此时早有一旁的生意人弯腰赔笑过来接了马缰,谢冲说:“替本公子把船摇来。”那人忙点头哈腰的去了。
弄玉打量周围,见两岸无数建筑,好似倚立蓝幽幽的水上,一艘艘灯船都静倘岸边,歇泊墙根树影之下。这会儿游人颇少,偶有小小的卖花女叫卖鲜花。
少顷,便有一艘简雅大方的画舫停泊岸边,谢冲牵起弄玉上前,两三个丫鬟鱼贯出来,迎至进舱。
弄玉如个乡巴佬般,且行且看,见这画舫十分大,约有七八间屋子,只门扉紧闭,里之陈设不可见。
到至中舱款客之厅,丫鬟捞起两旁的垂地湘帘,弄玉走将进去,见里明敞若府中厅,布置亦并未有多大差别,高几上置豆青、青花胆瓶,以及彝鼎,蓬窗旁有高脚瓶,正插着时季鲜花,横施几张竹榻,两榻间设棋局。此番倒颇有名士的风韵。
弄玉就榻而坐,丫鬟上了茶,纷纷退下。
弄玉趁空打量,见墙壁陈列名人字画,有山有水有人物,其中竟有一幅春/宫图,画中是一所脂粉气极重的闺房,可见主人的身份并不难猜,引人注意的是一面明镜,镜旁点了两只红蜡烛,偏从镜中竟可窥视一张拔步床,床前并排四只绣花鞋,从式样可辨,男女各一双,再看帐幔,正晃动出一缕缕的波纹,细看下,竟瞧出人影来,弄玉心突突的跳,虽觉那画画得并不大胆,但画中情/欲流露之意境,远不是赤/裸/裸的胴体可比,因而脸蛋火辣辣的发烫,忙移开目光,却撞见谢冲那似笑非笑的眼睛,不免感到尴尬羞燥。
谢冲走近她身边坐下,在她耳旁低声道:“那画出自本朝江南花容大才子笔下,我从周世子手中抢得,你觉得好不好?”
弄玉脸一下子就红了,忙说道:“我不会评画,不知好不好。”又闻到他身上那股强烈的男子气息,不由烦乱至极,欲要退开,哪知手指被他抓住,不由红着脸啐道:“你这人,赶快放开!”
谢冲反之握得更紧了,弄玉板起脸道:“这样子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谢冲见她详装道学先生的样子颇觉好笑,不由戏谑道:“去他的体统,我喜欢这样,便这样,谁能管得着?”
弄玉剜他一眼,冷哼道:“说这大话,也不怕折了腰,你又不是皇帝,多了人敢管你!”
谢冲脸色一凛:“此话休要再说,小心招来祸端!”
弄玉脸色一白,才想起这里是封建强权社会,没有言论自由,特别是一场场的文字狱令人闻之色变。
就拿历朝历代著名的文字狱来说,简直刑法恐怖,闻之毛骨悚然。比如汉朝有个叫杨恽的倒霉家伙,乃司马迁外孙,被皇帝贬为庶人后,以财自/慰,其友写了封信与他,劝之闭门思过,不该饮酒作乐,他便回了一封信,此信言及对皇帝的怨恨,哪里料到,后来阴差阳错,竟被皇帝看了,当场勃然大怒,判他大逆不道之罪,刑罚腰斩。据说这就是文字狱的开始。
到及金朝,亦有个姓张的翰林学士,不过因为一场天灾,便被人诽谤,皇帝怒而杀之,杖责一百,竟未死,皇帝便令人把他嘴巴劈开,剁成了肉酱,闻之惊心,比现代什么《电锯杀人狂》之类的电影,都更恐怖,更血腥,更惨无人寰。更莫说清朝,文字狱简直登峰造极,那是连写个清“字”都要诛九族的朝代,其造成的恐怖空前绝后。
想起这些,她便不寒而栗。
谢冲见她脸都白了,忙拥住她的肩膀:“三妹别怕,莫说画舫最是私密,且这里都是我的人,谁也无法听见。”
弄玉强笑道:“我不是害怕,我是担心自己这嘴巴口无遮拦,给家里惹来祸事。”
谢冲揪了一揪她的脸蛋,笑道:“你以后说话都三思而后行,又能惹什么事呢?再说你一个女儿家,也牵涉不进那些事中,我那般疾言厉色,不过是给你提个醒,须知人心复杂,小心总不是错,但切莫胡思乱想,任是天大的事,有四哥我给你撑着呢!”
“你能替我撑多久?”弄玉笑问。
“你若愿意,自是一辈子。”谢冲想也未想,便脱口而出。
弄玉愣了一愣,摇头笑道:“四哥以后要成家,我亦会出嫁,谁又能管谁一辈子呢?”
谢冲若有所思,戏谑道:“我知,但若是三妹,我愿意护她一辈子。”
弄玉脸一红,垂头不语。
谢冲见她那娇羞之态,便情不自禁的凑过去在她脸颊轻轻吻了一吻。
弄玉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半日反应不过来,忽然不知哪里生出一股力,猛地推他一推,紧跟着站起来走出去,但却被谢冲脚下一绊,哎呀一声,向后跌倒,好巧不巧的跌倒在谢冲怀里。
两人都没料到这一遭,因而都懵了,呆呆的看着彼此。
弄玉一颗心咚咚跳个不停,闻着他的男子气息,想要起身,但奈何全身软绵无力,只得坐在他膝上,后臀又被那发硬的男/性/器/官顶住,她不是不解风月的人,当然知道他那勃发的情/欲,两颊顿感发烫,脸便红了起来,见他动也不敢动,只粗重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慌忙挣脱出来,坐到他对面,又是尴尬又是羞怯得手脚都不知如何放。
半晌,才看向谢冲,见他脸色十分难看,后又双手捂住脸,不知怎地,好似陷入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境地,心里颇有些异样,只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总要人打开僵局,便故意笑道:“四哥,听说秦淮河的姑娘们都们美,你何不带我去瞧瞧呢?”
谢冲抬起头,看了她一会儿,才道:“那些地方不该你去。”
弄玉假意问道:“什么地方是我不能去的?我倒想去瞧瞧。”语气甚是调皮。
“你呀你!”谢冲轻笑道:“女人的好奇心莫要太重,我说不能去就不能去。”
弄玉见他笑得那般妖娆,倒比女人还好看,心中一荡,微微一笑说:“既到门前,可没有不去之理?再说我今日一身男装,进去坐一坐,瞧一瞧与你相好的红颜知己,又不见外人,又有什么打紧呢?”
谢冲拗她不过,只得让画舫停泊岸边,携她上岸而来,见与自己交好的秦淮十大名妓媚娘。
媚娘,未见其人,便已酥软入骨。
听谢冲说,她出身名门,只因卷入宫廷之事,其父获罪,偌大的家族一夜间如大厦倾倒,除了其父和几个长辈,其余男子都充了边关,年轻女子皆入官妓。幸而才貌双全,后被周世子梳拢,因又与达官子弟交好,倒也免了日日陪客的境遇。今年已有十八,除了琴棋书画,听说竟可作掌中舞。时人见之,莫不为之倾倒。
闲谈间,进了一条窄窄的弄堂,便已到了媚娘所居的迷楼。
谢冲上前敲了三下门,龟奴打着哈欠开门,见是谢冲,忙满面笑容躬身作揖的请进去。
谢冲回头牵了弄玉进门。
那龟奴一见弄玉,竟呆了一呆,才走到前头领路,掀开东厢房的门帘,门帘开处,扑鼻一股甜腻的脂粉浓香。那龟奴占到一旁说道:“两位姐夫请里面坐。”
弄玉听得这称呼,便扑哧一笑,那龟奴又看呆了去,接着陪笑道:“奴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英俊的姐夫呢!”
弄玉忍不住又笑起来,随了谢冲进去坐下。那龟奴不知弄玉笑为何,只得陪笑退下。
须臾老鸨子一扭一扭地进来,笑嘻嘻招呼,一面唤了两个婢女沏茶上来。弄玉看去,见这老鸨衣衫紧俏艳丽,打扮得妖妖娆娆,动静间颇为风骚。而那两个婢女,不过十一二岁,眉清目秀,描眉抹粉,穿得规规矩矩,没有娼家的y荡气,行动间反有一股大家风度。
待婢女退下,老鸨陪笑道:“四爷今儿可来得不巧了,我家的媚娘正招呼客呢!”
谢冲不欲废话,直问道:“是哪位?”
老鸨笑道:“说来亦是您的朋友,燕王府的周世子,来不过半盏茶功夫,这会子娘儿正在楼上相陪,您稍等,待奴去唤一声即可。”
“不用。”谢冲看了眼弄玉,说道:“他既在,本公子隔日来便是。”说着,便唤弄玉起身离去。
就在这时,忽听院中一个男子哈哈大笑:“谢冲小子,你为何来了就走,难不成不愿见爷?”
谢冲脸色一变,走到弄玉身前。
周林勋一进来,便瞧见谢冲背后有一人,便笑说道:“这是哪家府上的公子?何如此扭扭捏捏、藏藏躲躲,出来见一见又有何妨?”
弄玉听得如此说,倒不好再避,只得走将出来拜见。
周林勋便见一张小巧的美人脸蛋,一双凤眼与谢冲颇为相似。本是女儿之态,偏一对剑眉增添了三分阳刚。这样的两者糅合,竟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气质,使人眼前一亮。若说她是女子,偏着男装,若说她是男子,却又那般柔媚。
他这般看着,心便突的一跳,向前欲携她手,却被谢冲打开,只得笑了一笑,问道:“谢冲,为何不介绍介绍这位公子?”
弄玉不敢说话,生怕露了痕迹,偷觑那世子,见他衣冠楚楚,模样十分英俊,不由暗赞一句好人才。
谢冲说道:“此人乃我外家远亲,前两日过来玩,因明日要走,所以今日便带了他过来走走,只不知世子在此,惟恐打扰,另则我这亲戚从未见过世面,性子腼腆,有些上不得台面,所以请世子见谅,我们这便告辞离去。”
周林勋想多看几眼弄玉,却又深知这谢冲的脾性,是说一不二的主儿,若强留下来,还不知怎样,只得暗道可惜,眼睁睁的看着两人走了出去。
走至院间,忽听外面有人气呼呼的打门喊道:“周林勋!周林勋,你给我滚出来!”
弄玉吃了一惊,猜测这莫不是周世子的相好来堵门的,只可巧把自己和四哥堵在了此处,真真恼火。
“此人乃燕王世子妃,有名的河东狮吼,但凡得知世子行踪不轨,非得把京城打出浪来不可。”谢冲在她耳边低声说。
弄玉扑哧一笑,只听那世子妃又在放声大叫:“周林勋,快给我滚出来!再不出来,我一把火烧了这臭屋子!”不由望向周林勋,见他脸色十分难看,竟上前来请求谢冲帮忙打发走她。
谢冲扬声笑道:“可是周夫人?我本当出来见之,只是身边有佳人相伴,未免失礼,这就免了。”
这话刚说完,弄玉便见一个绝色丽人从楼来走将出来,吃吃的笑,模样妖媚,身细恍若随风欲折,行动间环佩叮当作响,弄玉不由猜测,这人想来就是媚娘了,果然是个绝色丽人。
“我知他在这里,谢冲,你莫要和他沆瀣一气,他若再不滚出来,我非告到王爷面前不可。”门外的周夫人一面说,一面打门。
“这个小贱人,我要休了她。”周林勋气得咬牙切齿。
那媚娘咯咯笑道:“周夫人,奴家这种地方,你一个女人家是来不得的,趁早回去的妙,若被家中长辈知晓,怕是不好呢?再说,你家夫君并未在这里,你竟到这种地方来找丈夫,若是传了出去,恐名声有碍呢?”说完,便向谢冲道:“谢郎,今日真是不好意思,周夫人过来,怕是半日不能了结的,还请您和您家表弟从后门走吧!”
说完,便唤了丫头在前头带路。
作者有话要说:
☆、游秦淮河(三)修
两人出得门来,又去了夫子庙闲逛,走出大门时,已下起了淅淅沥沥的下雨。
弄玉见门前摊旁有老者卖伞,谢冲便掏钱买了一柄油纸雨伞,撑在弄玉头顶,向来时寄马之所行去。
这时街上行人匆匆,不少人纷纷躲避檐下。
雨越来越多,不过一会儿,便如黄豆般大,落在油纸伞上,劈啪作响。
谢冲侧过头,见雨伞下,弄玉如玉般的脸上覆了一层朦朦胧胧的水汽,比起平日多了一种飘渺之感,而那长长的睫毛下沾了几颗圆圆的细小水珠儿,随着睫毛抖动而摇摇欲坠,他心中只觉被一股异样之情充盈,恨不得此路漫漫,而时间就此停在这一刻。
弄玉若有所感,抬头见谢冲目光灼灼,脸上微微一红,问道:“四哥,怎么了,我脸上可有什么东西?”下意识摸了摸脸颊。
谢冲笑道:“现在雨势太大,这般回去,非把衣裳淋湿不可,你是个女儿家,身子单薄,不如到前面酒肆坐坐,待雨小些,再回去。”说完,便拉起她朝一旁的酒肆行去。
走进酒肆,两人找了角落位置坐下,要了一壶红茶,弄玉见这竹屋虽十分简陋,却收拾得干净,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不过五六张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