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妾+番外 作者:泪依(17kvip2013.07.15完结)-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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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折寿的。
安季晴轻笑,“他怎么可能对我好。萧君,不说他,还没谢你呢,帮我照顾娘和霓裳。”
“我也闲着无事,你怎么就跟我客气起来了。”
“萧君,”安季晴望着萧君,褐色的瞳孔,分明是隐晦,“你是不是喜欢霓裳。”
“我喜欢的是你。”
然后是四目相视,死寂般的宁静。
断然,安季晴没想到,萧君会直言不韪,愣了许久,直到萧君如火般的眼神差点吞灭她,她才恍然失笑,“萧君,你知道我为什么非段风涯不嫁吗?因为我爱他,心里只有他,他是我今生的唯一,你懂吗?”
“胡说,”萧君双眼布着血丝,压制着声音说,“季晴,别忘了,你嫁段风涯之前,扬言非萧沐不嫁,怎么可能那么短短的几天里,就爱上了段风涯,我不信,我绝对不信。”
“萧君,我和你说过了,萧沐已经过去了,我不过祸水一个,何得何能让你眷恋了,不要为我做无胃的付出了,我安季晴,无论生死,都是段风涯的人。”安季晴说得决绝,似乎她以为,把话说绝了,感情就不会拖泥带水了。
“等时机到了,你一定会再爱上我的。”
“不会的,永远都不会的。你保重,我要回家了。”
安季晴裹着身体,踏着厚雪,一步一步地离开四合院,她只知道感受着萧君受伤的眼神,却没有注意到,萧君拿什么来坚信,她会爱上她,他说的时机是什么,还有,他说的是会再爱上,而不是爱上,再爱上,意味着,曾经深爱,她咋就不留意?
安季晴绕过段府大门,依然还看着排队的人,他们还在那里施衣赠银,她舒了口气,打了个哆嗦,溜进后门,推开房门,再拉上门栓。
做完一切,她突然觉得身体虚脱似的,把头抵在门上,泪水蔓延开来,她只想好好哭一场,不为自己,安季晴对萧沐的感情,真的,在安季晴踏进洛城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完完全全的结束了,结束在如今这个安季晴全无知晓的地方,但是,她该为这段感情,好好痛哭一场,为他们还没开始就匆忙落幕的爱情好好哭一场,同时,她也想为萧君好好哭一场,这注定没有回报的感情是可怜的,可是,又一点都容不得同情,除了眼泪,安季晴真的,无以为报了。
段风涯从屏风后面出来,他并没注意到安季晴在哭泣,带着不满的腔子说,“还知道回来啊,还说在睡觉呢。”
安季晴吓了一跳,猛然转身,泪眼斑斑的望着段风涯,惊魂未定,忘了擦眼泪,也忘了答话。
段风涯表情错乱了,他见过安季晴的泪水,第一次是西子湖求他放过平乐,那时虽然她有泪,但是整个人还是强硬的,不足怜,第二次,还是西子湖,她觉得被他欺凌,一肚子的委屈,他想怜,却放不下面子,这一次,不是因为他,甚至是他都不知她为何,泪目斑斓,这样的她,像受尽隐痛,让他一点都不习惯。
段风涯愣愣的轻问,“发生什么事了。”
安季晴望着这个男人,泪水流得更凶,她蹲下地上,抱着双膝,任由泪水肆意流淌。换作任何人,见到这么一个女子梨花带雨的在自己面前,通常都是心疼的把她拥入怀里,段风涯这种木然的举动,让安季晴孤独的心,更感孤独,她弃一个对她情深意切的男子,不顾一切的去爱这个不把她当回事的人,会遭天遣的,真的会遭天遣的。
☆、55。 报恩,结草衔还?
“好啦好啦,不哭了。”段风涯蹲下,轻轻拍着安季晴的肩,“发生什么事了,是你娘?”
良久,安季晴抬起头,睁大眼睛望着段风涯一如最初的淡漠的表情,轻说,“相公,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娘,我唯一的亲人真的有什么事,你会为我心痛吗?”
段风涯暗然,轻笑,笑得模糊不清,“我从来不对假设的事下任何结论。”
“我明白了,我洗把脸就出去。”安季晴嘴角微扬,是凄婉,是讥讽,是黯然,是可笑,她明白,不是他不作结论,而是,不想给她任何承诺,也罢,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不窃笑,我就对你感激流涕,好不好,段风涯?
小颜边帮安季晴疏理头发,边说,“夫人,你为什么总是不肯顺顺少爷,在段府三年,除了你,小颜好像从来没见过少爷对谁是板起脸的。”她说得就好像,安季晴只要低头,段风涯就会笑脸迎她,说得好像千错万错,就错在安季晴和段风涯不说软话。
安季晴望着镜内,小颜稚嫩的脸,她不想解释太多,“小颜,帮我找陆嫣来。”
“小颜的话让夫人不开心了?”小颜低头,一副受伤的表情。
安季晴拉着她的手,“没有,别多心,我只是想和陆嫣聊聊。”
陆嫣进来时,安季晴打量了她一瞬,看似无意,实是有心的,看她举步盈,腮如桃红,眉如新月,嘴若樱桃,腰纤曼妙,比陆娩娩多了一分甜美和妩媚,这样女子,应该也算得上倾城一绝吧,只是心太野。想到这里时,安季晴心煞跳了一下,如此妙龄女子,自己怎么用野套在她身上了,这样未免太亏待了这副美好的皮囊。
“夫人,你找嫣儿吗?”陆嫣盈盈笑意,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很讨人喜欢。
安季晴浅浅而笑,“也没什么事,我就怕嫣儿不习惯。有空就想和嫣儿聊聊天。”
“让夫人挂心了,小颜对嫣儿照顾着,一切都好。”
“嫣儿,如果有一天,你实在想出去了,要和我说,不要强迫自己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懂么?”
陆嫣愣了一刻,娇嗲的说,“夫人对嫣儿那么好,嫣儿定当结草衔还,哪有离开的意思,夫人不要轰嫣儿走就好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夫人,少爷叫你出去了,准备开饭了。”小颜进来,向安季晴微微屈膝,在外人面前,她从不越礼,这只能证明,小颜真的没把陆嫣当自己人,或者说,放不下心。
“嫣儿,那我出去了,你自便。”安季晴整理了一下衣裙,神情飘忽不定,似若有所思,走到问口,她突然意识的回过头来,陆嫣很匆忙的笑了笑,安季晴突然就心寒了一截,太匆忙了,好像,这张笑容下,刚才那一刻,挂着的是一双凌厉恶毒的眼睛,还有那种眼神,像将她碎尸万断还不够解恨,只是,神情换得太快,快到让安季晴分不清是真是假?
“小颜,结草衔还,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小颜不懂,怎了,夫人?”
安季晴努努嘴,心不在嫣的笑笑,“嗯,没事,随口问问。”
主厅内坐了满满一桌子的人,安季晴似乎又来迟了,她掠了一下发鬓,心神还有所不定,随口说,“对不起,各位,季晴好像又来晚了。”
钟夫人笑容可掬的样子,“芯素,在家里总要长幼有分,别总是让长辈的等,看,要再等多一会儿,饭就得从新热了。”
“娘说得是,芯素从来不会的。”
杜若惜望了一眼安季晴,“钟夫人,四妹乖着呢,不像有些人,恃宠生娇。”她说到最后四个字时,甚至是有点咬牙切齿。
段风涯知道安季晴心里有事,也没想计较太多,温声说,“好了,若惜,家事别让大家见笑了,安季晴,坐吧。”
安季晴轻轻点头,没说什么,其实菜还没上,钟夫人就嚷嚷菜凉了,无非是怕她这个指腹为婚的五夫人爬过钟芯素前面,可是安季晴从来不想争,也无心争,争得来的,只是诱惑,不是爱情,要么,她要段风涯的心,要么,她什么都不要,求来的爱情,那么苍白可怜,她宁可不要。
至于杜若惜说的恃宠生娇,只会让安季晴觉得好笑,无宠何娇了,你从哪里看到谁宠她了。
“五嫂,你没事吧,手里都是汗的。”段风仪小声说,在众人面前,她一般都是很少开口说话的,可是看到安季晴手背冒汗,她忍不住就小声问了。
这么一问,段风涯还是听进耳了,他侧头望着安季晴,“没事吧,要不让夫子给你看看。”
“也好,夫人,让我给你把把脉。”安季晴还没开口,刘夫子已经离座,来到安季晴身侧了,安季晴只好伸出手。
刘夫子把着安季晴的脉,眼珠一转一转的,然后定眼看着面色温润的安季晴,是疑惑,是微惊,是错鄂。
安季晴把袖一挽就挽下去了,微微一笑,“我都说没事了,是不是,夫子。”
“没事,出了点虚汗,身体寒凉吧。”刘夫子缓缓的说。
这顿饭,好像大家都吃得挺欢愉的,时举杯,时谈话家常。
段风涯放下筷子,望着段老夫人,神情颇是凝重,“娘,明天皇上宴请群臣,指定要我们全家大小都去,要不,你就不要去了。”
段老夫人叹口气,眼神停在安季晴身上,“娘这老骨头,不去也不碍事,伴君如伴虎,你得给皇上个说法,免得惹麻烦上身。”
“风涯明白的。”段风涯神晴有点飘忽,其实他不喜欢和当官的周旋,他也不喜欢大权在手,让那些人来恭维,来巴结,安季晴进段府,以她特殊的身份,安太行是南平的权力代表,那么安太行的掌上明珠,就该贬为庶民,按理是不能作官妻的,“安季晴,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明天皇上可能……会让你殿前表演。”段风涯把刁难两个字吞了回去。
殿前表演?就是那种弹琴跳舞吗?可是安季晴并没学过古筝,她弹的是钢琴,怎么办呢?安季晴咧嘴,“可是我琴棋书画不懂,女红不懂,跳舞不行,怕是难登大雅之堂。”
“你,亏你还是名门之后,我不管,反正你想好对策,我可告诉你,那是皇上,别想着忽悠就过去了。”段风涯见安季晴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心里就来气,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而笑道,“安季晴,你还挺会瓣的,安季雨及笄那天,你不是跳了一支舞吗,听说当时你小小年纪就一舞轰动全城,风骚得很呢。”
“你很关注我嘛。”
段风涯白了安季晴一眼,“你少来,明天别丢我的脸就行。”
他们越闹,在旁人眼里,就越暧昧,段风离眼看着很多人都吃不下饭了,假意轻咳,“五妹,明天不是开玩笑的,虽然我敢说,皇上绝对是个宅心仁厚,惜才惜能的明君,可是朝廷总是有小人的,一弄不好,就会说成我们对朝廷有二心的。”
“大哥,我不过一女流之辈,如果是明君,就不会觉得我能掀起什么风云。”
苏木清瞪着安季晴,恶狠狠的说,“我就怕红颜祸水,祸及池鱼。”
安季晴不是个好生事端的人,再者,也没心情和她们争论,就闭口不言。
☆、56。 纳闷,意外箫声
一个好好的年,安季晴就这么过得不痛不痒,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祝福,没有依靠,她倒真希望这是过得最失意的一个年了,说不上狼狈,说不上窝囊,说不上凄婉,可是寂寞了,寂寞是一种很可怕的感觉,它甚至可以把一个人活生生的吞掉,像安季晴这样,明明无心与世隔绝,奈何天下与她相分。
她真的想家了,唐瑞安,陆挽挽,红妈,还有洛宇。想到洛宇时,安季晴脑海闪过一张寒到极点的脸,微微敛眉,靠在门上,把身体所有的重力都寄在门上,心里默念:宇,对不起,说好了和你白头偕老的,我却移情别恋了,我终还是眷恋那张唯独对我才冰的脸,对你我是感动,对他却是心动,当初你为何不教我心动,那样我心里除了你,就不会容下别人了,也不会爱得那么无力了,不是吗?
小颜走到安季晴面前,低声说,“夫人,你不开心吗?”
“我哪有。”
“小颜都看到夫人红了眼眶,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小颜去找夫子过来给你瞧瞧。”
安季晴拉着小颜双手,放到胸口,轻笑,笑得苦涩,“傻瓜,我没事,小颜有没有想家了。”声音轻柔飘散,像一阵风吹过,不着痕迹。
“嗯,大夫人这几天会安排我们下人陆续回家探亲的。”说起家人,小颜一脸温暖,清晰的眸子里,有着些许激动,些许企盼,“不过夫人,小颜觉得你今天有点不同,不开心,是因为,嫣儿吗?”
安季晴摇摇头,然后别过头,把含在眼里的泪水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她要怎么才能小颜明白,爱上一个不爱你的人,是何等痛苦并寂寞的,她又要怎么让小颜明白,每逢佳节倍思亲,要怎么让小颜明白,那些亲人,是无论自己作何努力,都无法再站在他们面前的痛苦,小颜不会懂,真的不会懂的。
一阵清扬箫声,渐渐入耳,如淙淙流水,清脆悦耳,逐人心灵,安季晴转头看向窗口,轻叹,“好空灵的箫声。”
“夫人,你喜欢听吗,这是风离少爷吹的。”
“嗯?”安季晴略想了一下,也对,段风离这种温润如玉的男子,会吹箫也一点都不奇怪, “走,我们过去看看。”
“这,夫人,这都晚了,不太好吧?”小颜踌躇着。
安季晴看着她这样,有点想生笑,故意说,“那好,你去休息吧,我自己去找大哥。”
“哎,别,夫人,小颜和你去。”小颜嘟嚷着,小跑跟上安季晴的脚步。
清幽的月光下,段风离青色长衫,独立在偏院的中央,手上,头上,肩上,都是白得刺目的雪花,他是个练武的人,安季晴一出现,他便感觉到了,段风仪脚步碎小,丫环的脚步匆匆,男人的脚步有力,这个脚步不紧不慢,轻盈而又时而大步,时而小步,几位少夫人又不曾涉足他这里,一下子,段风离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生人进府了。他箫声戛然而止,猛地回头,见到安季晴的那一刻,他凄厉的眼神呆住了,片刻才缓口气,“原来是五妹。”
安季晴也看到段风离瞬变的表情,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大哥,季晴是不是吓着你了,还是,季晴不该来?”
段风离扑打身上的雪,走到回廊下,轻说:“五妹说哪里去了,我太敏感而已,只是,五妹怎么会来的?”
“我是冲着大哥的箫声来的,刚才心情有点压抑,这箫声让季晴心舒了很多。”安季晴坦言,她从来就不喜欢遮遮掩掩。
段风离会心一笑,“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