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仙了别来找我,做鬼是个技术活 作者:秋十三(起点vip2013.2.6完结)-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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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叶敬文和古河两个新任夜游阴神,这个时间点正是他们两个出去巡察的时候,两个明显白胖了一圈的家伙,出场十分拉风,是裹着阴风而来,古河性子内敛,还算斯文,但叶敬文这个大大咧咧的家伙可是趾高气昂,裹着阴风过来也就罢了,偏偏还刻意显摆,把那阴风刮得呼呼作响,颇有几分龙卷风过境的味道,把黑白无常刮得东倒西歪,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跟这两个黑白无常不对付,有心要瞧他们的笑话呢。
而温照哪还不知道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连忙把飞天之术做了一个微小的调整,然后她就随风飘了出去……呃,不好,飘得太高了。
温照怎么也没有想到,叶敬文的“阴风百里瞬”果然真不是吹的,她不过是稍稍借了点风势,想着能飘开十几丈远就好,谁知道这股阴风实在是后劲十足,她何止飘出了十几丈,十几里都不止,这也算了,横着飘十几里也不算什么,大不了花点力气再飞回来,可是她是竖着飘的,本来离地面不过百米距离,连半里地都没有,这再向上一飘十几里是什么概念?
总之,她悲剧了。
谁都知道,越高,风就越大,风大也就算了,关键是还很冷啊,温照直接就被冻成了筛子,体内的阴气运行也因寒冷而减慢了速度,没有足够的阴气维持,障眼法“啪”地一声,跟被戳破了气泡似的,一下子就没了效用,飞天之术就更别提了,早就失去了控制,但她也没往下掉,因为到了这个高度,有没有飞天之术已经不重要了,剧烈的风托着她轻飘的魂身,直接就让她体会了一番什么叫做“筋斗云”。
晕头转向,满眼金星,温照不知道自己究竟被风裹着翻了多少个筋斗,总之,当她从迷迷糊糊中恢复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整个人都挂在一棵树上。
这是一株槐树,整个阴间,只有两种植物能生存,一种是木鬼,木鬼就是槐树,另一种就是传说中花叶两不相见、凄艳绝伦的彼岸花。
槐树随处可见,但彼岸花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因为没有人见过,之所以会有彼岸花的传说,是因为黄泉里时不时会有彼岸花的果实飘下来,据说这果实比孟婆汤还要厉害,误吃了它的人,会永远永远忘记今生之事。
但温照今天算开了眼界,因为她看到了彼岸花,像传说中一样,没有叶子,生长在地面上,只有花朵,不是一朵,不是一片,而是漫山遍野。她高高地挂在树枝上,正好居高临下,周围景色一览无遗,触目所及,都是“火”,彼岸花是火红色的,在阴晦无光的阴间里,它们就像是一片燎原的火焰,将她的视野映成了红色。
这是哪里?漫山遍野的彼岸花,难道她被风刮到了黄泉的源头?
想到这里,温照脸都紫了,黄泉不知其长,她这几个“筋斗云”翻出几千几万里都有可能,这还怎么回家啊。
不过眼下她要考虑的不是这个,而是该怎么从槐树上下来。真是见鬼,也不知道是怎么掉下来的,无巧不巧,衣领被树枝勾住不算,衣带还死死缠在树枝上,她挂在树枝上,脚下空空,无处借力,也转不过身,根本就解不开衣带,衣带不解开,就是施展飞天之术,她也飞不下去。
人倒霉时,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温照束手无策,有心想喊救命,可是这荒山野岭的地方,也不像有人的样子啊,喊救命也是白费力气,还是自力更生吧,她把自己学的几个法诀翻过来覆过去地想,总算有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或许可以试试用“月下飞仙”剑诀来割断衣带,没有剑,但簪子是现成的,从头上拔下来就能用,她出入了鬼门关这么多次,体内早已经吸纳了足够的月中阴气,施展个三、五次不是问题,问题是控制,万一准头偏差了一点,没割断衣带也就算了,就怕捅了自己,那她就是活脱脱一个冤得不能再冤的冤死鬼了。
书到用时方恨少,遇到困境时,才发现法诀很重要,温照现在最后悔的就是自己没多学几个法诀,罢了罢了,现在后悔也迟了,索性就冒一次险吧。
虽说是冒险,但她到底对自己没多大的信心,从发髻上拔下一根银簪,犹豫了许久,没敢去割衣带,而是使出“月下飞仙”剑诀,对着身后的树枝砍去,虽然她也无法回头看清楚树枝的位置,但不管怎么说,树枝总比衣带目标大,若是砍不到树枝,她下一“剑”就去捅树干,不信把槐树捅倒了,她还下不去。
总算这一回运气不错,这一“剑”擦着树枝的边缘斜飞过去,自“剑”身上溢出的阴气形成了犀利的风刃,当即就把这根差不多有儿臂粗的树枝割得只剩下一层树皮相连,虽说没有完全断裂,但这根树枝再也伸展不开,直直地就往下垂去。
“哎哟……”
温照一声痛呼,后背正好撞在了树干上,撞了个七晕八素直呼痛,但也亏得这一撞,让她借了力,一蹬一扯,那仅连着一层皮的树枝就彻底从树干上剥落,此时离地尚有二、三米,又把她摔得眼冒金星,也亏得魂身轻飘,这才没摔断骨头……话说,她现在的身体里有骨头吗?
总之,虽然过程比较辛苦,但好歹也算是脱险了,温照一边揉着膝盖,一边把银簪又插回发髻上,也不忙着寻方向回去,先以阴食术泡杯浓茶给自己压惊,休息了片刻,终于定下心神。(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彼岸佛寺
“应该是那个方向吧……”
她研究了一下挂住自己的那根树枝的方向,说来这根树枝还是她的救命恩人,没有它,她还不知道会飞到哪儿去,要是好死不死正落入黄泉里,估计她就是溺死鬼,要是运气更差一点,正撞进一团煞气里,说不定哪天她就成了被万青在城隍司的大堂上判罪的那个凶魂厉鬼。
树枝所指的方向,应该就是她被风刮过来的那个方向,也是回家的方向,当然,前提是把她刮过来的风,千万别是那种会拐弯的龙卷风。
连念了几声“菩萨保佑”,温照就施展出飞天之术,开始贴着山坡向来时的方向低空飞行,不敢再飞高了,万一再来一阵风,她就真寻不到回家的方向了。
漫山遍野的彼岸花,初看时还觉得美丽无比,但随着温照飞了一、二个时辰,视线所及,依然是漫山遍野的彼岸花,便有些恐怖了。这些彼岸花无边无际,竟不知有多少,而且显得霸道无比,这片花海中除了花便再无他物,无叶无草,甚至槐树,除了挂住她的那一株,竟再也不见生长,火红的颜色固然美艳,可是看久了却会让人心生烦躁,究竟还要飞多久才能离开这里?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没有力气再飞了,体内的水银阴气也消耗了大半,温照不得不落下地来,她特意挑了一处高高的山岗,以方便自己看得更远,可是彼岸花形成的“火”海,却让她的眼睛生出被灼痛的感觉,竟不敢再多看。
“有人吗?”
“救命啊!”
“啊啊啊啊……”
心浮气躁。温照忍不住高声吼了起来,以发泄憋闷的情绪。
“咚……”
一声钟响,随风而来,带着一片清凉之意,如盛夏之时的一碗冰水,瞬间浇去了温照心中的烦躁,但疑惑也随之而起。钟声?哪里来的?
她侧耳细听,却发觉这钟声竟是自身后传来,不由得一怔,她一路飞来。除了彼岸花分明什么也没有,下意识地回过头去,随即目瞪口呆。
那是一座佛寺,就坐落在她刚刚飞过的一个山谷中,那里本该被彼岸花覆盖,但此时此刻,那些彼岸花就像是长了腿,有些攀爬到山壁上。有些试图翻过佛墙,有些在寺顶莲花座上安了家,此情此景,就仿佛这佛寺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般。
“咚……”
又是一声清越的钟声,带着无比的详和之意,化解了温照心中震惊之感。依稀带着丝丝令人向往的味道,吸引着她过去一探究竟。
温照不由自主地飞了过去,在寺门前落下,此时近了。看得也更清楚,这佛寺并不大。几乎与万家的小院差不多,墙漆斑驳。有几处还裂了缝,看上去已不知有多少年头,寺门倒是看着好些,上头的朱漆虽然也剥落了不少,但颜色还算鲜亮,上头几排铜钉钮,生出了绿意,与朱漆相衬,竟也别有些野趣。
门匾算是保存得最完整的,上面的漆几近完好,几个金漆字更是闪着光,只不过有几朵彼岸花爬上了去,匾上的字只看得清后面四个字“菩萨道场”,前面三个字却瞧不见。
阴间哪里来的佛寺?啊,对了,曾听说有个菩萨发过“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大愿,然后就在冥府里安了家,莫非就是这里?温照心中好奇,忍不住又飞起来,伸手去拨那盖住字的几朵彼岸花。
不料指尖才碰触到花瓣,她的神智就开始模糊,隐约似乎有一幅幻象在她的脑海中闪过,没等她看清,身上就一痛,瞬间清醒过来,却是方才神智模糊时,忘了操控飞天之术,她又摔到了地上。
“真是倒霉……还好身子轻,摔得不重……”
她咕咕囔囔地爬起来,抚去身上的尘土,再抬头时,却是一怔。只见那门匾上的几朵彼岸花已经不见了,被遮住的字也显露出来,却是“地藏王”三字,合起来就是“地藏王菩萨道场”,果然是那位曾经发下大愿的菩萨。
温照立刻肃然起敬,虽然她觉得这位地藏王菩萨的愿发得实在太大了,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成佛的一天,但这依然不妨碍她尊敬这位菩萨,“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是莫大的勇气,虽然勇气和能力不能划上等号,但有些事,做和不做,绝对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境界,这位地藏王菩萨的能力或许不足,但勇气可嘉,境界更是让她望尘莫及,至少温照自己不会有这份普渡众生的心,她能把自己修成鬼仙就很满足了,绝对不会妄想着让所有的阴魂都修成鬼仙。
“信女温照,偶落此间,无心打扰,菩萨莫怪。”
说着,她对着寺门拜了三拜,却没敢进去打扰。如果地藏王菩萨想见她,寺门早就自动打开了,如今悄无声息,显然是没有邀请她进寺一游的意思,温照当然不敢自讨没趣,地藏王菩萨虽然是出家人,视众生平等,但在阴间的地位,至少也是冥君这个级别的,估计也不会对她这个小小阴魂感兴趣,肯显露佛寺,以钟声点醒她,清除她心头烦躁,已经是地藏王菩萨慈悲为怀了。
拜完之后,她就很是自觉地飞离了山谷,飞出约几十丈远,再回头时,佛寺已无影无踪,那山谷依然被彼岸花覆盖,温照站在花海中间,只觉得怅然若失,方才所经历的,仿佛一梦,此时她竟是分不清究竟是真还是假。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莫名的想起这样一句话,温照若有所悟,再施展飞天之术时,很是干脆地闭上了眼睛,反正半空中也不会有树木石头拦路,她用不着担心会一头撞上什么,就这样凭着感觉不知飞了多久,等到力竭时落地,缓缓睁开眼,却是黑影重重,分明就在鬼门关前。
回首望去,什么山野,什么彼岸花,竟都是镜花水月一场空幻,依稀仿佛,她没有离开过鬼门关,没有遇上什么风什么树,没有见过什么花什么寺,只是鬼门关前梦一场。
她在鬼门关前怔怔地站了片刻,终究没了出去修炼的心思,闷闷不乐地回了家,托着腮帮子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万青从城隍司回来,她也仍在怔怔出神,万青难得见她如此,伸手在她眼前连挥了好几下,口中戏谑道:“照娘,可是在思念为夫?人在眼前,何须空想……”
“相公回来了……啊,莫要玩笑……”
温照面上一红,连忙替万青端水奉茶,换上家常便服、软底轻鞋,好一通忙活,再坐下来时已经隔了小半个时辰。
万青一身清爽,见她虽是坐了下来,却仍时不时有走神之态,心中奇怪,忍不住追问道:“照娘,可是有什么心事?”
温照犹豫了一下,终是把今日遇上的事情说了,然后轻声道:“相公,你说此事奇怪不奇怪,虽是妾身亲身经历,然而此时回想,却又似真似幻,竟是分不清究竟是梦一场,还是确有其事,妾身思来想去,心中有些不安呢。”
万青不知想起什么,顿时神色凝重起来,坐姿也不那么放松了,道:“此事确实怪哉,前些日子,我与城隍爷私下闲聊,倒是听他提起阴间有几处秘地,非有缘者不得其门而入,莫非你所遇者,正是其一?祸耶福耶,难以揣测,不若我明日再向城隍爷打探打探。”
温照无奈道:“这岂好打探,若城隍爷问起妾身为何要往鬼门关去,如何作答,一惑未解,反又添祸。”
万青一想也是,倒是哑然,忽又转念,道:“明之兄为世家子,见识广博,或许知之,照娘你明日在家中备好酒菜,我们往李家去,请明之兄吃酒,再听听他的口风便是。”
温照顿时笑道:“还是相公的主意多,此计可行。”
第二天正好是休沐日,温照就备了酒菜,装了两大盒,让万青提着,两人一起去了长春坊李家。因海氏有孕,李明之花钱雇了位生养过的妇人在家中照顾海氏,他自己一得闲也是守在家中陪海氏聊天解闷,寸步都不肯离的,因此温照上前敲门时,来应门的是那个雇来的妇人。
之前温照来看过海氏几次,妇人认得她,私下里还收过温照的赏钱,因此一见是她,顿时就露了笑脸,道:“原来是温娘子,快快请进,海娘子念叨你几回了,说你怎么总不来瞧她,有回帕子绣了一半,就拿剪子绞了……”
怀孕女子性情反复,喜怒无常,温照自然知道,但听到海氏连绣了一半的帕子都绞了,顿时一惊,忙道:“真绞了?怪我怪我,我原是想着姐姐要养胎,我又不懂这个,怕误了姐姐养胎……”
话音还没落下,海氏就被李明之搀着从屋里出来,笑骂道:“妹妹休听齐嫂子胡说,我哪有绞帕子,不过就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