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养大不由师 作者:长沟落月(晋江vip2014.1.19正文完结)-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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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李翊还怕她受寒,又扯了自己的披风过来,牢牢的将云蘅裹住了。
得,这下子云蘅就如同是个小袋鼠般,被李翊这只袋鼠妈妈给紧紧的挂在了自己的胸前。
而后李翊又催动马儿开始跑了。
云蘅所有的抗议声都被这层层裹住的衣服给遮了个没。
眼前所有的粉墙黛瓦,长青松柏快速后退,到后来眼前越来越空旷,眼前只有白茫茫的一片。恍惚间真的唯觉天地之间只有这漫天飘洒的白色雪花,和这雪花中的两人一马了。
云蘅渐渐的被这些给震惊到了,一时也顾不得心中的那些抗议了。
而李翊这时却催马至一处,长吁了一声,手也紧紧的勒住了马缰绳,让马儿停了下来。然后他自己就利落的翻身下马,站定后,又双手将云蘅抱下了马背。
云蘅此时怔怔的,只是由着李翊摆布了。
而李翊将她抱了下来后,用披风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中,低下头来,在她略有些冰冷的额头上吻了一吻,笑道:“阿蘅,如何,来这里看雪景,一望无际,是不是顿觉心胸开阔了些?”
云蘅还是不言语,心内只是在说着,要不是这般风驰电掣的骑了马来,吓的她一个半死,那这雪景会更好看些。
独宠鬼颜太子妃
但李翊只道她还是因着在冀州军营里时的那些话,心内气恼了他,所以这几日来才这般不怎么跟他说话。于是当下他就更用力的抱牢了云蘅在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轻声的问着:“阿蘅,你还在生我的气么?”
云蘅总是不说话。
其实老早就是不气了。想想也是,两个人才刚见面时,虽然李翊是想要将她当做棋子,但那时两个人不熟,她于他而言,不过一个陌生人而已。但后来他对她生了情意,不是就是千方百计的想要保全她了么?所以还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不过这般不说话的好处就是,让李翊不知道她到底是在生气,还是不在生气,由着他猜去。
总好过现在就说,我不生你的气好吧。那样也太没面子了好吗。
而李翊果然就真的是以为她还在生气,当下又是柔声的解释了一遍,又赌身立咒的发誓说自己早就是已经爱上她了,只是那时她一来年幼,二来自己又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觉得毕竟是师徒两个,自己可谓是一手将她拉扯大的,狠不下心来就将她推倒了,所以才有时候会对她喜怒无常。但他却是时时刻刻的将她放在心尖上,恨不得将自己的心肝肠肺都掏出来给她。
云蘅听了他的这一番话,心中只甜蜜的要不得的。但面上还是板着一张小脸,什么表情都没有露出来。
及至到后来听到那些什么心肝肠肺的,她这才忍不住的笑出了声,道:“谁要你的心肝肠肺了?恶心死了。”
李翊见她笑了,一直提着的那颗心终于又是放下了。
因见她这样说,反倒的低下头来捣乱似的就是胡乱的亲吻着她,口中还在笑道:“小坏蛋。师父的一切都是你的了。好也罢,歹也罢,全都是你的了。你也只能受着了。”
这算是强买强卖的节奏吗?
云蘅哼了一声,滴溜溜的眼珠儿一转,斜看他一眼:“我想不受的时候,那我随时都可以不受。”
李翊闻言,又是气,又是恼,但也只能把她更紧的抱在了怀中,叹气似的在道:“阿蘅,怎么办,师父都恨不得拿绳子将你栓在了我身上,一辈子都不要你离开我才罢。”
这个,就有点过了吧?
云蘅额头上一滴无奈汗悄然的落了下来。
怎么以往就从来没有察觉到李翊对她有这么强的占有欲了?
但心里其实确实是甜蜜的。毕竟李翊这般将她拥在怀中,在她耳旁不住的说着他有多爱她,多在乎她,多紧张她,任是个铁石人,那也心动了。
更何况她其实也早就喜欢了李翊的不是的吗。
一时天地间大雪无声,纷纷洒洒不停。而她紧紧的靠在李翊的怀中,静听他胸腔中起伏跳动的心跳声,唯觉心内安稳之极。
作者有话要说:基友的坑,欢迎来戳
第71章 故人再见
揽月此语一出,云蘅就有几分不高兴起来了。
明显的这两也就是老相识啊。而且听揽月那酸溜溜的语气;只怕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交情还不浅。
李翊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般;向她投去了一个眼神。但云蘅摆明了就是不想看他;直接将头扭到一边去了;面上的神色与刚刚看到他那一刻的欣喜截然相反。
唔;有点风雨欲来的意味了。
李翊一时哪里还敢轻举妄动了?就用着比往日还要冷淡上几分的口气说道:“一别十年,想来公主已经忘却;十年前李翊与公主也不过数面之缘;又何来今日的疏远之说?”
言下之意就是;拜托十年前我们两个也不熟的好吧;做什么今日说出来却像我们十年前很熟一样?
揽月闻言;一时无语。片刻过后方才道:“你此次来见我,是有事么?”
语气很温柔,与刚刚面对云蘅时的那严厉语气相比,那就根本不像是同一个人说出来的话。
李翊走至云蘅面前,用自己的身子将她的身子挡住了大半,这才道:“适才听闻揽月长公主召见了小徒,但许久未见小徒回去,只是医药院中实在事务繁多,故此李翊就亲来接了小徒回去。”
其实明眼人都听得出来这是一个借口。且不说现如今所有病患士兵都已秘密的迁至城外,医药院中只怕已是门可罗雀。便是真的医药院中事务繁多了,随便的叫了一个小士兵来叫了云蘅回去也是,又何必他李翊亲自前来了?
再者,揽月叫了云蘅来,前后也不过才一盏茶的功夫而已。
而且李翊这动作方面也好,言语方面也好,十足十的其实就是不放心云蘅,深恐她在此处受了委屈,这才急切之间就赶了来。
但揽月此时所在乎的却是:“这云蘅是你的徒弟?”
一时目光讶异的望着李翊,一时却是询问的望向叶肖。
叶肖写了信来,只说他要娶了一名为云蘅的女子为正妃,然后简略的写了她此时女扮男装正身在军营,但字里行间,未有一字提到这云蘅其实是李翊的徒弟。
叶肖接触到揽月的目光,只低头沉默不语。
他又不是不知道她对李翊的那份心思,哪里还敢提云蘅是李翊的徒弟的事了。
但李翊却是慨然的对上了揽月的目光,朗声的道:“正是。”桥头烟云
揽月一时神情间便有些黯然了,言辞中也是喟叹不已:“十年前我那般求你收我为徒,你从来便是不假辞色的就拒绝了,不想今日,你却终于是收了徒弟了,而且,而且,”
这余下的话却没有说出来。
而且,你对你这小徒弟竟然是如此的维护。
她长叹一声。
少时之事从脑中一一闪现,想来竟是如此的鲜活,但再仔细一想,似又是梦上了无数的尘雾,有些朦胧了起来。
即便再去追寻,又有何意?
她黯然的挥了挥手,低声的道:“世事无常,只能说你我之间既无缘,亦无份。也罢,你便带着这云蘅先离去吧。”
李翊微微的向她行了个礼,伸手握了云蘅的手便转身走出了这大帐。
叶肖自是不情愿云蘅被李翊带走,欲待上前拦阻,可是却被揽月一声断喝给止住了身形。
“叶肖!”
她语气严厉,神色间也是一派严肃,容不得他有半分反抗。
叶肖便十分气闷的转回了身来,气愤愤的在桌子旁坐了下来,背对着她,只是不发一语。
揽月轻叹了一口气,起身走至他的对面,也慢慢的坐了下来。
“阿肖,”她轻声的道,“想来你也应该知道,这李翊和云蘅之间是有情意的罢?”
刚刚云蘅见到李翊之时那欣喜的神情,还有李翊自进帐之后对云蘅的维护,明眼人已能一眼看得出来,这两个人定然是早就生了情意。
“他们之间有情意又如何?”
叶肖忽然就转过了身来,面对着她大声的道:“只要云蘅嫁给了我,时日长了,她也一样会对我有情意。”
对此揽月只有叹气。
心中却是有些心疼他的。想她这个幼弟从来便是对京城里的那些女子没有上过心,此时第一次对一个女子有了情意,不想却不过是单相思。
“阿肖,”她再叹,“感情这种事,勉强不来的。你还是放弃吧。”
叶肖如何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此时心中如哽了一根刺般,只扎的他生疼。射雕之江湖
所以他就道:“阿姐,我知道你的心意,你只是不想我娶了云蘅,所以才这般劝说我罢了。可是阿姐,你也应该知道,我看不上那些世家女子,强逼我娶了她们,看着我一辈子不高兴,难道这就是趁了你的心么?”
揽月柔声的劝道:“你我身为皇室中人,哪里能事事如意了?你看阿姐我,又哪里想嫁给宁都候了。可是有什么办法,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除非你能站在了顶端,你才可以为所欲为,不然,你便不能活的恣意。”
叶肖忽然就站了起来,用力的踢了面前的桌子一脚。
桌子被他这么一踢,直接从这大帐的中间滑到了门口处。
而后他便大声的道:“阿姐,说来说去,你不过就是为了劝说我,让我去争那个位子罢了。可是这又有什么意思?十年前伯父将曙国的皇帝杀了,自己做了皇帝,结果又如何?不还是被爹爹杀了。如何呢,爹爹自己坐了那张皇位也不过坐了三四年就又死了,怎么现在大哥坐了这位子,你又来撺掇我去抢了这位子来坐了?为了一个位子,弄的一家人相互残杀,有什么意思?我都嫌恶心。还不如索性的就来这偏僻之地,日日上阵厮杀来的痛快。”
揽月闻言,一时只气的浑身抖个不住。
她扶着身下的垫子起身站了起来,二话不说的就疾步走了上前去,伸手扬了起来,一个狠狠的耳刮子便扇了下去。
而后她便也怒道:“天家本来就无亲情,你若是不能接受这一点,趁早当年就不该投生到叶家来。再又说什么恶心,世间从来就是强者当道,弱者受凌。你以为这些年来你在这冀州的逍遥是怎么来的?实话告知你罢,你对皇上怀有亲情,念着他是你亲大哥,但他可不念着你是他亲弟弟。你道当年我们的母妃是怎么死的?父皇当日最宠爱的便是我们的母妃,原意是要立了你为太子,他日好让你继承大统。可父皇病重之际,是你口中的大哥,同他的母后将我们的母妃给毒害了,而后更是迫害我母妃一族。当年他原本之意还是要来加害于你我,若不是父皇知晓,拼死的让人保住了你我,你道你我还有今日站在这里的机会?叶肖,这些年来,你只顾着你自己的逍遥潇洒,全没为了其他人想过。母妃被害,念你年幼,我一直都没有告知过你。而你道我是真的愿意嫁给那个宁都候了?他大了我足足二十岁啊。而且尚且还是续弦。我一个长公主,却被你口中的亲大哥下旨让我嫁给他,这种屈辱,我不还是咬牙忍受了下来。为的是什么,不过就是为了护你罢了。”
她这一番话说的出来之后,一双杏眼中已是含了薄雾。但她生性倔强之极,微微的仰了头之后,竟是硬生生的将眼中的那些泪意又给逼了回去。
而叶肖受了她那一巴掌之后,已是将先前胸腔中的那些暴躁之气给收敛了一些,后来又听了她这一番话之后,更是无语的低下了头去。'综'太虚剑意
片刻之后方听得他低低的声音在问着:“阿姐,母妃,母妃她真的,真的是被大哥所害的么?”
揽月冷笑不止:“不然你道母妃一夕之间就真的心绞痛而去了么?再有,这些年来,你以为你口中的亲大哥真的是顺了你的心意,让你隐了王爷的身份来了这冀州之地做了一个小小的校尉么?不过就是打算着让你上阵杀敌,最后就是马革裹尸罢了。然后他还能假惺惺的给你追加亲王之名,他自己又落得了个仁义的名声。你且再想一想,这些年来,你虽身在军中,可何曾有过一日你军权在握?傻弟弟,你念着人家是你亲大哥,人家可是时时刻刻的盼着你死,然后他才能高枕无忧呢。”
叶肖紧紧的抿唇不语,但眼中已有茫然之意。
揽月见状,便又再下了一剂重药。
“阿肖,站到了世间至高处,你想要任何,便都可手到擒来。试想这个云蘅,他日若你为帝,你想娶了她为你的皇后,阿姐我便绝对不会阻拦。”
说罢又苦笑了一声:“只怕到时便是我想阻拦,那也阻拦不了了。”
叶肖慢慢的转过头来看着她,一时似是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口,又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揽月已知他心有所动,就立即趁热打铁:“此时其实正是绝佳时机。这些年来,大哥只耽于酒色美人,全然不理朝政,更是误听奸人之言,找了莫须有的罪名,将朝中不少的正直大臣都给杀了,朝廷之中虽然表面平和,但内里各人早有愤懑之意。不若此时你我从冀州起兵,打着清君侧的口号攻进了京城,到时岂非大事可一举而成之?”
叶肖此时已然被她的那番所说,母妃为大哥杀死所震撼到了。记忆中那个对他温和的大哥,原来背地里竟然是如此的对他?
而且揽月口中所说云蘅之事,也确实打动了他。
若是有朝一日他真的登上了这世间的至高位,他再想娶云蘅,只怕就无人敢阻拦了。
只是,他沉吟着:“尽带走冀州兵力,冀州此地如何防守?若是教对面的青州趁势来攻下了冀州,却是如何?”
揽月闻言冷笑,不甚在意的扬手挥了挥素色织金边的宽袖。
“若是你我能顺利的攻下京城,他日等你登基为帝之后,再来收服冀州也是一样。若是不能顺利攻下京城,又何必为了他人来守了这冀州之地?”
此心计之深,言语之狠,行事之辣,若非她是一女子,他日坐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