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危机 作者:周习-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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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穿秋水等待过后,水月终于来了,当庆国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站在公路边上时,一辆面包车缓缓驶来,“嘎”的一声,停在他的身边,水月从车上下来,一张熟悉的脸兴奋地、热切地望着他,庆国什么话也不用说,相视一笑什么都有了。他把她拥进自己开来的车里,两人疯狂地搂抱在一起。快进村了,庆国说:“回家好好歇歇,明天我找你。”
“不,今天晚上你就出来。”水月说。
她先去看娘,吃过饭,出来。夜色很好,气温比白天低,庆国心情很好,车里开着空调,早把炎热挡在了门外,庆国坐到了驾驶员的位置上。
“我开车,你休息。”
“咱去哪里?”
“在这里你熟悉,听你的吧。”两人之间的默契就在于相互尊重对方的意见,男人在相悦的女人面前,都有一种变态的纵容和顺从,说白了是一种近乎奴性的东西,用对待情人一半的心对待妻子,这位妻子就幸运了。庆国将车停在一栋末用的楼房旁,他知道如果停在公路上,警察和小偷都会光顾。在这个有人家而无人居住的地方,谁能否认这不是主人的汽车呢?两人抑不住激情的迸发,水月说:“庆国,在信里我把想说的话都说了,到了这一步你看怎么办?”庆国不知为什么,他竟有些犹豫,淑秀忧郁、怨恨的眼神,女儿可怜巴巴的眼神轮回出现,竟有些让他自责,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变得如此优柔寡断,这就像笼中的小鸟,一直向往外面蔚蓝的天空,可是当主人打开门,让它飞去时,它站在门口犹豫了:“外面有避雨的地方吗,外面有我吃的东西吗?”
当然这些想法他是不会告诉水月的,他自己感觉到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水月,没有对他这么痴情的了,妻子对他的专注只是忠诚罢了,与痴情是不沾边的。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水月是他心中的女神,是带给他灵与肉完美结合的唯一女人,是他一生中的至爱。他渴望能与水月厮守终生。
当他一觉醒来,见自己的头枕在水月的臂弯里。
“几点了?”
“十点半了,咱该回去了。”水月说。
“你回来了,完璧归赵吧,这车你用吧,我整天上班,反正我没什么地方用车。”庆国说。
庆国很兴奋,水月走的这些日子,他的开车技术有了大的长进,他才知道,技术是否熟练全取决于开车的里程数多少,半生不熟的,正是有隐的时候。他问:“你方便吗?”
“我有什么不方便的,我想早办完那边的事,早过来安顿好。”
找到依赖和温馨感觉的丈夫
“晚上,我去看看你娘,我选这个日子来主要为她,过了八月十五,我就走,哎,我问你,你娘对我看法怎么样了,有改变吗?”
庆国点点头说道“她问过咱俩的事,我说了我的情况,她很同情我,不像以前那样朝着我发火了。”水月听了很高兴。
“我给她买的衣服她穿过吗?”
“穿呢,穿着到处去,美得很呢。你给她买这么高档的衣服算是买对了,她年轻时很要好的。”
“上次,她们对我的态度很冷淡呢。”
“总有个过程吧!”庆国说。
第二天晚上,水月没开车,径直去叫门,这回艳艳不在家,庆国娘哄着小孙子在堆积木,见水月来,还是淡淡地说:“坐吧。”便没了下文,她灯下打量着这个曾经熟悉又很陌生的水月,她想弄明白,这位已近四十的女人为什么会把儿子迷成这个样子。上次赵老太由于心里很气愤,没用正眼瞧水月,没注意她的穿着,这一次赵老太特意瞟了水月几眼。她看到水月穿着一乳白色无袖裙装,白色皮鞋,脖子上是一条金灿灿的项链,手上戴着宝石戒指,脸上皮肤细腻润白,全不像近四十的女人。淑秀与她同岁,可站成块显得足足比她大五岁,况且淑秀那粗壮的腰,黑红的脸膛,怎能与水月比。
“怪不得,怪不得。”她心里暗暗叹服。水月见庆国娘不动声色,她便将月饼放在桌子上,说:“大姨,我从曲阜带了两盒月饼来,你尝尝,是孔府的,在当地名气很大。到曲阜的人可都想尝尝那里的糕点呢,这月饼也是很有名的。”
庆国娘抬头一看,盒子是用锦缎装饰的,华贵美观,包装相当好看。“装月饼还用这么好的盒子。”庆国娘情不自禁的说。她又捧着月饼,在灯下,眯着眼睛端详起来。
水月又拿出一个纸盒来,说:“这是给艳艳的。”庆国娘一看,那是一个精致的坤包,大红的皮革作正面,侧面是黑皮的,拉链上挂一个小巧的毛绒绒的小猫造型,极其可爱。
这些钱你买点东西,我还很忙,就不多坐了。”水月边说边将钱放在桌子角上。
“哎,水月,月饼我留下,钱呢,你拿回去。”
“大姨,你看不起我,我和你说真话,我干的这一行,很挣钱的,一个月收入个三千两千的不成问题,孝敬你的这些钱还能拿出来。”水月将要跨出门去的一只脚收回来,转过身微笑着说。
“那你坐下来,咱们谈谈,也不要急着走呀。”
其实水月是害怕她下逐客令,不如自己早提出走,那会省去好多尴尬,现在庆国娘叫住她,她是很高兴的。
水月就坐了下来,她觉得这次气氛好多了,心跳的不那么急了。她不敢坐在沙发上,顺手拉过一个小凳子,面对庆国娘坐下来。侧头一看,发现毛毛在看她,这样她就将手中的钥匙扣给他玩,毛毛接过来就用胖嘟嘟的小手往嘴里填,慌得水月,要了过来,毛毛一下子哭了。水月又忙递了过去。小孩子好哄,接着就止住了哭,自己玩去了。
庆国娘说:“水月,你是我看着长大的,现在你们叫我说什么好,我是进退两难。”
水月说:“大姨,以前我和庆国的事你肯定怪我,其实俺爹是俺爹,我是我,那时庆国也不打听一下,就不理我了,我那时想得也不多,糊里糊涂的就散了。你也许不知道,庆国这一年多,常在我那里住下,我们感情很好。为了庆国,现在楼已经盖起来了,只要庆国答应,我就搬回来住,我会很好地照顾他,也照顾您的,您尽管放心。”
庆国娘摇摇头又点点头。她无话可说。
“大姨,我什么也不图,只要你不管我们的事就行了。庆国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你别逼他。”
庆国娘知道自己在人们眼中是个爱管孩子闲事的老人,其实庆国娘明白,这几年,人们思想感情变化很快,老人们的高压政策正在失去市场,青年人有主见,老人越来越失去了权威,尤其是在儿媳妇面前。水月征求庆国娘意见的做法,似乎提高了庆国娘的地位,她长期受二儿媳妇的气,在水月面前她又找回了长辈的尊严。
“你这次来就为说这个。”
“不,我是专门来看您的,不管您以前对我怎么样,我都尊重您。”
庆国娘一时又不知说些啥好,老人是以儿子的好恶为出发点。疼媳妇很大一个方面是疼儿子。
“大姨你放心吧,我还存着个百八十万的,我不会拖累庆国的,就是玲玲跟着他,我也会像对待自己亲生的一样。供她上大学的。”水月说。
“大姨,你千万不要难为庆国,他心里不痛快这么多年了,你就让他自己做回主吧。”
庆国娘不可置否。水月觉得目的已经达到,她告辞出来。
水月出了庆国家的门,长长地出了口气,她心里认为,只要庆国娘不干涉他们,她和庆国的婚事就有指望了。她心里舒畅了许多。
初战胜利的喜悦鼓舞了水月,她暗下决心,等他和庆国成了,好好报答老人。让她安度美好的晚年。
水月从他家里出来时,庆国确信娘没跟出来,才大胆的迎上去询问当时的情景,庆国放心了:“看来,娘不会成为他们两人的障碍了。真难为你了,水月。”庆国爱怜地将她拥入怀中,亲着她,借着月色的掩护,他解开了水月的上衣,两人无所顾及地纠缠在一起。
在淑秀看来庆国的脸就像隆冬的空气一样寒冷,虽然淑秀脸上淌着汗,却感到从心里冷到外面,平日难得听到时应钟指针的走动声,现在听得特别清楚。
淑秀一言不发,她觉得主动权抓在庆国手里,在一个家庭当中,经济决定地位,庆国工作单位好,收入高,在家里说话就灵,如果庆国一下子去掉怨恨,与她好好过日子,她会什么也不计较,她觉得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家庭主妇,她渴望有一个安定和平的家。一个可以使她能够找到依赖和温馨感觉的丈夫。
“你要离婚,你就去同咱家老人说清楚,他们同意,我就离,他们有一个不同意的我也不离。我是名媒正娶进来的,进了这个家门,十六年来我觉得从没做错什么事。”淑秀理直气壮地对庆国说。
“好!出差回来,我就去找三叔,你自己考虑考虑,你不离;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再说了就是离婚我也不会亏待你和孩子。”
“什么也别说了,你我都是有岁数的人了,家你都不让我们有了,还谈什么亏不亏。”淑秀悲愤地说。
“这么说,你还是不同意到民政局去。”
“我不同意,什么时候也不同意。这不公平,你在好单位,工资也很高,不存在生活问题,你觉得离婚是一种解脱,那我呢?现在是明摆着对我和女儿不利的,我怎么会很愿意离婚。庆国我和你说,我跟了你从没想过要离婚,只想一心一意过日子的。你保证和她在一块就过得好。”
“好不好,用不着你多操心。”庆国腾地站起来,“不去民政局,咱就去法庭。”他从沙发边走出来,来到卧室抱毛巾被。
他抱着一床小毛巾被,走至客厅说:“口说无凭,我直接到单位去住吧。”庆国晚上就去了单位,他单位上有几间单身宿舍。
淑秀料不到庆国的态度这么坚决。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淑秀觉得在这事上她真是尽了最大努力了,往后怎么样也许要看事态的发展了。她要告诉婆婆一声,她们关系的进展情况,看看婆婆能不能再帮她一把。
她去了婆婆家,心乱如麻。
“淑秀啊,你白天过来就行,为啥老在晚上来?黑灯瞎火的多难走。咱这里可乱的很呢,这几年,外来人口很多,你没听说呀,法院的一个女会计开完会往家走,在公园角上被人用刀捅死了。要知道才八点多呀。”
“就是很乱的,俺单位有个女工晚上回家,包在肩上背着,骑着自行车,一辆摩托车过来,有人一把扯过她的包跑了,她摔在了地上。哎呀好吓人呀,明抢明夺呀,很多人说是外地人干的。你看夜市上的小偷,几步一个,出来买个东西心里也不踏实。”两人闲拉着。
“我不好意思见人啊,现在我这个样,见了人也没法说话,晚上庆国一直在单位住,我真害怕。”
“我是一直向着你,你也看到了,我也找过水月,也找过庆国,可没个听我的,我也没了办法。”
婆婆的眼睛不再那么坦诚,她看了淑秀一眼,忙着去摘菜。
“淑秀说,娘,我心里不好受,你说我怎么办?”
“我到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了,过去有句老话是强扭的瓜不甜,你俩感情没有了,生活在一起也别扭,我看呀,你不如顺其自然吧。”
淑秀听到了她最害怕听到的话,淑秀不好再问,婆婆也不再多说一句话,淑秀感觉到了隔膜和冷淡。觉得再也没有共同的话要说
我走了,她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走,“在节骨眼上,儿和娘是一个心眼的,娘总是向着儿子。”淑秀想。
第二天下午,她机械地交上货,怕人询问,推起自行车就往家走。“喂,淑秀呀,干吗那么急,见了大姐连声招呼也不打。”淑秀回头一看是王大姐。她对淑秀特别同情,虽然淑秀对自己的事守口如瓶,她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了此事,同事们都觉得她与淑秀如同姐妹,纷纷向她打听情况,她说:“淑秀,你的事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到处张扬虽然不好,可自个在心里憋着也不好,说出来你会痛快点,兴许姐姐我会给你想个办法。”
“淑秀,这事让你碰上了,不能说你没本事,留不住男人,只能说明你运气不好,这种事,再大的官,再能的人,碰上了也是两眼瞪得一样大。你那个婆婆也是,见钱眼开,有这样的老人,孩子还会好到哪里去。依我看。。。。。”她看到淑秀瘦瘦的脸,打住了话头。淑秀问,“你怎么这样说我的婆婆,她支持儿子也是人之常情,怨我命不好。你不知道我们回家过年,她都是将我们的被子晒了又晒。对我和孩子可好了。”
王大姐说:“你脾气好,也不能受人欺负,那是以前,现在你婆婆为啥对你不好,她叫人家买住了。”
“不可能吧?”淑秀不相信地问。
“哎,你真死心眼,除了我,谁和你说实话,你婆婆收了人家钱,外面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不会错吧,那女人向你婆婆提了个要求,就是不再管他们的闲事,你说说,你婆婆是不是这个态度?”
淑秀吃惊地望着她。
王大姐说:“你不相信呀,说是你婆婆过生日时一次就给了2000千元,你想呀,那女人有钱,什么事做不出来,我相信肯定有这事。”
一直朴实过日子的淑秀哪能想到,水月会用钱来瓦解自己与婆婆的关系。她恨恨地说:“这女人有了钱,来和我争了男人,又争婆婆,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她一边说,一边流泪,眼睛里象要冒出火来。
“大姐,我这是犯了哪一方忌,都这个年纪了还要受这份罪。”她一边抹眼泪,一边环顾四周,多亏是上班时间,院里人非常少,几个交活的人偶尔走过,还有几个订货的人在院里来回穿梭。“王大姐又安慰似的对她说:“外界上谁不支持你,他做得不对,没个说他好的,也有说他找了个好媳妇烧的,早晚有吃亏的那一天。”两人边说边推着自行车往外走。
婆婆倒向了儿子这一边,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