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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婚姻危机 作者:周习-第21部分

小说: 婚姻危机 作者:周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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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两人边说边推着自行车往外走。 

  婆婆倒向了儿子这一边,淑秀心中的支柱轰然倒塌,在她的意识里,她把希望寄托在婆婆的劝阻上,看来这一道重要的防线倒塌了,淑秀的愿望落空了。彻底落空了。与王大姐分手后,她像喝醉了酒一样摇摇晃晃地往家走。 

  水月的怀柔政策确确实实起了作用,与赵老太太常玩的张大婶问:“外边都说,你大儿子不想与你儿媳妇过了,有这事吗?” 
  “哎,外边人就喜欢打听这种事,孩子自己的事,我能不管就不管。” 
  “外边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在外边从没听到你大儿媳说三道四的,我那媳妇子同她不错,她都不肯告诉她,嘴真严实。” 
  “我这当娘的总不能老打听他们的私事吧,现在的年轻人,自在多了,自己有主意,咱当老人的想管,但管不住,最后呢还落个儿女埋怨,干脆谁的闲事咱也不管了。”庆国娘一摆手。 

  “人家说你去找过那个女的吗,你不是给淑秀出过气吗,你怎能说没管呢。” 
  “我是尽我当娘的责任,淑秀找了我,我不出面说句话也不行,可他们会听我的吗。” 
  你大儿媳妇真不错,很能干,咱这里几个儿媳妇中,还就是她口碑好,你儿子真是邪了心了。” 
  “啊,也是呀,淑秀营生不错,脾气也好,就是很顾她娘家了,她那两个兄弟上学,全靠她。你不知道两个人挣了一辈子钱,买房子后没存下几个。” 
  “她妈工资不是挺高吗。” 
  “教师工资才高了几年。为这个俺那庆国没少生气。”你是不知道,她很小气,给我的大米都生了虫子。”糖块不化了不给我。 
  “有这事吗,这不像你大儿媳妇办得事,咱这里的媳妇可数得着她好了。”张大婶说。 
  “你不信啊,这可是前两天的事,你想想我儿子这些年能痛快么。”她两手一摊,作出无可奈何状。张大婶很奇怪,以前庆国娘说起大儿媳妇的口气可不是这样,别人听到的都是俺淑秀如何孝敬老人,如何能干,如何在厂里得了奖状,那个好无人能比。 

  大婶一本正经地说:“嫂,你可千万不能让儿子打离婚呀,那种苦我吃过了,别再让儿媳妇受罪了。” 
  庆国娘收了水月的东西,收了水月的钱,有时想起来觉得很不踏实,但吃了人家的嘴短,拿了人家的手软呀,庆国娘处于极度不安中,心情也不好受。 
  等儿子来吃饭时,赵老太太就埋怨庆国。 
  庆国说:“娘,淑秀就那么好,很多事她让我不好过,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坐在那里,一副委屈的样子。 
  “她有时真不给我面子,我单位的小阎才结了婚,要买卖房子,家在农村,父母供他上下学来,再没有钱供他去集十万元的巨款,借着酒劲向我诉说,‘哥,向人家伸手真是难呀,我一个很富裕的朋友,平日,我们到成一块,他都是谈一天挣了几千元,一个月挣了几万元,等等,我用钱的时候就买上东西,去了他家,东啦西扯的,最后鼓起勇气向他开口借钱,本想开一次口,最少还不给万儿八千的,可是你想不到,他只给了两千元。老哥,你可知道,他可是百万富翁啊,我当时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难为极了,我和我媳妇商量,不买了。可又想错过这次分房机会,猴年马月才能再能再有房子。’他搂着酒瓶痛哭流涕。我看不下去了,平日自己有个事,小兄弟很帮忙,他遇到难处了,我不能不管。”我拍着胸膛说:‘兄弟,当哥的给你凑一万,说实在的,我也就是这个家底。’我晚上回家同淑秀商量,淑秀不高兴,她说:‘才搬了家,咱只有这个钱,帮忙的事我向来支持你,但这一次我弟弟买房子我们还没借给他呢,外人怎么、、、、、、’见我脸上出现了不悦的神色,她赶忙说,“要不给他五千元,怎么样?咱好有事应个急,你不要硬着头皮充好人嘛。”我 

  很不高兴,我也理解淑秀的想法,一个月寥寥无几的工资,存下这些钱不容易,往外借钱没有利息不说,况且还要冒着要不回来的危险,但是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数。无奈淑秀只提了两千给他,存折淑秀拿着,我心里很不痛快。我在同事面前很没面了。”庆国一口气说了一大通,“我这不是步了他那个朋友的后尘吗?”他又补上了一句。 

  母子俩不再说话。 
  庆国是位有着军人作风,又有书卷气的男子汉。有着丰富的感情,渴望卿卿我我的爱情。当水月不遗余力地帮助他时,他的感情的天平倾斜了。 
  女人因情而活,因婚姻美满而健康的呀……淑秀精神几乎要崩溃了,她睡不着觉,一闭眼就是庆国与水月在一起的镜头,淑秀都是在满腔的怨恨和极度的失落中醒来。她站在阳台上搜索着庆国的身影,在目力所及范围内,凡姿势、年龄、身段、穿着与庆国相仿的男人,她的目光便追追随出很远,很远。 

  风刮起来,窗外已是霏霏小雨。半夜时分,女儿玲玲起来方便,一个电闪跟着一个雷鸣,她看见窗外一个人影贴在阳台玻璃上,吓得大叫:“妈!妈!” 
  淑秀推开门跑进女儿房间:“妈在这儿,妈在这儿,你做恶梦了?” 
  “没有,有个人影趴在咱的阳台上,在外面,在外面!”玲玲急急地说。 
  “不怕,不怕,那是妈。” 
  “是你,把我吓死了,你是不是又在等爸爸,你不要老等他,你等他,他也不回来,你还捞不着睡觉。”女儿拽着妈妈的胳膊说,“妈,以前你只是坐在床上等,今天为啥跑到阳台上?”淑秀无言以对。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知道一个愁苦女人的心呢,母亲是慈祥温和的代名词,当她的天空布满阴云时,该怎么办?谁来为她抹去脸上的泪水。女人因情而活,因婚姻美满而健康的呀…… 

  淑秀在东单元、东户,墙外便是宽阔的马路。站在阳台上就能把马路上的行人车辆看得很清楚。 
  淑秀夜夜在等不归的丈夫,只要庆国回家,她心里便觉得踏实,觉睡得也好,可是最近一两个月,每晚等待庆国便成了习惯。 
  明知等待是空等,淑秀还是照等不误…… 
  她睡不着觉。“我早和你过够了,咱离婚吧!咱离婚吧!咱离婚吧!”一声声响在她的耳边。“淑秀呀,儿子大了,我管不了了,你想开点,啊。”这是婆婆的声音。她的头像要爆炸一样,她只好闭上眼睛。可是一闭眼就是庆国与水月在一起的镜头,淑秀都是在满腔的怨恨和极度的失落中醒来。早上,女儿起来,透过门上的玻璃看见一缕阳光照在趴在床上衣衫不整的妈妈身上,瘦弱的身子蜷曲着,衣服露出了肚皮,玲玲眼里的泪珠就无声地掉到地上。以前那个慈祥温和的母亲不见了,现在这个神经兮兮,坐立不安,容易动怒的母亲,叫人好生害怕。她轻轻地推开门进来,将毛巾被盖在妈身上,又转身去厨房温豆汁,她知道昨天夜里妈妈肯定一夜未睡。要不她早给自己温了。 

  爸爸妈妈感情不和,玲玲很苦恼,脸上没一点笑容。上课时听着听着就走神了,今天外语才考了七十分,挨了老师批评,中午,回来苦着脸,却见妈妈同王大姨坐在沙发上。妈妈几乎擅抖着,怒气冲天地说:“王大姐,你评评,你评评,晚上洗脚水我都给他端,你看我家里拾掇的,谁来谁说干净,可我得到什么,对外人说,没感情,没感情……呜呜……”淑秀的愤怒一下子又转为哭泣。 

  玲玲过来吃惊地问:“妈,你哭什么,我要吃饭,你做了吗?” 
  王大姐马上站起来:“看看,孩子都放学了,咱还在拉,我先走了,你做饭,孩子上学耽误不得。”一边说一边退到门外。 
  玲玲忽然见妈妈露出了灿烂的笑,只一瞬间,妈妈又发起呆来。 
  “玲玲,咱简单点吃吧,我累得很。” 
  “行啊!”玲玲心里谅解妈妈。 
  夜晚,家里是静静的,庆国很少回来,淑秀像以前一样,一边缝着花边一边等着庆国回来,只是那双手常常停住不动。 
  “淑秀呀,儿子大了,我管不了了,你想开点,啊。”婆婆的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她觉得自己一下子失去了靠山。战斗的堡垒被瓦解了,这种强烈的失败情绪狠狠地击中了她脆弱的神经。她脸上呈现出一种呆呆的、若有所思的表情。嘴唇无意识地蠕动,好像喃喃自语。见妈妈夜夜如此,玲玲看着不对劲,白天,能干的妈妈也不缝花边了,有人找她玩,她就停下活同人家拉,拉着拉着就哭了。 

  玲玲害怕了,跑到姥姥家,姥姥见她慌慌张张的样子,吓了一跳:“你不上学跑来这干什么?”玲玲便一五一十地同姥姥说了这一年多来爸爸妈妈之间发生的事。姥姥心里凉了半截,她做梦也没想到,结婚近十六年的女儿闹离婚。平日里,自己腿脚不灵便,又哄着孙子,去淑秀家少。上次淑秀没吃饭,她也没多想,只认为小两口闹个矛盾,淑秀从没有向她诉过苦。再说她还有一个原则,不管是女儿还是儿子,夫妻间的事,当娘的尽量不掺和进去,遇到儿子儿媳吵个嘴,她都是责备儿子。小两口打架不记仇,当老的没必要去掺和。 

  姥姥问玲玲她妈妈的情况,玲玲说:“俺妈晚上老不睡觉,白天说个不停,她以前不这样,姥姥,你去看看她吧。” 
  老人一下子老泪纵横:“玲玲啊,他们是咋了,你妈妈自尊心强啊,事事跑在别人头里,一下子不如人了,她受不了啊!”她抹着眼泪,咳了几下,“走!咱这就去,先把壮壮送去,过会儿叫你舅去接我。” 

  一老二小就一拐一颠地朝淑秀家走去。看着明媚的阳光,老人不相信灾难会在自己家里出现。淑秀,从小到大的灿烂笑脸轮流在她眼前出现。 
  淑秀才八岁,在一次批斗中,倔犟的淑秀爹跳了湖,当淑秀妈痛不欲生时,淑秀领着两个小弟弟围在妈的身旁,替妈抹了泪。“妈,爸爸走了,还有我,还有弟弟,妈,你别哭了。”妈妈泪眼朦胧,八岁的淑秀扎着两个羊角辫,用嫩嫩的小手安慰妈,妈妈一把把她抱紧了。 

  初中毕业,淑秀就上班了,分配到了棉纺厂,她领到第一个月工资,笑着跳着跑回家:“妈!我发工资了,给你,给你!”将工资全给了妈。 
  妈妈拿出十元钱,剩下的给她:“你拿着买点衣服什么的。” 
  女儿一张一张的奖状需要贴:“妈!贴哪儿,都满了!” 
  “咯咯咯……”淑秀铜铃般的笑声,如吃个鲜枣,又脆又甜。 
  “妈,你猜,我有什么喜事?”扎着两条毛刷,穿着方格上衣的淑秀,调皮地问妈妈。 
  “啥事?神神秘秘的,还像个小大人。” 
  “你猜嘛!” 
  “有人给你提对象了?” 
  淑秀的脸忽地红了:“妈,八字还没一撇呢,人家才多大。” 
  “你不小了,都二十了,妈和你说,你可要记住,只要人老实、厚道,你就答应,女孩子年龄小就是个优势。” 
  “不,我以后要找个当兵的,当兵的多英武。” 
  在妈面前,淑秀永远是活泼的。 
  “妈,你就猜不着。”淑秀撒娇,“组织上吸收我为入党积极分子了,明年这个时候,我就要准备入党了。” 
  果然一年后,淑秀成为预备党员,并且成为车间副主任。 
  那是淑秀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她在事业上春风得意,这时高考在即,大弟弟顺利地考上了中专,小弟也升入高中了,淑秀同妈妈并肩协力,供应弟弟,用柔嫩的肩膀托起家庭的重担。 

  同年经人介绍,认识了已经军校毕生的赵庆国,那时机关子弟比农村家庭有很多的优越感,但赵庆国长相英俊,为人厚道,性格正直,学历高,有文化,尤其是文章写得不错,听说是部队里的才子,使淑秀感觉自己高攀了。 

  说也巧,庆军正在路边,见玲玲同她姥姥急匆匆地走来,忙迎过去问,他又回家叫上娘一同往淑秀家去。 
  淑秀正站在阳台了,看着马路上人来人往,她在搜索着庆国的身影,在目力所及范围内,凡姿势、年龄、身段、穿着与庆国相仿的男人,她的目光便追随出很远、很远。忽然她的视线里出现了很久不见的妈妈,她吃了一惊,却很高兴,忽然婆母的长脸、那张时刻煞有介事的脸,也映入她的眼中,她惊恐万状,后面还有一张小叔子的脸,放大了,映进她的脑海里。她大叫一声,窜进房间,当玲玲领着几个人开门来时,屋里毫无动静。 

  “妈!妈!”玲玲喊,没有回音,“妈!妈!”玲玲急了,到阳台去没有,各房间里没有,洗刷间的门却关得很严,“妈,你在里面吗?”没有人应声。她又敲妈卧室里的门,一推推开了。刚才,五六双眼睛都像发生了什么事一样,瞪着眼睛随着玲玲的动作转,她一推开门,几双眼睛像探光灯一样射进来,只见墙上、床角上淑秀与庆国的合影,用线连缀起来,一张一张地挂着,像办展览。只是一瞬的定格,玲玲急得哭了。“妈!妈!你上哪儿了?” 

  也许母爱唤醒了淑秀,她说:“玲玲,我在洗刷间里,你让他们走!你让他们走!他们都想叫我同你爸爸离婚,我不干,我不干,他们就追我,你叫他们走!我害怕!” 
  淑秀妈一听哭了:“淑秀你咋了,才几天没见,你怎么变了,都是妈不好,妈没看好你,你出来,妈和你在这里。” 
  淑秀婆婆内心有愧,她低下了头不言语。“她们不走,我不出来!”淑秀在里面喊道。 
  庆国妈打量着这个客厅,还是那么整洁,一尘不染。她没有想到淑秀心理这么脆弱,她开始害怕,有种犯罪感觉,她主动同淑秀妈说:“淑秀妈,你在这里吧,开导开导淑秀,我让老二去单位找找庆国,叫他快回来,我就先回去了,有啥事,你再打电话,我们在这淑秀犯疑。”说完同老二往回走。 

  庆军拉长了脸,不高兴地说:“娘,你也该说说俺哥,他蹲机关蹲长了是怎么的,好好的家不想要了,去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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