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危机 作者:周习-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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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现实,也许自己是两次婚姻的命,也许。。。。。。他不敢想下去。好想去算个卦,算卦是迷信,可谁没迷信过了呀,老祖宗创立了周易,一本有科学道理的算卦书,《促织》上找个蟋蟀都要算个卦,中国人对算卦的迷信程度,好似外国人信教,根深蒂固,半信半疑的,就算是正常人了。淑秀对这个也是半信半疑,为了给自己解脱,她还是去吧。事就这么巧,当她走到邮局门口时,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在门口转悠。冲着她就过来了:“大姐你有心事,让我给你看看。”淑秀一看他眉清目秀的,不像有什么神机妙算的人,就不理他,他追着淑秀说:“大姐,你不信我吗,你的心事我有法给你破解,错过去你会后悔的!”周围几个人在看,淑秀觉得丢人,信迷信是偷着的,明着来是叫人痴笑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听别人摆布是愚蠢。她打听到一个村里有个算得很准的,其实给人算卦的多数是农民。人们明知这个道理,却依旧去信。淑秀在强压悲哀中串完了应去拜访的门。听人说,神过了正月十五才开印,十六那天,早晨五点钟,天还很黑,她就骑着自行车上路了,风儿不小,刺骨,顶风走了七八里路,她觉得脚步都麻了,下来车,跺跺脚,又推着车子走了一段。三十里的路程,她走了一个半小时。这是一个还没规划好的村庄,到处是小胡同,房屋高低不同,没有城区农民豪华的楼房,明显落后了许多。
天麻麻亮了,街上有了走动的人,淑秀问了一个老汉,又走了几条胡同,见一个栅栏门前,停着几辆自行车、两辆摩托车、一辆大面包车。路西头一个老大爷守着一个大纸箱子,上面摆着各式烟出售,给那些没带烟的人提供方便。砖墙垒的院子里,除了一个棚子和简陋的厕所外,别没什么高大建筑物,显得很空旷,棚子里一辆带斗的农用车,淑秀知道它值二万多元,这也是近几年,北海县城农民富裕的象征,一只狗拴在旁边。好像习惯了来人,它只望了望淑秀,一声也不叫。院子里没有任何动静。她径直推开门,屋子里却坐满了人,多数是女人,两个男人夹在里面很显眼,墙边有一张高桌子,摆着茶具,一个男人在闷闷地抽烟。想必是她的丈夫。旁边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女见淑秀有点疑惑,就凑过来小声说:“这是她的男人,活也不干了,包的苹果园也转给了他的兄弟,就整天这样坐着,抽顾客带来的烟。管着把里面的钱定时收起来。”
淑秀小声问:“你来过吗?”
那妇女说:“俺隔着不远,遇到事就来问问她。”
“这么早就有来的,我还以为起了个大早,想不到还得排号。”有三个人从里面出来,几个人进去,排号的队伍又往前挨了挨。淑秀有点急躁,没吃饭,看这个样子,到十点钟能排上。又安慰自己,这么远来了,说什么也要等到。她无事可干,就打量起房子来,这样的摆设在城区农村是不见了,半砖半土的民房,墙壁被烟熏得黑一块,白一块,墙上贴着年画,与郊区农村相差十年之久。
从门缝里,她看到里内是一间卧室,土炕整整占了半间屋子,炕上像东北人那样,放着一个盛衣服的大箱子,旁边叠着几床被子。淑秀有些怀疑主人的名气。
正在这时,又出来几个人,淑秀和那个妇女都可以进去了,第一眼,淑秀就看到了那个算卦的人,令她很吃惊。这是一位比较清秀比较俊俏的三十七八岁的妇女,穿一件紫色的高领羊毛衫,头发拢到脑后用一个塑料卡固住了。她面北背南,端坐在窗子下面,腿上铺着一块毛巾,接烟灰用的。神情安详,微笑着向对面的人说着。她的左边是一张与外边一个模样的方桌,供着“娘娘”请的神仙,桌上横七竖八地堆着各种品牌的用过的烟,夹杂着一张张十元的票子。排上号的人早早地撕开自己拿来的烟,虔诚地递过去,为表示真诚,双手递过烟后,赶紧擦着火柴将烟点上,据说点烟用火柴和上坟烧纸一个道理,不用打火机。有的还麻利的给“娘娘”倒上水。桌子下一个水壶,正是一桌一椅一茶杯而已。一个男人正在算。轮到水月时,已快10点了,她的肚子有些饿,心里有些慌,手就发抖,点了两次火柴才擦着火,她就认为自己运气不佳,她抖抖地学着别人的样子问:“老人家,麻烦你给我看看。”
那“娘娘”非常镇静,吸了一口烟,对淑秀说:“你这支烟好啊,家庭也中,但心里不舒坦,你年龄不大就没了一个老的,你说是不是?”淑秀大惊,说:“我父亲没了。”
“你这个人很要强,你男人在外边干的很好,哎,我怎么从烟上看到他还是个小官,他应该有比这高的官职。你丈夫长得很排场,你对他有些不放心,你怎么不早来,你来晚了两年,现在有点麻烦,我是有啥说啥,你不信不要紧,往后,你的日子还不错。”淑秀吃惊地望着她。
“不过你不要害怕,你这个人积了德,平常做了些好事,很多人会帮你,你一定要找人帮,千万不要自强。千万不要不用人家,有事同自己要好的的说说,不要憋在心里,这个年头,谁也会遇上难事,谁也不笑话谁。我看到你头里不大舒服,我给你治治。”她端起手中的茶碗,沾了折,轻轻地有节奏地点着淑秀额头上的穴位。又说,“你回去炖羊脑吃,连吃两个。你只有一次婚姻。你是个官太太的命。就这样吧。”“娘娘”揿灭了烟,不再说话,淑秀慌忙给她倒了些水,她便喝起来。淑秀赶忙出去了。
“到了难时候,还是老夫老妻,连孩子也替不了。”三叔好像故意说给庆国听。三叔一下子又改了语气,“庆国,我和你说,你同淑秀感情怎么样,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我可管不了。若是同我商量,我直接告诉你,我决不同意你们离婚。这事连商量也不用商量。”
庆国要离婚必须过三叔这一关。
在这一个大家族中,三叔是长者,今年已经72岁了。
庆国去时,三叔正躺在床上,脸胖胖的有点虚,同样圆脸的老伴一口一口地喂他饭。见庆国进来,他停止了吃饭,看了庆国一眼并对他说:“坐吧,怎么有空过来呢?”
“三叔,身体好点了吗?”庆国见了面先说客套话。
“好些了,多亏了你婶,以前,我没少和她吵嘴,唉,到了难时候,还是老夫老妻,连孩子也替不了。”他好像故意说给庆国听。
“你同淑秀和好了吧,淑秀脾气好,她可是我们这里出了名的好媳妇,你可不要做傻事呀。”三叔说。
庆国见开了话头,也不隐瞒了,直接说:“我就是为这事来找你的,我同淑秀过不下去了,开始谈离婚的事,你看,你同意吗?”
“庆国!”三叔一下子改了语气,“庆国,我和你说,你同淑秀感情怎么样,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我可管不了,你同我商量离不离婚,我明确告诉你,我坚决不同意你们离婚。”
他说的很慢,句句在理,庆国没想到三叔那么坚决地反对,他挠了挠头发,不作声了。
三叔像是对他说,又像是自言自语:“日子才好过了几年,就穷折腾。叫我支持你离婚,你打错谱了!别事我没记住,那年下半夜了,你犯了肠炎,是你媳妇背着你,到诊所,叫开王医生的门,给你打针、止了疼,别人的好处你都忘了,只剩下不是,人不能没良心。”
庆国听着,有些不以为然,他知道,三叔这一代人,他们不追求爱情,两个人过上吃饱饭的日子,便算好生活。
三叔对现在的年轻人,动不动就离婚非常反感,他也为这个伤了几次心,并且一直心里有块心病。
二女儿丽丽过得很富裕,与丈夫开着豪华大酒店,一个东北离过婚的服务员看上了老板,非逼着老板离婚不可。二女婿也混蛋,竟正八经地同女儿打起了离婚,怎不令三叔头痛。他是坚决不同意俩人离婚的,不光当事人有一方要痛苦,两家老人,孩子也要跟着受罪。别的事他说了不算,在老人的位子上批评他们,他还有资格。
淑秀表面上平静的很,内心遭受着巨大的痛苦,她也想过离婚。实在支撑不住了,就同意离婚吧,可是离婚自己又能找什么样的呢?孩子都十五岁了,忽然没有了家,她是多么痛苦。以前,庆国没追求过什么情投意合,情意绵绵的东西。可自从他遇到水月以后,他就想过甜蜜的、令人心醉的日子,心再也不属于家庭了。他感到苦恼,想离婚,不管别人说什么,他就要离婚。
从三叔家出来,心情很沉重。三叔是他们家族唯一的男性长辈。他发话了,不同意离婚。虽然离不离是自己的事,但庆国不想私奔,不想为这事众叛亲离。要想让水月明正言顺地嫁过来,成为赵家的媳妇,必须经过老人同意,看来这个事难度更大了。
晚饭他不想回家吃了,顺路来了娘的门上,娘已在拾掇桌子。见他回来了,问了一声便没下文了,三个人闷闷地吃饭。“庆国,我对你与淑秀离婚的事不掺和,不掺和归不掺和,可也不希望你离婚,都四十岁的人了,还折腾个啥。水月钱多,心活,你就不怕她日后瞧不起你。”
“她不是那样的人。”
“这么多年了,你了解她吗?当年,她老爹不让她与你成,她就听了他的话。现在她离婚了,又来找你,我是很反感的。”
吃完饭,庆国前脚刚走,三叔在三婶搀扶下来了庆国母亲这里。
“嫂子。”三叔叫道。
“唉呀,三兄弟,晚上你怎么来了?你有病,晚上别走路。”庆国娘吃了一惊。
“唉,心里盛不下呀。下午,庆国到我那里去,说要离婚,我是坚决不同意,这不,我不放心,又来同你说说。庆国离婚,是我压根也想不到的,从小到大,那么老实,谁知道他四十多岁了,出这个事,你要管他呀,淑秀也是咱家里公认的好媳妇。”他吐字很慢。
“我尽力管呢,现在年青人,不是那时候的人,自己主意大着哩!”庆国娘说。
三叔一听有些生气,他鼓了鼓勇气,才说:“外边有人议论,水月给过你钱?咱可不能为钱而不讲良心了。”
庆国娘的脸一下子红了,没接话头。
“嫂子,当年你管三儿很有办法,现在你不用那么大力,说不定能管住庆国,为啥不劝他?你要水月的钱,差点事吧,咱就缺那三千两千的钱?”三叔问话毫不客气。
“我……”庆国娘羞愧难当,“孩子的事,他们自己做主,我个老婆子谁稀听我的!”她声调有些变了。
三叔见大嫂动了怒,也觉得当面揭短有些过分,口气变得温和了:“我也是为咱玲玲着想,她不小了,都懂事了,当父母的要多为她想想。再找那水月,也不会再有孩子了。水月要了儿子,咱庆国光去替人家扛活。”
庆国娘不接话了。三叔觉得自己的话也没劲,就嚷着要回去。
淑秀信了教,她也没同庆国争吵过,庆国每天除了偶尔回家吃点饭,不与淑秀搭腔,但他对淑秀说:“你听好了,你逃避也逃避不了,咱俩没感情了。你早答应离了,咱都开始新的生活,不比现在天天赌气强?”
淑秀坐在沙发里,满脸平静地说:“你早商量好了,可以开始什么新生活,我上哪去开始新生活,这些年,我把你、家和女儿当成了我的全部,离开了你们,我连生活的信心都没有了,谈什么新生活。庆国,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心这么狠,说走就走呢?”
“你不要再叨叨,我不愿听。”庆国打断了她的话。
庆国娘当初觉得儿子不简单,那么有钱的妇人都围着他转,她是炫耀出去了,没想到再反馈回来,竟这么难听。她心里犯了嘀咕。
太有三个儿媳,一个在外地上班,两个在家里的媳妇常令郭老太生气,郭老太说起来义愤填鹰,见有人和她说话,她又开始了控诉。她诉完了就变成了听众,庆国娘开始诉说。她说:“都说俺大儿媳妇多么孝顺,有些事我不好意思出来说,她哪点都好,就是很向着娘家的人,打和俺儿结了婚,手中有点宽松钱,就去补贴她娘家,她娘家兄弟多,唉,真是无底洞,这些事都没法拉,拉起来气死人,俺大儿吃了气了。刚好前一阵儿给我送了些大米来,您猜怎么着,都生虫子了。还有,我有一袋洗衣粉,不见了,八成是她拿去了,财迷,很财迷!”
两人一说就是半晌。
这些话不到三天,周围大家都知道了庆国媳妇与婆婆之间并不是像原来想的那么和谐,庆国也不是那么孝顺。人们猜测到庆国媳妇不利了,丈夫烦了,婆婆再烦了,婆家还能呆得下去吗?庆国在家里与淑秀分居了。水月的车,他不敢往家开,放在单位的院子里,嘱咐看门的老头看好。
庆国每次回家都催淑秀去离婚,淑秀还是那句老话:“你同家里老人去商量,他们同意了,我就没指望了,我会去真办的。”
星期天,他开着车去曲阜过了两天,下午又回来了。水月在家又是炒又是蒸,庆国权当到了宾馆享受着贵宾的待遇,比起在家看那难看脸色好多了。
水月善解人意,两人没了障碍。在一起的日子多了,甜蜜的话说的够多了,她便约了自己的好友到家里来打麻将。庆国起初对麻将是一窍不通,渐渐地,他热上这个了,坐在牌桌前一天不动不觉得累。回到单位上,谈起来眉飞色舞,他觉得比一般同事的生活丰富多了。
夜晚,来玩的人离去了,水月撒娇地依偎着他问道:“庆国,你那边怎么样了?”
庆国一听她是问离婚的事。一下子又情绪低沉起来。他淡淡地说着:“她发恨,说什么也不答应同我离婚,周围的人更不赞成我;女儿也仇视我;只用眼瞅我。”
“庆国;她不同意;是不是怕你分她的财产?你什么也不要,都给她;再让她提条件;我出三十万你去离下来。〃这话水月说过多遍了。
庆国说不出啥滋味。“我压力很大。〃庆国悠悠地说;他双手插进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