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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婚姻危机 作者:周习-第5部分

小说: 婚姻危机 作者:周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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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你他妈的还想欺负我,告诉你,要不看在儿子面上,我砸死你个婊子,怎么着,你反了,他妈的。老子一宠你,你就不知姓啥好了,你是不是看到老子这一阵回家勤了点。实话告诉你,不听我的,你不要后悔。”他叉着腰瞪着眼,凶神一般对着水月破口大骂。水月又一次领略了凶残、冷酷,一阵透心的悲凉从头窜到脚,这是生活了十八年的丈夫,他对自己一点爱都没有,一不称心就破口大骂,还留恋他干什么。她暗暗地下了决心,坚决要求离婚,同知冷知热的庆国在一起。 

  “实话告诉你,那两个打人的小子都是我叫人找的,算手下留情。想欺负到老子头上,门都没有,别看老子在深圳,在曲阜我有的是眼钱。” 
  水月早就想到了,只是不敢说,有一阶段,同她熟悉的一个男人来找了她几次,也许有点那方面的意思,便宜没赚着,在路上,却莫名其妙地挨了揍,再也不敢同水月套近乎了。 

  “你什么事干不出来,你这恶魔。我和你在一起天天做恶梦,我再也不求你了,咱们过了十八年日子,好说好散,算是你积了德。” 
  刘淼便不作声,他包了二奶,那姑娘当初并不知道刘淼在家里有了老婆,后来知道了,就哭闹了很多次,逼着他离婚,他舍不得唯一的儿子,他也知道水月的善良,要不为了自己创下的那份产业、财富,他内心里还是愿意同水月过。没办法只能舍一取一,那女人太泼,他有时受不了,只好躲。 

  那边催着办离婚,水月又这么坚决,他倒真考虑了。 
  水月苦恼极了,自己的闹和硬闯,偏偏拉来了男人的心,破天荒地,刘淼对水月特别温柔,这一夜过得如此满足和温馨,水月过后蒙着被子拉住了他的手,她说:“刘淼,只要你这样待我,和那边不来往了,我会天天这样守着家,我为了孩子也不会离开你。我的要求不高,只想和你一个心眼过日子,老天爹,我这个正常的要求也达不到,我苦命啊!”她委屈地流下了眼泪。 

  在水月的意识里,只要两人有了感情基础,才会有美满的婚姻。她与他想的不一样,家是自己的好,男人也是自己的好,可男人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这令她万分恼火。她为寻找感情而等待着,在等待中寻找精神的寄托,她为了儿子,牺牲自己的青春,牺牲自己的欲望,可是寻来觅去,谁知心灵深处迷恋的仍是初恋时未做完的梦,庆国是她梦中的情人。当年听信爹的话嫁给了工人,在他面前低人一等,永远是农民,他开口闭口土包子,傻×,木头疙瘩。骂得水月无所适从,骂得她没了自尊。等刘淼下了海,没了工人编制,可是他又挣了大钱,水月还是跟不上趟。当他去深圳,有了宠大的经济济基础后,彻底地与水月拉开了距离,水月成了他施暴的对象。 

  水月开起美容院后,她有了自己喜欢的事业,虽然天天忙忙碌碌,但她觉得充实和快乐。她成熟了,美丽了,有能力了。可是富裕的生活、精明的才干,使她眼光高了,没有人能与她相匹配。她发誓,非有感情的不嫁,找个知冷知热、真正关心自己的伴侣,求个心灵沟通。十八年过去了,儿子大了,火气小了,丈夫也来得少了,三十八岁的女人在叹息中遇到了点燃她心灵的之火的人。如果只是单相思,也就完了。庆国的恋恋不舍,温情脉脉,使水月欲罢不能。 

  水月的心很软,见乞丐就付钱,看电视就落泪,可是咬起牙来,也是硬硬的。刘淼在她的心中,只是一个符号,一个永远的遗忘在角落里的符号。只是在儿子的口中,才变得亲切。刘淼激不起她任何的梦,有的只是激烈的恨,她想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不为自己活着为谁,为丈夫,丈夫不需要你,他还是你的仇人;为儿子,等儿子大了,就展翅高飞。还是在兼顾儿子的基础上,为自己活着。她的能干,不光给她带来了丰厚的利润,还带给她很多的荣誉,使她寂寞的心得到了心灵慰籍。 

  水月不去听刘淼的斥责,她脑子里满是庆国的影子。而在庆国的眼中,水月还是那么年轻,有丰韵。那股在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成熟、高贵的气质令他神往。在她面前,他爱中带着被渴求的理解,被承认,继而被尊重,被接纳。开始时仅仅是出于礼貌,出于友情,出于亲不亲故乡人的慨叹。他同情水月,他觉得像水月这么高贵的女人实在不该沦落到这个地步。他要帮水月。他不能让水月死在这个恶魔的手里。 

  “水月,离不离婚你自己拿主意,世人都是劝合不劝离,可他对你哪有点丈夫的样子?”庆国说。 
  “他这个恶魔。厌恶我,摧残我,却又拖着不同我离婚。让我给他养着儿子,我怎甘心受这个辱。对我这样却不愿意离婚。”水月说。 
  庆国心里感到沉甸甸的。 
  那天他在与水月的相见中,丝毫没有重续旧缘的念头,他只是同情她,想帮她一把。 
  可是当拉上窗帘,室内温馨的气氛像雾一样弥漫开来时,庆国的情绪起了变化,他坐在圈椅里,喝一口茶,望一眼水月,水月期期艾艾地望着他,似嗔似怨;两人这么对视着,温馨的气氛又似乎被陌生的隔膜笼罩着,谁也不好意思主动伸出爱情的触角,若遭方拒绝,那将是多么尴尬的事情。二十年不是个小数字,在人的一生中,有几个二十年,二十年后的水月还对自己钟情吗,二十年后的庆国还是否对半老徐娘的水月感兴趣,他们对望着,期待着什么。当水月又一次给庆国添茶水时,庆国攥住了她的手,水月的心狂跳起来,庆国热切地望着她忧郁的眼睛,那眼睛里分明有一份羞色,还有一份被爱的幸福。他用力了,水月也随之软了下去,不知什么时候,俩人拥抱着坐在床沿上。水月什么也不想,她让庆国抱着她,享受他宽阔胸膛带给她的温柔与敦厚,带给她被疼爱、被呵护的滋味。这是水月梦中都想要的,女人吗,不只希望男人的力量,有时更需要男人的温柔呵护,水月流泪了,庆国不知如何是好,他一边掏出手娟给她擦泪,一边问:“怎么啦,水月,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受难为,我回宾馆去。”水月一把拉住他:“傻瓜,我是高兴得流泪,二十年了,你是唯一对我温柔的男人,我。。。。。。我。。。。。”庆国诧异了:“你丈夫。。。。。。” 

  “别提他,他除了吼叫以外,就知道喝了酒打我,还懂得干什么,关怀别人,门也没有,几年了,我们连手也没拉过。他对我的好,就是打我,像畜牲一样糟踏我,他瞧不起我,一辈子没瞧起我。” 

  “这几年,我不缺钱花,不缺钱花又怎么样呢?我羞于向人诉说苦恼,你可能不会明白,他不在家的这几年,我也不沾男人边,说起来人们都不信。” 
  庆国也不信,在他眼中,天仙似的水月在这个开放的年代里,会没有男人呵护她。 
  若真的没有,她只和自己这样,庆国忽然觉得肩上沉重起来。 
  他想象不出一个女人,一个少妇,怎样承受近十年的寂寞,他转而问:“水月,你为了儿子,为了家,真吃了苦了。”水月多希望这话是刘淼说出来的。 
  “水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快说,为什么。过去为什么不了呢?”他说过去又觉得不妥。 
  “庆国,你在我心中与别人不一样,你也许不会想到,在我最难的时候我想到的是你。在刘淼朝着我吼叫的时候,在我挨打的时候,我想的是我们俩在村头谈情说爱、相偎相依的镜头,都过了大半辈子了,说出也没有什么好害羞的了,我同你说真话吧,我只对你动过心,我。。。。。。〃 

  庆国说不出话来,他只是更紧地握着水月的手。 
  男人的克制力远不如女人,耐力也不如女人,古代的从一而终是教给女人的,男人从没这个意识,男人从一出生便享受女人给他过多的爱。 
  水月追求的是实心实意过日子的那种爱,从她失败的婚姻身上,她不断地反思自己,她也认为女性的长相很重要,美丽的女人干任何事情是比较顺利的。因为掌权的多为男人,漂亮便是通行证。 

  水月的漂亮是公认的,刘淼第一眼便喜欢上了水月。水月认为多数男人对美丽的女人感兴趣,可是女人终有丧失美丽资本的那一天。 
  水月为他生了个男孩,男孩传宗接代,在一般世人眼里,水月应该是功臣,她婆婆也这么说过,可是日子还是自己过的,生了男孩子又能怎么样呢,所以她相信,只有感情才是相爱的基础,一对真正从内心喜欢过对方的男女,婚姻生活一定是互相尊重、充满幸福的。 

  她从庆国身上第二次感到了呵护、疼爱和关心。 
  “庆国,假设我自己过,你会要我吗?”庆国没预料到她这么说,吃惊地望着她说不出话来,手不自觉地松开了。 
  他根本没料到水月会有放弃这个优越生活的念头。他认为在这个社会上钱是第一位的。水月有了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何必生出这么个费力不讨好的念头,这个令人生压的名词。庆国有些尴尬,水月见他表情不对,忙把话题引开。 

  水月眼中的万般柔情,点起了庆国无限爱怜,友谊好建立,爱情需要共鸣,这个共鸣不是任何两个男女能做到的。水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她依偎在他身边发抖,她心想死在他的面前,今生也算幸福了。什么贞洁、从一而终,那是没碰到自己爱的人,在爱的人面前,什么都可以奉献,什么都可以抛弃,爱情是崇高的,谁说只存在两个年轻人之间。水月生发出很多很多感想。庆国喘气粗起来,他捧起水月的脸,在这甜蜜的、微弱的灯影里,那张秀气、美丽的脸,依然那么俊美,那么生动,那么具有诱惑力,他小心地凑过去、凑过去,水月没有拒绝的意思,他一下子疯狂了,这一吻,吻出了二十年的思念,二十年的期盼,二十年的梦想,“这是真的吗?水月!”庆国沙哑着喉咙,略带哭腔。 

  “是真的,是真的。”水月说完又倒在庆国怀里哭起来,她在向心上人哭自己的命,哭自己十八年来受的委屈,受的煎熬,受的暴虐。 
  水月是个倔强的女人,她嫁错了人,也不乱来,水月摁住了庆国那只伸向她胸脯的手,庆国的手颤抖着。 
  两人正在难分难解,门响了一下,水月警觉起来,侧耳听听,对庆国说:“我儿子回来了,他反正认识你了,你也不用不好意思。” 
  “走,到客厅去。”腾腾进来时,两人坐在客厅里离得很远。 
  庆国近十点了,才回到宾馆,同事小阎早已入了梦乡,他洗刷后上床,反过来,复过去,难以入睡。两人的相见,久久撞击着他的心,在此之前,部队严格的军纪培养了他,他绝对是一个以工作为重,不近女色的正统忠厚男人。他闭上眼,满是水月温柔的笑脸和华丽的装束。 

  水月临分手的一句话,使庆国幸福得热泪盈眶。 
  “常来看我,我想你!” 
看守着岁月里的感动 
  这句话出自一个自己梦寐以求的、一个美丽又富裕的女人之口,怎么不令他魂牵梦绕。以后的几天,庆国像换了个人,年轻了几岁,满脸充满了喜悦和幸福之感,这十天改变了他,改变了他的生活态度。 

  其实他那征询似的眼神,那温和的微笑,令水月彻夜难眠,她几次下床来,找出收藏的庆国身穿高领毛衣的那张照片,端详来端详去。对庆国的爱慕,冲毁了她心中的墨线,她甚至认为,为了庆国她肯花时间、花钱、甚至放弃儿子,她都会去做。女人真是不可思议。她自己也这样认为。 

  刘淼的到来,破坏了她同庆国的约定,她心里像猫咬一样难受。 
  电视中正在播送“快乐直通车”节目,几个嘉宾正在做孩儿状玩游戏。刘淼做在沙发里,拿着遥控器,张着大嘴,哈哈大笑。水月轻轻地说了句:“我要到娟娟家借个熨斗去。”不待刘淼回答,水月已经开门出来了。 

  水月去宾馆接着庆国,已是华灯初上,路上行人稀少,北方人还没有学会享受夜生活。 
  水月开起车疯狂的跑,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庆国着急的问:“水月你咋了?你要上哪里?”水月把车停了下来。庆国因坐在前面,借着灯光,发现水月哭了。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便把一只手放在她的腿上,以示安慰。“咱下去坐坐好不好?”水月点点头。 

  满天的星星,清淡的月亮,点缀着深邃的天空,田野里,路沟边,传来蛐蛐婉转的叫声,那是秋天特有的情韵,勾起他们对少年时期村庄田野的向往,两人坐在沟边,不时有急驶的车辆从远处过来,车灯照过来。水月觉得十分不自在,她提议说:“咱回去吧,要不他会起疑心的,他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庆国不知道他怎么做合适,见了面却沉静起来,他一直揽着水月的腰,一边安慰她,给她抹掉眼角的眼泪,给她温暖,给她力量。可是他也有顾虑,那就是都有家庭了,相知相爱,渴望见面是一回事,深层次的发展又是一回事。他不敢保证能给水月带来实质性的幸福。以他现在的情况,不敢给水月任何保证。于是两人分手的时候,他只是紧紧地握了握水月的手,足足有几分钟,水月心里流过温暖的河流。她幽幽地说:“今年冬天,孩子放了假,我就领着他到他姥姥家去,你记住了,到时候去接我。” 

  “我会的。”庆国郑重地回答。 
  宾馆到了,庆国把她送进车去,小声嘱咐道:“听我的话,要快乐啊,不要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他看见水月点点头,才放心地挥挥手让她走。 
  庆国打心眼里喜欢她,在他四十年的岁月里,今天才算遇到了情与爱的统一,在独处的时候,他想大哭。相爱却不能守。 
  庆国小心地将水月的衣服脱下来,水红色的乳罩和三角裤头衬着水月白白的皮肤令他激情涌动。可是水月嫩白的左大腿根边有两道刀疤那么刺他的眼。他装作不经意地顺手摸下去。“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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