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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太空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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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勒乾笑着,道:“你说对了,爱情万岁,不要核战要造爱!”
    我又再啼笑皆非,而就在这时候,大队警员已围了上来。
    一个肤色黝黑的警官向我走了过来,冷冷的道:“你是不是个传教土?”
    我眉头一皱,洛云已霍声走到警官身边,同时冷笑道:“你的幽默就像你的口腔。”
    那警官脸色陡变,狠狠地瞪着治云:“这是什么意思?”
    洛云用手掩着鼻子,闷哼着说道:“当然是他妈的好臭!”
    那警官登时怒气直往上冲,正待发作,忽然有人在他背后沉声道:“麦警官,有什么事情值得你向这位洛先生瞪眼?”
    麦警官回头一望,立刻就为之脸色一变。
    在他背后的,是一个身形高大、满面红光的高级警务人员,这人我也认识,但洛云跟他却更熟络。
    “马警司!”麦警官向他敬了个礼。
    马警司却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向洛云道:“你是不是又在侮辱警务人员?”
    洛云眨了眨眼,道:“你可以控告我,但我有八个同学都已成为执业律师。”
    马警司这才转过脸盯着麦警官,淡淡道:“你听见了没有?要告发他,可不容易。”
    麦警官面色铁青,忙道:“刚才只是一场误会,现在没事了,没事了。”他怕的不是律师,而是马警司的语气。
    马警司摇摇头,道:“不,现在怎能说没事?这个美国大亨是不是吞掉了八十颗迷幻药片?”
    洛云道:“他刚才还是枪法如神,又怎会和迷幻药扯上关系?”
    这时候,已有十几个警员拔出了警枪包围着连勒,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连勒的手轮,仍然紧贴在萧朗月的太阳穴上。
    马警司也已拔枪在手,同时用扩育器,请连勒放下武器投降。
    但连勒充耳不闻,脸上的神情更加显得怪异之极。
    他一时想笑,一时又好像想哭,结果既不笑也没哭,但却又不像是啼笑皆非的样子。
    在这一刻间,我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我居然觉得连勒有点可怜。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直觉,我认为在当时的环境下,任何人都只会觉得他十分可怖,这“可怜”二字,是万万用不到他身上的。
    而事实上,看来最可怜的人,就只有那个保嫖,其次还有萧大小姐。
    马警司的口才,绝对不差,这时候,他不断鼓其如簧之舌,想游说连勒投降。
    但最后,连勒还是开了枪,而且一枪就已轰中了太阳穴。
    萧朗月立刻就两眼一翻,然后身子缓缓地倒了下去。
    所有人都在这一瞬间呆住了,连我和魏一禾也不例外。
    唯一例外的人只有一个,那是洛云,他的反应向来都比任何人快,而且也最善于把握机会。
    
    第五章
    眼看萧郎月的身子马上就要跌倒了,但身手敏捷有如灵猿的洛云还是及时赶到,把她轻轻抱了起来。
    我不禁长长叶出口气,望者魏一禾道:“你现在还认为连勒是个巫帅吗?”
    魏一禾完全呆住了,我敢保证,改算他昨晚一连做了十万九千七百个春秋大梦,也一定不会梦见今天这种情景。
    他一直认为是巫师的人,居然会突然神经失常,首先枪杀了忠心耿耿的私人保镖,然后再吞枪自杀。
    有一点非要补充不可,就是连勒那一枪,并不是射向萧郎月,而是急速地改变了方向,射穿了自己的右边太阳穴!
    所以,死的并不是萧大小姐,而是来自纽约的大亨连勒。
    由于事态极其严重,马警司亲自作出了广泛的询问和调查。
    而洛云则以护花使者的姿态,对萧朗月呵护备至,寸步不离。
    魏一禾冷冷一类,对我说:“此人重色轻友,真不像话。”
    我微微一笑,道:“他处事另有一套方法,但决不会对朋友个讲义气。”
    魏一禾哼一声,道:“我若跌倒,只怕他绝不会把我抱起来。”
    我故作吃惊之状:“你……你不是吃醋吧?”
    魏一禾气得要跳起来,差点没有向我脸上挥拳:“放屁,你把我当作什么人,居然会吃男人的醋。”
    我哈哈一笑:“你轻松一个好不好?做人别太认真了。”
    魏一禾又哼了一声,道:“我以为自己可算是一个随便得可憎的人,但比起你们两个,却还是强胜千百倍以上。”
    我道:“不要再谈哲学,连勒已上了天堂,我们又该怎办?”
    突然洛云的声音在我们中间响起:“巫师还是有的,但却不是连勒!”
    魏一禾陡地呆祝
    他瞪着洛云的脸,道:“你的萧董事长怎么不见了?”
    洛云叹道:“警方要她协助调查,将来还要她做证人,协助法庭研究这一桩血案。”
    魏一禾盯着他道:“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洛云道:“我要去吸食海洛英。”
    魏一禾一呆:“那是什么意思?”
    洛云苦着脸,道:“我毒病发作了,再不去补充补充,等一会儿就会涕泪齐飞,好像羊癫疯发作一样。”
    他像是真的一般,但看来看去,也不像个真正的瘾君子。
    魏一禾哼一声,道:“神经兮兮的,不知所谓。”
    洛云也不再理睬他,转眼间已走得不知去向。
    我耸耸肩微笑,对魏一禾道:“你不必担心!”
    魏一禾瞪着我,半晌才道:“你认为我担心什么?”
    我道:“我的意思是说,就算海洛英的价钱再贵,洛云也一定应付得来。”
    魏一禾给我气得牙痒痒的,但接着却又立刻叹了口气,道:“连勒有这样的下场,真是始料不及。”
    我道:“他这个下场虽然悲惨一点,但却也死得十分爽快。”
    魏一禾问道:“他是不是真的神经发作?”
    我说道:“在一般人眼中看来,这是唯一的解释,但是你认为这样解释合理吗?”
    魏一禾道:“却也没有什么不合理之处。”
    我摇摇头,道:“不,事情很跷蹊,难道你没留意到,连勒本来一直都是很正常的吗?”
    魏一禾道:“不错,但他忽然就干出了这件惊人事情来。”
    我道:“可是,他在进入展览会场之后,根本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刺激,这种突如其来的疯癫行为,未免是太突兀、太不可信了。”
    魏一禾蹩着眉,道:“假设他不是神经病,他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我道:“这可能有两个原因。”
    魏一禾又问道:“第一个可能是怎样的?”
    我道:“第一个可能,是萧小姐太动人了,使他情不自禁地拥吻她。”
    魏一禾冷冷道:“在这种场合当众拥吻?何况他还没有得到女方的同意。”
    我道:“所以,这个可能根本是不能成立的,而且像他那种地位、那种年纪的美国名流,又有什么美女没见过。”
    魏一禾又问道:“第二个可能又是怎样呢?”
    我道:“他根本就不想再活下去,所以最后还是一枪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魏一禾怔了怔,接着点头不迭:“不错,他做了这许多不必要的动作,又开枪杀了自己的保镖,但最大的目的,仍然是在寻死。”
    我叹了口气,道:“但他为什么要自杀?”
    魏一禾呆了一呆,才道:“豪富也有豪富的烦恼,这世间上绝不只有穷人才会自寻短见的。”
    我道:“就算他要死,何以在临死前还要给人留下这生活上鄙劣的印像?”
    魏一禾呆立着,过了半晌才道:“你有什么见解?”
    我深深地吸一口气,道:“你还记得戴狄斯和雅丁尼在塞尔泽岛的情况吗?”
    魏一禾面上现出了一副沉思的样子,良久才道:“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两个人,那一天,他俩在岛上拚命不顾一切地要杀死对方!”
    我默然片刻,道:“但据我估计,他们拚命,其实只是要毁灭自己。”
    魏一禾用手抚着脸,道:“我也曾经这么想过,这两人简直是存心跑到塞尔泽岛去送命的。”
    我道:“塞尔泽岛是个孤僻之极的小岛,尤其是在那个时候,岛上根本就完全没有人迹,但他们却早已在游艇上暗藏炸药,显然再也没有活着离开的打算。”
    魏一禾捂着鼻子,道:“他们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唉!
    这问题已在我脑海中索绕了二十年,但到现在还是完全没有结果。”
    我说道:“若照最简单的推想,就是他们都有神经病,都是脑筋一塌糊涂的疯子。”
    魏一禾说道:“但这两个疯子的相遇,却是一点也不偶然,他们都是经过一段极遥远的海上航程,然后才能到达塞尔泽岛的。”
    我说道:“所以,你就认为他们早已约好了时间和地点来进行这一场可怕的决战?”
    魏一禾苦笑了一下,道:“除了这样,又还能有什么解释?”
    我道:“但这种解释,仍然是令人难以接受的,我不懂得应该如何形容,也想不出任何可以推翻这种解释的理论,但我几乎敢肯定,事情是另有跷暖的。”
    魏一禾望住我,一字一字地说:“例如咒语?”
    我道:“咒语这种字眼虽然一点也不科学,但在我的直觉上,它彷佛也不见得是完全无稽的。”
    魏一禾苦笑道:“你这种说法,未免太模棱两可了。”
    我道:“这并不是我滑头,而是事情实在太古怪,简直是扑朔迷离,令人如堕五里雾中。”
    魏一禾道:“本来,我一直都在怀疑连勒,但他今天似乎也已遭遇到类似的命运。”
    我道:“不是类似,而是一而二,二而一,大家都好像已经活腻了,再也不想继续生存下去。”
    魏一禾叹口气道:“这是什么缘故?怎么我想来想去都不明白,是不是我太愚蠢了?”
    我道:“要打破这个哑谜,必须再花点心思,除了这三个人之外,还请不要忘了普士之死。”
    魏一禾点了点头,道:“不错,普士在黑人区寻□,简直也是找死。”
    我道:“前后总共是有四个人,干出了自我毁灭的行动,这一点已经是一条线索。”
    魏一禾道:“但这条线索好像是隐形的,我们应该怎样去抓住它?”
    我拍了拍额角,叹道:“真是我的妈!头疼!头疼!”我本来早已决定要休启、一百六十八小时,来松弛一下身上所有神经线的,但现在,嘿嘿……”魏一禾一怔道:“你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再花脑筋了?”
    我摇摇头,道:“现在想退出已经太迟了;希望这个哑谜不要闷足龙乘风二十年才好?”
    魏一禾哈哈一笑,拍拍我的肩膊:“这才像话嘛,为了要答谢阁下的帮忙,今天我请你吃铁板烧另外加寿司,你反对不反对?”
    我笑一笑,道:“当然反对,只是今天有得吃,显见诚意不足,最好日日如是,一直吃到你破产为止。”
    魏一禾笑得更加厉害,冷不防马警司走了过来,皱着眉望住他说道:“这里才死了两个人,有什么事情值得如此好笑?”
    魏一禾立刻不笑,我向他指一指,然后对马警司说道:“他患了轻微的神经分裂症,请不要见怪。”
    魏一禾气得两眼凸出,我可不理会他的反应怎样,立即拉着他匆匆离开展览会去了。
    晚上十一点五十分,我独自离开了“小醉吧”。
    “小醉吧”是一间格调相当清雅的酒廊,但我却经常在这里看见有人大醉。
    我在好几个钟头之前,已经跟魏一禾分手了,他请我吃了一顿很丰富的铁板烧,但我没有多谢他,临走前还抢白了他几句。
    当时魏一禾又在生气了,但我素知他的为人,知道不必五分钟,他的怒气就会消失得乾乾净净。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许多朋友都是这样子的,例如江辉、洛云,都是这般德性。
    也许,由于我也是这种脾气的人,所以物以类聚,连结识的朋友也是差不多性格的人物。
    当魏一禾离去之后,我忽然想喝点酒,于是就来到这间“小醉吧”。
    我知道,在那样的环境下,我是一定不会喝醉的。
    我有这份自信,是因为我的情绪并不怎么好。
    在电视、电影以及许多小说的情节中,剧中人往往会因为失意而酗酒。
    例如某某失恋了,酗酒可也。
    又例如某某的生意失败了,也酗酒可也。
    再例如某某人身负血海深仇,但却本领低微,报价无望,也照例大杯大碗,甚至是一缸又一缸的酒灌进肚子里,彷佛任何人只要心清欠佳,就一定要借酒浇愁似的。
    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只怕未必,未必之又未必。
    最少,洛云不是这样,魏一禾不是这样,我更加不会独个儿喝闷酒,弄得自己苦上加苦、愁上加愁。
    这时候,我来到小醉吧,只是想静静地休息一会,再把这件古怪的事情好好整理一下。
    但坐了很久,我还是一无所获,看来,我的脑筋并不如想像中那么聪明。
    在小醉吧里,我只喝了一点点酒,但花生却吃了最少半磅。
    当我离开小醉吧的时候,外面又在下雨了。
    雨点不大不小,一个戴着雨帽、披着雨衣的男人,从我身边左摇右摆地走了过来。
    我同时嗅到一阵浓烈的酒气。
    这酒气,并不是我身上发出来的,刚才我只喝了很少,而且还不是烈酒。
    但这阵酒气却很浓,而且从刚才那人摇摆不定的脚步看来,我肯定是他喝得太多了。
    我暗暗叹了口气,心想:“这附近酒廊林立,每晚不知泡醉了多少酒鬼。”
    但忽然间,我脑海想起了一个人。
    那人很面熟,我是曾经见过的,但他是谁,我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我忍不住回头望过去,但那人已渐渐走远,而且他一直背对着我,我实在无法单凭背影而想起他到底是谁。
    我耸了耸肩,虽然脑海中不断思索,但还是无法再浮起有关于这个人的印像。
    “唉,算了吧,反正我也不想跟任何人打招呼。”我这样想,而且已决定不再理会他。
    但就在我打算不再想及那人到底是谁的时候,那人忽然没头没脑地撞在一个洋人的胸膛上。
    洋人很凶,立刻用粗话骂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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