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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柳残阳修罗七绝-第13部分

小说: 柳残阳修罗七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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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得隔座一个蓄有两撇鼠须的瘦黄漠子高声道:

  “近日江湖上发生了几件大事,你们哥俩知道不?”

  与他同座的两个短装大汉茫然摇头。

  那蒙子又道:

  “尔等真个孤陋寡闻之至,亏你们也在车行里呆过,连这麽重大的事却不晓得!”

  那两入赶忙齐声央求道:

  “焦二哥,谁不知你老出名的天耳通,博学多闻,才高八斗!”

  轻称呼焦二哥的黄仁汉子闻言,不禁用手一摸胡须,俨然有当之无傀之慨,二人又乘机捧道:

  “咱们焦二爷在峪口集,提起来谁不翘大姆指,说声『智多星』,俺们小哥伉整日混在驴马行,累都累昏了,如何晓得江湖上的事呢?”

  黄瘦汉子被两人一个拍,一个捧,早就乐得直滋牙裂嘴,好一副德行,他轻飘飘的说道:

  “嘿嘿!要说别的,焦某尚不敢夸口,若论见闻之广吗,嘿!倒不是过谬,也只有在下尚能略知一二。”此时店伙计已将濮阳维所点菜饭端上,濮阳维默默吃着,耳朵却仔细听着,却四周又逐渐嘈杂的人语喧哔。

  言至此处,他故意摆出一付文士气派,慢吞吞的喝了口茶,续道:

  “近日江湖上出了三件大事,一提当年威惊天下的冷云帮,销声匿迹了三十年,今日又重新崛起江湖,在安徽淮阳山设立总坛,并大撒维林帖,宣告开坛复帮,奇怪的是,那当年领导冷云帮,摄伏江湖的毒手魔君关毅,却未现身,而由帮中之长老,内三堂孝竹堂堂主八臂神煞顾子君代为主持,并宣告武林中各门各派,其新任帮主为毒手魔君唯一传人,叫什麽濮阳维的。”他略为一顿,又道:

  “但此人到底是何模样,以前却从未有人见过。”焦二爷言及此处,又端起杯子,慢条斯理的品起茶来。这两个汉子正瞟得津津有味,见他半途停顿,不由大为心急,忙催促快讲,那焦二爷一捋鼠须,始又道:

  “冷云帮如此一大张旗鼓,江湖上,必定又要掀起一番血雨腥风,而那当年号称塞外双尊之首的八臂神煞顾子君,又扬言三十年前秦岭山鬼愁谷,那一段夺宝之仇,决为老帮主毒手魔君洗雪,顾子君又说,一切待其新帮主回山後,即行动,唉!这将牵连不少江湖中有名有姓的大人物哩。”

  那两个大汉中,一人急急问道:

  “焦二爷,闻说那号称塞外双贷的八臂神煞顾子君与黑水一绝孙寒,二人功力卓绝,未知确否如此?焦二爷一点头道:“确实不差,二人当年合称塞外双尊,曾联手大破关外胡匪总舵把子回风刀吴标,手下马贼三千馀人,连诛长白山十二只人熊,掌震西川双怪,及其手下十馀人,功力端的高绝!”二人不禁咋舌道:

  “好家伙,他二人功力如此之高,那冷云帮帮主的功夫想更上了天啦!”

  淮阳维在一旁,听个一清二楚,想到顾、孙二堂主,武学竟然较他想像中,更高出多多,心中不由十分快慰。

  此时,却又听那焦二爷道:

  “那第二件事,却是那名震长江南北的流沙庄庄主金怒江,在自己庄内与一个白衣少年拚斗,竟吃那白衣少年在四十招内,赤手空拳将金怒江毁容後击毙,连带流沙庄武术正副教头,陈斌、董家祥以及其内侄夺命金针沈六樵三人,也被那白衣少年在三招内杀死!”

  焦二爷说到此处,不禁下意识的,将眼光朝坐在一旁不远的濮阳维瞥了一下,却见濮阳维若无其事的正低头爬饭,竟似全然没有注意几人说话,那焦二爷始继续又说道:

  “此白衣少年武功之高,真个不可思议,连那江湖上人人提起来都头痛的铁翼金睛伍百修,对他都唯命是从,你们说怪不怪?这白衣少年除了神态雍容,武功高超外,确也够得上心狠手辣四字!据流沙庄传出消息说,他不但赤手击毙金怒江等四名高手,更将那素以掌力雄浑见称的淮南五奇之一的华武也震翻了出去,临行时,尚显露一手“凌虚摄物”的绝技,喏!就是这样。”说着,他用手在空中一抓,就好似他自己也会这手绝学一样。

  二人自然的跟着他的手势一看,却不禁的一声咽下一口吐沫,道:

  “唉,别表演了,再继续讲下去吧!”焦二爷一舐嘴唇望了望已经见底的茶杯。两个大汉正听上瘾头,怎肯就此罢休?其中一人大声喝道:“喂伙计,再来一壶上好龙井香片。”焦二爷一乐道:“哦,怎敢有劳二位破费,又是茶,又是点心?”

  二人一听,不大像话,这不是明着敲竹杠麽?但也只得硬着头皮吼道:“伙计,加上十个三鲜包子。”喊来肉痛之至。这焦二节,此时清了喉咙,续道:

  “你道这白衣少年是谁?又如何敢单枪匹马去寻这不好惹的金怒江晦气?”

  两个宝贝又是一齐摇头,焦二爷,正色道:

  “这人就是最近江湖大大有名的冷云帮新帮主,濮阳维!”

  他将濮阳维三字说得特重,听得二人不约而同的齐“啊”了一声!

  焦二节接着又说道:

  “他真是厉害之极,临行之际,尚在流沙庄大门上,留下冷云帮帮主赤血令“唯我独尊”四个入木近寸的字!”

  二人此时又问道:

  “这淮阳维生得是什麽模样?”

  焦二节一笑道:

  “英俊极了,个子不高不矮,身材不肥不瘦,既潇酒,又俊俏。”说得好似他亲眼见过似的。

  濮阳维正自哑然失笑,却见这焦二爷又道:

  “至於第三件大事厅,却是江北丐帮,与江南鹑衣帮正式结盟,并推举江北丐帮龙头,冷面乞常公明为盟主。两帮一结合,却是声威大盛哩。”那两个汉子却悄声道:

  “这件事我们倒是有所闻,听说伏龙堡李老当家也接到请柬,将於近日亲自往贺哩!”

  正说之间,几人茶点已经端上,他们话风一转,便扯到一些青楼韵事,风流秽闻上去了。

  濮阳维此时正好吃罢,也不愿再听,遂起身离座而去。

  他正缓步走到自己住室门前,忽贝门儿半掩,不由心中一惊,他记得出房时,分明已将室门带紧,濮阳维顿觉事有蹊跷,当下也不动声色,依旧悠闲推门而入。



修罗七绝第七章 天雷锻羽 威慑吕梁



第七章 天雷锻羽 威慑吕梁

  只见桌上自己随身包裹,依然好端端的放在桌上原处,心中方始一宽,原来濮阳维此次下出,那使武林中万人垂涎的“雕龙宝铵”早已秘密藏好“修罗剑”却随身携带,隐於长衫之内,故包裹里除了放置着一些换洗衣服及零星金银,尚有看毒手魔君亲授的“赤手金拐”,濮阳维惊的唯恐“这赤手金拐”遗失,如万一丢失,不但愧对恩师在天之灵,自己在江湖的威望也大受损失!

  他迅然的向全室略一浏览,却蓦然见到桌上摆着一张小纸条!他猛伸手拿起,荧荧灯光下,几行极为娟秀清晰的小字,已闪入目中,只见上面写道:“字呈白衣相公寓目,日间蒙教,小女子必将终身以志,今夜叁更,如君有雅兴,请来集外松林,当再领教益,绿娘子衽。”

  濮阳为心头一转,已知是谁的杰作,不由嘴角微微浮起一丝浅笑,将纸条摺好,塞入怀中,遂熄灯上床,盘膝调息,运起“六弥真气”来!

  他此刻那一口纯真之气,早已能够随全身各处流转,甚至连那最难贯通的“任督”两脉也畅通无比,盏茶之後,只见濮阳维面上神光焕发,精华外宣,显然已达“叁花骤顶”、“五气朝元”的境界!

  蓦然,室外传来更鼓叁响,濮阳维双目倏睁,黑暗中精芒电闪,他悄然下床,略整衣衫,微一推窗,人已如一溜轻烟般,急掠而出。

  只见他身在空中,双臂一张,疾速两转,已脚不沾地的飞出十馀丈去,白衫轻轻,宛如御风而行,这正是名震武林的“鹰回九转”轻身术!

  如电般两个起落,濮阳维已到达镇外一片松林之内,这片松林疏密适度,林中蜿蜒流出一道清溪,此时正值云破月出,如纱如雾的月色,迷蒙的自疏枝空隙中漏下,斑斑点点,皎洁散发银辉,令人清兴洒然,尘虑顿消,端的清绝,冷绝!

  淮阳维缓步踏入,见这如梦似幻之幽雅景色,口中不由吟道:

  “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拦干南斗斜,今夜偏知春风暖,虫声新透绿窗纱!”吟罢,伸手将怀中玉萧抽出,坐在一方青石之上,呜呜咽咽的吹了起来,箫声起处,先是悠远深旷,忽而渐转低沉,令人闻知,生有一种凄恻苍凉之感,箫音随着一变,如泣如诉,似征人远离前夕,与娇妻黯然伤别,坐对灯花,泪眼婆娑,又好似秋风起兮,黄叶飘零,少妇空帷独守,珠半卷中,陡望云山渺渺。

  箫音,在静夜岑寂的此时,随风飘荡,惆怅,凄婉,使人听来,柔肠寸断,万念俱灰。

  倏然,箫声一住,那松林灌木丛草之内,传来一盘轻微的抽搐哭泣之声。

  淮阳维双掌疾然自右上一按,人已如鬼魅般无声无息的飘了过去,他眉目一瞥,贝那低首哭泣之人,正是那死心眼的绿娘子方婉!

  只见她正将一颗螓首,埋在双手之中,双肩尚在不停耸动,哭的好不伤心!

  濮阳维嘴角微蕴看一丝笑意,将一方雪白的丝巾默默递在方婉手中。

  方婉正哭的伤心,忽然有觉得一件软绵绵的东西,塞入手里,她惊愕的抬头一看,眼前立看的,正是自己芳心之中,又爱又恨的白衣书生!此刻,他面含微笑,一双精光闪烁的俊眼,正向自己望看,力婉一见自己这副窘迫的样子给人家瞧去,不由越发羞得低下了头,全然忘了自己约人来干什麽的!濮阳维见这少女如此娇羞,乃微微一笑道:“姑娘留字召见,在下来迟一步,尚请恕罪则个。”线娘子一听对方的话,竟是如此柔和温婉,全然没有日间那种冷冰冰的傲然之气,心中不但怨怒俱消,更充满着一丝丝甜意。世间的女孩子,尤其是已懂得爱的女孩子,她如一旦爱上一个人,那麽它是最痴情的,也是最盲目的,那怕她爱的人并不知道它的感情,仅是给她一抹微笑,或是稍为做一个亲切的表示,亦会令她永远难忘,她甚至羞怯的不敢对自己所爱的人,表白自己的情愫,但她少女的心灵中,却会永远铭刻上他的影子。

  这种垂於心扉深处的感情,是最值得回味的,但,又何尝不是最痛苦的?

  濮阳维见方婉忽然又将头低下,不禁哑然莞尔,道:

  “姑娘,想是适才在下箫音,引起姑娘陡生伤感,在下这厢陪礼了。”说罢便是躬身一个长揖。

  方婉此时,始羞答答的抬起头来,一见心上人儿正向自己长揖陪礼,不由慌得急伸出那只柔若无骨的纤手,扶道:

  “相公,切莫如此……都是我自己不好,定力太差……相公.……你,你别折杀我了……”

  濮阳维被方婉一扶,两人肌肤相接,不由竟似触了电流般,怔呵呵的立在那里,心却泛起了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是甜蜜,又是恐慌!

  二人愕了一会儿,还是方婉姑娘家怕羞,在舍不得放手,却又不得不放手,情形下,万般不情愿的,将那只柔夷缩了回来。

  濮阳维那双澄清的眸子开始迷惘了,他想:难道,这就是爱?我会这麽快的爱别人,或被人爱麽,这滋味太奇妙了,啊!这世界尚有如此多奇妙之事?

  他此时心中,觉得方墙似乎已不是一个淘气稚真的大女孩子,而且,竟成熟的如此娇柔可爱!

  一向机警沉着的他,此时竟变得有些迟钝,他讷讷的道:

  “姑娘,今日白昼,在下无意中震折姑娘佩剑,姑娘不会记恨在下吗?”

  方婉闻言,脸上顿时浮起若百合初放般的笑容,她心中甜甜的回道:

  “这些小事,何足相公挂齿?我……当然不会怀恨相公的,倒是,你不怪我白天太放肆,我已觉得很高兴了。”

  濮阳维期朗一笑道:

  “姑娘太客气了。哟!在下尚不知姑娘芳姓大名?属於天山派那位高人门下?”

  方婉羞怯怯的答道:

  “我叫方婉。我的功夫却是婆婆铁姥姥教的。咦!你怎麽知道我是天山派的?”

  濮阳维洒然道:“你兵器上镂有“天山”二字,故我知道。”

  方厅又谴:“尚未请教相公大名?师承何人?”

  濮阳维应道:“在下濮阳维,恩师毒手魔君,名讳上关下毅……”

  方婉骤听濮阳维叁字,不由一张小嘴惊得微开。

  半晌始惊喜交集的问到说:“你!你便是濮阳维?是现在的冷云帮新帮主?赤手搏杀金怒江的白衣书生?”

  濮阳维淡淡一笑,道:“下敢,正是在下。”

  方碗喜道:

  “怪不得你的武功如此深厚玄奥!恐柏连我婆婆也比不上你呢,我说嘛,我的武功也有七年的苦练根基,在江湖上也会过不少武林名家,怎麽竟连你一招也挡不住。”言及此处,又嫣然一笑道:

  “输在你手中也不算丢人,想那金怒江何等功力,流沙剑法又堪称武林一绝,竟被你在几十招内格毙。”

  濮阳维正待答话!

  蓦然,林外响起一阵杰杰怪笑,一个破锣似的声音响道:

  “哈哈!踏破铁鞋无处觅,得来全不费功夫!丫头,你再往那里跑?”

  另一值尖细的口音也叫道:

  .“师伯,这遭不能再给她跑了,先将她制住,带回山去慢慢整治,为赵师兄报那断指之仇!”

  只闻得一声:“好!”

  忽而哗啦啦的一片掌风起处,十馀颗碗口大的松树竟应轻折断!好大的威势。

  蓦闻得一声:

  “打!”两道耀眼银光,扶着刺耳风声,已闪电般向绿娘子方婉袭到!

  月色已被一片乌云遮罩,四周蓦然呈现一片幽暗……

  那两道快速急劲的银光,在绿娘子方婉的惊呼中,挟看一片凌厉破空之声,飘然攻到。

  濮阳维双目炯然如电,厉叱一声,左手将方婉向侧旁一拖,右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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