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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柳残阳铁血侠情传-第16部分

小说: 柳残阳铁血侠情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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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孽种——也就是被你私下放走的一大一小两个祸害!”

  “哦”了一声,敖楚戈道:“原来是她母子去通报消息?不过,这也难怪!人之常情嘛。”

  萧铮怒吼道:“什么‘人之常情’?敖楚戈,若非你妄作主张,出下这个歪点子,私下放走了那个贱人孽种,樊五洲和候议怎能及时得讯?又如何来包围我们?我们五个又怎会受尽如此苦楚?几乎血溅三步,命断当场!”

  敖楚戈赔笑道:“五位吉人天相,不是矢折之躯,好在有惊无险,皆已平安脱困,且仍健朗如此,也就不必再小题大做,徒增烦恼了……”。

  萧铮火辣地道:“你说得倒是轻松,敖楚戈,我问你,我们五个人当时付出的血汗,所遭受到的损失,几近八年的飘泊流浪,章淦的一条手臂,我的内伤……这些笔账,却是找谁去算!”

  慢慢地,敖楚戈道:“你们认为该找谁去算?”萧铮一指敖楚戈:“你!”

  舔舔唇,敖楚戈道:“我?”

  萧挣暴烈地道:“你;是你放走了那贱妇和孽种,她母子才有机会去通风报信,我们才会身陷重围,险死还生;是你令我们受伤挂彩,是因你的失着才叫樊五洲与候议及时堵住了我们,并且认清了我们,也因为你的这一手使樊五洲与候议广邀人马,檄昭天下,四处追杀我们,逼得我们远扬异域,飘零七海,几近八年,久不敢返回中土!你说,这一笔一笔的帐.不找你算又找谁算?”敖楚戈安详地道:“怎么你们现在就敢回来了?”萧铮恶狠狠地道:“郑万有死了,樊五洲也死了,候议告官退隐了,没有人再追我们,莫非还不该让我们回来追你?”敖楚戈笑道:“列位的消息倒颇灵通——其实,郑万有当时被白羽废掉了四肢,也活不了多久,樊五洲正当壮年,他的突逝,却是令人意外,但你们既然没人再追再逼,业已事过境迁,又何苦回头来找自己老朋友的麻烦?”萧铮狠狠地道:“仇刻骨,恨铭心,不能不报仇雪恨!郑万有,樊五洲已死,候议已告官回里,已找不到他们头上,但却不可轻恕过你这始作诵者。敖楚戈,这些年来,不知道是樊五洲不晓得你也曾参与其事,抑是他对你放过那贱妇和孽种的行为感恩图报,他却一直没找过你,你也过得消遥自在,可是,我们的痛苦,我们的凄惨,又有谁会明白?”敖楚戈道:“说句老实话,樊五洲就算找到我头上,我也不会含糊,更不会学你们的样子逃之天天,龟缩不出,大不了是个肉拼肉,有什么稀罕?”黑脸涨成紫酱色,萧铮气愤地道:“当时我们都受了伤,我同章涣又衰弱得不能行动,而樊五洲人多势大,又请了若干好手相助,再加上官方的力量,我们不躲锋头却如何对抗?更坦白地说,我们五个的功力任是谁也比不上你……”敖楚戈道:“但你们五个加起来却比我强!”

  萧铮咬牙道:“五个人不同一个人那样得心应手,上下一致——总之,当年的情况逼得我们无法可施,除了暂避—时,别无他策……”敖楚戈气定神闲地道:“另外,还有个骨气与胆识的问题,不消说,列位在这上面,却也不甚及我……”冷笑一声,萧铮道:“敖楚戈,你这是暗示我,抑是警告我?你以为就这样简单便把我们吓退?就将我们找你算帐的主意打消了?你也未免想得太容易啦!不管你是什么三头六臂。大罗金刚,我们必要与你一结旧欠,让你遭到报应!”

  微喟一声,敖楚戈道:“这件事,老友,可是你们五位一体的意思?”萧铮强硬地道:“是我们五个人的意思!”

  敖楚戈低沉地道:“你们就不看在老朋友的份上,老交情的面子上?”萧铮大声道:“从‘宝利当铺’那天晚上开始,我们已与你思断义绝,形同陌路——你已不顾交情,我们就更无须考虑!”摇摇头,敖楚戈道:“你们是误会了……”萧铮断然道:“没有误会,我们比谁都更清楚应该怎么做!”

  呼了口气,敖楚戈道:“老友,不再斟酌一下?”萧铮斩钉截铁地道:“不必斟酌,也没有任何商确余地!”

  敖楚戈拿起酒囊来大口灌酒,“咕鲁“‘咕鲁”的吞咽声在他仰起脖颈喉核颤动里就宛似无底洞中的回响,大酒囊中的酒,叫他一口气便喝掉了小半,放下酒囊,他伸出舌尖来润沾嘴唇,似是在品回酒味,却没有开口说话。

  忍不住了,萧铮怒冲冲地道:“敖楚戈,你不用做出这付蛮不在乎的熊样子来,我只怕你再也消遥不了几时,我对你还略留颜面,其他的人却绝不会给你半点包涵!”

  敖楚戈目光投注向西方的那一片幻影中,他轻轻地道:“萧挣,好友反目,手足阅墙,原是天地间最令人痛心的不幸之一,难道说,你们就毫不珍惜我们彼此以往的一段情谊?非要搞得血雨腥风,一片愁云惨雾不可?萧铮粗暴地道:“少罗嗦,我已告诉过你,自洗劫‘宝利当铺’那一晚起,我们与你即已恩断义绝,形同陌路,什么故情,什么旧谊,完全付诸流水,幻做烟云!”

  敖楚戈犹在容让:“萧铮,做人做事,总要占住一个‘理’字才好发狠施威,‘宝利当铺’的那桩过节,我并没有错,我不让你们残杀妇孺,滥屠无辜,这不只是为了我个人的一片侧隐之心,又何不是在替你们修德积福?”萧铮大吼道:“胡说八道,你是在挖坑叫我们跳,你是杀人不用刀!”

  敖楚戈极其缓慢地道:“列位可也曾周详考虑过,像你们这样蛮不讲理的硬要向我报复,其后果的严重性?”萧铮嗔目道:“只求一雪此恨,一切后果在所不计!”

  僵默片刻,敖楚戈冷清地道:“萧铮,这可是你说的话!”

  萧铮强横地道:“也是我们哥五个共同要说的话!”

  在那张破竹椅中转动了一下身体,于是,结构松散的竹椅.便“咯吱“‘咯吱”响了起来,敖楚戈只是换了一个坐姿,鞍上的萧铮已突然往后缩闪,右手也伸向了腰后,模样好不紧张!

  摆摆手,敖楚戈闲散地道:“干什么这样大惊小怪?伙计,挪挪身子而已,莫非你还以为我会抽冷子暗算你?”微现窘态地收回伸向腰后的手,萧铮却有些恼羞成怒地道:“像你这种人,谁也不敢说你会在什么时间做出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来;而且,你也不要以为我含糊你!”

  笑笑,敖楚戈道:“老萧,你还是老性子不改,又是倔,又是好面子;我劝你那只尊手还是小心点别乱朝后摸,我晓得你这位‘抛拐子’的毛病,而我也相当敏感,你知道,有时候我的反应也是只凭直觉,不经大脑的,万一——该多遗憾!”

  萧铮火暴地道:“你吓不住我!”

  敖楚戈道:“我也不是要吓你,我只是向你解释轻举妄动的厉害,我—直很平和,是么?萧挣,像现在的这种情况,未免带着十分浓厚的剑拔弩张的味道,可以说尖锐得一触即发,若欲叫其不发,就完全依靠彼此的容忍及稳重,稍一不慎,即足以造成不幸,我不愿造成不幸,相信你也不愿,对不对?”萧铮厉烈地道:“今天我来,就是为了造成不幸来的!”

  敖楚戈和熙地道:“或许是,但并非由你个人来执行我的‘不幸’,喂?因为只靠你个人的力量,恐怕不足以造成我的‘不幸’,却更易酿成你自己的‘不幸’,据我想,你来的目地,不在于向我施暴,而在于传达某一项信息吧?”唇角抽搐了几次,萧铮终于进出了一句话:“你有个应该挖出来喂狗的脑筋!”

  耸耸肩,敖楚戈道:“说吧,你们欲待如何报复我?你又是带来什么的信息?”咽了口唾沫。萧铮道:“好,你听着……”伸手奉上酒囊,敖楚戈温柔地道:“可要先来上一口润润喉?”眼馋馋地望了那只酒囊一眼,萧铮却强行制止自己也想来一口的欲念,他昂起头,一付凛然不可侵犯之状:“我不喝仇人的酒!”

  收回酒囊,敖楚戈道:“别说得这么难听,老萧,我们之间,便有争执,却也谈不上是‘仇人’呀……”萧铮硬着声音道:“休想来软化我,敖楚戈,你听着,有个地方,有一颗名字叫做‘幻星’的蓝焰宝石,你要负责替我们去取,这一项,是赔偿我们当年在‘保利当铺’徒劳无功的损失,等你把‘幻星’交给我们之后,再自断一臂一脚,算是补偿我们肉体上所遭受到的折磨,然后,你必须远离中土,永远不准回来,我们五个人八年的飘泊落流之苦,也叫你亲身再去体验体验一遍!”

  默然片晌,敖楚戈道:“就这么些?”

  微微一怔,萧铮怒道:“你嫌这样做对你太仁慈了,是么?不错,的确太仁慈了些,我告诉你,这是表示我们有良心,有感情,还看着过去那一段其实不值半文的旧谊,我们没有要你的性命,若以你的罪行来说,寸碟凌迟皆不为过!”

  敖楚戈表情古怪地道:“你们逼我去抢人,又把我弄成残废,再迫我离乡背井,永世不能落叶归根,这样的做法,还能称为‘仁慈’?比宰了我更要令我难受!”

  萧铮吼道:“至少你还留着性命,你还活着,不杀你已是最大的恩典,敖楚戈,你不要香臭不分,你以为我们就没法子裂你的尸?”敖楚戈叹息一声,道:“如果我不去替你们抢那颗‘幻星’呢?如果我也不自断臂脚,不离开中土,我向你们反抗,你们又能怎么办?”嘿嘿一笑,萧铮狰狞地道:“早知你会有此一着一—我老实告诉你吧,老朋友,在这人间世上,你有个硕果仅存的亲人,真正的,唯一的血亲,你的二叔,你爹的同胞老弟,也是最爱你疼你的人,对不对?如今这老家伙已在我们手中,‘花和尚’唐全已领着两名小角色在半月之前便赶了去擒掳他了,他不识武功,年老体衰,就和抓鸡一样不费力气便能拿下他,此刻,你的二叔应该已在唐全掌握中了,当然我们不会告诉你我们将你二叔隐藏何处,但那里必是个僻静又舒适的所在,我们更不会有一丝半点难为他的地方,如果你听命令的话,否则,他老人家怕就很要受罪,甚至陪你一起同登黄泉道亦未敢言;再退一步说,假如反抗我们,除了我们五个将联手合力对付你之外,我们另外也请到了两位极强的帮手,力量足可将你吃稳,所以你若反抗,最后的下场也只是死路一条;现在,你可以考虑考虑,你是愿意依照我们的条件去做呢?抑是要与我们逞强,在你挺尸之后再缀上你那二叔陪葬?”

  敖楚戈起先有些怔愕,也有些迷惘,但是,他随即笑了起来:“老萧,你们不可以这么歹毒的,我们是好朋友,我的二叔也就是你们的尊长,你们怎可掳他老人家当人质来做为强迫我的手段?这不仅不义,也是不仁不孝!”萧铮恶毒地道:“你已不仁不义在前,就不能怪我们心狠手辣于后,敖楚戈,你二叔的老命操纵在你的手中,如你不从,只怕你除了不仁义之外,不孝的罪名仍得由你背上!”

  神色显得十分平静而幽冷,敖楚戈道:“萧铮,这样做法,实在有失厚道!”

  萧铮硬板板地道:“如今,你已不配谈厚道,敖楚戈,这纯是你自找的!”

  很久没有出声,敖楚戈的双眉紧皱着,好一阵子,他才低沉地道:“难怪你敢一个人跑来这里找我卖狠发熊,萧铮,你是有所仗倚!”狞笑一声,萧铮得意地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老友,没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若是制不住你,我岂会如此冒失,楞到在虎嘴拔须,太岁头上动土?”敖楚戈似是非常无奈,他勉强地道:“好吧,那颗:幻星’宝石在什么地方?不过,在你没有回答之前,我已知道宝石的主人必不会是容易招惹的……”萧铮大刺刺地道:“还算你识抬举,知利害——当然,‘幻星’的现下执有者不好招惹乃是一定的,如果容易到手,我们还来找你作甚?我问你,‘十龙门’弥听说过没有?”反应是苦涩的,像吞下了一颗火栗子,敖楚戈窒着声音道:“你是说,‘大雁坡’的‘十龙门’?”点点头,萧铮道:“不错,‘大雁坡;的‘十龙门’那颗蓝焰宝石‘幻星’,便为‘十龙门’所收藏,执于掌门人‘驼龙’童寿春之手!”

  吐了一口气,敖楚戈沉重地道:“你们真会找主儿,哪—个不好去招惹,偏偏去逗弄‘十龙门’?老萧,‘十龙门’的十龙.个个功力精湛,心狠手辣,.非但强悍,更且霸道,任是那一‘龙’也都是出了名的凶残暴戾,狠酷无情,他们不找我们麻烦,业已值得额手称庆,烧了高香,如今却去主动找他们的碴,这不是把灾祸朝自己头上硬拉?”萧铮冷冷地道:“这是你的事。”

  敖楚戈摇了摇头,道:“难怪你们自己不去,却推着我去冒险顶缸,这……这真叫借刀杀人!”

  萧铮声色俱厉地道:“我们办得了还用得着你么?敖楚戈,你一向自认本事好,机智强,现在,你就正该表现给我们大家看看,成功失败,全在于你,可是你千万记着——你二叔的老命也就连系在你的成败之上!”敖楚戈喃喃地道:“这真是强人所难,强人所难……”萧铮大喝:“敖楚戈,你从是不从?”.笑笑,敖楚戈道:“别这么鸡毛子喊叫的行不?来来,老萧,让我们面对面地坐下来,心平气和地研究研究,讨论讨论,好不好?”

  马上的萧铮声色俱厉地叱喝:“少磨蹭,我只要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行或不行?”敖楚戈耸耸肩,道:“你们在拿鸭子上架,硬掐着我的脖颈干,不行,还成么?”嘿嘿狞笑,萧挣道:“干脆点多么好?敖楚戈,你总算还没白闯这多年的世面,脑筋尚够灵活,你若是不从,哼哼,我包你哭天抢地,辗转哀号的日子在后头!”

  敖楚戈道:“八年来,你们五个可真是将火候炼足啦,狠巴巴的横着心蛮干一气,甚至连老友也一遭卷合进去也不皱眉头……”萧铮恶劣地道:“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你这种人,尚能奢谈什么情谊?”口中“喷”了几声,敖楚戈眯着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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