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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入骨相思君知否+番外 作者:栈茶(晋江2014-02-03完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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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吟碧极其欣赏这幅画的意境,目光灼灼,不断赞叹,“果然是断桥残雪,甚是漂亮。这画,吟碧留下了。但请公子留下姓名。”
  慕容瑾执笔,毫不吝啬的签下自己的大名,似笑非笑,“不知吟碧姑娘可还满意?”
  “公子真是给吟碧面子,多谢。”
  “那不知吟碧可还有题来考在下?”
  吟碧听此,敛住心神,道:“这是最后一题了。今晚剩下的时间,全凭公子说了算。”
  “那在下就不推拒了。请姑娘沐浴吧!”
  吟碧有刹那的呆愣,随即云淡风轻,巧笑道:“请公子在此稍后,吟碧去去就来。”
  慕容瑾微笑颔首,顺手拿起茶几上的茶水喝下,动作似行云流水。
  只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吟碧就已收拾完毕。回到房中,却不见了慕容瑾的身影,但见桌上留有一纸信书。
  书信言之曰:吟碧姑娘,见信时,在下已然离去。切勿担心,属于我慕容瑾的,我自然还是会讨回来的。吟碧姑娘还是随时做好准备吧。勿念。慕容瑾留。
  吟碧微恙嘴角,心道:这慕容瑾倒是有意思,只是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

  红尘初妆,不见来时路 (一)

  棉絮飞扬,空气清新。
  粉色纱幔上刺着幽紫色蝴蝶,隐约里,可以看见纱幔后红木做出的床,刻着蝴蝶图腾,漂亮极了。
  红木床上躺着一个睡着的少女,眉黛如画,肤若碧玉。她看起来似乎睡得并不安稳,眉黛微微蹙起,似乎是梦见了不好的事。未几,少女自梦中醒来,抬眸间,闪过一瞬无奈。而后,瞳孔一片清澈干净,若刚出世的婴儿,纯洁。
  掀开薄被,少女下床走动一番。
  此时正值六月,又是向晚。空气绵薄清爽,隐约有芙蓉的香味,嗅在鼻尖,舒服极了。
  少女伸了懒腰,循着夕阳的方向望过去,抬手放至空中。斜阳衬着姑娘姣好的脸庞,一抹氤氲的霞红照射下来,美轮美奂。
  时至许多年后,任栩尘也从未忘记这幅精美绝伦的画面。少女嘴角的那抹轻笑,成了他此后数年,一直记掂的红颜。
  良久,少女转过身子。走廊的尽头处,突兀出现的任栩尘把她吓了一跳。
  任栩尘原本停顿的脚步,因少女发现了他而又迈开。似笑非笑,温柔缱绻,“姑娘可是醒了,睡了这些天,该是饿了吧。”
  不说不觉得,一说竟真的感觉饿了。
  少女无奈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笑语阑珊,“我想吃……”
  侧头搜刮菜肴的名字,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竟是没想出任何一种食物。好怪异,脑子里竟没有适合的菜肴名字出现,她竟不知道要食什么。
  任栩尘见她想的辛苦,含笑道:“方才得知姑娘已醒,我便已通知厨房。待稍后你尝之果腹。”
  少女点头,随他一道进了房间,又是仔细打量了任栩尘。一身月白锦绣,翠竹绣于领口袖口及裙摆处,栩栩如生。那一双如星光一般的眸子隐约可瞧见他敛住的笑意,温润如玉。
  少顷,任栩尘望着少女,疑惑道:“姑娘,你怎的不穿好衣服?”
  少女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衣衫,略有不解,“那我身上这个是什么?”
  只此一言,问得任栩尘心中一动。少许,他柔言道,“此为衬衣,姑娘需在衬衣外面再穿一件衣衫才是。”
  语毕,任栩尘踱步为她拿了床头凳子上摆着的桃红衣衫,递予她。
  少女素手接过,将衣衫散开,瞧了许久才套上自己的身上。虽是不明白,却也没再纠结,只问说:“你是谁?”
  任栩尘望着她,直待到少女等不到答案而好奇的望着他时才说,“任栩尘。栩栩如生的栩,尘土的尘。”
  “哦。栩栩如生竹叶青,陌陌红尘任何人。”
  “好诗。”
  少女听其赞赏,脸色微红。遂又坐其对面,好奇的问他,“那我又是谁?”
  任栩尘拿着水杯的手一顿,遂而答道:“诗沫雅。”
  “诗沫雅?这是个什么名字,怎么这么俗气?”少女撇嘴,似是很不喜欢这个姓名。
  “倒也不俗气。时影如泡沫,勿弃当是时。如此一来,生命短暂,自然要活的风雅些。”
  “说得倒也是。只是……”
  任栩尘嗯了一声,提了提调子。诗沫雅满怀忧伤的看着他,道:“我似是,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你既然认识我,可否与我讲一讲之前的我是什么样子的?怎会好好的就忘事了呢。”
  “记不得也许是好的。”
  “我以前有很多不好的回忆吗?你又是我的什么人?我瞧着这个院子也是极大极气派的,我又是这院子里的什么人?”
  诗沫雅的问题颇多,任栩尘也不知该如何作答,顿了顿,言道:“我了解的也是少之甚少,你果真要知道?”
  “了解多少便说多少吧。总比我现下脑子里、心里,都是一片空白的好。”
  诗沫雅说的是。
  任栩尘斟酌几许,与之款款道来,“这里是轩辕一百零六年,你此时待的地方正是陌家堡。因你的容貌与另一女子相似的缘故,数日前被我们抓来审讯。事实上,你并非我们要找的人,而少仕却未曾看得出来,所以一直关押着你并曾用刑与你。三日前,你曾问我此间何年,我与你说之。不想,你听了后竟是脸色苍白,激动不已,而后便晕倒了。”
  “晕倒之前,你念了一句诗,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那日也是我初见你,你身着的衣衫很是怪异,我从未见过。而方才,我与你说的少仕即陌十少,是陌家堡的堡主。而我,正是他手下做事的人。”
  “那么,这个陌堡主现在知道我并非你们要寻的那人了吗?”
  任栩尘轻轻摇头,道:“你之前说的不错,我们要找的那人正是他心爱之人。而那女子,偷了他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他恨她。所以每每见你都无法冷静,自然不会相信你并非那女子之类的言语。而你,也是看透了此事,所以一直不曾与他解释。他在你的身上遍寻不得那件东西,十分愤怒,因而你受了几次严刑,受了些伤。”
  “那我一定很恨他的。”
  “这我倒不知了。我与你,今次也就第三次见面而已。”
  “是吗?为何我会觉得我们已经熟悉了许久?”
  湖面被扔进一粒石子,漾着涟漪,不多久,又恢复了平静。任栩尘未言,只是淡淡的笑着,仿佛那笑容是他脸上的标识,却又好看极了。
  诗沫雅有片刻的失神。丫鬟们端来的食物拉回了她游离的思绪,看着一桌子香郁四溢的食物,果真是饥肠辘辘,毫不顾忌形象,大口大口的喂着自己的胃。
  “与我容貌形似的那个女子,叫什么名字?你有没有去找她?”
  任栩尘提着茶壶,让丫鬟去换一盅新茶,“那个女子,叫柳芊芊。你昏睡的这几日,我暗地里寻了许久,却没有找到丝毫线索。”
  “那女的既有本事魅惑一堡之主,定也是个厉害的角色,怎可能轻易叫你找着。你说她是堡主心爱的女子,那么应有两种可能。其一,若她不爱堡主,那么她一定是拿着偷到的东西留作自己用了,不论是为己或者他人。其二,若是她也爱着堡主,那么她应该就在这城中秘密关注着一切,只是不敢露面罢了。不过既然是逃亡,应该会换个妆容的。女子换妆与易容之术也是相差无几了。”
  这些她倒是分析的头头是道。任栩尘暗笑她的单纯与自作聪明。想陌十少与他既是陌家堡的管理者,又怎会想不到这些?只是陌十少的理智被愤怒击垮,而在这个城里找一个易了容的女子,又是何其简单的,遑论他是暗里搜寻。
  “我说的太过轻松了些,是不是?你定在心里笑我天真。”
  任栩尘并不答她,“吃饱了?”
  诗沫雅倒了杯茶,疏通堵塞的肠道,“吃饱了。”
  任栩尘命人将食物都撤了下去,留了个丫鬟下来,道:“这个丫鬟就留在这儿服侍你了,唤作白霜。”
  “谢谢。”诗沫雅思索一会子,道:“那我昏睡的这几日,陌堡主没有找我吗?”
  “我说,东西还在你的手中,自然不能让你香消玉殒了。他是还爱着那姑娘,我这么一说,他倒也默默应允了。”
  “这么说,我倒是借了那姑娘的福祉?”顿了顿,又道:“那要是一辈子找不到那姑娘,他会不会一辈子不放过我?”
  任栩尘闻言又是轻笑,“说不定他会移情于你。到时候,我再于你与他说几句好话,说不定他还会爱上你更甚是娶了你。”
  不知怎的,说出这句话时,湖面又似被扔了石子,漾了几圈涟漪,又恢复了平静。
  “移情怎么说都是移情。退一万步说,就算陌堡主真的爱上我了,我也未必会爱上他。不知怎的,只是听着他的名字,我竟也有稍许的抗拒。真不知他此前是怎么对我施以严刑的。”
  诗沫雅仅是随口一说,却是惊醒了任栩尘。
  陌十少并不知晓诗沫雅的身份,自然是把她当做柳芊芊。而以少仕的性子,怒极了也是会做些偏激的事情来,但并非柳芊芊的诗沫雅自然是不能接受的。如此一来,便也能解释为何诗沫雅此前会那般怨恨着陌十少了。可此话,任栩尘却不想告知诗沫雅,让她少知道些也是好的。
  任栩尘瞧了瞧天色,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再休息休息,莫要乱跑。”
  诗沫雅听了他的叮嘱,在白霜的服侍下又歇息下了。
  梦里隐约闪过些许别样的片段,却是看不清也记不得。真真是红尘初妆,不见来时路。

  红尘初妆,不见来时路 (二)

  因之前一直都在昏睡,昨晚上睡下的也早,所以今儿早上醒的极早。正值破晓之时,诗沫雅穿着整齐,坐在房前小院子里的假石之上,瞧着日出,心满意足。
  莫约过了两柱香的时间,丫鬟白霜寻着诗沫雅,站在她的面前,惊恐未定,“小姐,你怎的不说一声就出来赏日出了,害的奴婢好找。”
  “是了。下次我出来赏日出的时候,定然叫着你,不让你错过这么好的景致。”
  “奴婢不敢。小姐还是回房用膳吧。”十五六岁的白霜怯懦的瞧着诗沫雅,又暗暗低下了头。方才一时失言,若是这位小姐怪罪下来,还不知上头的人会怎么罚她。
  诗沫雅依着白霜的话,回房用了早膳。
  白霜收拾好碗筷之后又回到房中候在诗沫雅的身边,悄然无声,若不静下来听听,只怕连呼吸声都听不见。诗沫雅瞧了瞧她,问道,“丫头,你在这个陌家堡多少时间了?”
  “奴婢白霜,在这里已有四五年的时间了。”
  “那你可知道,那陌十少与柳芊芊的故事?”
  “奴婢虽然在这里已有四五年的光景,却是一直都在后厢做事。堡主与柳小姐的事情虽然略略听得几句,却也等于不知道的。”
  “丫头啊,我也不是什么尊贵的人,以后别再奴婢奴婢的称呼自己了。”
  白霜无辜的望着诗沫雅,道:“小姐,奴婢不称奴婢,那称奴婢什么?”
  “你可以只称白霜二字,或者直称是我。若是你实在介意或是改不了口的话,在有旁人的时候,可以规矩些。”
  “小姐,你待下人一向都是如此吗?要是白霜早些跟着你,就不会在后厢吃那些苦了。”
  白霜声音嚅弱,听着有几分可怜与委屈。诗沫雅有些心疼,又觉她单纯的可以。
  “倒也不是。”诗沫雅驳了她的话,“我也记不得从前了。只觉得丫鬟仆人也是人,做什么把自己捧得高高在上,却把丫鬟仆人踩在脚下不当回事。这样的做法,着实叫我很不舒服。”
  没想到诗沫雅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着实叫白霜吃惊了不少。虽说她也没读过书,但在这里,总是耳闻目染了些,可小姐说的竟与她知道的那些都截然相反。她若是不觉着奇怪才是真正的怪了。
  “怎么,觉得我说的有违礼教?”
  “白霜不敢,只是从未听过有人说出这样的言语,所以才感到……略微的惊讶罢了。”
  “沏一壶茶来吧,我似是有些渴了。”
  “是,小姐。”白霜应声,拿着茶壶退下了。
  未久,一道阴影自门口投下来。来人遮住了阳光,望着诗沫雅清澈的眸子,竟是一句话都没有。可诗沫雅觉得,他正在积聚身上的怒火,只待爆发。
  “我只听说栩尘救了你,却没想到他将你养在了这里。柳芊芊,这几日是不是觉得很舒服?”
  “昨晚上才醒过来,还没来得及感觉是否舒服呢。”
  果真如她之前所预料,仅仅听着他的名字便已觉得厌恶。看到他本人,竟然不由自主的恶言相向。
  “还是这般伶牙俐齿。怎么,这次没忘了我是谁?”陌十少面若寒潭,每进一步都似用了十分的气力。
  诗沫雅无谓的笑了笑,“我忘或不忘,又有何区别?你不是总会来提醒我?”
  “提醒你?柳芊芊,你是不是以为我很悠闲?”
  望着他愤懑的表情,诗沫雅喉咙一紧,逼回泛出眼眶的泪,似是自我嘲讽,道:“柳芊芊,你竟唤我柳芊芊?我以为就算是我暂时记不得你了,你也会告诉我,我们曾经……而你,为了一本名册,竟然如此待我。”
  陌十少愣了愣,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他目光灼灼瞧着她,少顷,道:“你为了那个男人,背叛我。现在竟还这般的理直气壮。柳芊芊,难道你就不觉得愧疚吗?”
  “我自然是难过的。你以为我想这么做吗?若不是他时常威迫于我,我又如何想背叛你?”
  陌十少一声嗤笑,道:“这般说来,你也是无辜的。那我的东西呢?”
  听此,诗沫雅不由得冷笑,略有哽咽,也带了几分怨愤,道:“你不问我离开的这些日子是如何过来的,只记着你的那本名册。十少,你的心,莫非不是肉长的?莫不是从前的那些,都是骗我的!”
  “究竟是谁骗了谁?”
  说起来,陌十少确实是个可怜人,被自己的爱人背叛,但这无关于她。是以,诗沫雅轻蔑道:“那,是我骗了你又如何?你要的东西,还在我的手里,你能奈我何?”
  “我从前倒是小看了你,亦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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