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腹新娘,王爷你行不行 作者:顾梦晓(潇湘vip2013.5.1完结,宝宝,腹黑)-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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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陆续走到戏台上,先是给太后和各位嫔妃们行了礼,然后夏子都便听到一阵锣鼓声,戏正式开演了。
夏子都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那头一个上场的是一个小生。那小生看起来身材极高,骨骼也比一般的麒麟男子要精壮一些,不过扮相倒是十分的清秀淡雅。
只见他快步走到台中间,脚下生风,姿态俊逸,嘴唇微动,轻轻唱了起来。
声音清丽,悠扬,低徊。很是好听。
可是,夏子都听着他的唱词,心中微微有些奇怪,小声问清宁道:“这个戏文不是一出喜剧吗?怎么他唱得如此哀怨呢?”
清宁也十分奇怪,开口道:“就是。而且这戏子看起来眼生的很,不像是之前的那群人。”
夏子都一听,当下心中越发奇怪了起来。照理说,来给太后唱戏,戏班怎么样也该挑选些知根知底的人来。这小生虽然唱得好,可是声音中却透着几分生硬,不像是个日日曲不离口的唱戏之人。
随着一个悠扬婉转的尾音缓缓落下,那小生朝着台下深深鞠了个躬。夏子都听到太后她们都纷纷鼓起掌来,便也应和着随意地拍了几下手。
目光却一直随着那小生下了台,一直到他走到后台不见了踪影。
后来上场的那些唱戏人,倒个个都是夏子都从前熟知的,如此一对比,越发显得那人古怪。
夏子都忽然轻轻对着一边一直沉默的桑其朵,小声道:“小桑,你去看一下,方才那人究竟是谁。”
桑其朵听了她的话,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这会,齐盛天和齐宥宇谈完了正事,便一同往祥瑞殿而来。
嫔妃们见皇上和太子一同到来,都连忙起身请安。齐盛天淡淡地说了句:“平身”。
又与齐宥宇一起给太后请了安,便各自落了坐。
齐宥宇优雅地坐到夏子都身边,看了眼她身后的清宁,开口问道:“桑其朵呢?怎么没跟着你?”
夏子都听了他的问话,凑近他的耳边,小声道:“我方才觉得有个戏子有些古怪,便让桑其朵去查一下。”
齐宥宇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却并不说什么,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柔声问她道:“冷吗?”
夏子都朝着他笑着摇了摇头。
桑其朵一直跟着那人,只见他走到后台,静静地卸妆,换衣服,然后便坐着与其他的唱戏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着,看不出来又任何的可疑之处。
一直到所有的节目都结束,所有的戏子给在座的皇帝和太后们跪了安,也不见他有任何的异动。
夏子都看到桑其朵回来,又听了她所说的,当下只以为大概是自己怀了孕,所有特别的容易胡思乱想,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和齐宥宇一同离开了祥瑞殿,回到了东宫。
子夜时分,正是人们睡得最为深沉的时候。夏子都半夜醒来,觉得口干舌燥,便从床榻上起身想要喝水。
恍惚间,她仿佛听到一连串的惨叫声,可是等她轻轻屏住呼吸,想要再仔细听清楚的时候,四周却忽然恢复了平静,再没有任何动静。
夏子都当下便自嘲地轻笑了起来,怀了孕真是要命,简直要患上被害妄想症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齐宥宇正陪着夏子都用早膳,忽然看到田宇急匆匆走进饭厅,连请安都忘了,直接对着齐宥宇开口道:“主子,昨日夜里,冷宫突然走水,皇后娘娘和随侍的几个宫女都被烧死了。”
夏子都听了田宇的话,瞬间想起昨天半夜听到的惨叫声,便连忙一一说给齐宥宇听。
齐宥宇听完她的话,轻轻点了点她的俏鼻,柔声安抚道:“别胡思乱想,你只需想着为夫一个人就行了,嗯?”
夏子都无语。
齐宥宇也不介意,缓缓起身,对着田宇道:“通知父皇了吗?”
田宇点点头,“皇上此刻已经和福贵妃一道去冷宫了。”
齐宥宇点点头,“走。”
夏子都这时,连忙也起身道:“齐宥宇,我也要去。”
“不行。”某太子根本不想,直接拒绝。
夏子都一听,撇撇嘴,重新又坐回到了位子上。
她看着他和田宇一同离开了东宫,转头便对着桑其朵道:“小桑,用巫术,让我看看冷宫的情况。”
齐宥宇带着田宇匆匆来到冷宫,只见原本的宫墙殿宇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些残亘废墟。四周散发着木梁烧尽之后的浓烟气息以及深重的死亡气息。
齐盛天站在殿门前,一脸的严肃,而站在他身边的福贵妃看到被宫人抬出来的三具面目全非的尸体,脸上瞬间苍白,然后便捂着嘴冲了出去,她身后侍女见此,也连忙陪着福贵妃出了冷宫。
齐宥宇一言不发,给了田宇一个眼神。田宇授意,走到那三具尸体前细细地观察了起来。
其中的两个宫女模样的尸体,虽然被杀得面目全黑,可是依稀还是能看出她们大致的面貌和五官,而中间的皇后的尸体被损坏的最为严重,看起来血肉模糊,根本已经没有了原来的轮廓,如果不是身上的衣物,根本无法判别出她就是皇后。
齐盛天没有想到,这个做了他十几年皇后的朱雀公主,最后竟然会命丧于一场火事。齐盛天并不爱她,只是碍于朱雀国的关系,所以才立她做了皇后;而齐盛天同样也知道,她的心中也有其他人。
这么多年来,他们相敬如宾,他也知道皇后曾经有意害他。但她不过是受人之命罢了。
所以,即使不是碍于朱雀国的这层关系,一向仁义的齐盛天也不曾想过要让她死。
唉,没想到……如此一来,朱雀国便终于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与麒麟翻脸。
齐盛天轻轻转身,不愿再去看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有些心力交瘁地对着齐宥宇道:“这件事,便由太子处理吧。”
齐盛天走后,齐宥宇缓缓走近皇后的尸体,仔细查看。过了一会后,他吩咐田宇道:“派人去查昨日进宫的那个戏班所有的人,一个都不许漏了。”
田宇离开之后,齐宥宇又在整个冷宫逗留了许久。他走到皇后这几日待过的殿中,只见房梁已经被烧得坍塌在地上,屋里的家什摆设也都损毁殆尽。
他又缓缓走到冷宫的偏殿,发现这里似乎并没有被火势影响很多,除了门窗有被熏黑之外,屋子里都完好无损。
齐宥宇走出偏殿,又重新回到冷宫的院外,举目四望,整个冷宫,烧得最厉害的便是主殿,而主殿的里面又比外面损毁的严重许多。
那么,火应该就是从主殿里烧起来的。
可是,昨日走水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冷宫不像其他的宫殿,冷宫过了两更就不会留灯火的,那么引起走水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如果火势是从殿中而起,这冷宫又不大,即使皇后睡得再沉,那两个随侍的宫女也没理由一点都没有察觉,反而还被烧得如此严重。
齐宥宇缓缓走到冷宫的殿前,他的目光冷冷扫过地上的那两具宫女的尸体。
他忽然唤来一边的一个小太监,开口道:“替本太子撬开她的嘴。”
小太监听了齐宥宇的吩咐,心中虽然害怕,却也不敢逆了太子的意思。于是颤抖着身体,用手扳开了那宫女的嘴。
齐宥宇眯起双眼,仔细地看着,忽然间,他看到这具身体的口腔深处的牙缝中有些一丝几不可见的黄色。
齐宥宇连忙指了指另外的一具女尸,小太监会意,连忙又撬开了女尸的嘴。
一模一样的黄色粉末。
齐宥宇缓缓起身,走出了冷宫。
这些到处都有的明显疑点,反而让齐宥宇有些不太确定自己原先的猜想。这人故意制造一场火势,却留下这么多显而易见的错漏,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他的目的是为了救走皇后,又为何要留下如此多的蛛丝马迹?
皇后被烧死在冷宫,这样的大事,很快便传遍了麒麟的大街小巷。
麒麟经济繁荣,商业发达,再加上齐盛天一向以仁义治国,所以这里的百姓言论自由,消息也流传的很快。
百姓心中虽然十分爱戴齐盛天,可是听闻了皇后被烧,都纷纷开始揣测,究竟皇后被杀死的原因是什么。
当然,有人相信这只不过是一场再单纯没有的灾祸。普通百姓家里都常有发生,皇宫走水更加不足为奇;也有人说是因为皇后之前下毒戕害太子妃,所以太子爷一怒之下,纵火杀了皇后;而被人们说的最多的,便是因为皇后虽然被皇上打落了冷宫,却并没有撤了她皇后的头衔,这次火灾,多半是因为后宫的妃嫔之争所致。
而这些传言,无论是哪一种,都极大地影响了麒麟皇族在整个百姓心中的形象,甚至也在某些程度上影响了麒麟与穹宇大陆其他两个国家的关系。
而最为严重的,自然是麒麟与朱雀的关系。
在这穹宇大陆上,三个国家的关系就像这冬日时好时坏的天气一般,风云难测。
就算这一刻还是相交甚欢的朋友,下一刻也许就会兵戎相见,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齐盛天自从当上麒麟的皇帝,他向来都是主和不主战,即使到了像如今这般内忧外患的时刻,他依旧坚持着自己多年的信仰。
这一日,他与太子齐宥宇以及几位重臣在书房议事。
所讨论的,自然是麒麟和朱雀一触即发的战事。
夏明渊满心忧虑地开口道:“皇上,冷宫走水,依老臣看来,根本是他朱雀皇帝一早便精心安排的一场好戏。不但让他有了攻打我麒麟的借口,更是让麒麟皇族在民众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如此一来,日后无论他是否能攻打下我们麒麟,咱们也总归是失了大半的民心。”
夏明渊不愧是朝中第一丞相,这件事被他轻轻几句话,一下子便分析得清清楚楚。
齐盛天又何尝不懂,他轻叹口气,开口道:“若是朱雀横了心要与我麒麟打这一仗,那朕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不说,这麒麟的百姓也再没有安生日子了啊。”
一旁的箫太傅这时开口道:“皇上,或许可以派使节出访朱雀,大家坐下来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若是他朱雀帝想要什么,咱们就尽量满足便是了。”
欧阳尚书完全不同意他的说法,有些着急地开口道:“只怕这样一来,越发助涨了他朱雀帝的气焰。反而将咱们陷于囫囵之中。”
几位大臣各持己见,相持不下,根本没有定论。齐盛天望着一旁一直一言不发的齐宥宇,开口问道:“太子,你可有良策?”
齐宥宇沉默片刻,忽然开口道:“也许,这也不失为我麒麟一个绝好的机会。”他顿了顿,忽然望向齐盛天道:“父皇,若是相信孩儿,便将这件事将给我处理吧。”
齐盛天见他如此说,便知道齐宥宇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他这个儿子,心思缜密,又与他一样,都有仁者之义。可是齐宥宇却比他这个老子更多了许多的杀伐果决,也比他更加的有勇有谋。
齐盛天眸中带着一丝欣慰,又带着一丝骄傲地看着自家的儿子,朝着他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夏明渊等人道:“各位爱卿,今日起,全力配合太子便是。”
“臣等遵旨。”
齐宥宇出了书房便回到了东宫。他轻轻走进寝殿,看到夏子都正躺在床榻上睡得香甜。
她整个人趴卧着,床上的被子被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齐宥宇看着她如此可爱的睡相,眼中浮现出满满的柔软。
他的指尖轻轻抚上她白皙柔滑的小脸。睡梦中的夏子都仿佛感觉到了他指尖的冰凉,微微地皱了皱眉,然后伸出自己的双手,将他冰凉的大手捂在怀里,温暖着。
齐宥宇笑了起来,这就是他可爱的小妻子呢。
无论外面如何的阴冷,喧哗;无论这个世界如何的黑暗;无论他的周遭充斥着怎样的阴谋和暗算。
他有她的温暖,有她的依赖,有她的爱,还有……她肚中属于他们两个的孩子。
这时,田宇走进来唤了他一声,“主子……”
齐宥宇点点头,为夏子都重新盖好被子,然后起身走到外室,方才开口道:“说。”
“主子,属下查到,十五那日进宫的那些戏子中,有一位是曾经的粹宝楼的大掌柜,名叫司徒铭。他是城中大户司徒家的大老爷,今年已经四十有二,不过很奇怪,他却从来未曾娶妻,家中也没有子嗣。”
“他如今人呢?”
“每日都待在府中,听听戏,唱唱曲,并没有什么异常。”
齐宥宇轻抿着手中的铁观音。这茶最为奇怪,第一泡并不能入口,需用热水温了茶杯,又需等那些拧在一起的茶叶轻轻松开,露出茶叶的模样,方才能品尝铁观音的清甜和味苦。
人也一样,装得久了,多少也会露出些马脚。他轻轻拿起茶杯,又抿了一口,然后开口道:“撤了他府外的人马,让陆白年只派两个机灵的跟着她。不要被他发现。”
“是。主子。”
“那不男不女何时会到?”
田宇眼角微微一抽,连忙答道:“大约明日黄昏便能到了。”
齐宥宇点点头,云淡风轻地开口道:“请炫叶太子看场好戏,好让他快点进城。”
田宇低头,在心里为炫叶默哀了一会,才开口道:“是。”
夏子都这一觉一直睡到黄昏才缓缓醒来。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怀孕嘛,总是特别嗜睡的。而且她如今怀着孕,也出不了宫,又学不了巫术,不睡觉还能干嘛。
所以,夏子都睡得无比的心安理得。
她闲闲地伸了个懒腰,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她轻轻拉开纱帐,突然看到坐在圆桌前,一脸悠哉地喝着茶的桑布其,吓了一跳。
原本睡在夏子都身边的一脸慵懒的桑其叶看到桑布其,连忙跳下床进了他的怀里。
夏子都下了床,走到他身边,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然后有些无奈地开口问道:“桑老头,你除了用巫术吓人,还能不能做点有意义的事?”
桑布其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开口道:“你不来找为师,为师正好屈尊来找你啦,乖徒儿 ̄”
夏子都知道自己放了他的鸽子,却丝毫没有愧疚地朝着他摊摊手,无辜道:“我也没办法,肚子里带了个小的,没有人生自由。”
桑布其一脸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