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帮奋斗记 作者:蓝艾草(晋江金推vip2013-02-01完结,布衣生活)-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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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苒余怒未消,双目通红,还坐在地下直喘粗气,聂震将她揽在怀里,一遍遍拍着她的后背:“媳妇儿别气!媳妇儿别气!木莲嘴上向来没个把门的,你别听她瞎说……”
尼玛谁是你媳妇儿?
秦苒恨不得跳起来将聂震的脑袋敲开,看看这货脑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可惜她方才打架施尽全力,此刻还气的直哆嗦。此刻全身乏力,不但连手指尖都无力,就算是骂人也失了力气。
聂震将她纤瘦的身子紧紧拥在怀里,深情大喊:“媳妇儿我从不知道你这么中意我,就为了木莲揪着我不放,醋海生波,竟然将这丫头打的差点毁容了……媳妇儿你醋性太大了!!不过为夫喜欢!”
“闭嘴!”秦苒气的无力闭眼,这货到底长不长脑子?
她哪里是为着木莲揪着他的衣角不放而打的她?明明是……明明是……
那个女人,她的母亲,她自然记得。她的记忆太过鲜明,很小的时候,她对自己也算得温柔,哪怕她跟人私奔的那日,天色灰鳎下着森森小雨……她都记得……只是无力阻止!
聂震还在她耳边聒噪,一咏三叹,将她极尽埋汰:“……媳妇儿你放心,我以前不知道你恋我如狂,连别的女人揪一揪我的袖子也能生这么大的气……以后我必不让别的女人近身,三步之外就会避开……”
木莲眼泪汪汪看着聂震那高大的身躯将那贱丫头搂进怀里,说着一些不着调的话,明明脸上身上生疼,可是比起身上的伤,似乎心更疼……
秦苒索性闭上了眼,虽然身后这家伙非常的混蛋,可是怀抱却出乎意料的温暖,就连他不着调的聒噪,也比旧事重提的好。
就这样吧,她闭上眼,狠狠的,狠狠的,将即将涌上来的泪意往下咽,却不知眼角已沁出一滴泪。
聂震不动声色的将她的脸挪到自己怀中,让她的脸紧紧贴在自己怀里,这样,无论她流下多少眼泪,都会无声无息的滴在他的胸口。
感觉到她紧绷着的力气渐渐消失,身体在他怀里渐渐的柔软了下来,他终于长吁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嗷,还有三章,继续码,泪奔奔
☆、52
几乎是一夜之间;似乎整个清江浦认识秦苒的人都知道她已名花有主,见到了必定要问一句:嫁期几时?
秦苒疑惑的质问聂震:可是他散播的谣言?
在强大的**面前;大家都有认知的情况之下;无形之中增加了她退婚的难度。
她还是觉得嫁给聂震不合适。
聂震坚决不肯承认:“怎么可能?!”我明明让人散播的是事实;哪有谣言?
“许是岳父高兴,逢人便说吧?又或者……靳以鹏说出去,也是有可能的。”嫁祸这种事情,他做的毫无心理负担。然后伸臂要求:“媳妇儿我们来练练技术吧?”
“滚!”秦苒红着脸一脸踹开了他。
这无耻禽兽!
那天打完了木莲;被他抱回房去,压在怀里强迫练习了半天技术,她爹不过才交换了个庚帖;他便完全兽化了;直恨不得立时洞房才好。
这几日她别的没干;尽防备着被他偷袭了,哪有空再去寻仇觅恨些陈年旧事?
木莲挨了打,不知道是不是被聂震的态度气着了,还是被秦苒的气势骇住了,反正乖乖跟着木盛回淮安府了。
木盛此次身负聂震重托,他终于舍得给他老爹写封信了,信的内容大致如此:儿子要娶妇了,爹您有钱带点钱来,没钱带点好东西来我换钱,反正不能空着手来,顺便带着我娘来吃喜酒,我就不在淮安府大摆宴席了……哦你说媳妇儿人选啊?是跟我过又不是跟您过,她是谁啥样人家您就甭管了……只管安心等着抱孙子就好……”
聂四通看到这信,鼻子都差点气歪了。
他这嫡子怎么能越来越不着调。娶妇大事,岂能等闲视之?他也是草根出身,对门户之见倒不算深,只是儿媳妇何许人家,为人品性如何,这些事怎能轻忽?
捎信的木盛被聂四通抓着好一通盘问。
从秦苒的身高样貌再到人品年纪门户……最后听说这儿媳妇小小年纪养着一个病父多年,属于勤俭持家型,聂四通总算放下一半心来。
他生怕儿子只会败家,再娶来一个更败家的儿媳妇,自己这半生奋斗,万一全毁在他们身上,如之奈何?
木莲加油添醋,重提跟人私奔的秦高氏,又将秦苒勇悍这点重点描述。复抱着聂四通的胳膊撒娇:“聂伯伯,求你让震哥哥取消婚事吧?那样又蛮又悍的女子,娶回来万一跟震哥哥动起手来……”
这下聂四通连提着的另一半心都放下了。
儿子叛逆许久,这翁媳两个俱存着一样的心思,都想聂震吃瘪。秦苒希望聂四通能够将聂震暴揍一顿,聂四通听着儿媳妇奇悍,抚须暗乐,只要这勤俭持家的儿媳妇用暴力将儿子管住了,岂不省了他许多力气?
这桩婚事,听起来似乎不错。
因此,当身在清江浦的聂震收到聂四通先行命人押送来的三船聘礼,大吃一惊。按理说,他不回淮安府成亲,必会令老父震怒。但是瞧着这聘礼的模样,聂四通似乎并不像震怒的样子。
这其中木家父女起到的作用,完全被他给忽略了。
秦苒这些日子搞了无数小动作来抗议,等到聘礼摆了一院子,男方请期,秦博将成亲的日子订在了四月初十,请的是清江浦有名的风水先生择的吉日,她自己还恍惚如梦。
尼玛这该死的古代!
终身大事完全不找她商量啊有木有!
自从秦博做回封建大家长,虽然还是不曾禁止她在外溜达,但是明显一切的婚仪进度全是按着他的想法来实施。其实她不知道,就连这在外溜达的权利,也是聂震替她争取的。
秦博的本意是想请个绣娘在家教她绣绣花,收收心好待嫁。聂震却道:他正是喜欢苒娘这样的性子,要是将她拘在家里,万一被拘出病来,如何是好?
于是秦苒重获**。
聂震又怕秦博如今还不能走长路,特意寻了俩身体强健的练家子来服侍秦博,好让他替女儿办嫁妆。又怕秦博手头不宽裕,特意送了两万两银票给秦博花用,不在聘礼之列。
翁婿俩个私下钱钱交易,完全是避着秦苒的。
虽然听起来是秦苒出嫁,但令她郁闷的是,就算是嫁衣,也是聂震寻了绣娘来绣,这也就罢了,他还要打趣对方,作哀伤状:“别人家娶个媳妇儿心灵手巧,我娶个媳妇儿笨手笨脚,连个嫁衣都不会绣……”
秦苒气的伸脚就踹,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那你不会去娶个心灵手巧的啊?娶我这个笨拙的干嘛?”踹出去的脚不出意外的落空了。
“我还不是瞧在你恋我如狂的份上,才勉强娶个笨媳妇儿回家的?”聂震委屈状,又伸臂来抱:“媳妇儿我们来练练技术!”
我勒个去!
尼玛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秦苒被他气的快**了,早知道法式深吻的后遗症这么严重,她就不该使出这招。不知道是不是她嘲笑聂震技术太差的缘故,伤了他的自尊,自婚事定下来以后,两个人碰上了,秦苒次次不落被他揪着“练练技术”。偏偏其人功夫高出她一截,两个人就算动起手来,也多是秦苒落败被擒,好几次“被练”的更惨,差点擦枪走火。
这货无耻的亲完了她长叹:“要是再不能成亲,为夫定然会出毛病不可!”
都这么熟了,他完全不屑在她面前装假。
到得最后,秦苒几乎是要避着他出门了。
不过就算这样,两个人在街上偶遇的机率也极大,连秦苒都要疑惑:清江浦这地界儿,几时变得这样窄小了起来?
聂震心里得意的笑:不然他为何要建议岳父婚前不要拘着媳妇儿出门?
秦苒硬的来过一遍,见既不能动摇聂震也不能动摇老父,索性来软的,某日清晨起床之后抱着秦博大哭。
秦博给吓的不轻,这闺女自小十好强,就算外面吃了大亏回来,也轻易不在他面前掉泪,如今泪涕齐下,倒有几分吓人。
楚楚可怜那种哭法,秦姑娘压根儿不会。
待问明了缘由,原来只是她不愿意嫁给聂震为妻,秦博不由大松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问:“你不愿意嫁给震哥儿,难道是因为中意金三千?”瞧着这模样不像啊。
“难道是以鹏?”这孩子在守孝期,目前也不能迎娶啊。
再说,以聂震势在必得的样子,靳以鹏敢娶吗?
秦博算是看明白了。
秦苒:我是压根儿不想嫁人好不好?
她傻呵呵一脸鼻涕眼泪的盯着自家老爹,心里暗自斟酌答案,万万不能说她不想嫁人,不然……老爹恐怕会急出白头发来!
秦博心疼的擦去她脸上的泪:“金三千是不错,人老实生计也不差,也比圆滑的震哥儿易拿捏。”
秦苒哽咽哭泣:“原来您知道他奸滑啊?知道他奸滑还让我嫁给他,也不怕我吃大亏啊?”
秦博很想提醒自家闺女一声,圆滑跟奸滑这两个词的含义好像略有不同啊。
“可是金三千再好,他又不肯主动提亲,难道你当你爹我老着一张脸皮去向男方提亲?其实就算提亲,大不了我将这脸皮揣在怀里,也能行,可是……万一他拒绝了呢?我瞧着他对你并不是很上心的样子,反是震哥儿对你,倒稀罕的不得了……”
秦苒继续抽噎:“反正我不管,我就是不要嫁给聂震那混蛋!”
理智的活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捞着机会,她坚决要耍回无赖,最好赖掉这门婚事。
秦博背身朝她一坐,抬袖掩面,似乎老泪纵横,哽咽难言:“你这孩子历来懂事,女孩子家到了年龄哪有不嫁人的……你这是想让你爹我死不瞑目啊?”
都说美人垂泪,杀伤力巨大,秦苒如今感叹:历经沧桑的中年男人的眼泪比之美人垂泪,更具有杀伤性!
她从小到大,一直不曾违拗秦博,父女两个相处十分融洽和乐。她凡事为着老父着想,这些年都不曾顶过嘴惹过他不开心,如今为着婚事,竟然惹得秦博这当年受了重伤,妻子跟人私奔都不曾掉过一滴眼泪的铁汉子哭的老泪纵横,她心中实是愧的厉害!
“爹你别哭了,我嫁他还不成吗?”
秦苒跺跺脚,被秦博伤心模样给吓住了,眼不见心不烦,索性从他房里奔了出来,心中盘算,来软的这招也行不通啊……
秦博缓缓放下袖子,绽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哪有一点哀伤的颜色?
果然女婿说的没错儿,自家闺女这样强硬的性子,一向在家里作主惯了,一听说嫁人便慌张,还不知要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呢?
她要是闹,便请岳父多担待,只管拿出十二分的耐性哄着她就行。
她要是哭……聂震笑的不怀好意:“苒娘这般孝顺,应该见不得老父垂泪吧?”
婚前忧郁症神马的,只要对症下药,其实治疗起来难度一点也不大!——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不会再爱了,泪目……打死可能也只能写出一章来了泪目
☆、53
秦聂两家订亲的消息;传的很快,这其中不乏聂震的推波助澜;故意为之。
钱泰这样近来家逢世变的;乍然听闻;神情木然,只说了一句话:“聂大少那样的人,倒也配得上苒娘……”之后便不再言语。
钱大钱心下替他难过,见他的眼睛一动不动只盯着案上的帐本子;半晌不知翻动一页,也不知如何劝说,只得去厨下吩咐;让厨娘在饮食上多下点功夫。
钱荣下葬之后;钱家兵荒马乱了数日。
既然钱家与贩私盐无关;家里的盐田盐栈还是得有人打理。钱谦是个不肯打理庶物的,出了钱荣的丧期,照样花天酒地,出入欢场。大老爷钱益从扬州回来奔丧完毕,连大夫人的房都未进,便又回到了扬州,那里自有身娇骨纤的美人儿等着他来疼爱。
大夫人纵然有心想把手伸到盐田盐栈去,奈何夫君儿子皆不给力,钱家尚有别的男丁,只得黯然败退。
三老爷钱均如今更有理由专心读书,“俩闺女全都进了宫,我做父亲的更要用功读书,为孩子她娘挣个诰命,这样将来她才有机会进宫去探望闺女。”
大夫人在背地里嘲笑:“当你家闺女是娘娘命呢?”
钱家的担子责无旁贷的落到了钱泰身上。
钱老夫人挣扎着从床上起身,手把手提点钱泰人情世故,生意往来,应对事项。丧子之痛也没能彻底完全的将她**,某种程度上来说,钱老夫人是位内心强大的女性。
就算大夫人在暗中嘀咕:“那个铁血心肠的老婆子……”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日日强健起来,甚直已经开始过问家事,将家下仆人重新梳理了一遍,理出数个不值得信任的仆从,发卖出钱家。
这从另一方面彰显了大夫人的无能,她愈加气愤。
漕坛上,自冯天德将女儿嫁了给聂霖的亲信翁大成,便时不时以长辈自居,着实惹的聂霖心烦。
好几次,聂霖的决议都被他否定,连翁大成都对这位岳父起了厌烦的感觉。
翁鱼向来贴心,近来又听闻秦苒婚讯,心情十分不爽,私下请示聂霖:“要不要将冯老头……”
聂霖做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暂且将翁鱼这个想法压下。
其实翁鱼这些日子总有一种想砍人的冲动。
他千算万算,防备了靳以鹏许久,哪知道最后秦苒跟聂震订了亲。那个纨绔有什么好的?除了耍得一手好赌技,还会什么?
就算钱家被围一事上足以证明聂震的能力,但是他向来无能惯了,比起精明能干的聂霖,这实在算不得什么。翁鱼自然也不曾将他放在眼里。
对于漕上混饭吃的汉子们来说,身份血统都是虚的,大家都靠实力来说话。
得到秦苒婚期定下来的那个晚上,翁鱼悄悄潜进了聂震的宅子,像潜进靳家一般,准备闹个天翻地覆,顺便在聂震身上留几个纪念性的疤痕,也好一解心头之恨。
他存着猫戏鼠般的心态,哪知道还未出手便被聂震喝破:“哪里来的宵小蟊贼?”
翁鱼只道聂震不过是凑巧,仗着艺高人胆大,直接下场与聂震较量。
这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