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内助 作者:萌吧啦(晋江金牌vip13-07-24正文完结,女强)-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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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楚徊不曾动用国库,不曾寻了文武百官商议,是以众人看见那冷冷的弩机都觉诧异,众人心里只觉得朝廷跟锦王府势如水火,锦王府万万不会跟自己过不去将弩机卖给楚徊,于是便不约而同地想莫非鬼山人、太甲真人终于站在皇室正统这边了?
文武百官之外,围着一圈圈寻常百姓。
“陛下,一切准备就绪。”好德上前对楚徊低声说道。
楚徊闻言,便淡淡地扫下台下众人,开口道:“这两年年景不好,朕心里也明白,是以不曾言辞勒令官员上交多少定数的赋税,但偏偏有人,如下头这人,对上声称土地荒芜,粮食欠收,对下打着朕的幌子勒令属下勒索百姓,逼得百姓家中倾家荡产。”
说完了一段话,楚徊顿了顿,淡淡地看向被已经成了靶子的人,“朕决心叫天下人瞧瞧那等不忠不义之人会落到什么下场,秋收在即,若有不信邪的人,朕不介意叫他尝一尝朕手上神兵利器的厉害!”说完,站起身来,便坚定地挥了一下手,心里有些小小地兴奋,虽是皇帝,但许久没这么威风了。
楚徊的手挥下,就见无数利箭向靶子飞去,那靶子先是啊啊地撕心裂肺叫了几声,随后就耷拉着脑袋不动了。
靶子虽不动了,但利箭还在不住地飞去。
楚徊的手又挥了一下手,觑了眼下头被震慑住的文武百官,便负着手,冷笑道:“万箭穿心之后,朕要他灰飞烟灭,再无做人机会!”耳朵里听到一声声倒抽声,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但看今日之后,还有谁敢小瞧他,敢觊觎他的山河!
下头的文武百官待以为楚徊要烧死靶子,就见依旧是方才的弩机,换上去的羽箭却与早先不同了,一支箭射出去,正中靶子的脑袋,只见嘭地一声后,靶子的脑袋没了,身子也少了一截。只是如此,楚徊还不叫停,但将靶子炸成了飞灰,地上留下一个大坑,楚徊才挥手示意士兵停下。
耳朵里久久不停地鸣响着,围观众人不由地都咽下一口口水,这比挫骨扬灰还要厉害……且其中还有深意,那就是要么楚徊得了神仙相助,要么楚徊跟楚律两个终于兄弟一家亲了……
“还有谁?还有谁敢欺上瞒下,叫朕背上搜刮百姓的罪名?还有谁敢寻衅滋事挑唆同僚跟朕过不去?”楚徊早从好德口中听说过石清妍在石家喊出的几声“还有谁”,如今也那般喊出,只觉得自己的声音里三分盛气凌人,七分势不可挡。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下面不知谁领头,开始山呼万岁,足足叫了一盏茶功夫,将那空地上的血腥味、硫磺味悉数吸到肚子里,四肢百骸开始战栗,众人才停下。
楚徊负手大步走下高台,上了轿子,便回了宫。待回了宫,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听人说太后又病了,便去看太后。
进了死气沉沉的康寿宫里,就见太后灰着一张脸瞅他。
“皇帝,听说皇后越发不像话了,由着性子作践妃嫔。只当自己有喜了,就成天王了。”闻太后絮叨道,心里不由地有些不忿,她不喜欢姜氏,不光是因为姜氏对她不够敬重,还因为她有些嫉妒姜氏,她不明白姜氏到底哪点比自己好,能叫先帝在世时每每称赞姜氏,能叫楚徊又开始看重她。在她眼里,姜氏就跟抢了她夫君又来抢她儿子一样。
“……母后从哪里听说的?”楚徊问道,太后已经被软禁,除了姜氏,谁也见不得,她能从哪里听说消息?眼睛看着姜氏,只见姜氏见跟先帝同穴无望后,也懒怠保养,如今形容算不得憔悴,但俨然与当初那个仿佛能够永葆青春的女人判若两人。
“五福打听来的。”太后肯定地说道,眯着眼睛,“陛下决心纵着她?陛下,你莫忘了,当初先帝爷就是这样纵着肖淑妃欺负咱们娘两的。”说着,便拿了帕子去擦眼泪,似乎因楚徊忘了当初娘两相依为命的事伤心不已。
楚徊原是要来探望太后顺便说一说今日自己终于抖出皇帝的威风了,见太后开始落泪逼着他愧疚,不由地冷笑起来,人在椅子上坐下,“肖淑妃?母后将皇后比作肖淑妃,又将自己比作宫里的谁?被降级的张婕妤,还是一贬再贬的蔺氏?”
太后一噎,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五福又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德福那边?母后,德福无缘无故怎会将皇后的把柄送到你手上?”楚徊吸了口气,暗道太后如今可是轻易地就能踩上姜氏挖出的陷阱,可见破罐子破摔之后,太后就不厌其烦地找皇后麻烦,如今都不求能不能挑唆成事,只求能说几句姜氏的坏话了。
“儿子去了,母后多多保重。”楚徊叹息一声,耳朵里听见太后还在嚷叫姜氏来见她,便去了御书房等着楼朝日、王锵等人将百官的反应一一告诉楚徊。“陛下,下头人有疑心陛下得了天神相助的,也有怀疑陛下跟锦王爷握手言和的。”楼朝日将官员的反应告诉楚徊。
王锵忙道:“陛下,家中长辈说陛下当叫外头人以为陛下与锦王爷、瑞王爷兄弟齐心,如此,国内无兄弟阋墙之危,定能打消其他人等不安分的念头。”
王家的情形比较尴尬,毕竟出了个王钰——虽眼红王钰在老父老母心中的地位,但王家不似贺兰家为了个贺兰辞就舍弃了京城,王家依旧坚定地留下了。大抵是王家人在楚徊心里是固有的老实敦厚模样,是以,疑心病那般重的楚徊竟没有怀疑过王家,王家对此也心存感激。
楚徊听了王锵的话,点了点头,推敲一番,便道:“朕会叫天下人知道朕与其他两兄弟要好的很。”
半壁江山失而复得后,楚徊深深地明白了“江山为重”四个字,比起江山,有些折损颜面地主动跟楚律、楚恒示好,已经算不得什么大事。
于是,对楚律那边,楚徊请颐王、熙王去后便成了老大的楚律给姜氏肚子里的孩子起个名字;对楚恒那边,楚徊就将水王妃给楚徊送去了。
水氏听说自己要回中洲府,心里十分惊慌,要求见姜氏几次,奈何姜氏以她身上有病见了不吉利不肯见,要见楚徊,又无门无路,在心里想着自己回了中洲府之后定会被楚徊折腾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于是执意要自戕。奈何身边丫头、侍卫看得太紧,求死也找不到门路。
就那般失魂落魄地进了中洲府,然后惶然地进了瑞王府正房,在正房里等了半日,不见楚恒来,也不见楚飒枫、楚飒杨兄弟过来,只等来了一个面上带着刻意的春风得意笑容的钟侧妃。
水氏一看钟侧妃的笑容,就知道钟侧妃的日子也不好过,于是心里平衡了许多。
钟侧妃打量着已经有些枯槁的水氏,满心里都是不甘,早先她以为水氏一定会死,可惜水氏一直不死,害得她不能做了正妃;她以为楚飒枫、楚飒杨两个会被楚恒厌弃,可惜楚恒大抵是想着他们兄弟二人时日不多,更宠着他们;她以为钟家占据燕回关,楚恒定会十分敬重钟家,可惜如今燕回关被锦王府余将军占了不半,又被瑞王府蚕食了许多,此次瑞王府出兵东北,竟然没派上钟家军……她具有成为楚恒最宠爱最敬重之人的所有条件,美貌、子嗣、权势,这叫她越发不甘心。
“见过王妃,王妃久居京城,不知还熟不熟悉这中洲府?如今的中洲府与早先大不相同了。”钟侧妃言语之中,处处以主人自居。
水氏对钟侧妃的虚张声势不予理会,整了整自己的裙带,“王爷还有两位公子呢?”
只说两位公子,言下之意便是将钟侧妃所生的公子与其他侍妾生的混为一谈。
钟侧妃含笑道:“两位小公子不懂事,闹着嚷着不叫王妃进府,王爷叫人关了他们禁闭,然后自己个去处置大事了。”
钟侧妃这话自然半真半假,楚恒、楚飒枫、楚飒杨对水氏满怀恨意是真,但如今楚飒枫、楚飒杨没那胆量大闹,楚恒也狠不下心重罚两个不知能活到哪一天的孩子。
水氏闻言脸上火辣辣的疼,她不知道瑞王府里的事究竟如何,但想来楚恒是早厌弃他们母子三人了。
“王爷吩咐过,不叫任何人打搅王妃歇息,王妃就歇着吧。”钟侧妃笑道,又打量了一眼年老色衰的水氏,原本水氏人在京城,她不好对付水氏,如今水氏回来了,虽然被软禁,但是自己只要略施手段就能叫水氏连累的楚飒枫、楚飒杨两兄弟被楚恒厌弃。
水氏心如死灰,但蝼蚁尚且偷生,见钟侧妃这般针对她,就知道自己未必没有翻身的机会。
瑞王府里,楚徊有心显示跟楚恒兄弟同心的举措叫楚恒心里气恼的很,楚恒只送了一封谢恩的折子给楚徊;益阳府那边就比楚恒热情多了。
此时楚律正一边跟贺兰辞下棋,一边偷偷去看拿了公文为请教贺兰淳就站在贺兰淳身边的楚静乔,一边小心翼翼地想着千万别叫贺兰辞看出楚静乔对贺兰淳的那点子匪夷所思的依赖。
“王爷、公主,陛下出两万两白银请王爷、公主费心弄出几大车贺礼送往京城。”负责送信过来王锵说道。
楚律不言语,楚静乔先开口了:“两万两就要几大车?这未免太强人所难了,莫非几车都装粮食?”
王锵心说益阳府的粮食这么贵,几车就要两万两?“……王爷、公主看着办,两万两不少了,这两年朝廷税收少了许多……”
“这银子,不是从国库里拿的吧?”若是,身为皇帝自己出银子叫藩王置办了礼物送上去,得丢多大的人?贺兰辞敏感地察觉到不对,“听说,山东那边要送秀女进宫,只要给上五万两银子即可。”“……贺兰叔叔从哪听说的?”楚静乔问道,转而自问自答道:“是从西院猛士叔叔那边吗?”
贺兰淳模棱两可地唔了一声,这话是何必问告诉他的,益阳府里平白无故少了个十分爱出风头的人,总要问上一问,既然问了,那人所在之处的事总要听上一听。
王锵对这事是知情,毕竟这事是十分丢人的,楚徊一为了免得丢人,二为了银子不落入其他人手上,派去收银子的都是心腹之人,是以,那几个人里头彼此通通气,就都知道了。
此时,王锵替楚徊臊红了脸。
“白菜,叫赵铭办吧,不管里头装的是什么,只要沉甸甸、块头大,拿出来体面,能够显得咱们锦王府忠君爱君的就好。”楚律缓缓地说道。
“那,皇后娘娘肚子里的孩子的名字呢,王爷是大伯,先帝不在了,理应由王爷给起名字。”王锵心想楚律果然仁义,不像楚静乔斤斤计较。
贺兰辞握拳咳嗽一声,楚律有了儿子,他十分替楚律高兴,但那会子在亘州府听说三个小公子的小名后,他恨不得赶回益阳府逼着楚律给三个小公子改名,贤淑、贤惠、那谁……哪个正经的人家会给小公子起这么个名字?尤其是那谁,明明被众人捧在手心里,偏偏叫个那谁……
“贤良?就当做小名吧,大名还得是陛下来起。”楚律信口说道,暗道他儿子没有个好听的小命、顺口的大名,楚徊的儿子也不能有,“不过本王倒是有一个好名字,楚飒铎,金字边的字,一弥补了小皇子五行缺金的缺憾,二显得陛下嫡出的尊贵;飒字又有倾斜之意,需要金字来震住,免得日后为人不正。”
“王爷怎知道小皇子缺金?”既然说是小皇子,为何小名叫做贤良?莫非锦王爷当真有给男孩子起女孩名的癖好?王锵心里不得不承认楚飒铎这名字读起来很有气势,但这不足以解释心里的疑惑不解。
贺兰淳心想楚徊都这般想法子捞钱了,还不缺金?“老夫夜观天象,查看出来,然后告诉王爷的。”
王锵深吸了一口气,若信贺兰淳的话,他就是真的傻子了,但贺兰淳这话在朝堂之上说给文武百官听,那当真很有气势,很给楚徊长脸。
“多谢锦王爷。”王锵眨巴了一下眼睛,极力劝说自己相信贺兰淳的话。
因王锵来到益阳府的时候,聂老头、耿业等人已经因早先楚律受伤,仓促地改了律法,如今只剩下慢慢修正以及打压不服的人;秋收之后依旧有大批的人涌来,但楚律等人早有准备,南疆那边又频频传来好消息,于是新来的人大多被有条不紊地送到南疆去。于是,上头的人,如楚律、贺兰辞等人都清闲下来。
是以王锵难以置信看了几日悠闲的益阳府人,便满心疑惑不解地领着赵铭带着慢慢五六船沉重的礼物回到了京城。
原本只要几大车,如今有了五六船,王锵说不出心里的震惊,领着赵铭拿着礼单就去上朝。
朝堂之上,因秋收顺利的很,眼下还没出大乱子的楚徊看着王锵、赵铭进来,心里也嘀咕着楚律何时这么大方了,竟然送来五六船,不知楚律往里头贴补了多少银子。
“陛下,”王锵跪下,将礼单双手呈上,“这是锦王爷献给陛下的礼单,锦王爷说天佑我魏国,皇后有喜,实乃普天同庆之事,愿送上薄礼,以表心意。”
好德心里也纳闷着两万两银子锦王府是怎么弄出来五六船的礼物,且还沉甸甸,于是忙下去从王锵手上接过礼单,又走回楚徊身边,待要读,瞧见礼单里写着几个字,脸上出了一层薄汗,眼珠子一转,见下头人都还等着听呢,就开口道:“和田美玉如意把柄,漆红龙纹大鼎……”绞尽脑汁地将自己记得的稀罕之物一一说出,说的口干舌燥,看见下头的百官个个难以置信,震惊非常,心里长吁了一口气,最后呼了一声万岁,将礼单送到楚徊龙案之上。楚徊心里也震惊的很,暗道原来楚律比他还急着求和……打开礼单,脸上的笑容一滞,立马笑道:“太过了,太过了,锦王爷委实太客气了。”瞧见礼单上写着亘州府泥土六船,只觉得楚律在挖苦他,见那字迹不像是楚律的,眉心一跳,暗道两万两银子,楚律定然没关心这事,那这就是下头人办的?忽地察觉到一束满是敌意的目光,便看向下头,想起跪在王锵身后的是十分迷信耿氏的赵铭,心里了然。
赵铭嘲讽地低着头,楚徊跟耿氏的事就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楚徊跟耿氏一起愚弄了他,如今到了楚徊倒霉的时候了。
“陛下,锦王爷说他只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