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妆 作者:高楼望月(起点vip2015.2.18完结)-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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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席的郭尚书和郭家三位少爷各各欢喜。忙举杯相敬,这吏部也没问题了。
席间宾客尽欢,郭家的男子免不了夸这干女儿、干妹妹如何好,欧阳尚书也不认为郭家还需要认个商人之女来巩固自家的地位,而且郭家人也不会眼光差到认个品性不好的女子来有辱门风的。
不过淑宁县主到底有多好他也不明白,难道因为她旺了郭家子嗣,皇上皇后想抱孙子想痴了,认为她也会旺皇家。所以连身份上也不计较了?
欧阳尚书的疑问当然不会在酒席上问出来,晚饭之后是回了杜丞相的府邸,亲手奉茶让老师解酒。然后坐等老师解释。
杜文秉的长子任江西巡抚,带着儿媳妇孙子孙子在任上,次子是江南的知府,那一房也在任上,而冬季怕冷的老妻则也去了江南,现在身边只有小妾和一个庶子侍候。
欧阳尚书不是外人。他来丞相府不会有人打搅的,杜文秉也不用担心自己家还有人偷听。歇了一会儿就把进宫的种种向门生说了。
“五皇子其实也不简单,不过他娶了淑宁县主。再了不起也注定与那个位子无缘了…”欧阳尚书有点遗憾,不过他和老师一样,还是认为立嫡立长才是国之正统,五皇子如此真是贤王的最佳表率。
升平王朝从没有商人家出身的皇后,杜文秉叹息:“家国平安不比什么都强,五皇子如此仁厚咱们还能非去拦着,想必帝后也是这样才同意的,左相那边估计也没问题,毕竟他一贯支持的是嫡长子…”
其实杜文秉师生也认为大皇子嫡长子继位最合情合理,不会乱了纲纪,可惜大皇子后宅女人数不清,却一男半女也没有,明眼人一看就是男方的原因。
皇帝要是生不了继承人,就必须从宗室中选,如果大皇子本身天姿不凡出类拔萃,让人相信由他培养的孩子也会极为优秀,他能镇住宗室的野心,朝臣们也还会支持他的,只惜…或许大皇子没孩子倒也是家国之幸?
“左相忙着呢,户部要筹集往边关发的粮草,今年冬天我们和番邦肯定还得打,”正如右相的班底主要在吏部,户部尚书是左相朗明的人,不过左右丞相也没势不两立,“户部尚书前几天还冲进御史台,拜托御史们年底前多搜捕一些贪官污吏,不然朝廷今年年终官员的福利怎么办?”
不正式打仗不知道,原来银钱会花得这么快,军费的开支会这么大,自从广顺帝两年前遇刺记仇于番邦,这两年边关没消停可也没把番邦灭掉,长此以往这财政的确是大事。
杜右相和吏部尚书也不能光看热闹,他们又开始讨论怎样才能早点儿灭了番邦,或者让他们臣服。
有了右相的宣旨,是没朝臣再往广顺帝的御书房为了这门亲跑了,五皇子到底是幼子,他爱娶谁就娶谁好了,就算还有人非把这事和朝廷颜面联系上,但右相为什么会支持呢?其中内情也会让他们多想想不冲动的。
圣旨已下,不管是看好不看好这门亲事的,反正在朝为官的,无论冲五皇子还是冲刑部尚书和皇后嫡姐,人不亲自去礼物也得到。
肃亲王府的王妃吴碧影靠在榻上,很认真的在考虑给郭家从什么样的礼物才能表示最大的善意。
她的生母吴王妃一进来看到就心疼了:“我的儿啊!现在万事也不如你自己的身子重要,这些事交给下人去办不行吗?”
“不行,王爷向来疼爱这个弟弟,皇上皇后也最溺爱五皇子。这与四皇子那儿可不一样,我必须费心的。”吴碧影在礼单上认真的勾勾划划。
“费什么心,这有什么难的,什么贵重就送什么,还不行?”五皇子娶个商人出身的正妻。就注定与皇位无缘了,所以吴王妃也不心疼钱财,支持女儿当个大方贤德的好嫂子,让皇上皇后看看。
“不行,”吴碧影仍否定,“五皇子这门亲谁都明白是低就了。咱们的礼太突出了,别人会不会怀疑咱们幸灾乐祸,或者干脆就认为这事是咱们挑的?”
挑还没有,吴王妃现在全神贯注肃亲王府,保护女儿和未来的外孙不出事。但幸灾乐祸…肃亲王府上下大概都会有吧,“你说干吗这时候赐婚,等你生下孩子来再忙多好。”吴王妃心疼自己女儿怀孕还不得安宁。
“…至少这是给五皇子赐婚,不是给三皇子,肃亲王府这时候要来几个祸水,我才不得安宁呢。”所以吴碧影明白无论何时也必须讨好婆婆,哪怕自己当了皇后,人家还得当太后呢。
“这倒是。你的婆婆强过我的…”吴王妃现在回忆自己刚怀孕,丈夫就多了两个小妾,还是一肚子气。“女人怀孕时根本就气不得,我当初为了保住你可是日日夜夜提心吊胆,结果一听生的是女儿,老太太那脸…你直到满月她都没抱过你!”
“…怀孕生气,坐月子还生气,你说哪个女人能受得了这折腾。所以我才后面没再生…”吴王妃心里仍愤恨,她生不了那就活该吴王府绝后。老太太想要有庶子继承王位?做梦!
陈年老账吴碧影不想听,她害怕…“娘亲。万一我怀的也是女…”
“大吉大利!大吉大利!”吴王妃忙拦住不让她往下说,“不会的,你能当上肃亲王妃就证明是有福气的!一定能一举得男!”
她这个王妃几乎就是拿命换来的!人家岳侯爷家的丫环都会武,忠心耿耿护着岳二小姐逃难,她的丫环却吓晕在院子里,只剩下她被慌作一团的人挤在屋里角落…结果却成全了她的富贵。
摇摇头挥去那心惊胆战的一幕,这对胎儿不好。吴碧影拿笔在礼单上加了一对珠花,她还是佩服林秀君的勇敢的,可惜出身改变不了,终不能与她一争。
林秀君现在开始忙上了,赐婚的圣旨下了,追封乔氏先人的旨意也颁下,她亲爹还在江东不能丢下,两道旨还得往江东走一圈。
这个事倒不难,郭尚书派的自己人去,保证不会节外生枝,卫夫人让林秀君只管专心备嫁,等待明年三月的大婚。
备嫁,嫁妆自然是非常重要的,林秀君祖母和生母给她留了不少好东西,这些大多在江东林家,正好这回传旨时顺道运回来。
嫁妆的单子也得事先例好,看看里面是否有皇家忌讳的东西。
再有就是嫁衣,这个按规矩得新娘子亲手绣,当初无忧公主嫡公主的身份,嫁衣也是她一针一线亲手绣了个…轮廓。
谁也不会天生便是巧手的绣娘,公主千金们也不用靠针线吃饭,意思几针就好了,卫夫人特意去卫家把针线房的韩娘子和其女儿借过来:“我的嫁衣,我妹妹进宫的嫁衣,都是韩娘子和她娘亲绣的,我弟弟女儿出嫁的嫁衣是韩娘子和其女儿绣的,绣工你就放心吧。”
绣娘选好了,林秀君就专门挑绣样了,是榴花艳艳还是富贵牡丹?是蝴蝶成双还是鸳鸯白头…总得考虑几天的。
“小姐,林小姐,有人在我们店铺前闹事,说我们卖的香膏让她毁容了,引了好多人去看,怎么办?”乔氏脂粉铺的女店伙计春杏急匆匆来尚书府了。
ps:(感谢哈哈恩啊哦打赏的平安符)
第一百五十五章 是非之人〔中〕
林秀君的脂粉铺一直开着,三不五时做几盒脂粉去卖,自从她成了淑宁县主也在京城官眷中有了名,许多夫人小姐听说是她治愈了卫夫人的脸伤,于是也好奇试用发现乔氏脂粉的确比别家更美白润肤,女人没有不爱美的,这里的脂粉往往刚上架就空了。
林秀君卖了百八十盒的脂粉了,这上门闹事说毁容的还是头一遭。
她的脂粉里有红线果汁,就是真毁容了用了也会只起治疗的作用,绝不会害人的,林秀君一听便敢确定绝不是自己商品的问题。
那是什么原因?意外?误会?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林小姐…店铺外面围了好多人看,那女子就在外面又哭又叫的,我们劝她进店好好细说,她却骂我们肯定是黑店,把她骗进店里肯定不安好心,说外面人多肯定会有人主持公道的…”其实春杏看那女子就像敲诈勒索的无赖,但众目睽睽处理不好的后果…
“我和你去看看。”林秀君不能在尚书府躲着,她有感觉这事就是冲她来的。
今天卫夫人恰巧回了娘家,林秀君让郁金去告诉大少夫人王氏一声,她则带着茯苓和玉竹,连四个粗使婆子从侧门离开,去绣宁大街也是从后院小门悄悄进店。
高夫人比林秀君先来一步,绣宁大街有好几家店分别属于苏家和高夫人的嫁妆,女主人有多在意乔氏脂粉店谁不知道,一见有人刻意门口闹事,马上有人通知了高夫人。
“本来顺天府巡逻的差人要抓闹事的,是我给拦了。林小姐马上要有大富贵了,这时候店里出了事惹上官司,只怕不知情的人会胡说八道。”高夫人也得考虑这个。
林秀君点头:“夫人思虑得是。”她还没成皇子妃就被人造谣仗势欺人,郭家和五皇子的颜面往哪儿放?
店铺的门关着,窗帘拉着。外面闹的女子是自己死活不进来只在外面叫喊的,这的确吸引了不少人围观,不过同时也让她根本不知道店里的两个大东家已经来了。
林秀君悄悄往外看,不过头一眼让她注意的不是来找事的人,也不是围观看热闹的,而是那中间还在叫的女子身边的椅子。茶几,茶几上还有茶壶和茶杯,椅子上还铺着一看就很温暖的垫子。
真好,方便闹*事的人跳累了可以坐下歇歇,喊累了可以喝口茶润嗓子再继续。
“这是夫人安排的?”林秀君带着感激问道。对闹上门的人都如此客气照顾,谁会能说她们仗势欺人了?
见林秀君明白她的用意,不认为她“示弱”,高夫人就相信这事能顺利解决,于是微笑着说道:“我们苏家店铺众多,免不了有人眼红找事的,其实个别小人容易对付,难得的不明真相跟着瞎起哄的…”
的确。外面围观的人少说也百八十,这大冷天就算冻得缩头缩脑,也挡不住他们看热闹的心理。不过总算这些人只是围观,窃窃私语指指点点,要是被扇动了才是大事。
那个自称毁容的女子就立在中间,二十多岁已婚妇人的打扮,白白净净穿着打扮不像市井泼妇,也没骂脏话。哭哭啼啼翻来覆去说慕名买的乔氏脂粉,结果伤了肌肤。丈夫出门做生意快回来了,要是被嫌弃。她还怎么活?
听着倒是让人同情,不过…林秀君转头问店伙计:“不是说毁容了吗?她伤在何处?”怎么找不着呢?
“左手腕一片红疹,小孩巴掌大小,衣袖挡住了。”春杏解释。
上门找事肯定得有证据,不过任何一个女人也舍不得真牺牲自己的脸,何况外面这女人长得挺漂亮,算出这苦肉计的底线何在,林秀君考虑一会儿,吩咐茯苓几句,让她出面。
茯苓自幼就在酒楼干活,那儿最少不了没事找事的人了,她的未婚夫就因此无辜被杀,可以说她是最恨无事生非的人,也是一干丫环中最会对付这种事的。
在冷风中围观了有一顿饭时间的闲人们,正看到不耐烦并开始同情自己,认为这家店只关门不出面让他们白挨冻了,打算声援声援“受害者”,就看到店门终于打开,一个着天蓝色衣裙的丫环,带着温暖又同情的微笑,走近“受害者”,先将厚厚的披风给那女子披上,再声音清脆的问道:“这位娘子怎么称呼?”
“我夫家姓赵。”赵娘子不是头回干这事,她很明白一个身段婀娜的女子和一个体态臃肿的女子,谁在“毁容”时会更得旁人的同情,所以她穿着单薄了一点,又哭哭啼啼这么长时间,实在拒绝不了已经披在她身上的这份温暖。
赵娘子这一“示弱”,围观的人就不满意了,是你叫着不进店惹得大家伙陪你挨冻的,现在你倒一个人暖和了!
茯苓仍带着“我全心全意为你着想”的笑容,继续说道:“原来是赵娘子,赵娘子可是京城本地人,这大冷天出来,怎么没个人陪着?”这女的估计是成亲了的,那她丈夫知不知道她来干这个?还是两口子一路货色,男的隐藏在暗处了?
“你问那么多闲话干什么?”赵娘子警惕上了,“我只问你,你们店里的劣货伤了人该怎么办?你们老板这么久还不出面想怎么样?欺负我一个妇道人家拿不了官家小姐讨公道?”
“气大伤身,赵娘子别恼,我就是这店里的管事,娘子要是有委屈尽管和我说,店里大部分事我都能做主的。”茯苓可没说她完全能做主。
“好啊,我这伤你们店里必须负责治吧,该多少银钱就多少,我也不讹你的,另外我要你们店主亲自向我道歉,并保证不再卖这害人的东西,免得再伤害其他无辜的女子!”赵娘子按雇主教的话说。
本来围观的人有一些是怀疑这赵娘子敲诈的,她却说得合乎情理,看来只怕真是“受害者”了。
茯苓和店里的人却加倍警惕了,这事果然是冲着人来的!
“不知道娘子伤在了什么地方,能让我先看看吗?”“先验货再掏钱”也合乎情理,茯苓的话也没给人店大欺客的错觉。
赵娘子扯高衣袖:“你看!”她是已婚妇人,没什么怕周围人看到伤了闺誉的顾虑。
她的手臂上的确红了一片,映着白皙的肌肤格外刺目,茯苓点点头:“果然有伤,有伤就应该找郎中,千万不能耽误,不知道各位街坊哪儿有最好的郎中,劳驾帮忙请过来给这位赵娘子看看,诊费由我们乔氏出。”
不能由店里来请郎中,不然有人该怀疑她们事先和郎中串通了。
赵娘子也没拦着不让,店里不承认要找郎中来诊断是免不了的,她和雇主事先料到了,这伤是真的。
不过郎中眨眼就显身,出乎在场许多人的意料。
“老夫就是郎中,伤势耽误不得,能否就让老夫看看。”茯苓刚向围观的人转圈行礼,就有一位白发白须颇为仙风道骨的老者,主动从看热闹的人群中站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