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女训夫记+番外 作者:懒喵肥肥(起点非vip青云榜推2014-07-23完结)-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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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若子很内心狂躁:个狗屁的“猿粪”啊!上京城统共也就巴掌大的地儿,大家同在一个朝廷做官,同在一个圈子里当纨绔,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天当中都不知道要“猿粪”个多少次。她要是只“猿”,她都不好意思再拉了。
心中正百般滋味,看着眼前这个混乱的组合很是头痛,眼角一个不小心,却突然暼见四皇子此时趁人不备,正一脸贼笑地要将她那日送的那个“打屁坐垫”放到莫安之座下。卫若子恍然:她就说嘛,小胖子素日里遇见莫安之像老鼠见着猫似的,躲还躲不及呢,今儿怎么一反常态的敢跟他在一个屋子里喝酒了。原来是仗着有吕宜武这个武力值彪悍的小将军做底气,胆气壮了,便就想要找机会寻莫安之玩报复呢。
但莫安之是那般好惹的么?卫若子与这黑神相处久了,对他面上一套背后一套的作风简直是太熟悉了。她这会儿眼珠一转,看到莫安之那丫面上虽然一派波澜不惊温和有礼,如谦谦君子般和睦微笑着,眼眸内却是一闪一烁,很有些诡异之色,便知道这丫定然对突然冒出来的这各路英雄好汉肚中的盘算,早已在心中有了一本明帐。小胖子这点小伎俩,唉!连凑个数给人家配个背景音的资格都不够。
便见那莫安之脸上不动声色,只有意无意之间,就将四皇子让到自己原本坐着的主位上。四皇子满脸尴尬,一时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怔怔傻笑着站在那想着托词。
卫若子暗叹口气,羞怯怯地一边与一众帅美男们一一见礼,一边故意转到小胖子身后,瞅个空当,手脚麻利地将那“放屁坐垫”给转移到了目标地点。然后一脸若无其事地转回莫安之身侧站好,冲小胖子偷偷比了个“OK”的手势,与已经叙好座次的在场各位一道,等着身份最为尊贵的四皇子一声令下,便要就坐。
四皇子虽然有些失望这次的报复行动又告失败,但转念一想,只要出丑的不是自己,那便一样可以乐呵呵地看热闹。脑子转过弯来,心中再无挂碍,便堆着一脸的笑嘻嘻,示意大家不必拘礼。
“坐下说话,坐下说话。”四皇子装着皇子应持的金贵范儿如是说。
各位一一落坐。然后,理所当然的,接下来的重点自然是那一声细细的拖长了的“嗤”的一声屁响。
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大家的目光一齐往声源处看去,却只见杜沛然一脸安之若素的微笑,坐姿端正。
但似乎这丫屁股并没有大家看到的那般放端正了,因为在座各位各自维持着面上的淡定微笑,好不容易等着那一声屁响“嗤”完,正要开始今晚齐聚当下应有的第二轮客套寒喧时,杜神棍屁股下居然又传来一声“嗤——”
如此辗转迂回了五六次。
众人的脸上便都有些绷不住。杜沛然脸上的淡定微笑都快要裂开了。
莫安之在一片静谧之中站了起来,举杯轻笑道:“花灯之夜,当是看楼下龙狮起舞才是正经。这眼看着第一拨的耍狮队便要从底下过去了,大家还是先吃些酒喝点菜,将肚子吃饱了,呆会才有精神赏玩。”
场中随着这话开始,渐渐活络起来。莫安之自不用说,那方含轩却也是个和稀泥的高手,再加上杜沛然自己更加急于从这一片尴尬之中挣脱出来,所以即便吕宜武和四皇子的爆笑早已生生涌到了嘴边边儿上,也被这三人一通“乾坤大挪移”的手法转开了注意,从善如流地吃喝起来。
卫若子看着桌对面杜沛然与陪坐在他身侧的黄衣美人儿谈笑晏晏,混不管场中各位男士们看向美人儿的眼光各种若有所思,只自管自若地与美人儿时不时地低语几句。卫若子心中憋屈,烦躁得很,眼中盯着这二人,手中便要举杯往嘴里灌酒。
结果酒未入口,手便被莫安之按下。莫安之神色关切自然,语气温柔多情,低声劝道:“娘子酒量太浅,不宜多饮。”
多饮?这是哪门子的多啊?姐这还没开始“饮”呢!卫若子愤愤不已,扭头将一旁伺候的小二招近前来,示意备上笔墨。
另一旁的吕宜武正好瞧见了,大笑问道:“莫夫人这是酒助诗兴,胸有佳句,想要来上一首不成?”这上元灯节,原本就是那些文人骚客们酒酣耳热之时卖弄诗文的大好时机,时有绝妙好句籍由这上灯佳节的热闹传颂开去,常为佳话。因为有此风气,所以一般酒楼里,这种时候便早会备得有文房四宝在一旁待用。
卫若子面无表情,也不回应,只端坐着待那文房四宝摆上桌来。桌前众人早已止了手上吃喝的动作,注目看着这位诗名在外的莫夫人,都想要看看她此时会有什么惊人之句写出来。
卫若子淡定地接过笔墨,淡定地摊开桌前素纸,淡定地提笔蘸墨,淡定地在纸上写:好好一个响屁,生生给放得稀烂,真真郁闷。
她都快憋出内伤了,早TM想吐这句槽了。
屋中又是一片静谧:这——确是惊人之句。
想到开席之前那几声此起彼伏曲韵悠扬的“嗤——”“嗤——”声,小胖子第一个忍将不住,笑得滚到了地上,捧着肚子不住地“哎哟”“哎哟”。
紧跟着是吕宜武声若洪钟的哈哈大笑。
再是杜沛然红胀着脸,却一个不小心,自己没憋住,也痛快地大笑出声。
方含轩一如既往地在脸上漾开一个温润的浅笑。
黄衣美人儿手拿一方绢帕,以帕掩嘴,含羞带怯双肩微抖,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
莫安之抿着唇,唇角微微抽动,却愣是看不出他这脸上的表情,究竟是悲是笑。
第七十七章 忐忑
更新时间2012…11…24 20:15:07 字数:3132
楼下耍狮的过去了,舞龙的也过去了,屋内酒残杯住,整个空间里飘荡着黄衣美人儿曼妙轻柔的清歌浅唱。
“步障移春锦绣丛。珠帘翠幕护春风。沈香甲煎薰炉暖,玉树明金蜜炬融。车流水,马游龙。欢声浮动建章宫。谁怜此夜春江上,魂断黄梁一梦中。”
曲子确实好听,这姑娘嗓音清脆,直透喧嚣,绕梁而上,余音不走。
方含轩微笑赞道:“好词,好曲,不错。”
杜沛然此时早已散尽了之前的尴尬,懒散依旧地举杯喝酒,然后笑道:“歌好,人更好。不错。”
虽然词好曲好歌好人更好,但卫若子还是觉着有点不舒服。觉得自己很长一段日子以来,心中怀惴着的那种剃头挑子一头热的自以为是自做多情很有些好笑,正是因为羞恼于自己的这种可笑,所以她今晚看什么听什么都觉得很别扭。总觉着杜沛然那厮与这美人儿的各种亲昵举动,都像在故意挖苦她,嘲笑她,打她脸。
想着这段日子,夹在那隐蔽书页之间的字画往来;想着自己肆意无间的漫画吐槽,想着那些回馈回来的一个个墨汁淋漓,笔划张扬的繁体字;想着自“面片汤”之后,夹在原处再无动静的字笺……卫若子心中有些难受,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那黄衣美人儿一首小曲原本带出了心底三分心事,眼眸里很是荡漾了些凄楚之色。卫若子这声轻叹听着就有了些刻意,有了些刺耳,似乎带了些别的意思。美人儿的心事莫名又耿耿然更深刺了几分。她之前因为卫若子那句“生生给放得稀烂”,对眼前这位“上京才女”陡然新生了些不屑的观感。此时再听这声叹,心中更不免对这位夫人的肚量又愈加地看轻了些。胸腹间有了这些意气,便不想退让。
美人儿起身福了一福,娇声说道:“夫人曲艺精绝,才名誉满上京,奴家适才不自量力,班门弄斧,叫夫人见笑了。”稍顿了顿,她轻声又道:“奴家久羡夫人大才,今日有幸能在此间遇着夫人,心中甚为欣喜。若非因着夫人身子不适,奴家今日定不至错过这个向夫人请教的机会。”
此话一出,房间里的气氛突然显得怪异了起来。席间各位,除了还只算半大孩儿的四皇子,其它人脸上都有了些不自然。这位苏眉娘大家都认识,虽然在京中艺人里倒也算得上头等人物,排场拥趸皆都能拿得出手,堪称大家。但再如何风流人物,也毕竟只是风月场上的风流。这席间众位人人身份显赫尊贵,她若不是被杜沛然这位来头颇大的江湖散人带着一道,只怕是连在此间陪坐的资格也没有。又哪里轮得到她这区区一介伶人,在这向卫若子这位堂堂二品官夫人叫板。
莫安之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苏眉娘显然被吓住了,身子微微瑟缩了一下,有意无意地往杜沛然身后藏了藏,竟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口。那样子,却凭空又多出了十分的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便心生怜惜。
卫若子睁着大眼眨呀眨,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啊?敢情这美人儿刚刚是在——挑事?
着啊,这不正好呢么,挑事她喜欢啊!卫若子本就被这一桌子不说人话的演技派从头到尾一通假模假式的寒喧客气搞得云山雾罩,心中正塞满各种烦燥,郁闷至极,内心深处正巴不得能出点幺蛾子来散散胸间这口闷气呢。
所以反应过来的卫若子毫不犹豫地站了起来。众皆愕然,不知道她究竟意欲何为。倒是杜沛然似有所觉,心中暗道:这丫头莫不是好胜心起,想要来首口哨小调震震在座各位?嗯,倒没想到,今晚居然能有此耳福。
如此一想,便懒声笑道:“看来莫夫人当真是想要指教一番啦。”
他这般一说,卫若子本已强压下去的羞恼在胸中重新翻腾了起来,且更加地激昂了:不就是唱曲嘛,谁不会啊!你以为就你家小妞会?欺负咱哑巴么?睁大你的眼,好好看着,姐这叫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哑巴也能唱晕你。
于是,卫若子摆出龚大家在人民大会堂里的造型,开始唱《忐忑》。
曾经的唐小平一直认为,神曲之所以被捧为“神曲”,从来不是因为这首没有歌词的歌是有多么的神乎其神。神曲的精髓,根本就在于“著名歌唱家”龚琳娜老师脸上五官的精彩表现。正是因为有了龚老师在那张脸上所呈现出的那种夸张丰富,变幻莫测,扭曲变形的表演,神曲才能称之为“神曲”。
所以现在卫若子充份领略精髓,倾力演绎。
啊哦
啊哦诶
啊嘶嘚啊嘶嘚
啊嘶嘚咯嘚咯嘚
啊嘶嘚啊嘶嘚咯吺
……
……
卫若子做得很到位:圆溜溜的眼珠都恨不得瞪出眼眶去,不时地随着她嘴里的“啊喔”之声,双眼一忽儿眯成一条缝,一忽儿眇着眼斜睨四众。只见她时而卖力甩头,时而轻松甩腰,时而陶醉地闭上眼,跟着自己嘴里的曲调起伏,挑着眉峰一耸一耸,小脑袋很有节奏地一摇一摆,白皙修长的脖颈时不时一伸一缩,身子跟着节奏前倾后仰……相当投入。
众皆瞪目,结舌无语。
正唱到高潮部分,卫若子一路高昂到“呔咯嘚呔咯嘚呔咯嘚”……桌下突然传来“咔吧”一声脆响,生生把卫若子的尽情欢唱给掐断在半途。
众人目光呆滞地看向脆响的来处,莫安之一脸平静地站了起来,淡淡说道:“内人喝多了,见笑。”
他又转身冲微张着嘴被无词歌声震得一脸傻傻模样的四皇子微微一躬,道:“臣妇不胜酒力,为免再行失仪之举,臣先带她告辞了。”
说罢,也不待四皇子答允,径自强拉着自己那位意尤未尽还没发够疯的老婆,在一班兀自瞠目结舌着没反应过来的俊男美女的注视下,头也不回地率先走了。
若依卫若子以往的性子,兴头上正哈皮着被打断,哪里会这般好说话地乖乖随他走,不跟他挣扎撕扯一番直到尽兴唱完定然不会甘心罢休。可刚刚她就站在莫安之这丫身侧,亲眼看着这丫竟然把一直攥在手中的酒杯生生给捏碎了。这丫平静说话之时,紧握成拳的手指之间还正滴嘀嗒嗒地往外冒血珠子呢。适才那一声“咔吧”脆响差点没把她胆魂儿给吓飞喽,这时节她哪敢再继续扮演叛逆少女,整个人马上又缩成个鹌鹑,乖巧地任他一路拉扯着,被拖到了楼下正街之上。
一架黑色马车无声无息地驶到二人面前。自那日参观了凌迟表演之后,卫若子一见这马车就犯怵。她惨白着脸,用很没骨气的哀求眼神,告饶地看着莫安之,希望能够不要再坐上这驾恐怖马车。
莫安之置若罔闻,或者看到了她的哀求,但根本没打算理会。直接将她拎起来,一把扔进了马车。自己也紧跟着跃了进来,冷声吩咐车外驾车的四平:“走!”
卫若子瑟缩在角落里。莫安之板着脸看着她,一张脸黑得能滴出墨汁来,冷声问道:“这便是你说的:故意捣乱,招我烦心?”
卫若子的脸色白得发青。这驾马车是她的梦魇。一进到这个方正昏暗的空间,看到黑色车壁上那口闭关着的车窗,那随着马车开动起伏招摇的车帘,她眼前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日四溅飞散的血雨,那声声刮骨的凄厉惨呼,那圆盘里颤微微,白生生,大小均一的肉块……
莫安之脸上终于现出怒容,漆黑幽深的瞳仁里泛着勃勃的红光,声音隐隐颤栗:“你便如此,如此喜欢杜沛然?”
卫若子感觉胃液在胃腔里不停翻腾,眼看着就要溯流而上,直涌上喉间。莫安之的声音冷漠刺耳,似远似近,油腻皴滑。
她感觉莫安之正钳着她双肩拼命摇晃:“你真这么喜欢他?”
肚子里翻腾的混浊气浪终于成功溯流冲上,夺口而出。卫若子再也忍将不住,身子向榻前直接倾倒,趴着榻沿,“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直吐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恨不得把肚里的五脏六肺都给倒腾出来,直吐得胆汁儿都变成了清水,她仍自瘫趴在软榻边上,“嗷嗷”地干呕着。
莫安之自她第一声呕吐开始,整个人似被凝在了当下,身子坐得笔直,瞪着眼睛直看着卫若子吐得不成人形。他像是突然才想起之前卫若子看见黑色马车时脸上的畏怵恐惧,想到她眼中的哀恳求饶……身子便微微抖了抖,想明白了她为什么会吐成这样。
心口似乎有一根针尖慢慢地探了进去,先是微不可察地隐隐做疼,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