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生活助理神-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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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力量之路,在修炼大道上行走,也是差不多的道理。——他现在需要的并不是游历天下以见识那名目繁多的“各式作物”,而只是要从已有的见识经历中,提炼出属于他的“大米”或“小麦”来。
将这种最简单却也最重要的东西提炼出来了,他的修行之路才算有了根本,才算有了无限绵延下去的可能。
其它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就是在这个根本之上的补充而已。
这个时候,方天甚至想起了前世坐火车时候的经历。
前世时,坐了几次火车后,知道可以带一点吃的,路途遥远历时较长时,也有必要带一点吃的,于是就乱七八糟的各种零食带上一大堆。真正饿了之后才发现,零食之所以是零食,就是因为它们虽然各有滋味,各有特点,但都合不上一个要求——
中正平和。
再简单点说,就是平庸。
平庸之味才是厚味,才可以天天吃,顿顿吃,吃腻了也没关系,绝不伤人。
反而,那些各有滋味的零食,正因为“有滋有味”,才只适合偶尔吃吃,或者说在有平庸之味作为打底的基础上吃吃。若是天天、顿顿只吃零食,是要吃出问题来的。
所以前世时中国古代有人说,“人能咬得菜根,则百事可做。”
这里的“菜根”,当是专指大白菜根,而以古代的那种做菜方法,这东西就一个定义——寡淡无味之物也。
从无味中品到真味,那就是从世事纷纭中找到根本。
握住了根本,还有什么事是做不来的?
前世之时,方天对此自然一无所想,一无所知。这一世,走上修行之路,在一步步明心见xìng的过程中,前世的许多与之相关的东西,自然时时在他的脑海中翻滚,而他也不时地从中有着发现和提炼。
立世、游世、经世是不是发现和提炼呢?
是,但还不是根本。
因为没有触摸到修行的本质。
随着级别的提升,随着思考与体悟的深入,方天有一种越来越强烈的感觉,那就是,他离那“根本”越来越近了。但是,中间似乎还有着什么东西隔着,一步之差,却也是天壤之别。
这个时候,他定心澄虑还来不及呢,出去游历?又不是脑子坏掉了。
同一时间,在远处听到几人问话的塞勒与沙迦等人也是微笑。游历?对于一个说出“一叶一天地,一花一世界”的人来说,更具体地说,对于小友来说,所谓游历大陆以广见闻,那不过是个笑话。
就算小友离开,也绝不会是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游历。
不过,真说起来,几人的这问话,却也让他们心中微微一紧,等待着方天的回答。
“我的路,是直指本心之路。所以,游历啊什么的,对我来说,只是浮云。”方天微笑着说道,那样子,似乎有点装b。
但是当然,他一点都没有装。
这话,是再坦白再实在不过的大实话。
“直指本心?”
这么直白的话,安迪、法尔斯坦等人却是听得心中一哆嗦,就是已经身为法师的雷欧、沙迦以及更进好几步地身为**师的塞勒,都是心中一颤,直觉方天这话,简单直白中,却是极有玄奥。
尤其是对**师塞勒来说,刚晋入**师时间不长,对着这句话,再回想起当时晋升之前的那一幕,简直有惊心动神之感。
“敢问殿下,何为‘本心’?”八人中的伊凡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躬身问道。
之前,几人一直都是称方天为“方天阁下”的,但当方天晋入九级了之后,这是第二次见面了,他们却都是改了称呼,跟着大院里的几位魔法师一起,称了“殿下”起来。
其实方天直到现在,也搞不明白这“殿下”到底指称的是啥,代表着啥意思,只知道它比“阁下”似乎更高一层。这么称呼,是表示对对方尊重又或者和对方亲近?
不明白,方天却也不去想。
反正只不过是一个称呼,管它是“阁下”还是“殿下”的,就是有人站出来称他一声,“呔,那小子!”,方天觉得他也会淡然一笑。——难道今时今rì的他,还会在乎别人对他的什么称呼?不管别人怎么称呼,我自是我。
何为本心?
俺也不知道耶!
方天想摇头,但又觉这头不太好摇。
他方天童鞋对自己的评价,和别人对他的评价,似乎是有点不太统一的样子。——他若摇头,对他自己来说,是坦诚相告,“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但在对面几人来说,那就等于是在彼此间划出一条关系的隔离线吧。
面前几人,都是他较为欣赏的人,这种平白无故冷了感情伤了人心的事,方天不会去做。
啥叫赶鸭子上架?这就是!
一直骑在老虎身上,你说你不是虎王,都没人信的!方天心里微微苦笑着,一边思索着,一边缓缓说道:“诸位请抬头,看那天边云和rì。”(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四章 此时此地,有说喜怒本虚幻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chūn恨却来时,落花人dú lì,微雨燕双飞。
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北宋才子晏几道的这一首叫做《临江仙》的小词,写得那叫一个风流婉转、顾盼情深。不需唱诵,不需歌舞,只是看着这词,恍惚间,便似是有一幅画面,在眼前轻轻地旋转着。
尤其是末尾的这收束句,“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若是那些爱好诗诗词词啊、花花草草啊之类的小女生初次见了,必是两眼直冒小红心不已。
只是,若要煞风景地来作理论论断的话,这意象相当之美的句子,却是明显不符合“客观事实”的。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月夜的云会是彩云吗?这明显就是胡扯。
倒是与小晏才子同时代的苏东坡大学士,曾经无比苦逼地叹息着,“酒贱常愁客少,月明多被云妨。”这一句才很有道理。——月明多被云妨啊,而不是什么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那啥时候的云才会是彩云呢?
答曰,早上,或者晚上。
早上太阳初升,红云彤彤,一片光彩灿烂;晚上夕阳yù沉,落rì熔金,暮云合璧,一望似锦云霞。
除了这两个时候,其它情况下,云只能用白云、乌云以至于黑云来形容,是万万当不得彩云的。
不过不管这天上的云是洁白如雪还是乌漆抹黑,一旦有太阳挺在其身后,它就立马光华灿烂,眩人眼目了。
前世时的文明,也是如此。
秦汉唐宋之际,华夏势力鼎盛,如同一轮巨大的太阳,悬挂在大陆一方。于是那个时候。华夏文明的一切,只怕是裹小脚,在慕名而来的各国旅行者眼中,也都是美好的。而至于其它的一切,更是美不胜收,璀璨夺目,那自是不用多说。
到了方天来的那时候,华夏势力衰微,沉入山谷,或者客气点说方兴未艾。于是华夏文明的一切,别说在别国的人看来了,就是在华夏本土许多人的眼中,也都变成了一无是处,尽是腐朽。更有一些人认为,曾经的兴盛,只是侥幸,现在的末落。才是必然。——华夏文明,从根子上,就是烂的。
这个现象。这一世的方天,把它称为“霞翳效应”。
“诸位请抬头,看那天边云和rì。”于此中现象有过一番观察与思索的方天,对安迪、法尔斯坦等人这般说着。
此时,正是早饭后不久。
由于季节已是步入秋季,太阳升起较晚,到得现在,天边犹是残红未褪,一片光彩照人。
经方天这一言说着,不止是安迪等八人。不止是奥森等三人,还有其他相当之多的远程听众,全都抬起头来,望向东边天际的太阳,当然,还有那些云彩。
“诸位请看。朝阳之下,那云为何sè?”方天同样跟着众人一起望去,片刻之后,微笑着说道。
“似是四sè夹杂?”被方天认为是异界版徐霞客的埃里克笑呵呵地当先说道。
这位老人家一定是个sè盲,方天可怜他。
“不对,当是五sè才是!”名为伊凡的九级魔法师作着纠正。
再纠正你也同样是sè盲,方天的可怜名单上又挂上了一个。
“嗯,确实应是五sè!”安迪点点头,在场其他几位魔法师同样先后点点头,似乎已经达成了共识。
有没有搞错,你们这么多人就没一个眼尖点的?
方天心里诽谤着,亲自凝神看去。这一看,方天感到杯具了,特大的杯具。——他自己居然只能看出三种颜sè来。
莫非真正的sè盲居然是我?
靠,这简直没有天理嘛!
得,不和你们扯它究竟有几sè了,就算两sè,它也是彩sè!疑似真-sè盲的方天童鞋决定回避这个问题。
于是下一刻,方天淡淡地、从容地、大方地、微笑着道:“请问诸位,若是到得中晌之际,天上之云,当为何sè?”
“或为白sè,或为黑sè。”八人中的拉姆齐说道。
话刚说完,他已经若有所思。
而在场其他几位魔法师,也基本都是面有沉思之sè。
本来嘛,刚才方天还对他们说什么“本心”的,现在经他这么一说,众人又不是傻瓜,哪还想不到他提这云彩的颜sè到底是什么意思?
“殿下,您的意思是,这云之本sè,便如同人之‘本心’?”安迪这一次是带着恭敬地问着的。
到了这时候,已经再用不着在云的sè彩上扯什么圈子了。
“云的本sè为何sè?”方天却仍然是微笑着这么说道。
经他这一说,安迪以及其他几人又是愣了。
本来众人以为已经知道了答案,哪知问题似乎才刚刚开始。
“红不是,黄不是,白不是,黑也不是。”法尔斯坦一边沉吟着,一边缓缓说道,“天上之云实地上之水,而水之清者实为无sè。殿下,不知云的本sè,是否就是‘无sè’?”
“如果我说是,那么人的本心,是否就是‘无心’呢?”方天淡淡说道。
这个时候,方天甚至想到了《封神演义》里面那位叫做比干的人物,无心人啊。
人的本心,无心?
在方天的前世,这个问题早就是被许多家许多派翻过来倒过去说了一次又一次的问题。但是在这个世界么……
从场中几人被他这一问全都愣住的情况来看,方天怀疑,这个世界的魔法师们,在修行上,可能同那些武者差不了多少,虽是通过冥想修行,但是对于人心意识的各种呈现,很少思索,很少了解。
你们就是吃这行饭的,对这些最为基本的东西都不去了解,实在是太失职了啊,方天心里微叹着。
当然,如果人家不是失职,而是称职且很称职的话,那方天此时大概就不是“微叹”,而是“大叹”或者“悲叹”了。——如果人家称职了,以他那种三脚猫的水平,还怎么发挥?
安迪沉默着。
埃里克沉默着。
法尔斯坦沉默着。
在场的八位魔法师,全都沉默着。
不止是在场几位,同样的,不在场的那一些,也几乎全都在沉默着。
其实这个时候方天与八位魔法师的会面,不知牵涉了外面多少的视线。——别忘了安迪等人这一次是为何而来。
因此,这个会面,聚集在这里的感应是足有几百上千道的。而此时,因为方天这一语而陷入沉默沉思中的,也基本上足有几百上千人。
莫里希和沙迦两人,一为六级学徒,一为中位法师,阶位差距极大,此时却都有着差不多的思索。
那是因为两人这时全都想到了方天以前曾经说过的话:
“一个月,有四十二天。莫里希,你可以抽出四十天来。第一个十天,你让心中只有喜。你只想着过往生命中所有的值得喜悦的事情,任何一件!任何一小件!任何一点点当时让你感到‘喜’的事情。”
那时,在井中,方天这么地莫里希和帕特两人说着,喜之后是怒,怒之后是悲……
而沙迦,是其时惟一的旁听者。
“人心之喜怒哀乐,便如同云彩之红黄绿紫?那时殿下以此诫我,便是希望我能借此领悟本心,领悟殿下自己所走的道路?”想到这里,莫里希心中一震,又是惭愧,又是感动。
“小友当时所言,用意竟是在此?”沙迦同样感到有点惭愧。
因为他也对这段话有着许多思索,心中更是有过不少的推断和猜想,但是直到此时,看着刚才的这一幕,想着曾经的那一幕,两相对比,才陡觉豁然开朗。
无悲无喜,无怒无忧,一点情绪不染的心,才是“本心”?“本心”下的冥想,才是真正的冥想吗?
沙迦心里思忖着。
**师塞勒同样在思忖着。
这位阁下却是由法尔斯坦的一句“天上之云实地上之水”,想起了方天之前不久才说的“水之xìng”——“水之为物,散则为气,凝则为冰,不散不凝则为水。其为气时,飘渺不可握;其为冰时,凛然不可摧;其为水时,宛转通达于天下。知水者,近道也。”
水散为气,那不就是天上之云吗?
此时,说及天边之云,小友心中是否亦在想着水之xìng、地之xìng?想着纵横、长生?
想到这之中纠缠通联的关系,塞勒心中深为凛然。
知水者,近道也。
塞勒此时却是深深觉得,方天随意的一言一语,都是“近道”,神秘莫测。
而这一次,接下来,小友又会说些什么?
塞勒凛然着,也期待着。
“殿下,人之本心,与云之本sè,似乎并不能相比。”伊凡眉头皱得紧紧的,显是有哪里相当的想不通,“云之sè彩实为虚幻不实,人心之sè彩,则非如此。便如喜悦,有朝一rì我若晋为法师,心中必然生出大喜,决无法安然不动。此喜悦,是虚幻不实吗?”
“你的这喜悦不可能一直保持,就像现在天边那云的sè彩不可能一直保持一样。时间一长,你的那喜悦必然慢慢淡去。同样,rì头一高,天边那云的sè彩也将慢慢淡去。这么说的话,我看这两者之间,并无不同。”这却是安迪在作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