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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凤临决(女尊) 作者:郭天城(晋江2013.10.29正文完结)-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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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儿,收拾一下,我们要回宫了。”林悠然轻轻淡淡的话音刚落,我猛地抬头,看到他泛着轻笑的面庞,心口又一阵突突,忙撇过头去不看他。
  
  “为什么自打我来到这里,你就一直不敢看我?气还没消吗?等回宫,我好好跟你解释。”身旁林悠然轻轻牵起我的手,我只觉一阵窒息,猛地抽出手,上前走了几步,深深吸了一口气:“……凤君不该亲身来此,太危险了,玉书都跟我说了,朝堂上有些人对您不利,我……也知道您不容易,我会跟您回宫。”我说着,转身勉强正视他,看到他带着一丝安慰的浅笑面容,下面的话有点开不了口,但是……我咬了下唇,继续说:
  
  “希望此次回宫我出面帮您收拾了乱摊子,您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临儿尽管说。”林悠然含笑向我走近,我赶紧低头,下定了决心,咬牙说:“我知道您无所不能,希望回宫稳定了局面,您就昭告天下,说女皇暴卒而亡,然后安排我诈死脱身,这样……你好我也好,大家都好,你……您是无所不能的,不是吗?”
  
  我低头静等片刻,感觉说出去的话,宛如清水倒进了厚重海绵,久久没有回音。
  
  “也是,我是无所不能的。”等了许久,冷冷的声音响起:“那也得等陛下回宫了再说。”
  
  “凤君可是答应了?”我猛地抬头看他,只见他凤眸平静无波,周身似透着冷冽的气息,又隐隐似暴雨前的宁静,气场太强大了,我不禁暗暗打了个哆嗦。
  
  “我说过了,需要等陛下回宫再说,望陛下不必多问。”林悠然凤眸中此刻似隐忍着某种情绪,淡淡说完后转身便走。
  
  “凤君!”我下意识叫道。
  
  “陛下还有何事?”他冷冷侧目看我,我嗫嚅了半天,低头吞吐说道:“你……不要生气,还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我该怎样诈死脱身。”
  
  “陛下,臣侍没生气,臣侍刚才说过了,需要等陛下回宫再说,现在说这些话为时过早。”冷冷抛下这么一句,转眼间他的身影隐没在拐角处,我这才呼出从一见到他就压在胸口的闷气,心想自己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这个人……以后还是少见他吧,再这样下去,不得心脏病,就得是被气压的成气胸啊,唉。
  
  压抑的与林悠然他们吃完早饭,就想跑出去透透气,结果一开大门,看到门外乌压压一群手按剑柄半跪了一地的侍卫,还有好几辆有大有小的玄色精细雕木马车,惊得我膛目结舌。
  
  “这就准备回去了?”身后传来鸿依有点哽咽的声音,我回过头就看他呆呆立在门口,眼眶发红,我正欲安慰,突见后面林悠然玉书他们,正缓缓向门口走近。
  
  “临儿,早起不是跟你说过了,收拾一下,准备回宫。”林悠然似无意撇了鸿依一眼,走至我身旁,浅笑道。
  
  “可我还没收拾啊……”我苦着脸看着他说。
  
  “我已经吩咐人收拾好了,可以了,现在上马车吧。”林悠然说完执起我的手,走向几辆马车正前方最大的那一辆,我连忙回头看鸿依,见他双目垂泪,恋恋不舍的把宅子慢慢的从上到下不住的看着,身后的玥涵正在催促他,孔祺今日装束是杏黄色精致的衣袍,腰间还挂着一枚精致的田黄玉珏,脚蹬银色朝天靴,正若有所思的边走看着周围的一切,我心中一凛,林悠然以前在宫中服饰颜色虽多,但主要以金色或淡金色为主,以显身份尊贵,像玥涵那样也只敢穿杏黄色或鹅黄色的服饰,玉书能穿但他偏爱白色,如今孔祺如此颜色打扮,莫非意味……
  
  “临儿,在想什么呢,快上去啊。”林悠然轻轻的语气响起,我傻傻的看向他,被他不由分说的手施暗力,将我推入马车中。
  
  一进去着实又把我惊着了,只见暗棕色檀木打底,偌大的马车中央,摆放着一个低低的梨花木镶嵌玉石书桌,桌上摆满朱色的奏折,旁边还有个小型书橱,上面整齐的摆放着蓝本的线装书籍,书桌后面有一张宽大的睡塌,上面铺着的被褥上面是绣工精细的鸳鸯戏水,淡蓝如水的绣面,从我撩开的车帘外透进的丝丝晨光,映在上面泛起若隐若现的柔柔的清水光泽,软榻旁一方小小茶几,上面搁置着官窑烧制的淡雅蓝色花纹精致小巧瓷器茶壶和茶杯……这布置,是我太久不见的奢靡华贵。
  
  我回过神来,猛地扭头就想跳下去,却跟刚上马车的林悠然撞了个满怀,听他闷哼一声,我顿时烧了个大红脸。
  
  “临儿,你这是做什么?”
  
  “你,你就这么大张旗鼓的回去,不怕别人知道凤君偷溜出来了?你这样不是很有危险,万一碰见个刺客……”我离开他的怀抱,红着脸撩开车帘,掀开车帘的一瞬间看到南玉书仍旧一身雪白长袍,站立在车门口,早晨的暖风吹过,拂起他鬓边的一缕长发,只听他低沉缓缓的说:“世人皆知西凤德君身为钦差出使北岚,这正是德君回国的銮驾,有重重侍卫保护,来的时候无刺客,回去定当也无。”
  
  南玉书说话的时候,我就看见鸿依似乎抹着泪朝向我身后的马车走去,他身后羽翔一直面带忧色的边走边看着他,且说着什么,我听不太清,等南玉书说完,我站起身向后面看去,只见鸿依羽翔进了最后面那辆最小马车,玥涵和孔祺进了我们后面那辆中等大的马车,随后我看玉书也进去了,不由的蹙眉:为什么鸿依要跟羽翔一辆……我也不是身份歧视,就是……就是……
  
  “临儿怕我有危险?怕我身份暴露被人刺杀?”林悠然有些强制按下我的身子坐定,放下车帘,我不敢看他,心里又开始狂跳,哎哎,最近真心不喜欢这种感觉。
  
  “我……皮糙肉厚的不怕刺杀,就怕你遇刺……”我吞吞吐吐的说着,便感觉马车缓缓驶动,悠然伸出手轻轻覆在我放在膝盖上的手背上,我吸了口气,又说:“就怕你遇刺……谁给我想办法诈死脱身啊。”明显感觉他的握着我的手猛地一僵,然后缓缓放开我,我略微抬眼看向他伏身向前坐在书案旁,拿起一方折子,车帘被风吹的一搭一搭的抖动,外面点点阳光细碎的洒在他此刻有些冷冷的面庞上,狭长的凤眸不带一丝波痕,专注的看着手中的奏折。
  
  “我知道诈死太难,也没有我想象中模仿人脸特征的人皮面具……可不可以在与大臣们一年一度的围猎那日,在众目睽睽下坠马,然后暗地里把尸体的面部弄得血肉模糊,就像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脸先着地,这样即使大臣看了也认不出了!你看怎样?”想到此我越说越兴奋起来,或许不久我就能跟鸿依回来了,到时就是真正的自由……
  
  “不怎样,”林悠然抬头睨了我一眼,又垂眸继续看手中的折子,悠悠道:“陛下想让哪个女人替你意外坠马,脸朝地摔个血肉模糊而亡?”
  
  “……”
  
   

作者有话要说:  求留言,求收藏啊……



45、七七骨伞 。。。 
 
 
  “那……可不可以找个死去的女人,最好跟我身材相仿,到时蒙上面纱,这样我也不算杀生……”看着他凤眸微微睨向我,我头一低,声音渐渐微弱下去,可仍是用微弱蚊虫的声音不甘心地哼着:“身材相似又刚刚死掉的女人确实很难找,但又不能不找……”
  
  “不难找。”林悠然悠悠声音响起,我惊讶的看向他,他正从容不迫的看着我,只见他唇边勾勒出一丝雅致的微笑,但笑意未达到眼底。
  
  “真的……不难找?”我看他不可察觉的轻点了下头,又凝目向手中的奏折看去,我从开始的惊讶逐渐变成惊喜,正欲再问,又听他淡淡的说:“只是有个细节,臣侍恐难办到,还望陛下出谋献策。”
  
  “啊?呵呵……呵,你说你说。”我笑逐颜开。
  
  “找个身材相似的初死之人不算难,”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没离开奏折,且还能从容的翻了一页纸:“蒙上面纱在狩猎之日出现在大臣面前也无不可,”,我脸带着大大的笑容竖起耳朵听他说着,只见他将奏折平摊在桌面上,修长的手指掂起歙砚旁淡棕色狼毫细长毛笔,轻轻蘸了两笔,优雅从容的在奏折上慢慢写着什么,又慢慢的开口:“难的是如何将死人置于马上,奔跑一阵,后又能在众目睽睽中脸朝地摔下?”
  
  “……”
  
  事实证明林悠然与我的对话模式,完全是睿智的家长vs幼稚的儿童,又想起我以前要鸿依做一件事而他不愿意去做,我便废话连篇连着跑题带边,然后软硬皆施,才能令他妥服,也能让我沾沾自喜一下,可眼前的这个人,四两拨千斤,说出的每字每句都暗含太极拳的气质,借力打力,拿我的话堵我的嘴,沮丧之余再不说话,只扭头撩开窗帘望向窗外。
  
  怅然的西风略过我掀起窗帘的手指,隐隐带着丝丝透骨的寒意,看到窗外的风景不断在不紧不慢的随着马车驶动变换,又看到途径一湖泊,飒飒秋风卷着河岸枯黄的树叶,在湖面上方无助打旋,最后无力的坠入湖中,孤单飘零。心境不复早上如草木蓬勃的葳蕤,只剩叶离枝桠干枯的破碎……我咬了下唇,有一瞬的心若死灰般绝望,但又瞬间打起精神。
  
  方法A不成,还有方法B,林悠然不是没有正面拒绝我不是么?他只是提了一些现实的想法,无妨,我暗暗打气,若他一开始就拒绝,恐怕此刻的景象就是我怀抱我家门口那棵大槐树,死活拖不走的景象了……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他不会做那个狠命掰开我的手指,将我拽离大槐树的人,或者只是凤眸微眯,一个眼神令手下将我一棍子打昏带走——这个可能性极大,不过最后结果就是导致我不顾形象,天天拉着鸿依跑路的情景,由此断然,他根本从未喜欢过我,只是单纯的要我回去稳定大局罢了。
  
  “临儿,在想什么呢?”过了片刻,身后传来林悠然淡淡的询问。
  
  “就是想换辆马车。”我想了想,诚实坦然道,我跟鸿依在一起,起码不会这么膛目结舌郁闷挫败,又莫名其妙心如擂鼓。
  
  “……”
  
  我也不回头继续看着窗外飞驰的景色,等他回答,过了片刻,发现他也难得的不出声了。
  
  行了半日天空中竟淅淅沥沥下起雨来,车窗外带着秋寒的细雨连绵不断的洒在周遭的泛黄色草叶上,马车终于缓缓的停下,我透过被带着寒雨的风掀起的车帘,看到对面青石阶旁的土地上,微凹地面上的翠色青苔,盛住了那刚刚聚集的汪汪一捧盈水。
  
  “临儿,落雨不宜长途跋涉,已至客栈,不如先在此处住宿一夜,待明日雨停,再续前行。”身后林悠然的语气中竟带着丝丝的温意,我扭过头,看他微微弯腰挪步到我跟前,不由分说牵了我的手,修长手指从容不迫的掀开车帘,旁边的侍卫立刻躬身伏地,丝毫不介意雨水淋湿浸透他们的浑身上下,一人手执七十七骨的油纸伞递给他,林悠然伸手接过,拉着我缓缓步入雨幕,我回眸呆呆看他,恍惚觉得在北岚这些时日那些烦扰我的生活琐事,宛如此时此刻由天而降的无根水珠,砸在身上虽不至于落下伤痛与疤痕,却是懊恼湿了衣还要回家手洗的麻烦……
  
  如今头顶上这七十七骨油纸伞,遮挡了一切带着现实意味的微小麻烦,所以我,可以恣意的看着雨疏风过,可以诗意的咏唱秋雨黄昏,可以有意的幻想生活无忧,可以如意潇洒若风过活……
  
  这一切,我都明白,没有林悠然,我和鸿依到北岚后,任何一件小事都可以将我们打击的体无完肤,这完全熟悉又陌生的世界,虽21世纪如何穷困潦倒却也不至于饿死人,但这里,是个完完全全真真正正弱肉强食的地方,若没他的庇护……可我心意终不再,如何还能自欺欺人,如何又敢欺骗于他——他求一身荣光,我求一世长安……最终是不能走在一起的人。
  
  “不是应该住在官衙驿站吗,怎么会住客栈?”我不动声色松开他的手,看着眼前蒙在细细烟雨下的两层楼高的棕色木质建筑物,只见木质雕花门旁仿似被碧水洗过,幽幽映着秋日里层层台阶影痕的九月菊,颜色有金黄、雪青、淡绿简短的三种颜色,我觉得似隐透着富贵、高尚、归隐三词的含义,也许怪这无边无际满含忧愁诗意的秋雨,竟使我也同诗人般感秋伤怀了。
  
  “临儿以前不是最喜欢客栈的氛围吗?”林悠然语含笑意淡淡道,说罢拉着我走入客栈,清一色舒爽的木质桌椅,空空的桌位上闲闲的搁置着几尊浅蓝色暗纹花瓶,插着从我在外面见到那三种颜色的九月菊。
  
  “……来北岚的日子住了太多的客栈,每次我的依恋情感刚刚种下,还没如种子般破土发芽,又要匆匆踏向远方,只剩下深沉的遗憾留在离去的客栈……”只见悠然神色莫辨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忙敛了一下莫名的伤感,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我想做一个诗人,但写出的诗句还未够格……都怪今天这悲怀伤秋的天气。”我话刚说完,就找了一个桌旁的凳子坐定,看了眼眼前瓶中雪青色的菊花,无意一撇看到门边鸿依他们轻步尾随而来,遂猛地站起,就想向鸿依走去,却被一人看似轻缓实则有力的拽住我的手臂。
  
  “临儿想做诗人?”看着林悠然向我缓缓迫近面庞,我也不知该说是或不是,只得赶紧低头,随后窘迫的轻点了下。
  
  “那么看起来临儿还未够格,还是不要在此人多庸俗的地方,去二楼雅座,那里有间书橱,里面放有许多前人雅士所做的各种诗集,慢慢观看学习吧。”说罢似坦然握住我的手,不由分说的牵着我向楼上阶梯走去。
  
  我:“……”
  
  到了楼上一间雅间,林悠然关门落座,举止如往常从容优雅,就我们两人,连侍卫都拦在门外,面前紫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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