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后重生计 作者:鹦鹉晒月(潇湘vip2014-08-06正文完结)-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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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炎落坐下来,执起笔开始忙碌公务。
章栖悦见天色未晚,不到九炎落就寝的时候,皱了皱眉,没有多说,便让弄巧摆上绣案,继续绣手里的活计。
时间一点点流逝,雨悄无声息的下着,沙漏里的时间缓缓倾倒,几乎要滴完今日的分量。
烛火啪的一声,惊了正绣虎身的章栖悦。
栖悦抬起头,见烛火燃了近一半,再看看九炎落,依然坐在书案前忙碌成堆的奏折。
章栖悦叹口气,搭着弄巧的手起来,缓缓向九炎落走去。
九炎落知道悦儿在靠近,宠溺的未抬头道:“等一下,批完这一点我们就休息。”悦儿说过,不能熬夜。
章栖悦闻言,笑了一下,拿走他手里的朱笔,人靠在桌子上,看着忙的忘了分寸的他:
“想什么呢?今天是权如儿第一天入宫的日子,按规矩你该歇在她那里,你看看都什么时间了,你还在我这,是不是想让我们打起来你就高兴了。”
说着章栖悦娇嗔的看他一眼,点点他的额头,然后离了桌子准备伺候他离开:“快点,赶紧过去,我给你重新束发。”
九炎落看着悦儿,见她笑着没有不高兴的意思,欺身蹭了过去:“我不去,外面下着雨呢,万一把朕淋病了,你心疼怎么办。”
章栖悦接过婉婷手里的披风,感受着他搂在腰间,头靠在她肩上的动作,抽出一只手安抚的拍拍他:
“别闹了,我知道你心思,但权家的态度你也不能不顾,她因为权太后的关系一直心有芥蒂,皇上又把我指给你,她心里能好受吗?”
章栖悦回过神,把披风披在他身上为他系着带子:“去了好好安慰安慰她,她也不容易,别看我了,以为我是为这点事就拈酸吃醋的人,你忘了我家有多少妾室和孩子,你可曾见我娘闹过,去吧。”
这是个烂到极点的比喻,尤其是赵玉言还和章臣盛和离了,一段道貌岸然的婚姻,无疾而终,赵玉言恨不得给章臣盛纳无数妾室让他不要踏进她的房门。
九炎落顿时觉得他在栖悦心里肯定就和她父亲一样,是个只知道自己享乐,不顾妻女付出的人。
九炎落更觉得是栖悦不敢嫉,后宫表率不就是要让皇上雨露均沾,不要专宠某一宫。
九炎落握住栖悦欲缩回的手,深情款款的看着她,不知为什么又想起梦中她站在朝露殿孤苦无依的一幕,而他却温香软玉在怀。
他自认不喜欢女子、不打算对栖悦以外的女子付出,只是不明白那段梦为什么那么真实:“是不是非要去,不去会让你难做?”
章栖悦闻言愣了一下,继而就笑:“想什么呢,我恨不得你不去,只是你去了于你于权家都好看,你可以不在意权如儿,不能不在意权老爷,否则会寒了臣子的心。”
九炎落见悦姐姐笑,伸手抚抚她的额头,也跟着笑:“娘子教训的是,你等一下,我马上回来。”说完九炎落松开章栖悦带着慧令、小李子转身走了。
章栖悦想着他最后一句话,命厨房备上参汤,这样的天气来回一次够受的。
静心殿的灯火已经熄灭,权如儿躺在床上并没有睡着。
房嬷嬷正一遍又一遍的劝着:“娘娘,你这是要做什么,皇上还没有来,你怎么能睡下来,娘娘,奴婢只要您心里有气,可这不时辰还早吗?您又是何必呢?”
权如儿翻个身,不说话。
房嬷嬷叹口气,道:“娘娘先气着,奴婢先把宫灯点起来,这样黑漆漆的让人看了笑话。”
权如儿闻言立即坐起来,脸色涨红的道:“不能点!如果嬷嬷点了,我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说着掀起被子又赌气的钻了进去,如果他有心,就知道该进来跟她道歉,让她等这么久,她的脸面往哪里放。
房嬷嬷只好又踱回来,无奈的叹口气:“娘娘,您说您何必,您明知道皇上只是在朝露宫批阅奏折,还闹这样,现在外面可下着雨呢,您不怕皇上看不到光心里寒了。”
权如儿闻言心里微紧,可,她怎么咽得下心里这口气,皇上如果体恤她就该知道她多不容易,她这么做,也不过是想跟他撒娇而已,十三那么好的性子,应该不会怪她耍小孩子脾气。
权如儿不自信的这样想着,想到外面在下雨,又怕他受了风寒,心想,只要房嬷嬷再劝她两次,她就让人把宫灯亮起来。
房嬷嬷已经劝了主子一个时辰,见主子还是如此,哪还敢再劝。
宫妃不是不可以闹小脾气,以娘娘以前与皇上的接触,娘娘这样闹闹也是真性情的表现,或许还可以让皇上想到两人以前的时光,对娘娘怜惜一分也不是不可能。
突然权如儿的近身侍女早霜就着微弱的烛光跑进来,喜气洋洋的道:“娘娘!娘娘!皇上的长灯向这边来了,奴婢是不是把静心殿的宫灯点起来!”
权如儿闻言心里一惊,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但却赌气道:“不点。”来的这么晚还要指望她去伺候么,哼。
房嬷嬷察觉出娘娘的高兴也跟着松了一口气,终于来了,真怕皇上不来:“娘娘,不点灯好吗?”
“有什么不好。”把自己晾在这里这么久他就好意思,权如儿想到他在朝露宫毫不多言的让她离开就伤心,他怎么能在章栖悦面前那么对她。
权如儿悄悄的擦擦泪,稳了一会还是道:“让厨房温上汤。”
房嬷嬷闻言笑了,便知道娘娘没事,是撒娇呢,只要皇上稍微哄哄,什么事也没了。
权如儿静心的等着,黑暗中,嘴角挂着如释重负的微笑,心里还有点小得意,心想必须让十三多哄几次她才原谅他!哼!
九炎落到了静心殿,殿内一片漆黑。
九炎落不禁在雨中顿住脚步,问李陌:“权妃是不是睡了?”
小李子立即恭身道:“回皇上,看着是睡了,权妃娘娘从进宫到现在一直忙碌,累了也无可厚非,不如皇上移驾去朝露殿,让权妃娘娘好好休息?”
九炎落啊看你眼小李子,微微颔首:“也好,摆驾朝露殿。”
直到皇上转身,小李子才敢擦擦头上的汗,心想,权妃娘娘你可怪不得我,只能怪自己自作自受,以为每个人都是朝露宫哪位,黑着灯皇上也看不见。
朝露宫的等还亮着,虽然只是一条清幽的灯路,九炎落看到了心里也暖暖的。
回宫后换了衣服,见章栖悦已经睡了,凑过去亲了一下,磨蹭了一次,舒服的抱着人睡了。
章栖悦有些累也睡了,心想总算见了一面,虽然没有留宿,那就是权如儿手段不济,可不能怪她没有放人。
此刻,静心内乱成一片,权如儿大发脾气,砸了殿内不少好东西。
房嬷嬷吓的不停劝着:“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才刚刚进宫,让人知道娘娘第一天就发脾气,以后可怎么过:“娘娘,您消消气,怎么也是您先灭了宫灯,没那么落面色,娘娘别气了。”
房嬷嬷这话说的很直白,她怕不直白的说娘娘不懂。她已经遣走了殿内所有奴仆,只希望今晚娘娘发脾气的事别传出去才好。
或者,别传的太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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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几百,今天走私了。蹭蹭
032
翌日。
章栖悦在梳妆时知道了这回事。
“回娘娘,皇上去的时候静心殿的灯已经熄了,皇上‘怜惜’权妃娘娘一路辛苦所以没有进去。”花嬷嬷特意咬重了‘怜惜’二字,颇有几分让贤妃娘娘自己揣摩其中韵味的意思。
章栖悦挑饰品的动作滞了一下,心底的疑惑一闪而逝,权如儿怎么会这么做,这不符合权如儿的风格?
章栖悦手里捏着朱钗,心思穿透铜镜落在其他地方,权如儿是要闹哪出?难道觉得与皇上有旧,觉得皇上会怜惜她?
这也无可厚非。
可,章栖悦有些犹豫,这不符合权如儿在她眼里端庄得体的印象,那从来不争抢让人见了便心生三分的高贵女子,也用起了这种小手段,效果还不怎么样?
章栖悦转着手里的金钗,直觉反应就是趁此机会弄死她,只要她霸住皇上,权如儿便会失了常心,到时候她再向皇上觐见去恩宠她。
她再使点小脾气惹皇上出来,权如儿到时候还不是随便她拿捏,且不会让人觉得她咄咄逼人,在皇上那里还能留下个宽容的好印象。
章栖悦想到这里,无奈的笑了一下,挑了一个绢花钗给了花嬷嬷,心想,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果然不假,即便没有以前那么爱了,还是习惯性想铲除周围的一切。
她也是个可怜人,也懒得再为别人做了嫁衣。
章栖悦扶着头上的绢钗,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满意的点点头。
花嬷嬷看呆了片刻,笑容更加灿烂:“权妃娘娘发了好大的脾气,房嬷嬷都险些罩不住了,娘娘,您说她是真睡下了还是假睡下了,闹的是哪一出?”
“管那么多做什么。”章栖悦起身接过毛巾擦擦手:“灯是权如儿先熄的,怎么说也怪不到别人,秦公公最近在做什么?”
花嬷嬷的心思还在权妃身上,不明白娘娘为什么突然问秦公公:“回娘娘,自从先皇去后,秦公公一直未出过寝门,听他的小徒弟们说,最近有了隐退的意思。”
章栖悦颔首,出了内殿,在靠窗的贵妃榻上坐下:“秦公公年岁还不大吧?”
“回娘娘,秦公公四十有五,娘娘问这些想做什么?”花嬷嬷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还年轻,这么早隐退可惜了,你派人问问秦公公,有没有心思服侍皇上,教导皇上内务。”
章栖悦想九炎落在后宫之事上,很没常识,很多规矩也是一知半解,虽然他不用看人脸色,但有些事有个明白的老太监在身边,比他一个人乱来好的多。
花嬷嬷闻言,四下看了一眼,见周围都是亲信,忧虑的开口:“娘娘,秦公公以前在宫里的关系错综复杂,又……是不是不太好。”尤其对贤妃现在手里的势力,绝对没有好处。
但凡宫里的大太监、大嬷嬷,哪个没有攀枝错节的关系,这些关系不是建立在权利之上,很多是生死之交,到时候肯给秦公公卖命的绝对不少。
章栖悦没有想那么多,前世九炎落便用了秦公公,对九炎落来说更如虎添翼,至于对她有没有好处?最大的坏处不就是死的不明不白。
她若是现在死了,一定能恩泽母亲和兄长,九炎落也会看在以往的面子上对兄长和母亲颇多照顾,这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态度好一点,说不定我们就哪天用到人家了。”
花嬷嬷怎么敢态度不好,那人可是秦公公,服侍先皇四十年,从无差错,更没对下面的人大声说过一句话,举宫上下的老好人,真不知娘娘启用此人,是好事还是坏事。
希望秦公公会看在娘娘的知遇之恩上,对娘娘没有敌意。
宫里是没有秘密的,静心殿有个什么小动静,不能说会全宫皆知,但该知道人一定会知道。
王嬷嬷所在的琼玉殿也不例外。
王嬷嬷在伺候万贵人起床时,把静心殿熄灯未侍寝,皇上‘怜惜’权妃劳碌辛苦,又回了朝露殿之事,平静的讲给万贵人听,未带感情se彩,也不曾指责偏向了谁。
万静惊讶的长大眼睛,任四大丫鬟挤开万素等人,给她穿鞋:“权妃不想接驾吗?”万静眨着疑惑的眼睛看着王嬷嬷,心里却惊涛骇浪,隐隐有一丝担忧。
王嬷嬷看了万静一息又把目光落在贵人衣襟的位置,以示恭敬,心里对万贵人参悟出的内容无奈的叹口气:
“权妃大概是真累了,娘娘昨晚不也是沾床就睡,宫人们再卖朝露宫一分好,便把灯熄了,皆大欢喜。”
要蠢就蠢到底,皇上说不定会看中这份单纯,被把心思动一半,人便显得狰狞,看着便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蹬不得高位。
所以王嬷嬷敲碎了万静眼底深处的愚昧深思,让她想的再简单不过。
万静闻言,恍然的点点头,把心底的那点疑惑压在了深处,虽说权家门生无数是大周朝第一望族,可看着权如儿跟她一样的年纪,也没什么不同,困了也情有可原。
王嬷嬷满意的颔首,吩咐四大丫头给贵人洗涑,人最怕不懂装懂,听不得劝,看来万贵人没有这个毛病,说不定,也可为。
只是不能操之过急,惹恼了朝露殿,一切都是妄谈。
四大丫头上前,用的洗涑用具都是烤金雕绘,每件物品精巧细致,如工艺品般不同凡响,即便是装水的脸盆,用贵妃用过的器皿装来,都有一股清泉山间流的雅致。
王嬷嬷趁万贵人惊讶涑品的时候,对四大丫头之首的依痕使个眼色。
依痕会意,趁卡位送毛巾的空隙,伸出脚,绊了几欲上前的万素一下。
万素不是宫中的姑娘,不懂自己摔倒就摔倒的真理,直觉伸手抓周围的依仗,扯破了万贵人的衣服,让万贵人跟着她一起摔倒。
四大丫头尽职的去当垫背,一夕间六个人乱成一团,万素撞翻脸盆的水洒了万静一头,幸亏四大丫头垫的及时,否则非摔万静个人仰马翻。
王嬷嬷当场怒了:“来人,把素儿姑娘带出去!如此没规矩连累了娘娘,也能送进宫来!拉出去。”
万素闻言脸色当场苍白,身上的痛加上惊闻王嬷嬷话的恐惧,震得她慌乱不已,顿时不顾身上的伤,跪在万静面前求情:“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娘娘开恩,求娘娘开恩啊。”
万静被依痕扶起来,因为被救得及时并没有什么伤口。见万素求情直接看向王嬷嬷。
王嬷嬷轻轻的摇摇头,示意万贵人别说话:“娘娘,素儿姑娘刚才的行为是犯了大忌,冲撞主子是死罪,娘娘宽厚不与她计较,如果冲撞了其她主子怎么了得,请娘娘把素儿姑娘交给奴婢处置。”然后抬起头,用目光示意万贵人,她不会乱来。
万静见状求情的话卡在喉咙,算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