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春宫乱 作者:繁华歌尽(晋江vip2014-02-07完结)-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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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碧荷素来受姚贵人欺压,见苏嫣如此待她,心中又岂能不感激,自然是将她认作极好的人了。
小撵从返回赵婕妤宫中时,苏嫣轻轻掀开纱帘下轿,静静凝着前方,淡淡道,“那宫人的嘴巴可是封严实了?”
兰若会意上前,“都按小姐的吩咐,那宫人有白拿的银子,怎会不愿多说一句呢?”
苏嫣又点头,“现下如何了?”
“私偷宫中银钱,教黄公公处置了,若是还没死,那便是打发到长门宫去了。”
苏嫣幼嫩的脸容上旋即绽了一抹艳丽的笑,再回头又是如花娇艳,“芳名殿冷清了许久,是时候该热闹一些了。”
当晚,苏嫣身子不适,赵婕妤宫里久违地迎来了皇上。
此事还未平息,又有宫女与内侍私会,教人告发了。
深宫内苑,宫女与太监对食,委实算不得稀罕,可此次事发的地点,却很有些耐人寻味,竟是那楚才人的望碧轩。
皇上本就对楚才人那冷清的性子十分包容,没料到事发之后,非但没有大加处置,倒是又在望碧轩留宿了一晚。
天心难测,便是这个道理了,真真是陪了宫女又折了圣宠,不知那幕后之人,作何想法了。
苏嫣自然不屑于此等低劣之法,在瑶莲殿时,偶然同林清清说起,便道那人委实白白浪费了心思,可林清清却对此并不感兴趣,不过草草应了几句作罢。
许是因着殿选时的遭遇,她始终对那楚才人存了份心思,可苏嫣瞧得出来,她的反应有些异样。
没坐多久,她便告辞了,半路上想起将小扇落在瑶莲殿中,走到殿门外时,却听见雨溪劝道,“小主不必灰心,这次虽没能治了她的罪,只怪她时运太好…”
苏嫣叩门的手,静静缩了回去,良久,林清清飘忽的声音才传出,“那样的蒲柳之姿,当真是她的造化。”
宜妃禁足之期虽是过去,可圣宠却大不如前了,因着藏红花之事,皇上念在他父亲的情面上,仍是替她保留了妃位,已是恩典。
位份虽在,却并没将六宫之权教回她,这其中的门道,很是耐人寻味。
元日将要来临,这便意味着册封大殿将行在即。
每年元日过后的第七日,便是皇帝大赦天下,分封群臣之时,后宫自然也不例外。
这是打开国时便形成的祖训,妃嫔侍奉天子有功,得了圣宠自然就鸡犬升天,即便是得不了宠爱,只要并无过错,也可晋封些许位份,聊以慰藉。
而这分封大典之前,便是各宫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时候了,邀宠手段层出不穷,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留住皇上。
可今年却是白费力气,皇上往返于坤元殿和凌烟阁之间,鲜少有兴致到别的宫里头,不过是按例到各宫走走,除却静妃、姚贵人、林容华和楚才人,就连留宿也省得了。
冬日渐深,大寒才过,京城便落了雪。
瑞雪兆丰年,自是大吉之兆,皇帝于长乐宫西苑亲设小宴,邀了几位入眼的妃嫔作陪,一同饮酒赏雪品梅。
姚贵人披了蝉翼斗篷早早地就到了,捡了个靠近圣驾的位置坐了,林清清亦是不遑多让,陪在左侧,那楚才人、赵婕妤皆是离得远些。
待到酒宴摆上,段昭凌右侧的位置仍是空着,众芳拱月时,苏嫣却是迟迟不来。
林清清见皇上心神不定,时不时向远处张望,虽是并未言明,可端的是候着苏嫣。
乐师舞姬在场外候了许久,他始终不下旨开宴,那舞姬为着身姿窈窕,在雪中穿的极少,过了一会子,竟是有人冻得晕了过去。
可段昭凌仍是丝毫不在意,给众位妃子赐了茶,便继续等着。
那姚贵人见如此情状,便忍不住劝道,“陛下,不如先开了宴,众位姐妹们都等着呢。”
段昭凌微眯了眸子,“嫣儿一早就说了要赏梅,朕岂能辜负了她去?”
那姚贵人听他如此偏宠,只得忍气儿回了座,这一来,谁也不敢再上前理论。
一盏茶凉的功夫,雪中本就是寂静无声,忽而从梅林中飘来一阵清脆的笑声。
众人皆是装作未闻,而段昭凌却已然起了身,林清清忙地替他披上毛麾,顺从地跟了过去。
清冽的梅香,夹杂着少女纯然的娇笑,只是听着,就有说不尽的韵味儿。
拨开丛丛梅枝,抬眼望去,那梅花环绕的一片雪地之上,一袭水红色身影艳艳夺目。
“瞧你可追的上我!”那少女裙摆飞扬,在洁白的雪地上轻盈如兔,灿烂的笑颜如三月桃花般明媚,只见她与婢子追逐笑闹着,时不时回盼,掬起一捧白雪泼去。
仿佛一幕最精致的画卷,那浑然不知的娇憨情态,和举手投足间的风流媚姿,皆是教人移不开视线。
段昭凌凝眸,唇角扬起温柔的弧度,林清清静静望着苏嫣与兰若嬉闹追逐,一时说不出话来。
苏嫣顽闹了这会子,双颊晕红,如两团云霞,才洒了兰若一身的雪沫子,便提着裙摆往林中跑去。
嬉笑着,没跑出多远,便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苏嫣惊慌失措地抬头,一双如水的娇眸,正望见那柔情浓浓的俊颜。
她还未回过神来,段昭凌已将她腰身圈紧,抵住她额心,浅浅一啄,“这是朕所见过的,最动人的舞姿。”
☆、40春宫乱
“段郎休要取笑我…哪里比得了姐姐们的舞姿呢?”苏嫣经雪气儿晕红的小脸上;媚眼如丝,忙得将双颊握住;若即若离地躲避着他的亲昵。
段昭凌伏在她的耳畔道:“君无戏言;倒是你背着朕在此处顽乐;该当何罪,嗯?”
苏嫣灵眸转了转;遂道:“有众位姐姐们陪着段郎,又有歌舞助兴,想来你也不需要嫣儿陪了的…”
箍住她纤腰的手臂一紧;他便扬眉道:“谁都可以少得;只有你不可。”
苏嫣微垂了头;往他怀中深处靠去,只笑却不言语,段昭凌瞧着他乖巧的模样,心情大好,“那你便再去为朕舞一支罢。”
“如此,段郎便要先许我一事才好。”苏嫣撒娇似的,眨了眨眼眸,朱唇微微开合,妩媚得浑然不觉。
段昭凌美人在怀,美景在望,很是满足,便将她半落的狐裘小披紧了紧,“嫣儿但说无妨,便是要那星辰明月,朕也能摘给你。”
苏嫣狡黠一笑,便踮起脚尖,瞟见远处那一行人隐晦的神色,遂愈发肆意。
梅林中姚贵人等一众宫嫔皆是瞧得清明,苏婉仪生得狐媚,竟在圣驾前如此大胆,而皇上非但不恼,反是甚为畅快,与她耳鬓厮磨,浑然忘情。
“嫣儿要段郎也跳一支便是。”丰唇的菱唇,轻轻掠过他的鬓角,温热的气息如同一只小手,轻挠着心尖。
段昭凌朗朗一笑,顺势将她掌住,双手忽而探到要上三寸,猛地一阵弄,“嫣儿如今愈发顽淘,竟是将朕也一并打趣了。”
苏嫣轻痒难耐,咯咯笑得不止,往一旁躲闪着,娇呼连连,“段郎饶命,再不敢了…”
嬉笑追逐间,梅林中丽影动人,一脉春意盎然。
苏嫣跑的累了,便攀在他胸膛,嗔道:“嫣儿不喜欢被人瞧着,段郎将他们打发走罢,嫣儿就跳给你一人看。”
段昭凌爱怜地抚落她肩头的碎雪,转手折下一枝红梅花儿,轻柔地替她绾上,便招手示意。
王忠明提了步子过来,行了礼,就听他道:“传朕旨意,其余人皆回阁中赏歌舞,朕就在此地,留苏婉仪伴驾便可。”
苏嫣便探出头来,甜生生地说,“有劳王公公,别让姐姐们久等了。”
王忠明便答:“苏小主思虑周全,老奴这就去办。”
展眼间,梅林中寂静如初,段昭凌坐于卧石之上,苏嫣便将披风的系带一拉,狐裘应声而落。
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如画的倩影,广袖束腰月荷裙上绣着朵朵红梅,白底艳色,同周天梅雪交相辉映,苏嫣腰身袅娜,轻轻一转,登时便如梅花纷落,飘逸灵动,当真是极致的艳丽。
段昭凌沉醉在眼前佳人无双的绝代风华中,眼底一片温润。
“斑竹枝,斑竹枝,泪痕点点寄相思,楚客欲听瑶琴怨,潇湘深夜月明时…”
舞步轻旋,恍如漫天梅花盛放,日幽香阵阵中,只见苏嫣罗袖轻分,轻声唱起了曲。
若四月黄莺出谷,那音色柔软甜嫩,任是铁石心肠,也要化在这温柔乡中。
美人身姿如燕,舞步如莲,腰身柔婉似一枝妩媚的春柳,拂风而来。凄艳的曲调渐渐高扬,苏嫣步步踏歌,朝段昭凌的方向飘来。
掩袖翘腰,半面娇容从袖提中现出,带起春波流转。
段昭凌痴醉中,长臂一舒,便将她拉至怀中,苏嫣顺势一倒,恰卧坐于他腿面上。
“潇湘神女在天有灵,若是见了你亦会羞得再不见人了。”他撩动着散落的发丝,凝着那娇美的玉容,声声赞叹。
苏嫣便勾住他脖子,唱道:“瑶琴有怨思中来,潇湘夜月了无痕…”
语意眷恋,似诉说情忠,段昭凌怎会听不出这其中的情谊,愈发感怀,情不自禁地捧起她的小脸,深深将那红唇含入口中。
雪落梅飘,寒风亦遮不住如火的情念,他品尝着那香甜的滋味,愈发深入,撬开贝齿,追逐着那嫩滑的丁香小舌。
“嫣儿喜欢靖儿,请段郎允我照拂靖儿,我自知位份低微,无权抚养皇子…只求能时常见到他,便再无他求了。”
他身躯微微一震,心底那柔软的地方隐隐一动,便道,“好…”
见段昭凌已是动情,难以察觉地冷意,从她眸色深处掠过,苏嫣转头,张口含住一片掉落的花瓣噙在唇边,妖艳间风情万种,引诱男人步步上钩。
她还未动作,段昭凌已先一步吮上那梅瓣,辗转间灵舌搅动,纠缠不休,满足的低叹隐隐从喉中传出…
苏嫣的温柔乡,便有教男人醉生梦死的本事,仿佛与生俱来。
却说这厢,王忠明传了圣旨,那姚贵人再是不服气,也只得甩了帕子打前走去。
水阁中歌舞又起,而正中龙榻上却空荡荡的,皇上和苏婉仪独自言欢,谁也说不得。
只得忍下佯作若无其事的听曲儿,小婢将果品暖茶端来,先递了一杯给赵婕妤,而后是姚贵人,林容华等,按位份而定。
那姚贵人眉眼轻转,很有些不满,遂将茶盅一搁,那声响不大不小,见众人侧目,她便扬起唇角道:“那苏婉仪无故不来,饶是静妃娘娘不在,也太不将咱们放于眼中了,仗着陛下宠着,当真就恃宠而骄了,依我看,实是太纵了她。”
赵婕妤淡淡拭了拭嘴角,不急不徐地开口:“姚贵人此话差矣,这宫中礼法本就以陛下为尊,陛下宠着谁,却断没有咱们插言的道理,姐们们共侍一君,原该尽心而为。”
姚贵人闻言却笑了几声,身子往前一倾,道:“那是当然,好妹妹得了宠,自己也能跟着沾沾福气,也难为了数十日伺奉一回皇上,不尽心岂不辜负了。”
奏乐忽而停止,赵婕妤面上仍是无波澜,倒是入宫已久,很是稳妥,“至少本分侍奉皇上,问心无愧,也不会因着家族权势,功过胜输来敷衍我,这便足以。”
林清清本是满心念着皇上,无心赏舞,奈何姚贵人太过张扬,而赵婕妤不动声色间便教她吃了暗亏,不禁望过去。
那姚贵人横眉一蹙,气的将要站起,却叫梅青劝下了,她便命人将茶果撤下,提高了声线,“也总好过那些徒有虚名的宫嫔,眼睁睁看着姐妹得宠,啧啧,那滋味定是十分受用的。”
这话却不单单是指向赵婕妤了,林清清嚼了口荔枝,抬嘴道:“姚贵人虽是出自名门,可终归不能乱了尊卑,到底是在宫中,不比自家。”
姚贵人紫纱长缎裙铺在榻上,神态雍容,派头很足,而林清清依旧淡雅如兰,暗青色织锦短袄,很是清丽。
“方才忘了说,林容华初入宫时,可是陛下最中意的,如今怎地教人比下去了,嘴上逞强,心中可真是五味杂陈呢。”
林清清平素里便受了她的气,不想此次他竟这般咄咄逼人,他素不善于人斗嘴,直面上红红白白地好不难堪,赵婕妤缓缓从座上起身,环顾道:“姚贵人也该收敛些,今儿咱们是一处赏乐,若有抱怨,大可去说与陛下听。”
姚贵人亦不示弱,“不知何时轮到赵婕妤管理这后宫事务了的。”
“我虽无权利,但在场众位,我入宫最早,既然陛下不在,自然该我主持局面,姚贵人也别忘了,到底是长你些许,该有的礼数莫要丢下了。”
句句在理,那姚贵人也无话可驳,仍是低声讽道:“如今拿位份压人,还不知日后如何了。”
“日后如何,那自然是日后的事情了,不劳姚贵人费心。”赵婕妤遂仪态大方地提了摆袖,冲侍者吩咐,“陛下原来如何安排的,便按规矩来,别教冷了场子,歌姬乐师等了有些时辰了,赶紧上场罢。”
王忠明心下颇是赞许,这赵婕妤虽是不争名利,却顾全大局,很是体面,遂领了旨意,“便依赵婕妤的意思。”
纷争渐渐平息,正是那舞姬广袖回旋间,但见许久不言的楚才人从坐上站起,淡淡道,“既然陛下不在,歌舞也赏了,臣妾便先告辞回宫去了。”
楚人性情乖僻,而皇上似多有包容,众人皆是识趣不愿惹她,姚贵人拿眼斜了斜,自语道:“反正也不是头一回了,说与不说何必惺惺作态?”
“走便是走,留便是留,又何有惺惺作态之说?做与谁看?又说与谁听了?”楚才人丝毫不买她的账,只冲赵婕妤行了礼,“臣妾告退,若是陛下怪罪,臣妾一人领罚便是。”
姚贵人本是想讨好皇上,谁料皇上一心放在苏嫣身上,根本连面儿也见不着,又平白受了气,心下好不堵得慌,咽了儿口冷茶,闷闷不语。
林清清状似十分投入地观舞,心里却反复思量,不经意地抬头,不由地一愣,那阁外回廊下正走来一人,竟是许久不见的宜妃。
想着上回将计就计之事,不免有些忐忑,可宜妃却只候在外面,而王忠明眼尖儿,忙地领了小侍往梅林中去了。
虽是远远瞧着,宜妃的形貌仍是教人心存畏惧,便是如今圣宠不复,可那份气势不减当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