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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8部分

满唐春 作者:炮兵(起点2014-7-29vip完结)-第5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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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公,这里就是当年你力压北方第一才子,扬名立万的地方吧?”崔梦瑶突然好奇问道。

  “这个”刘远谦虚道:“也不算扬名立万,也就是有点运气罢了。”

  胡欣也吃惊地问道:“啊,这里就是逼那个徐鸿济跳水的地方?真不错啊。”

  四个女人一台戏,平日她们不用干活,一个个养尊处优,刘远这点威风史都翻来覆去说了好些次,就是胡欣也能背得出了,现在听闻刘远就在这里扬名立万,一下子就来了兴致,饶有兴趣地到处张望。

  “此事奴家最清楚了”杜三娘兴高彩烈地说:“就是湖心的那个位置,那个什么第一才子头都抓破了,就是对不出,当时那脸真是太精彩了,又青又绿,像蔫了的花一样没精打采,然后扑嗵的一声就自己跳下湖,游走了,幸亏不是寒冬腊月,要不然,那非得冷死他不可。”

  众女一听,一个个都笑得花枝招展,乐不可支,只是崔梦瑶突然皱着眉头,似是愁眉不展。

  刘远好奇地说:“梦瑶,你没事吧?怎么突然不高兴了?”说完,恍然大悟道:“哦,对了,徐鸿济是你堂姐夫,我们不应背议人是非的。”

  “非也”崔梦瑶有些复杂地说:“有一件事没说与你,年初时崔徐两家已经解除了婚约,那徐鸿济已经不是我的未来姐夫,妾身只是替我姐不值而己。”

  什么?解除婚约?

  刘远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就释然:两人当时的结合,一个作为潜力股、一个作为大靠山,本来是天作之合的结合,可是徐鸿济在成长的过程中,心态失衡,变得量小气短,不仅没有表现出他应有的潜力和势头,反而一再拒绝清河崔氏的帮助,最不能愿谅的是,他单方面一再推迟婚约,好像崔家的女子嫁不出,要他来“帮助”一般,作为大唐第一士族,清河崔氏哪里再任由他摆布,解除婚约,那只是时间问题。

  世上还真有一些脑子进水的人,自傲且自卑,有时候想东西也太天真了,像刘远,当年以为自己是“喜当爹”,最后还不是硬着头皮上吗?这是自己作死的节奏。

  一想到崔梦真,刘远眼前不由浮现那个敢爱敢恨,还让自己吃过“豆腐”的女子。。。。。。

  不过,想归想,刘远很快反应过来,笑着岔开话题道:“好了,这些事,冥冥中自有主宰,顺其自然吧,对了,梦瑶你说最擅长是弹琴,而三娘的箫艺也号称一绝,不如你们合奏一曲,让为夫开开眼界,顺利把四周乱糟糟的声音压下去,如何?”

  “相公有命,妾身焉能不从?”崔梦瑶无论什么时候,都很会维护刘远的脸面。

  杜三娘也笑着说:“既然梦瑶姐有兴致,那三娘也献丑了。”

  821崔敬寄语

  这船是跟崔景仁所借,乐器也一应俱全,很快,崔梦瑶的坐在案几,轻轻抚了一下那把古琴,那手只是一触到琴弦,她整个人的气质就变了,变得娴静如水,优雅如兰,那种高贵而淡然的气质,就是刘远看到,也砰然心动。

  女人果然很善变,这哪像打牌时大呼小叫的崔家大小姐,那种专注,有点像刘远一接触到刻刀时,整个人的心都静下来一样,看得出,崔梦瑶在琴艺上也有很深的造诣。

  随着那纤纤玉手一动,很快,那动人的旋律响了起来,那琴声有如高山流水、泉水叮呼那么悦耳,好像一股神奇的魔力,让人不知不觉就沉浸在她音乐的世界中,那琴声有如一股和熙的春风,洗涤人的心灵,把烦恼还有不快全都吹走,刘远也不由有些听呆了,虽然听说崔梦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是一直没有听她演奏过,没想到一直都是低估她了。

  那琴声先是悠扬,随着崔梦瑶的手越弹越快,只见那两只纤纤玉手犹如有灵性一般,好像两只蝴蝶在上下飞舞,看得让人眼花缭乱,转眼之眼,琴声一变,好像万马奔腾一般,众人的情绪也被它调动,一个个脸上出现了激奋之色,就在最高亢之时,一个欢快的箫音响起,杜三娘把一支玉箫放在嘴边轻轻吹了起来。

  箫声和起琴声来。

  琴声动人多变,箫声婉转欢快,多了箫声的出现,那琴音并没有逊色或被抢了风头,相反,两种乐声很好的融合在一起,极大的丰厚了它的音色和音域。刚开始稍稍有一些生涩,慢慢变得合拍,最后呈现出一种饱满而优美的旋律,众人都听得陶醉了,不知什么时候起,瘦西湖的丝竹声、嬉笑声慢慢静了下来,崔梦瑶和杜三娘合奏得正酣时,整个西湖只有她们的合奏声,好像整个瘦西湖,只属于她们两人的专属舞台一般。。。。。。

  当崔梦瑶的弹完最后一个音。双手轻轻按在跳跃的琴弦上,为这首合奏近乎完美的乐曲画上完美的句号。

  一时间,瘦西湖鸦雀无声,好像一个个都入睡一般。

  还真有一点“绕梁三日”的感觉。

  “好,弹得真是太好了。”

  “敢问是何人在演奏。朱某想敬一杯,以示感谢。”

  “听到此曲。不枉此行了。”

  “指法如此娴熟。不知出自何人之手?真想见识一下。”

  “钱某斗胆,可否再多弹奏一曲,钱某愿奉上白银二十两,仅当采头。”

  “张某也愿出十两。”

  “程某也出十两助兴”

  等众人回过神来,马上就是一片叫好之声,还有不少人愿意出钱再听多一次。刘远也忍不住一边鼓掌一边赞道:“了不得,了不得,没想到两位娘子合奏,竟然如此动听。不错,不错,真不错。”

  刘远激动之下,一下子用了三个“不错”。

  杜三娘很上路地说:“这都是梦瑶姐的功劳,奴家只是绿叶配红花罢了。”

  “夫君过奖了,有些日子没练,手都些生了,没想到还堪入耳,不怡笑大方妾身就满足了。”崔梦瑶有些“谦虚”地说。

  小娘也在一旁赞道:“真是厉害,梦瑶姐手艺生疏了还这般了得,若是一直有练习的话,那岂不是更加感人,有空小娘也要跟梦瑶姐多学习方行。“

  心情大好的崔梦瑶点头笑着说:“好,只要你用心,教又何妨。”

  “那太好了,小娘先谢梦瑶姐。”小娘喜出望外地说。

  刘远有些得意地说:“两位娘子,听到没有,很多家伙愿意出银子让你们再弹多一曲呢,嗯,我算一下,有一个出二十两,有二个出十两,那艘最大船舫的胖财主最大方,愿出五十两到他的船上再合奏一曲,啧啧啧,不得了,少说也有一百多两呢,这银子真是太好赚了,若有一朝刘某手里不宽绰时,两位娘子就那么一弹,那银子就哗哗地进来,这太好了。”

  刚才还一脸笑意的崔梦瑶闻言,美目一瞪,寒着脸说:“相公请自重,妾身可不是那种卖艺的烟花女子,哼”

  “奴家也不弹。”杜三娘马上附和道。

  说完,两人扭头进了船舱,不理刘远了,胡欣有点不明所以,不知刚才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闹矛盾,刘远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小娘,没想到小娘也是双手一摊,给刘远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不作死就不会死,刘远无言了,真是祸从口出。

  。。。。。。。。

  “让开,让开”

  “刘将军的车队来了,让开。”

  第二天一早,城门刚刚开,扬州城的百姓就看到一支庞大的马队从扬州城开出,一看那此士兵的装甲就知道:刘将军回金田扫墓,众人一边闪避一边议论纷纷,所有话题只有一个,那就金田刘氏的命运。

  “咯吱。。。。咯吱”

  “的嗒。。。。的嗒。。。”

  一出扬州城,那路况慢慢变差起来,刘远在扬威军的保护下,携着府中女眷,坐上一辆能容得下八人的豪华马车,开始向金田进发,前面还有几名扬州的公差开路,一路极为拉风。

  都说这乡情更怯,可是刘远却没有这样的感觉,对他来说,从一回家开始,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让他提不起半气兴致,因为在残存的记忆中,伴随自己成长的,只有白眼、饥饿还有挨打,前世的记忆中,母亲生下自己后,因血崩而死去,这个医疗水平落后的古代,并不算什么新闻,可是父亲还有族人就说自己克母,一生下来就害人,也就这样,一直不受侍见,没多久,父亲上山采药时摔死,又落了一条克父的罪名,那日子之难,可想而知。

  金田扬州这条路,多少年了,还是一个模样,就连路边卖包子的那对老夫妇也还在,虽说现在风风光光回去,那路边的行人,那路过的马车,都要闪到一旁避让,用好奇而敬畏的目光看着,可是刘远怎么也不能忘却那一个画面:一个男子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而后面跟着一个瘦削饥饿的小男孩,那么瘦、那么弱,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一样,前面的男子一边骂一边啃着胡饼,完全没理会后面那个饿得快没力气的男孩,突然间,那小男子不小心摔倒了,痛得他哗的一声就哭了,可这哭声并不能给他带来安慰和帮助,而是一声冷冷地话语:要是死了,我刨个坑把你埋了,这样我也省事,要是没死就起来赶路。。。。。。。

  记忆中,那男孩的哭声是那样的凄凉、那身影是那样孤单、那脚步是那样蹒跚、那神色是那样无助,而那个男孩,就是这躯壳的前身。

  实在太可怜了。

  一回忆起这样的画面,刘远的脸色些低落了。

  “相公,你没事吧?”一旁的崔梦瑶感觉到刘远脸色的异样,马上安慰道。

  小娘也捉住刘远的手说:“师兄,你没事吧?”

  刘远笑着摇了摇头:“没事,挺好的,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罢了。”

  崔梦瑶突然一脸正色地说道:“相公,父亲大人让我给你捎一句话。”

  “什么话?”

  “只有四个字,来日方长”崔梦瑶小声地说:“父亲大人让你好好体会这四个字的含义。”

  来日方长?刘远只是稍一品味,马上就明白崔敬的意思了:这次回乡省亲,可以全朝瞩目,很多人都等着看热闹,如果闹得太过分,只怕惹人非议,对自己的名望有影响,做官的名声很重要,不能意气用事,有些事,可以慢慢清算,有些事,亦可假手于人,没必要拿自己的仕途开玩笑。

  “岳父大人用心良苦,小婿受教了。”

  刘远表面是这样说,不过内心却冷笑道:自己虽说有些软弱,但在某些的时候,自己是并不理会别人的眼光的。

  就像自己坚持经商一样,什么士农工商,什么操贱业,只要赚到银子,好好享受生活、照顾好身边的人,那才是生活的强者。

  “候军,通知下去,加快速度。”刘远突然对车窗外的候军说道。

  “是,将军”候军应了一声,马上大声喝道:“将军有令,加速前进!”

  822放声大笑

  金田村,位于扬州以南大约五十里处,几百年前,刘氏的先人,就在一座金田山脚山垦荒开田,修筑房屋,慢慢形成了村落,所以村子也叫金田村,村里大约有三百户人家,绝大部分都是刘姓,根据族谱所记,这是易州唐县刘氏的分支,一些族中的老人常骄傲自称是高祖刘邦的后人,不过拿不出可靠的佐证,并没有多少人信服。

  有一种说法叫“一衣带水,一脉相承”,自古以来,最令人放心自然是自己人,古代战乱频频,有事有血缘关系人就抱团,一起应对各种困难,慢慢就形成士族文化,很多事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唐士族天下,一个“族”就可以体现出来,一个宗族能出一名士子,那是族人的荣光,如果一个族能出一名官员,那是全族都值得庆贺的大事,要是出了一名高官或大人物,那更了不得,说不定整个宗族就可以腾飞了。

  可是,金田出了一名炙手可热的大将军,可是金田刘氏却没有体验和分享到这种荣光,相反,整个宗族都处于一种难以名状的不安中。

  这种不安,刘远在路上就感觉出来了。

  越近金田村,感觉越是萧条,那条乡道静悄悄的,甚少看到有人往返,别说探亲串门的,就是贩夫走卒、穿街走巷的货郎,也一个也不曾看见,就是有人,也低头匆匆离开,那种感觉,有点像出塞一样,怪异极了。

  “相公,怎么此地如此荒凉?”崔梦瑶有些吃惊地说。

  小娘也吃惊地说:“不至于吧,这里离扬州不过几十里,怎么没人的?”

  刘远的摇摇头说:“此事我也不知道。你们也知,我也好些年头没回金田了,记得以前不是这样的。”

  因为近扬州,那进城的、路过的,时有人往来,也不至于这个状况,以至崔景仁派来的几个开路的公差,也就是在出城时吆喝了一通,越接近金田村,就越发少人。手里的铜锣都不用敲来开路,而候军等人,由于没有人围观,一个个也打不起什么精神。

  敲什么?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再敲就像送殡的了。

  终于。记忆中那个熟悉的村口出现在眼前,村口的那颗大榕树。越发高大茂盛了。就像平地撑起一把巨伞,这也可以算是金田村一个风景点,可当刘远一行人进村时,竟然没有一个迎接之人。

  这实在太诡异了,就算不顾忌刘远四品高官的名头,也得顾忌刘远是封家的身份啊。那税赋还有劳役,都是刘远制定的,得罪了刘远,能有好果子吃?

  刘远以为他们会跪地求饶。会哭着请自己回去,没想连一个欢迎的人也没有,不由大吃一惊,也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看着一众人有些疑惑的目光,刘远沉着脸挥挥手说:“继续前进。”

  看看他们准备要弄什么花样。

  “是,将军”关勇应了一声,指挥着队伍继续向前行。

  此时,金田村的祠堂外,金田刘氏的族长刘德魁正在大声训话:“好了,一会大伙就按我们先前说好的办,谁也不能擅作主张,不配合者,从族谱上除名赶出金田村。”

  而此时,一旁的刘光也鼓动道:“亲不亲,自家人,到时我刘光打头阵,只要此事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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