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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独霸王妃 作者:淼仔(潇湘vip2013-12-04完结)-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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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王氏恢复傲慢,微昂起头道:“你们也看到了,今天这事……”停下来。
  武其安接上去:“母亲,可叮嘱家人,回去不必多说。”
  “母亲,可和这里长辈们说一声,再在陈太太那里求一求,回去不必说。”这是武其宁。
  武冰莲最后一个,怯生生道:“母亲,明天开始我日日诵经焚香,为母亲和三姐姐祈福。”
  武王氏满意的点一点头,她想听的话都听到,对武冰莲一个眼色:“你三姐姐在这里二姑娘房里,你去接她过来。”
  两个庶子一动不动,等武冰莲出去,武王氏痛心疾首的开了口:“我为你们,”眼中又多了泪,灰心意冷般瞪视地下,一口气上不来似的歇了半天,才幽幽另外是一口气:“纪家的女儿们,你们可相得中?”
  两个庶子大喜,躬身袖快垂地:“多谢母亲玉成!”
  冷笑一声,武王氏虚情假意道:“唉,我冷静下来,想想这里四姑娘也不是有心,都怪彩莲……唉,我先时和这里老太太把亲事都说好了,现在不知道还能成不能?”
  武其安小心翼翼地道:“都说了的,纪家是要面子的人,”“面子”这话,刺了武王氏的心,她面色一变,武其安又笑着道:“不然怎么会和母亲说这事,固然是有母亲教导得好,也是母亲您从来是这里老太太看重的人。”
  武王氏又和缓了面容,把事情说出来:“其安,你许的是四姑娘,”
  “真的?”武其安心花怒放,一下子难捺。刚才乱哄哄中,纪四姑娘安宁走出,那气度,让人一见倾心。
  武其宁陪笑一下,武王氏道:“你许的是五姑娘。”武其宁也一下子欢天喜地,纪家哪有丑姑娘!
  再加上刚才也听到说话,娇宛动听,姿势步子,也如行云流水。
  兄弟两个人乐了只一会儿,跪下来一起谢武王氏,难得谢一回真心实意的:“全仗母亲上心,儿子们理当报答。”
  “罢了罢了,就算纪老太太不反悔,你们说得也对,纪家是个重信诺的人,老太太又当家,”要是不当家,能把自己姐姐压得数十年不抬头。
  武王氏心里忽然又如万道针扎,有这样的老太太压着太太,才有姑娘们的娇纵。哼,到了自己手里,让她知道知道。
  见两个庶子抬头等着自己,武王氏压下浑身不舒服,装模作样道:“我为你们上心,操劳是应该的,不过家里老太太那里,她可是不好说话的人。可怜我只想你们娶个贤妻,纪家四老爷的方正,城里城外都有名。我想得好,现在一想,你们成亲后是要分家的,家里老太太要是不答应可怎么办?”
  “母亲的意思?”武其安和武其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再来问王氏。
  武王氏吸吸鼻子:“你们想呀,老太太房里的象牙雕四喜的挂件,你们成亲,总要给你们,还有那一对描金花卉纹象耳瓶,还有……”
  一气说了五、六样子,武王氏为难地道:“她怎么肯给?”




☆、第三十章,奉命来安慰

  ;这是小爷们份例上应该有的,武家是老世家,以前有旧例。武其安和武其宁真的要,武老太太也没辙。
  武王氏这样说,兄弟两个人当然清楚。
  当下陪笑道:“母亲,这东西还要母亲去要,老太太才肯给。我们去要,老太太眼里哪有我们。”
  “我也是这个意思。”武王氏听到别人说武老太太不好,难得开心一点儿。
  对于武王氏,武其安兄弟也有办法,她是人坏心黑手又长。在武家长大,武其安兄弟早就背地说过,长了就想法子分出去。
  后来有了那件不体面的事,武老太太不得已说了分家,武其安兄弟现在要应付的,就只是这个嫡母。
  和妻子相比,武王氏手长就让她长吧。反正她只能长这么一回,一旦分家出去,孝敬上是有限的,她还能怎么样?
  还有一个,就是纪四老爷这个岳父太让人满意。在别人家里丢弃祖宗名声时,纪家四老爷是让人敬佩的一个!
  前后想一想,武其安和武其宁含笑道:“母亲辛苦到如今,虽然要了来,我们只摆一摆。儿子们这么大了,无可孝敬,这几样子东西,打算孝敬父母亲。”
  武王氏今天不走运,女儿遭到这样倒霉事。她的脸从武彩莲出事就没有笑容,心里又不断多一根针的扎着。
  但是听到武其安兄弟这句话,武王氏绽放出笑容,笑容可掬,似乎才看到两个庶子还跪着,亲切地道:“你们起来吧。”
  又道:“这话是怎么说的,我怎么能你们孝敬?”
  “母亲要不笑纳,我们兄弟不敢起来。”武其安兄弟异口同声,心里也不觉得苦,想到纪四姑娘的庄重大方,纪五姑娘的精致,两个人的笑容满面,都带着诚心。
  好在武王氏没笑多久就不再笑,不然能膈应到人。自己女儿出了丑事,有什么可笑的?
  和庶子们把以后该孝敬的说好,武王氏这才心急火燎:“我们走吧,回家还有事呢。”还要去给陈太太递话,真晦气!
  纪家送走客人,王氏去静养,纪老太太带着人看过纪四老爷,让他歇着,自己回房。姑娘们各自回房,纪沉鱼回到院子里,见两个面生的丫头上来行礼:“奴婢早春见过四姑娘。”另外一个叫晚玉。
  纪沉鱼一愣:“别的姐妹房里,也多了两个人?”文杏说得很慢,不时打量纪沉鱼脸色:“四姑娘,老太太指给你的,服侍几天,也许就走了。”
  早春和晚玉一起点头:“是啊,四姑娘要不要我们,我们没地儿去了。”
  纪沉鱼明白过来,这是老太太防备她想不开。当下挑明了:“既来了,就呆着吧,祖母要问,就说我很喜欢。”
  剪头发也好,当姑子也好,再加上被人一口一句的指责,纪老太太担心纪沉鱼寻死上吊的。
  这样一来,对纪沉鱼更不妙。
  她到房里去,早春和晚玉贴身跟随。纪沉鱼苦笑,她还真的是打算“寻死”。借着这事,池子边上放一双鞋子,从此“水遁”。
  文杏明天有假,出门回家。纪沉鱼算得稳稳当当,找个事情留住文杏。再扮成文杏在中午人进出多的时候,从角边出去。
  她和文杏个头差不多,大家都是肤色白净。守门的妈妈老太太才说要换,换一个不熟悉丫头的,可以混出去。
  没想到,姜是老的辣,老太太出于关心,纪沉鱼束手无策。
  房中闷闷坐了一会儿,早春和晚玉陪着说笑,她们受纪老太太叮咛:“开导四姑娘,闲气到处有,让她早晚诵经,开开运吧。”
  只想安静的纪沉鱼,被两个丫头烦得不行,还要打起精神来应对。不然,她们回祖母,要说自己没想开。
  再以后,全家人都知道,自己没想开。纪沉鱼心想,有这么想不开吗?又不是我出事!
  “姑娘,咱们这络子打个玉色丝线的吧?”晚玉笑盈盈,又来找话说。纪沉鱼实在笑不动,垂着肩头垂着眼皮:“你说好就好吧。”
  早春大惊失色,有要扑过来的势子:“姑娘你不舒服?”纪沉鱼忍无可忍,一抬头亮一亮自己小白牙:“我好着呢。”
  长长的一声出气,从晚玉和早春唇中逸出。她们垂下肩头:“没事就好!”
  “四妹妹在房里吗?”隐约有人声过来,是个年青男子声音。纪沉鱼陡然好奇,是谁?文杏在外面道:“是大爷来了,四姑娘在呢,您快请。”
  又转头对房里通报:“大爷来了。”
  纪沉鱼堆上笑,走上几步准备迎接。家里称呼的大爷,是纪大老爷的独子,纪老太太的心头肉,过继给纪四老爷的纪大公子纪士文。
  门帘子打开,一个文质彬彬,个头儿高挑的青年不慌不忙过来。见纪沉鱼候在一旁,再不紧不慢地施一礼:“四妹妹好。”
  “大哥哥好。”纪沉鱼面色明亮起来。纪士文英俊斯文,看着让人养眼。再来他学识渊博,家里人人知道。纪四老爷不爱自夸的人,唯独会夸自己的长子。
  而纪沉鱼涤跑计划中,有一些小小的地方,需要学识渊博的人帮个忙。
  花梨木椅子上请纪士文坐,纪沉鱼回到主位上。主人还没有问:“为什么过来?”纪士文抑扬顿挫地说起来:“累了,出来散散,走到四妹妹这里,来看看你。”
  他温和明润的眸子,看不出一丝虚假,可纪沉鱼知道,纪士文不是一个无事登门的人。顺着他的话笑问:“大哥哥看什么小说?”
  “看淮阴侯韩信,韩信没发迹前,曾受胯下之辱,昔年不得意,忍一时之气,后来得封王侯,”纪士文一气说了好几个,以前受辱后来得志的人。
  纪沉鱼调皮起来:“大哥哥,我听说淮阴侯后来没得善终?”她吐一吐舌头:“呀,我弄错了不是?”
  纪士文拿手指点她笑:“好,你不领情,我对你实说。我正攻书,祖母喊我去,说看看四妹妹,免得她想不开,让家里人担心。你还有淘气的心,想来是无事。既如此,我是白过来。”
  抽身要走,纪沉鱼喊住他,一脸乖巧:“大哥哥陪我说话,求之不得,请不要走,我还有话说!”




☆、第三十一章,兄妹

  ;纪沉鱼十分之乖巧,纪士文大乐:“好,既然你请我留下,那我勉为其难。”不过几句话,纪沉鱼也欣喜,这位大哥哥是个好相处的人。
  “文杏,把我放的好茶叶拿来,”纪沉鱼一脸讨好,纪士文微微笑:“四妹妹,你这是求人办事?”
  纪沉鱼打趣他:“大哥哥能办什么?列出一个单子,容我细细地看,再给你差使。”纪士文又一乐:“把你伶俐的。”
  文杏送上茶,用的是梅子青釉的茶碗,并不很新。纪士文拿在手里,偏一偏角度,见到几丝细细裂纹,他转着那茶碗,似等茶凉,其实把破损处数一数,笑着道:“东西不好了,你倒是记得去要。”
  纪沉鱼没明白,她从不洗茶碗。文杏却知道,胡乱答应一声下去。
  家里姐妹们的苦,纪士文知道不少。王氏为人,纪士文更知道。定定先看高几,再看梅花套桌,纪沉鱼开了口,有些希冀:“大哥哥,你常往外面去,说些古记儿给我听听吧。”
  “我是说书先生?”纪士文被打断,同纪沉鱼玩笑。
  纪沉鱼小脸儿挂一挂:“祖母让你来开导我不是,我爱听的,大哥哥快快说来。”这干脆利落劲儿,纪士文又要笑:“好,你要听什么,我知无不答。”
  “我要听的呀,咱们这个国叫云齐,还有别的国家吗?”纪沉鱼眸子焕发出神采:“他们是什么风土人情,与我国同与不同?”
  纪士文笑吟吟:“天下怎么只有一个国家,”正要说下去,纪沉鱼打断他,略有些撒娇:“画个方位给我看吧。”
  “我……你知道我见过地图?”纪士文诧异了。古代地图难得,描一幅地图全是人用脚来量。纪沉鱼不知道纪士文见过地图,只是提出请求。
  见纪士文说有地图,不由得纪沉鱼大喜:“地图给我看看。”纪士文为了难,起身道:“研墨,取纸笔来,我只能画给你看,地图不在家里。”
  兄妹两个人往对间里去,明窗下摆着一张画案。纪士文关切地问:“四妹妹现在可还画了?”纪沉鱼笑得毫无心虚:“自从失足落水,像是不爱画了。”
  其实不会画古画。水彩画倒会几笔,还是小学里学的,拿出手,只怕吓倒几个人。
  “那就丢下吧,休养身子要紧。”纪士文眸子一寒,更为关切:“来,我画地图给你看。”书案上摆着青瓷水盂,打开盖的石砚。几枝细毫笔挂在一旁,下面是一摊子四、五张纸笺。
  纪士文暗暗点头,抽出一张纸铺好,问道:“这纸是哪里来的?”正在研墨的纪沉鱼嫣然:“父亲送来的。”
  古代先是用竹简记事,后来有了纸,也不像现在这么普通。纪四老爷肯给女儿送些纸张,纪士文语带双关地道:“父亲总是疼我们的。”
  “是啊,”纪沉鱼装着稀里糊涂答应一声,低头看自己手下墨汁,小心不溅到衣上去。
  几枝细毫笔都笔尖纤细,纪士文拿在手里就笑:“这是你描花样子的吧?才不是画画的。”纪沉鱼扑哧一笑:“大哥哥说得是。”
  雪白的信笺上,纪士文开始作画。先是几笔,勾出长长的地界,再写上国名:“这是我们云齐,这里是安陵,和我们成三角夹势的是宗丘。在我们背后的是竹山,”
  仰面嘘唏:“竹山国和安陵国相交。”
  纪沉鱼本来想说,这符合孙子兵法上的远交近攻。见纪士文愁容满面,不忍心打击他的爱国情绪,把话咽了下去。
  再有几笔,纸上渐清晰,纪士文也算是厉害,几处山川,湖泊都知道。纪沉鱼忽然想起,笑得可亲可爱:“大哥哥,你这图是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的吗?”
  一下子把纪士文问倒!
  他支支吾吾:“那图,其实也不清楚,我画的,方向也有偏差。”他眨眼间就明白,反问道:“你问得这么清楚,难道还能去逛一逛?”
  纪沉鱼微弯身子,恨不能给他哈哈腰,一脸谄媚:“那原图,”小嘴儿一噘:“没听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一个人看着乐,丢下我们不应当!”
  妹妹黑亮的眸子里甚至委屈,纪士文心里好大不过意。低声下气道:“这东西是外面的,一个学友学里的东西,是缘分才看到,你也知道,地图哪里是人人家里有,”
  忽然明白过来,抬起手不轻不重给了纪沉鱼一下,笑骂道:“我出力画给你看,你还挑刺儿?”大模大样把笔一放:“不画了!”
  纪沉鱼嘻嘻一笑,赶快哄他。大哥哥长,大哥哥短叫了好几句,抱臂双眼对房顶的纪士文才忍俊不禁:“画完了,傻妹妹,再求我也画不出来。”
  “原来么,是骗人家。”纪沉鱼慢慢收了笑容,慢慢浮上黯然神伤,两根手指把衣带绕一圈,又绕一圈。
  纪士文吓得赔礼求饶:“真的是只有这些,你不信,几时给你看原图。”眼前阴云密布,马上晴光万丈。纪沉鱼眸子灵活起来,笑容活泼起来,笑声开朗起来:“那咱们说定了!”
  一瞬间的功夫,两种面容两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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