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霸王妃 作者:淼仔(潇湘vip2013-12-04完结)-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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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的星星,又挟带世上最重的严厉。在那里站着,有警惕,又带着轻描淡写,似看囊中物。
千钧一发间,他还有余暇打量许王。而许王也看清了他。
高额广目,相貌堂堂。许王吃了一惊,这是杜莽客?他清醒了!他于没想到时马上明白,小鱼儿留着话没有说。难怪,一路之上可见他的踪迹,却从来追捕不到。
这个人自己还能清醒?许王更想活捉他!手势如凤舞,轻飘飘的抬起来。而这个时候,杜莽客落在地上,刀剑闪开,巨网待上时,他用力往前一冲,血光四溅,自己把自己送到刀剑上!
拿刀剑的人没有想到他自投罗网,还没有发觉,就手上一重,再又一轻,是杜莽客反手退走!
身后因他受伤,已多了一小块空间。没有人想到他会自己冲上去,后面的人难免心理上松懈一下,往后退一步,候着人来锁拿时,杜莽客人退到面前。
脚尖一点,一飞冲天!
“射!”许王见留下无望,唇间迸出一个字。
火箭,照亮了天和地。像散发最美丽的烟花,又欲要与星星夺辉。一排在上,一排在下,还有无数支火龙狂舞,打着圈儿的围上来。地下弓箭手密密麻麻,不喘气的接连不断。火光中,只见他们凝眉凝神,眸子里只有箭,心中也只有箭。
“多谢指路!”杜莽客大喝一声,如雷霆万钧,如闪电齐鸣,如江海倒灌炸堤,劈头盖脸的全是他的喝声!
他的目光凝成一线,只牢牢盯着一个地方。而半天的火花,给他指明了纪沉鱼所住的地方。下面还沉静,甚至离得远也可以感受到娇花异树的地方,只能是那里,还没有受到惊动!
他站在墙头上对许王冷笑。一个人威风凛凛,一个人气度过人。两种不相同的气质两相碰撞着,如波涛拍打岩石,潮落后也无休无止。
许王是微笑,随意又定心地往最沉静处看看。找到鱼儿的住处,那又怎么样?他舒展眉头情意绵绵关怀温和地收回眼光,给了杜莽客一个挑衅的笑。
此人,已是殿下的!
一个人疯的时候尚且对着纪沉鱼小像要据为已有,他不疯时,只能再跟过来寻找!而许王要的,则是这个人身上的秘密。他只看一眼,就看出来杜莽客出身不凡,气质与常人不同。他在墙头上脚踢手挥打落飞箭,大身板儿如天神。
这样的人,是怎么到的安陵?怎么中了迷药?怎么又逃出来?……。殿下意味深长,总是有一番故事。
这故事发泄似的打了一通箭,手臂上血长流,他浑然若无其事。终于是累了,才恨恨扫了下面一眼,大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意思,这才翩然举走,如一只大鹰般投入黑暗中。
“殿下,追不追?”人来问许王。
许王笑笑:“不必了,他还会再来!”四下里看看,却不见韦明德。作为纪沉鱼的护卫队长,他应该不离左右才对。
纪沉鱼那里不会惊动到,不过他的人应该出来看看。殿下不悦地问:“韦校尉呢?”添寿附耳轻声回了几句,许王耸眉想说什么,又无奈放下眉头:“太莽撞!”
想想又不放心:“去几个人接应他。”
无边黑暗中,韦明德在曹国公府。他要为祖父平反,曹国公也是不可缺少的一个人。又有了纪沉鱼的问话。小鱼儿对香艳故事的暧昧,让韦明德实实在在的误会。纪沉鱼回房,少年在树影里想了半天,决定去曹国公府里看一看,那地方他并不陌生,回都城这些天,他已经去过两回。
找一些东西,也是再打探曹国公府的人。
也许今天是夜探者的不幸日,韦明德虽然比杜莽客强些,不过没下来多久就被发现。他退了又退,原路不能返回,就往感觉安全处遁走。
西南角,有几间房子。凭空里就能闻出来孤单的味道。韦明德在孤单中长大,对这个味道十分熟悉。他感到安全,就来到这里。
碧树上先呆着,见自己惊起的热闹火烛熄下去,少年才轻轻出了一口气。滑步下树,所喜无人阻挡。见月光如水照在门上,门上并没有锁。他不敢贸然去推,用手中剑把推开门,清清的孤清浮现出来。
只有许久没有人住的地方,才有这种味道。
是仓库?又不像。月光打在门槛下,隐约可以见到里面桌几俱全,是个摆设不错的房间。墙上有画,书案上甚至有一本半卷的书,像主人睡前或出去前还在看书。可是房里,没有一个人。
三间正房一明两暗,里外都是随时有人会住,却没有人。
韦明德对这透着鬼怪的地方,还是决定点个火折子看看。已经来了不是吗?
火折子是最好的,方便行军时紧急照亮用的。火焰小巧而精致,只照亮身周一点儿地。小小的红光下,韦明德先看了整个房间。虽然书低头就可得,他还是抬头先看了壁上画。本能的,他认为画更重要。
这一看,他愣住了!
暗青色墙壁上,是一张没有裱过的画。画中人长身玉立,踏雪而得梅花一枝,很是欢喜,眉眼处全欣然,神采奕奕,五官如画。
这个人,韦明德很熟悉。是他天天见到,天天会见到的,许王殿下。
画画的人对许王明显很熟悉,又有一手好画功。把殿下温和又不张扬,挺拔又不刚硬的气势画得入木三分,仿佛真人。
下面落款,是一个“梅”字。
韦明德脑子嗡的一下,他看出来男女私情,看出来曹国公府和许王的一段不寻常私事。他本能的先想到纪沉鱼。别人都以为她是公主显赫,贵不可当。只有韦明德知道她不是公主,原是殿下的侧妃,出身败落世家,又是侧室所出。
无端的为纪沉鱼起担心。
他迫切的再看案上书,才发现不是一本书,而是一个手札。上面字迹娟秀细雅,分明出自女子之手。再看最后,也有一个“梅”字,总和画上的是出自一个人。
手札上,虽然隐晦,却也写了一个闺中女儿遇到心上人的喜悦心情。她不敢明说,却也能让人看明白她初遇时欢喜,有情时陶醉,思之不见时又痛苦忧愁。
一个少女的心声,跃然纸上。
房中还有别的,几件首饰,摆在上好红绸上。最要命的,是刻的许王府字样。韦明德如雷轰顶,明显殿下是与她许过情意才会相赠。
可这个人是谁呢?
韦明德不敢想下去。是嫁到宫中的那一个?这事情揭出来可就不小。要是远嫁到云南的那一个,那公主她可怎么办?
殿下一旦大事成,还会如现在这样情深?许王现在的种种,让任何人看到,都会认为他们是情深。可韦明德不一样,他都明白他知道内情。
他呆若木鸡在这里还想多想下去,又不能多留。
虽然外面没有人声,也要尽快的回去。对着一室中处处留有许王私情的东西,他不假思索的把画收入怀中,把手札卷好在袖子里,首饰,只拿了一件,余下的东西一样不动,悄无声息的出来,寻到路跳出墙外。
才一出墙,就被人按倒。有人凑过来:“噤声,韦校尉,殿下让来接你!”
韦明德只按了按怀中和袖子里,分两处放是怕出来不易,会有丢失。此时无风无浪的可以回去,他还是放在两处,因为他还有一个心思。
夜风吹了一路,韦明德发热的头脑清醒不少。人的直觉多是灵验的,他再摸摸怀中,再按按袖子里,这两样东西,还是分开放的比较好。
因为他见到许王,只打算送上去两件,余下的一件……。
许王担心他还没有睡,见他回来笑笑:“你太大胆,是公主让你去的?”韦明德脸色不豫的取出来怀中的首饰,双手呈上,目光直逼殿下面容,硬邦邦道:“请您看这个!”
那是一个金丝香木玉蝉簪。
许王盯着,半晌才一笑:“哦,原来你取回来了。”
☆、第九十章,压力重重
许王镇定自若,韦明德被激怒了,他上前一步,展开手札呈上,身子虽然微弯,垂下时目光却灼灼盯了一眼,仿佛要自许王脸上看出来端倪。
微黄的手札,因少年手势带风,一页一页闪动着。许王没有接,不用接也知道是什么。他按在书案上的手颤抖一下,韦明德没有看到,他身子已低下,一字一句回道:“曹国公府里有一间屋子,只放着与殿下有关的东西,殿下?”
他昂起头,因激动身子微动:“今天要不是我去,而是别人去?殿下你可知道,那屋子没有人把守?”
“不会没有人把守,只是有人引你去罢了。”许王守礼平息一下心情,竭力地想让韦明德明白:“曹国公夫人来求过我,为……”停顿一下:“为施夫人的事,”他淡淡地笑着,如迟春中不可以留恋的一丝粉白:“我说与我无关!”
记忆如飞而至,还记得那年是粉红或是雪白,花下站着的少女冉冉而笑,两道目光触碰上,有如烟花喷溅,红了谁的心,又绿了谁的衣……
可是为了鱼儿!
守礼抿紧嘴唇,他看出来韦明德的指责意思,是怪自己没有早收回这些。他眼眶子微湿润了,为当年的那旧情,刻骨又铭心。自己是个狠心人,却没有必要和一个深宫中不受宠的父妃再有关连。
哪怕是手段,许王守礼都不想碰她。
怪谁?施夫人的个性许王很是清楚。她见过纪沉鱼,也不会畏惧现在的许王妃是公主身份。那她就只能在冷宫里呆着。
必竟,施长公子还在自己这里。
忽然头痛,许王守礼不想再面对韦明德。抬手道:“你去吧,忙你的事要紧,不要再莽撞。”韦明德还想说什么,却架不住殿下不想再听,他扶着桌子起来,人往窗前走去。
任是谁看他一眼,也是旧事难奈,就是满溢出来。
窗前油绿中夹着红花,当年的人和小鱼儿一样,可能是女子都爱花,她也最爱名花异种。不然纪沉鱼回来,急切间还找不出那么的异种花卉。可是性情上,差了许多!
纪沉鱼虽然走了一回又一回,那是她为自己心中紧守的秘密,坚决要和命运抗争。许王潸然忽有泪落,那是他的头一回情恋,韦明德只知道指责,有没有想到有谁愿意遇到一个让人无奈的人和事?
殿下贵为皇子,也不能幸免。
但是一般的人,如韦明德只看表相,才不会同情于他。
好在许王这个人,并不要别人的同情。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再回书案前。睡,是睡不成了。他提起笔,对自己一笑:“这般勤政,是谁的福气?”
那有福气的人呼呼大睡,正是深夜近黎明的时候,让人不睡熟都不行。一早醒来,公主懒懒地才出门,就见有人回话:“韦校尉求见公主。”
气得一夜没有睡着的韦明德,越思越想越不能忍。他早早的就来到正房外,听到公主起身,就想也不想的要来见她。
他手中,还有一样东西。那卷画,没有一笔不是深情流动,这一画,他此时呈给了纪沉鱼。
纪沉鱼见他,还正在问:“韦老大人可接来了?”
眼角一扫,见他袖子里取出卷轴,纪沉鱼眨巴一下眼睛:“名画?”她抿着嘴儿笑:“我未必会看,你应该请殿下看。”再猜:“你画的,”就来了兴致:“给我看看?”
韦明德倒尴尬了,卷轴在手中犹豫几下,才放到那雪白的手掌上,又低声道:“您一个人看。”再添上一句:“可以给殿下看。”
他透着古怪的神情,让看出来的纪沉鱼手心沉了沉,让房中的染雪出去,再凝神对着卷轴看过,才慢慢展开来。
一面展,一面看韦明德的神色。见他又是担心,又是忧愁,又是紧张。纪沉鱼实在看不惯他的忧郁,故意开个玩笑:“你的心上人?”
韦明德腾的红了脸。
“好吧,我自己来看。”
卷轴终于打开,一寸一寸出来,先是雪白泥地上老梅清奇,再就是一个人的衣角,往上看,玉佩上字虽然小,也看出来是许王常用的那一块。纪沉鱼索性一下子拉开,整个画面跃然纸上。
云空清冷,却有一行远雁。老梅夺妍,斜次里枝节如螭。而梅下的那个人,双眸有神,虽在纸上,气宇华盖迥异常人。眉目,全画得肖似本人。
一看,就是熟悉本人的一个人所画。
韦明德不错眼睛盯着,作好纪沉鱼落泪他就哄的准备。不想那杏眼转了又转,把画从上看到下面,忽然扑哧一笑,把画胡乱卷卷还给韦明德,笑语嫣然:“这是殿下的,你应该给他。”
“我,可这是别人画的!”韦明德按捺不住地叫起来。他嗓音过高,染雪在外面往里看了看,见无动静,又对着外面花发呆。
纪沉鱼笑意盈盈:“就是画的是他,你才给他。”等上一等,不过一闪念间,忽然又道:“你放这里,还是我给他吧。”
“对对,公主给殿下最好!”韦明德松了一口气,把画双手放到纪沉鱼身边的紫檀高几上,松手时,又小心推了一把,确定不会掉,才战战兢兢放下手。
纪沉鱼只想笑:“韦明德,”
“在。”
“你放宽心,”纪沉鱼含笑道:“殿下心里已经没有了她。”韦明德没有想到是这句话出来,骤然间心花怒放。他以为是许王和公主殿下有过私房话,心里一宽,这才明白自己对不住殿下,很想解释,又不知道什么话为最妥当,急切间喃喃道:“我,不是担心,啊,不,我是担心。”他急出一头汗水,胡乱用袖子擦拭过,把昨天看到的说出来。
纪沉鱼莞尔:“不妨事,七殿下和施夫人本来是有情,”
韦明德惊呼一声,身子摇晃几下:“施夫人?”他潜意识里猜来猜去,只不愿意是施夫人。要是施夫人,有许多的麻烦处。光施夫人是当今国君的夫人就挺麻烦。他面如死灰,发现自己办错了事情。这件事,是他挖掘出来,曹国公现今保留那些东西,肯定是要和殿下打擂台。
他摇摇晃晃,不知道怎么别了纪沉鱼出来,过来一个随从问他:“今天晚上的口令是什么?”他才想起来还没有问许王,本来一早应该见许王,问过当天的口令,他定定心:“我去问殿下怎么吩咐。”
在书房门口,和一个容长脸儿高个头儿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