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女配求生存 作者:凝辉残雪(晋江vip2013.10.21完结,重生女配)-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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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十七八岁的模样,一张鹅蛋型的俏脸上,长着长长的柳叶眉,大大的眼睛,眼角有些略微的上挑,鼻梁高而挺,一张小嘴莹润光泽,端得是位美丽的女子。
今日这样喜庆的日子,各家诰命夫人们皆着穿着板直规整的诰命服,不管年纪大小,各家郡主县主或官家小姐们全都穿上了新做的美丽华服,戴上新打的漂亮首饰。她却反其道而行,只一身天碧色绣折枝梅花的短袄,配着同款的棕裙,身上除了两只发钗之外,没戴其他的任何首饰,整个人看起来倒的确是清清爽爽的,可在一众人群里,却显得有些寒酸了。
肖肃的侧夫人……
白清脑中不停的闪过这个名头。
莫名其妙的,她原本好似死灰般的心,居然升起了愤怒和委屈的感觉。他既已有了青梅竹马的姑娘,却那般毫无顾忌的闯入她的闺中,坏了她的清白,竟还口口声声说等他回来必会上门提亲,然后会一辈子对她好,不让她受任何的委屈。
感情他是打量着,反正她的事情闹成那个样子,虽是退了亲,再京里却根本找不到好人家。又看她性子憨傻,娶回去以后可以让他的侧夫人好拿捏是吧?
更叫她委屈的是,父兄竟然看上这样一个人做她的夫君!性子凶狠残暴也就罢了,还早有了倾心相许之人,难道为了权势,他们也可以牺牲她的幸福么?
这样的认知,让她很受伤。
不得不说,尽管已经知晓为了她,父兄可以付出一切,包括性命。前世今生两辈子都已经习惯了自私的她,虽然口口声声对自己说着,为了父兄,她可以嫁给任何人。
然而事到临头之时,却依旧会觉得伤心难过,心里一样还是会有埋怨。
借着垂头放下杯子的刹那,快速的擦去眼眶快要掉下来的泪珠,白清起身,从侧边的小门出了宴会厅,走到廊下。
不知什么时候,那纷纷扬扬的大雪已是停了,借着廊下宫灯氤氲出的粉色光线,还可以看清园中的点点红梅,映雪而生,端得娇艳。
抬首遥望灰蒙蒙的天空,白清自嘲的笑了笑,低声轻叹。何必那般矫情?虽然这世界女少男多,可如同父亲兄长那样专情的男儿,又哪里有多少呢?京中那么多起于微境的官员,穷苦困顿的时候,还可以守着家里妻儿安稳度日,一旦高中,得获官职,又有多少人能够坚持不纳几个美人的?何况是肖肃,他不过十几岁,就得了安乐侯的爵位,堂堂侯爷,可以有一正一侧两位夫人,还可以纳妾四名。
大成法律都给予了他这般的权利,又岂是她能够置喙的?
只是,她终究是个女人,渴望爱的女人。她所期待的,是如同父亲待母亲那般待她的男子,前世,在成婚之后便将这期望寄托在袁茂林身上,结果收获的,是悲剧的一生。今生好不容易重获新生,不是已经说好了,要为了父兄,为了这个家的完满而活么?
怎么就那么轻易的,相信了男人的誓言,还在这里矫情起来了?
想到此,那一夜温情让她稍稍柔软了些许的心,终于又坚硬了起来。
新春这样意味着团圆的佳节,却因为公事远离京城,独在江南思念她的肖肃不知道,就因为他临走前嘱托的那么一句话,让他那夜好不容易才让她暖化了些许的心,又重新结起了坚冰。他的追妻之路,比想象当中,更为的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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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会有叹气的一天?”一道清亮的声音讽刺的说道,陷入沉思中的白清吓了一跳。
蓦地回首,她微微露出惊讶的神情,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是你!”
见她下意识远离的动作,冀王连瑾心中怒气横生,语气更为刻薄的质问道:“怎么,你就如此巴不得远离我,知道母妃向父皇提了亲事,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嫁出去,竟然找了那么个男人。”很显然,对于白清弃他而择袁茂林的行为,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严重的侮辱。
白清微微一笑,自谦的说道:“冀王殿下说笑了,白清蒲柳之姿,哪里配得上殿下!也就只能在那等人中间,随意寻摸一个,过日子罢了。”
她的姿态和言语,摆明了是敷衍的态度,连瑾心中更是恼怒。
白清幼时长在宫廷,这些年来也时常出没皇宫中,他们两人的年纪最是相仿,还曾一起在上书房中读书习字。她性子活泼,又有些傻兮兮的,他最喜欢的,就是不动声色的欺负她,看着她一张笑脸突然变得乌云密布,泪水涟涟,就觉得特别开心。
年纪渐长,大家开始谈婚论嫁,皇后娘娘素来喜爱白清,有意将她定给太子为妃,他莫名的,就开始嫉妒太子,然后更加变本加厉的欺负她。后来,白家拒绝了皇后的提议,太子也娶了奉安侯顾家的嫡长女为太子妃,他心中暗喜,可自那时候开始,她少入宫的时日却少了许多。
对外是言年纪到了,要拘在府中学学管家理事的本事,可她几次进宫,竟屡屡与太子妃发生纠纷,谁不知晓,她是因为此事而伤心难过。
后来,他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叫原本不喜她的母妃认为,娶了白太傅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可以为他们的事业增添巨大的助力,可没想到母妃刚隐晦的提过一次,她就迫不及待的与别人定了亲,直接扇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而现在,她退了亲,却还是这样一幅不屑于他,唯恐避他不及的模样,叫他如何不恨?
白清哪里知道连瑾心中的想法,连瑾自小喜欢欺负她,她从来不认为他会喜欢她。在她看来,这个人反而是造成她上辈子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之一。若非他的纵容和支持,苏梅哪里敢对圣人和白家那般的逼迫,涂家又岂有胆量打上白家,气死她的父亲?
好歹他们还是一起长大的,他竟是真的一点情分都不肯讲,生生的将白家摧毁了,实在太过毒辣心狠,现在又哪里肯跟他有什么接触呢!
见他不言不语,只眯缝着眼睛不善的看着自己,白清又退后几步,垂身福了福,道:“小女出来的久了,恐怕父兄担忧,先回去了,殿下请自便。”语毕,也不等他反应,就疾步走回了宴会厅里去了。
连瑾眯缝着眼睛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长廊的尽头,眼神很是阴霾,里面充满了剧烈的风暴。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使劲儿的捏成了拳头,嘴角慢慢的勾起一丝残酷的冷笑。白清,如今你如此避我躲我,总有一日,我会让你亲自上门来,跪着求我,我等着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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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中依旧喧闹不已,众臣们觥筹交错,言笑晏晏。
连瑾走回座位,见太子夫妇二人时不时的凑到一起说几句悄悄话,太子妃一张俏脸显得分外的教养。
他不就是从皇后肚皮里爬出来的么?论长相,自己可是京城六公子之首,还在玉郎白澈之上,他却根本排不上号;论能力,自己也比他强多了,如今他手底下,好大一部分都被自己收拢了过来;论才华,他冀王连瑾连诗圣都夸赞了的,太子呢?他从不作诗。
凭什么,这样一个长相不如他,能力不如他,才华也不如他的兄长,却偏偏拥有那么多女子的爱慕?
心中嫉妒恼怒的他,一个冲动之下,竟是直接朝着坐在兴庆帝下首的太子朗声道:“臣弟听闻,太子殿下今日要给父皇一个惊喜,不知这惊喜,什么时候能送上来?也叫臣弟等开开眼界。”
太子眯了眯眼睛,转过头来看他,他的眼神里,带上了深深的怀疑和审视之色。连瑾的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忐忑了起来。他受了白清的刺激,太过急切的想要看到好不容易谋划的事情出成果,竟是忘了太子的性子,没有去撺掇别人,自己如此出头,怕是要被他怀疑上了。
不过还好,他的话音刚落下不久,二皇子顺王就接着起哄,催促着太子快把惊喜拿出来,让大家见识见识。太子盯着他的怀疑目光,这才收了回去,全心的应付着向来爱玩爱闹的二哥顺王。
松了口气之后,连瑾才突然发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那汗湿了的里衣紧贴在脊背上,冰冷的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时,端坐台上的兴庆帝听到他们兄弟的谈论,也颇为兴致的道:“哦,太子要给朕什么惊喜?快叫人送上来瞧瞧。”一张脸笑眯眯的,连眼睛里透出几分喜意来,显见一副心情颇好的样子。
连瑾闻言,所有的忐忑顿时全然消散,方才黯淡下去的眼睛,也突然闪亮着熠熠的光彩。
57第056章
兴庆帝开了金口发了话;太子心中再介意再忐忑;也无法再继续的推脱下去;坏了他的兴致。
他转眸隐晦的朝席上的白澈看去,白澈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太子便放下心;淡笑着示意随侍的太监下去传话。
太子身边辅佐和伺候的人;大半都是兴庆帝亲自安排的;对于他的行事举动,又如何不清楚呢?那对白雕的到来;他其实早已经一清二楚;为了今日的君臣同乐,他才按捺了心绪,假作不知的的等待着。
此时此刻;他满面兴致的抬手挥了挥,厅中的舞姬伶人便次第的退了下去,众臣喧嚣的饮宴声,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大家都知晓,今夜的重头戏,马上就要上演了。
尽管早有准备,也已经尽了力去弥补,然而在这紧张的一刻,白清的心依然还是一下就提了起来。短短几月的调…教,到底还是无法将她所有的习惯和坏毛病全然改变,心里的想法,不由自主的在神情上带出了一点,目光忐忑,身体紧绷。
连高居上位的圣人皇后都察觉到了一些,更逞论是坐在她身边的白澈。
白澈心中暗叹,桌子底下的手,安抚性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道:“别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
她只知道白雕会突然倒毙,却根本不知晓到底是如何出事的。若按她的意思,为图保险,干脆直接不要送上来最好。如今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那难得的白雕要真倒毙当场,莫说圣人本就素喜白雕,便是不喜之人,在今日这种喜庆团圆的日子里,见了圣鸟死亡这不详的一幕,也会心生不悦的。
可惜,她的担心,却是完全无用。
很快,四名身着甲胃的侍卫推着一个罩着黑布的笼子进来,停在了御阶之下。
黑布揭开,铁笼中赫然关着一只通体洁白的玉雕。它嘴椽微勾,尾部呈楔形,一双有力的巨爪紧紧的钳住小儿手臂粗壮的铁柱,身姿挺立,好似根本不是被关在憋狭的笼中,而是伫立蓝天白云之下,翱翔浩瀚天际之中,肆意而潇洒。
好一只威势赫赫的白雕!
兴庆帝心中暗叹,目露狂热之色,起身疾步走下阶梯,来到笼前,左右环绕的看着。那白雕只孤傲的看了他一眼,便闭目垂首,好似睡着了一般。
白清见状,低低的惊呼一声,立起身来。那声音和动静虽小,在众人皆尽沉默屏息的厅中,却是分外的明显。
“囡囡也喜欢白雕?”兴庆帝回首,兴致勃勃的朝她招手笑道,“快过来,与朕一起瞧瞧这雕儿。”
“我……”白清胆子素来不大,那么高大威猛的白雕,她可不敢太过靠近。下意识的,便想开口拒绝,白澈却拉了拉她的衣袖,她这才忐忑不安的走了过去,将自己大半的身子都掩藏在兴庆帝身后,只探出一个脑袋,鼓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那白雕。
兴庆帝见她这幅胆小怕事的模样,乐得哈哈大笑,又召了几位亲近的大臣过来,一同欣赏评价。
众臣们连声恭维,道圣鸟庇护,成国必将国泰民安,绵延不绝。兴庆帝听了,十分受用,表情言辞之间,毫不掩饰其高兴的心情。
这样和谐圆满的场景,却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
“太子殿下,听闻你不是得了一对雕儿么?怎么才献给父皇一只,莫不是你舍不得,准备将另一只藏起来,留给自己吧!”唯恐天下不乱的顺王开口问道,语气里,颇含了些不明的挑拨意味。
二皇子顺王,三皇子恭王乃是一胎双生的同母兄弟,皆是出自德妃付氏。本朝虽没有如前朝那般残忍,将宫廷中出生的双胞兄弟溺毙一个留下一个,可自他们自出生之日起,便也彻底的绝了继承大统的可能。是以这两位王爷的性子都有些散漫,特别是顺王,这些年来在京城里还落了个“混不吝”的荒唐名头。德妃也从不管束,只任由他们兄弟如何高兴如何过日子。
反正这样的他们,将来不管是谁上位,不但不会对他们如何,反而还会不遗余力的嘉赏。德妃将一双儿子教导成这样,倒也算得上是一片慈善的为母之心了。
而她的谋算,最后倒也果然成真。
前世太子一脉被冀王清理了个干净,五皇子逸王和六皇子安王,也没落着什么好,一个被圈禁在府中,一个被远远的赶去边关封地,不得圣旨不能返京。也只有从不涉入朝政之事,只知玩乐的顺王和恭王,在她被赐死之前,都还风风光光的奔腾在京城的地界内,过着惬意无比的日子。
那本以苏梅为主角的书里,对此二人描绘不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连瑾登基之后,他们皆都获封了亲王之位,得以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只是同为兴庆帝的儿子,他们却因为出身双胎的缘故,完全没有御极天下的可能,心中到底还是有些不平。偶尔,也乐得当当出头鸟,给太子找点儿麻烦,顺顺自己的心气儿。
反正太子为人仁善,对他们这些异母的兄弟素来宽和,往常这样那样的玩笑也常开,他是从不在意的。若是兄弟姐妹们开心的话,有时候他还自己顺手推舟,逗乐一二呢!
他却根本不知晓,此时此刻,他这一句话,在仁善的太子心里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又将原本已经诡秘莫测的朝堂,推向了一个怎样的境地。
因兴庆帝当年遭遇夺嫡之争,兄弟举刀相向,最后京城里差点血流成河,才堪堪惨胜的缘故。自他登基为帝之后,便特别注意培养儿子们之间的感情,教导太子爱护手足,督促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