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韩信-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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湄常褪莥īn爻变阳爻,阳爻变这时所得的卦叫变卦,此为占卜吉凶所得卦象。
子婴捡起了桃木棍,放在掌中闭目暗暗祷告;“列位先王再上,请给不肖子孙指明方向。”
年手中的桃木棍轻摇掷出后,子婴闭目半宿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地上的卦象却是脸sè大变。子婴自由喜好杂学,对占卜术也多有涉猎,自然认的出此卦。
七四归三,客犯主暗,大凶之卦。
子婴深深的吸了口气,再次捡起桃木棍又是扔下,仍未大凶之卦,如此三次后,终于面如死灰的瘫坐在地上,最终喃喃的说道:“难道寡人真将成为大秦的亡国之君,秦国的国运真会如此不堪?”
之前他对韩信的态度仍然摇摆不定,一方面他想限制韩信的权利,重新建立起秦王对秦国的绝对领导力。另一方面他又对韩信的盖世之功心怀感激,心知秦国之所以还存在唯靠韩信苦苦支撑而已,他本就是温厚宽仁之人,所以对韩信的态度久久未决。
可今日的连番卦象却让他如同雷击,他所祈的是秦国的国运,以及赢氏一族将来的命运,却连续三把大凶之兆,这如何能不让他怀疑到韩信身上。
若说当前对赢氏一族威胁最大的,已经不再是关东的项羽了,三关已复,大军已经重建,秦国闭关锁国完全可以保住关西一地。而内部的威胁却来自于大军在握的韩信,虽然韩信一直不可以与子婴发生冲突,反而步步退让,可他越是这么做越是让子婴放心不下。
秦国以军功立国,大军在手就足以颠覆朝堂,刀剑才是最好的征服手段。所以若是万一韩信起了异心,子婴可以保证自己当天就能身首异处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ròu,就算刀俎暂时无意于鱼ròu,可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绝非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子婴他是秦王,秦王的尊严让他无法忍受一个潜在致命的威胁时刻悬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子婴低头沉默了半响,终于抬起头来看着大祭司,忽然伸手拿起了一旁的笔简,挥笔写上了四字:“若论国势,此卦如何?”写完抬头看向魏满,眼神中满是期许之意,希望自己是曲解了卦象。”
魏满盯着地上的卦象,说道;“陛下此卦是为大凶,若论国势的话则主星暗淡,客星入宫,以势凌主。是为jiān佞当道之卦。”
子婴心中一紧,急忙脱口问道;“可有破解?”却见魏满仍然自顾坐在那里,面sè有些茫然却未回话,这才想起来他是个聋子,便又握笔疾书道;“可有破解?”
魏满沉yín许久,缓缓道;“此卦唯一的破解之道在于破而后立,若此尚有一线生机。”
子婴又写道;“何为破而后立?”
“当年始皇帝当年行冠礼之前曾来过太庙求过一卦,和陛下所求卦象基本相同。”
魏满说完了句,便闭口不再说话,他知道子婴是个聪明人,若是自己说道太多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现在效果既然已经达到,闭嘴似乎是最好的选择了。
果然,魏满的话让子婴浑身一震,眼睛猛然瞪大,满脸的惊骇之意。
始皇帝加冠礼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作为秦王的他自然一清二楚。在那天,年轻气盛的嬴政在前往雍城的路上突然发力,秘调王翦率大军攻入咸阳将yīn谋叛luàn的嫪毐一党迅速扑杀,叛军的鲜血将整个咸阳城都染成了鲜红sè。随后嬴政迅雷不及的将权相吕不韦擒拿住了,罢黜了他的丞相之位,将他赶回了三川郡的封地,随后又派人在半路上将他赐死。
魏满轻飘飘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拿出了始皇帝当年的例子作为比较,其意已经不言而喻了。无非就是劝他做他的祖父,而韩信则做嫪毐和吕不韦。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子婴也没有什么好问的了,默默的站起了身子走出了太庙,mén外候着的韩谈急忙上前扶住他。他见子婴脸sè铁青,看上去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便也不敢打扰他,只是闭嘴xiǎo心翼翼的将子婴送上了马车,起驾回宫。
子婴在颠簸的马车上紧闭双眼,心中却已经惊涛骇他心中闪过了一个个念头,却又一一否决掉了。
若要为之,那只有一次的机会,当不成功的话,那时候嘴脸已经撕破了,韩信绝不会愚蠢到束手待毙,那时候就是他子婴的死期临头了。
回到望夷宫后,子婴仍然眉头紧锁,对外界之事不闻不问。韩谈本来不敢打捞他的思路,可见他如此失神忘己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提醒道;“陛下,您的身体要紧,不要熬坏了身子。
子婴这才回过神来,苦笑着说道;“这副身体本来就是这样,坏与不坏又有什么区别。”
说完子婴不待韩谈说话,而是紧急的盯着他说道;“韩谈,你可以值得我信任吗?”
韩谈浑身一颤,随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声哽咽道;“陛下你这说的什么话呀,老奴自二十六岁就在公子府中服侍陛下您,至今已经有了二十多年了,老奴对陛下您的忠心日月可鉴,天地为证!”
“好,那我要做一件事情,需要你帮我。”
韩谈一躬身,回道;“陛下折煞老奴了,有什么事情请吩咐就是而来,何意要用‘帮忙’。”
子婴紧紧盯着韩谈的眼睛,像是下定了绝大的决心说道;“我要杀韩信!”
“什么?”韩谈忍不住脱口喊出,急忙劝解道;“陛下,此事非同陛下千万不要受了xiǎo人的蛊惑做出什么有损国体的事情。”
子婴却面sè丝毫不改的说道:“我只要问你一句话,你帮不帮我?”
韩谈叹了口气,说道:“陛下您还是稳妥些为妙,上将军他虽然权势极重,可并未赵高那种jiān佞之臣。”
子婴冷哼一声道;“他可比赵高的权利大多了,当年赵高不过是手中咸阳驻军,而韩信却是统领天下兵马。万一他有了异心,那当如何?”
韩谈见子婴心意已绝,可仍然忍不住再次劝解道;“陛下你别忘了,韩信他虽然是权臣,可对秦国功高盖世,在军中和百姓心中的地位及其高崇。远不是倒行逆施激怒天下的赵高能比,你说对他下手,难道不怕秦国好不容易重建起来的基业毁于一旦吗?”
“怕!”子婴点了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然。“可我更怕赢氏的天下落入到他人的手中,我子婴成为秦国的罪人。”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力一搏!我意已决,你无需多言。”
韩谈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老奴只好肝脑涂地,以一条老命来报效陛下您的恩德了。”
“好,替我招丞相和安阳君前来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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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八章 不求连城壁
咸阳的防务主要由城防军和守卫宫mén的羽林军构成。!按秦**制,非战时外军是不允许入驻都城咸阳的。所以王泾从上郡回师的北征军扎营在咸阳城北三十里外的北大营,而汉中回师的南征军则入驻城南二十里的南大营,两支大军一南一北,和城中的城防羽林遥相呼应,共同护卫着秦帝国的心脏——咸阳。
只是随着秦国上层权利争夺的激化,整个咸阳的形势也变得微妙了起来。意yù夺回秦王大权的子婴重新临朝决政,也不顾身体的孱弱强行将决断朝政的大权抓回了手中,以丞相孟坚为首的文官团体则坚定的站在了子婴一边。与之相对的便是韩信为代表的将军集团,韩信曾经通过这个集团控制了整个秦国所有的军政大权,强势将文官团体压下。
而随着王泾的回归局势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子婴很明显是想通过王泾的影响力来分夺韩信的军权。事实上他也差不多成功了,整个秦军现在分裂成三派,一部是王泾带回的北方军团残部为底子的北征军;另一部是王歧、甘肖为首的中间派,他们虽然依附韩信,可却是出身于秦国世家大族中,所以大多学习王歧装聋作哑置身事外。
剩下的则是韩信的嫡系所部,包括田市、赵无忌、蒙石、英布、李左车、皇甫圭一众死忠,他们和韩信或为兄弟、或为主臣,一身的荣辱富贵皆系于韩信一人身上,若韩信倒台他们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所以对韩信忠心耿耿。这部仍然占据了秦军绝大部分的军力,从咸阳到陇西、函谷关,从上郡到汉中,遍布着韩信一年来培养起来的亲信部属,靠着韩信巨大的军功威望凝聚在一起。
就连王泾的北军旧部中,以及天子的亲卫羽林中,仍然不乏韩信坚定的支持者和崇拜者。子婴想利用王泾和王家的影响力来和韩信集体分庭抗拒,想法是对的,可是与功高盖世的韩信想比,王泾的威望实在还显得太过单薄。虽然子婴一路对王泾大开方便,将他火箭般提拔到和韩信相仿的地位上,可在极重军功的秦人心中,王泾还是太过稚嫩了。
上将军一职是秦国武将最高的荣耀,自秦昭襄王到始皇帝也只有白起和王翦享此殊荣。昔日王贲有灭魏、燕、齐三国之功,也不过是被拜为大将军通武侯;蒙恬灭楚灭齐之战中功勋显著,又有戍守北疆屡屡大破匈奴,积功也只是大将军而已。可到了二世皇帝后,秦国竟连连出现了四名上将军,若说章邯韩信有救秦之功,拜为上将军还属名副其实,那王离王泾两父子的上将军之职就更多的与权术制衡扯上关系了,而再非单纯的军功积累。
在十月二十一日的早朝上,子婴更是发出了强烈的夺权信号,国尉府提jiāo的十三项提议被否决了六项,剩下的四项jiāo由丞相府接手,而仅仅通过了三项无关紧要的军务。对于韩信和王泾分别报来的军功名单也很快批复了下来,王泾所奏请之军功悉数通过,而韩信奏请的大多克扣减免,一时朝野哗然。
要知道秦军以军功爵位制度作为立军之本,丰厚的军功是鼓舞将士们奋勇杀敌最好的动力。可如今却厚此薄彼,长期以往,谁还愿意在韩信麾下效命杀敌。
不得不说子婴这手确实做的漂亮,许多意志不坚定的将尉们纷纷打起了新的主意,重新审视起跟随韩信的前景,更有甚者已经直接前往咸阳宫向子婴宣誓效忠。
而此时风暴中的两大主角,韩信和王泾却仍然如同没事的人一般,数日皆在府中把酒言欢、喝的大醉而归。这一日王泾又一大早的带着两坛酒兴冲冲跑到韩信府邸,说是从陇西老家中辛辛苦苦的找到了两坛百年老酒,珍贵无比。
有美酒下肚,韩信自然大为开心,便将田市、赵无忌这两个同样出身北军的老熟人齐齐召来,共聚一堂品味美酒。
酒席之上,韩信和王泾只是开怀畅饮,笑谈着昔日北疆的往事,绝口不提当前的朝政。倒是赵无忌憋着满肚心事,喝的极为郁闷,终于忍不住发作,借着醉意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举酒斜视王泾道;“少将军,我赵无忌敬你一杯,恭喜你也坐上这上将军之位呀,要知道您祖父王贲大将军那么大的功劳都无缘此位,少将军您倒是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真是一代胜一代呀。”
赵无忌虽为敬酒,可话中的嘲讽之意不言而喻,意思就是说王泾的上将军之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韩信此时脸sè一变,瞪着赵无忌骂道;“你要是来痛快喝酒的就留下,要不然就滚。”
赵无忌面sè露出了不服之开口反驳却被身旁的田市死死的拉住,这才酒意稍醒,哼了声坐了下来,只顾着闷头喝酒。
王泾却仿佛没听出赵无忌话中的嘲讽之意,仍然笑意相迎的端起了酒杯道;“多谢,来,我先干为敬。”说完一大尊酒便张口一饮而尽,随即又满上一杯对着韩信敬道;“来,韩信,我敬你一杯,祝你和表妹百年好合。”
韩信虽然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可仍然听得出王泾话语中的醋意,不由暗暗苦笑。王泾对赢可自幼倾心不已,可没想到被韩信这个后来者居上了。王泾倒也是个天xìng洒脱之人,知道感情勉强不来况且韩信又是他的生死兄弟,便自觉的将这份感情深深藏了起来,但不管怎么说,心中的嫉妒之心仍然按耐不住。
随意韩信南征的凯旋归来,他和赢可的大婚日程也被提上了朝堂。大概是觉得心中对赢可的愧疚,子婴便力促此事大为以天子迎后之礼cào办韩信赢可的大婚。下令将这次华阳公主的大婚举办成普天同庆,不但要前往雍城告祭先祖,还要轻率文武百官共同相随。作为上将军的王泾自然也在跟随之列,故此王泾才会如此酸溜溜的说道。
想到此处,韩信便站了起来,举酒笑道;“娶了你表妹,那以后咱就是名副其实的自家兄弟了,来,为这个咱得痛饮三杯。”
王泾哼了声,站了起来斜眼不服气的说道;“怕你不成。”
两人斗酒半宿,韩信还好些,王泾却是心事在胸,便刻意醉酒,没多会就烂醉如泥。到了掌灯时分,王泾又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说要回府睡觉。
四人摇摇晃晃的来到府外,王泾接过了家仆递来的马缰想要翻身上马,脚却踏空了差点摔了下来。韩信见此哈哈大笑道;“你醉成这样了,连马都不会骑了,要不要我派人用八抬大轿送你回去吧。”
“放屁!”王泾酒意上涌狠狠的瞪了韩信一眼,“我乃堂堂北军大帅也,这区区一匹马哪里是我的对手。”随后抱着马头连滚带爬的才挣扎爬上马身,对着韩信哈哈大笑道;“如何?”
说完便猛的一chōu马鞭,那马吃痛,长嘶一声便扬蹄便跑,王泾翻身躺在马背上,仰天高声唱道;“醉卧美人膝,醒握杀人剑,不求连城璧,但求杀人权!”
韩信见王泾醉的不轻,生怕他路上出了什么事情,便叮嘱几名亲卫随后跟紧。
见韩信如此吩咐,赵无忌却忍不住开口粗声说道:“老大,我看你也别cào这个心了,就算少将军出啥事了,那也是好事呀。”
韩信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去,看着赵无忌冷冷的说道;“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赵无忌重重的哼了声,借着酒意大声的说道;“所有人都知道秦王他什么意思,你还以为少将军还是以前的少将军吗?他早就跟我们不是一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