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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部分

天生韩信-第173部分

小说: 天生韩信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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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顿猜的没错,这场大水虽然致命,却还不至于让匈奴人全军覆没,许多人都只是被冲散了而已,并没有丢掉冒顿竖起了象征单于的王旗,一路上不断有三三两两的匈奴人归队,队伍越滚越多,竟然聚起了六万多人,这也让冒顿被浇灭的雄心再次燃起,只要再过十日,他一定能聚齐更多的军队,再加上壶衍鞮的大军,若是稽粥在关中得手了,匈奴说不定能反败为胜。
    可惜,韩信却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秦军的铁骑几乎是尾随着洪水的余cháo杀到,秦军开始大反攻了。为了这场反攻,韩信将所有的骑兵都集中了起来,浩浩七万铁骑,分成四队,分别由他和蒙石、英布、王歧四人分率,向北发起了声势浩大的反攻。张良则带领剩下的步卒,尾随而至扩大战果。
    大水不但让匈奴人死伤惨重,而且摧毁了他们所有的骄傲和自信。当秦国骑兵的刀剑出现在地平线之时,整个匈奴大军瞬间崩溃,冒顿千辛万苦聚拢的残兵一哄而散,所有人都拼命的向北逃去,心中想到的只有如何逃命,逃回草原上去就能活命了。
    冒顿痛苦的闭上了双眼,此时此刻他才真正明白了什么是兵败如山倒,他没有再徒费力气的去聚拢部众抵抗秦军。因为匈奴军心已散、斗志全无,留下来无非就是白白送死而已,还不如让儿郎们自己逃走,也能为草原上保留一点元气。
    他此刻已经彻底绝望了,他料定壶衍鞮的大军会成为秦军下一个战利品,稽粥偷袭部队就算得手,可失去了根基的他们还能做什么?无非就是尽情的杀戮然后被回师的秦军全部杀死。
    匈奴人完了,彻底的完了,他这次带来秦国的军队几乎是匈奴所有的青壮。要重新哺育出新的一代战士,至少要十年的时间,而他的敌人绝不会给他这么多的时间的。
    最先追上匈奴人的是英布所部,在营中憋坏了的他此时如同脱缰的野马,挥舞着大刀狂冲在队伍的最前列。可是匈奴人却并不配合他,大多都是一看见秦军的旗帜便一哄而散,这让英布一路几乎如入无人之境,只是机械的收割着一颗颗惊慌失措的脑袋。
    这也让他扫兴至极,心中的怨气憋得越来越多,直到追赶上了一队正往西北方向逃窜的匈奴骑兵。
    这队骑兵不同于其他的匈奴人,在草原上,铠甲是种非常奢侈的东西,大多匈奴战士都是简单的在要害处挂上一快铁皮就草草了事,而这对骑兵竟然是浑身金sè的铠甲,手中的兵器也锋利异常,丝毫不输于秦军的刀剑。
    这对匈奴骑兵人数并不多,不过三千多人。按照秦军的想法,追击三千的溃败,一千人绰绰有余,所以最先发现的一曲千人秦军也不等回报英布,就兴高采烈的直接冲杀而去。
    结果却出乎所有意料,匈奴人爆发出骇人的战斗力,这队千人的秦军几乎全军覆没,仅逃出了数十人出来报信。
    后方的英布得到消息后又惊又怒,立刻点起五千本部,星夜兼程的追击这部匈奴人。终于在一处山丘下截住了他们。
    一场短兵相接的血战,靠着英布的勇猛和秦军兵力上的优势,匈奴人毫无悬念的全军覆没了,却也给秦军带来了近四千人的惨重死伤,余者不足十之二三。英布这才知道这三千人是草原上赫赫有名的单于亲兵——金帐狼骑,他们守护的自然就是草原上至高无上的存在——匈奴人的撑犁孤涂单于。
    冒顿被活捉的消息很快就被英布通过了快马报给了韩信,正在围攻壶衍鞮的韩信得到消息后,马上抛下大军,飞快的赶往英布营中。
    要知道捉住了冒顿对秦国意味着什么,没有人会比身为秦国掌舵人的韩信更清楚了。这绝对是一次大胜,空前绝后的大胜,能让整个秦国振奋人心的大胜!始皇帝都未曾办到的事情他办到了,那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韩信一路上快马加鞭,虽然已经两天两夜没闭眼了,却兴奋异常,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倦意。可到了英布营中见过英布后,他满腹的喜悦却慢慢的淡了下来。
    “他就在那。”英布指了指远处的一处营帐,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
    这处营帐看上去普通至极,就像寻常的匈奴人扎营所建的一个个帐篷一般,只是在秦军的营地中就显得有些突兀了。英布并没有对冒顿苛刻相加,相反倒是礼数十足、
    韩信缓缓的走入营中,心中感慨万分,他想过无数次和冒顿相见时的场景,想过冒顿对他咬牙切齿,想过自己得意万分,却从未想到会如此的自然,平淡的如同波澜不惊的水面。
    冒顿只是抬了抬头,淡淡的说了句,“你来了。”语气寻常的仿佛是在等待多年的老友来访一般。
    韩信微微欠身,用右手按住胸口,行了个草原上的礼节,“韩信见过大单于。”
    “坐吧。”冒顿随意的指了指两旁的座塌,面sè平静的看着韩信闻言坐下,又说道;“总算在我耐心耗尽之前等到你来了。”
    韩信笑了笑,却无言以对,他忽然注意到冒顿看上去变化很大。半年前在河东,那时候的他jīng神饱满,神采飞扬,言语举止之间透出的是无比的自信和霸气。可如今,他却看上去苍老了许多,连一向笔挺的身躯也不禁微微有些佝偻,眉目之间虽然带着淡淡的微笑,却掩盖不住了深深的落寞。
    冒顿放下了酒杯,“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击败我的,方便的话请告诉我。”
    韩信并没有犹豫,而是将前前后后细细的说了一遍,语气平淡,仿佛只在说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了。
    听完韩信所说,冒顿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了一丝异样,“原来如此,世间还有如此巧妙的水利。我冒顿一生心慕中原文化,一直以为自己不同于那些粗鲁的草原汉子,没想到我到底还是凭空自大,一叶障目,不知如此看来我一生所学的不过是你们的皮máo而已,我应该败的心服口服。”
    “如此我也安心了,再无怨言。”
    听着冒顿的语气韩信隐隐的感觉出了一丝不妙,心中有些不忍的说道;“单于,你可想过今后之事?”
    冒顿闻言微微一笑,语气有些玩味的看着韩信道;“这我到想问问上将军你,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我打算放你回草原,当然,只是你一个人。”韩信沉声说道。
    冒顿倒是一愣,“什么意思?”
    “昆莫跑了,楼烦人完好无损的撤回了草原。”
    冒顿想了想,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韩信明显是不想让楼烦人一家做大。草原太大了,大到秦国不可能吞下,对目前秦国最为有利的无外乎是草原上四分五裂,从此对秦国再无威胁。
    经此役后,匈奴人已经彻底失去了元气,而楼烦仍然富有余力,定然会疯狂的扩张以填补匈奴势力萎缩留下的空白,靠着他的手段,取代匈奴统一草原并非不可能,那时候秦国又会多了一个强劲的对手。
    而冒顿即使返回草原,失去大军的他也如同失去爪牙的老虎,再无力回天。只能靠着余威和单于的头衔勉强支撑匈奴不散,牵制住楼烦人扩张之势。很明显,韩信的算盘打的很
    他料定冒顿会答应的,因为他是个有野心的人,有野心的总会不甘心失败的,总会幻想着东山再起。
    可是他算错了,冒顿只是扬了扬眉,语气平淡的说道;“我拒绝。”
    韩信一愣,随即问道;“为什么?你回到草原,仍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单于,总好过在秦国做阶下囚吧,再说你耐心等上个十年二十年,匈奴未必不能再次强大。”
    冒顿的笑容渐渐消去,“你说的对,若是忍辱负重,我未必没有机会。”
    “可我还是要拒绝,拒绝你的怜悯,拒绝你的施舍。”
    冒顿缓缓站起身来,努力的挺直着身子,仰起头来大声的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挛鞮冒顿,草原上的苍鹰,匈奴人至高无上的撑犁孤涂单于,是长生天的儿子!他骄傲的自尊绝不能容许他接受敌人的施舍,苍鹰从不会为了仅仅只能填饱肚子的粗劣食物而低下高贵的头颅。”
    “只有战死的冒顿,绝没有跪地求生的单于!”
    此时的冒顿浑然又恢复了当初的模样,双目炯炯,声如洪钟,俯着身子满脸骄傲的看着韩信,彷佛胜利者是他。
    这才是草原上的苍鹰,上天的儿子!
    韩信沉默了许久,深深弯下身子行礼道;“我不该侮辱您,我向您道歉。”
    冒顿仰天哈哈大笑,笑容中充满了悲怆,又似乎有些解脱。他猛的拔出了佩刀,指向韩信大声道;“现在,我尊敬的将军,请你拔出你的剑,用一个草原勇士该有的荣誉送我最后一程。”
    ……
    帐外的英布探长着脑袋,有些焦急的等着韩信出来。他听见帐中先是大声吵闹,随后是兵器格斗声,然后归于一片寂静。若不是对韩信的身手信心十足,他都忍不住想要冲进去探个究竟了。
    待看见韩信走出营来,英布才焦急的上前问道。“怎么了,上将军。”
    韩信却并没有回答,只是大步离开,头也不回的离去,眼角却有些湿润。
    “一个时代自此落下了帷幕。”他心中对自己说道。
    '。。'
    。。
一百九十三章 疯狗稽粥
    城中火光冲天,将大半个天空映红,厮杀声和惨叫声不断传来。、)城外的稽粥却没有一点好心情,反而紧锁着眉头,目光中闪烁不定。
    胯下的坐骑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焦虑不安,不停的原地踏着马蹄,不耐烦的摇着马头打着响鼻。
    这已经是稽粥攻下的第三个县城了,可他却丝毫没有喜悦之情,反而愈加慌连带着对他最钟爱的屠城都失去了兴趣。
    一名骑兵飞快的冲出破损不堪的城mén,疾驰到稽粥马前才猛的拉住缰绳,战马长鸣一声,打转数圈才止住了冲势。
    “休屠王,县衙攻下来了,里面的守军已经被全部杀死,左大当户让我过来问你接下来做什么。”那匈奴士兵大声的喘气说道,火光下的有些稚嫩的脸庞上却满是残忍的笑容,着看向稽粥的眼睛中毫不掩饰熊熊yù望。
    “废话,当然是按老规矩办,滚。”稽粥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临走前还不忘叮嘱道;“告诉赫铁那xiǎo子别玩得太忘形了,我不管他怎么折腾,天明前必须带着人jīng神饱满的给我归队。”
    “是。”那士兵粗声的应道,调转马头迫不及待的冲入城中。稽粥身后的数名匈奴头人都不禁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他们自然知道这“老规矩”是什么意思。
    他们到不担心自己没有亲自入城会分不到好处,因为稽粥手下懂事的亲兵们会自觉的将城中最漂亮的几名nv子送到他们面前的,至于那些金银财宝,丰厚的战利品中从来不会少了他们这几名头人的份。
    最初稽粥接掌这一部匈奴大军时,几位头人或多或少听过他“疯狗”的绰号,心中着实不愿意与这条疯狗为伍。却又不敢抗拒冒顿的军令,便也只好俯首领命。但和稽粥相处一段时间后,才发现这个xiǎo王子并非像传言的那么粗鲁不堪,反而对几位头人谦逊十分。
    虽然他对待秦人确实如传言的那样嗜血成攻下城jīng辟都是屠城为乐,放纵士卒掳掠。可也十分通情达理,每次获得的战利品都优先分给了几位头人,自己一点不留,这也让几位头人对稽粥另眼相看,赞不绝口。
    见稽粥紧皱眉头,也不知在想什么东西,莫涕部的头人忍不住取笑道;“我说休屠王,我们这不是一切顺利嘛,儿郎们此刻正在城中快活着,你怎么反而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稽粥虽然心中焦躁不安,可对这个莫涕头人却只好苦着脸笑道;“老大人,我们派出联系单于的三拨信使都没有传来消息,我心中着实担心,生怕单于那边出了什么闪失。”
    一旁的一位老者不由邹起了眉头,语气不悦的哼道:“单于是草原上的苍鹰,我活了大半辈子都从未见过如此睿智的人,他会有什么意外,休屠王你莫要
    稽粥心中一凛,这才想起了这老头正是冒顿的心腹,连忙陪笑道:“相国说的对,是我瞎cào心了。”
    一名中年头人倒是有些见识,听了稽粥的话有些担心的说道;“休屠王担心的也不无道理,我们现在在秦国的腹地,又远离单于的大军心点也没错。”
    那名莫涕头人却粗着嗓子大声的说道;“有什么好担心,你看秦人根本不堪一击,单于所料的一定没错,关中这里féi的流油,可是却空虚的很,根本没有兵力来阻挡我们前进的道路。只要我们按照单于吩咐的大开杀戒,血洗关中,秦军主力就一定会回师援救的,那时候单于就可以挥兵南下从北面和我们会合,轻易的取得关中。”
    这正是冒顿的计划,可是按照预计,秦国大军此时应该拔营南下的,可是稽粥却没有从秦军那里看到一点回援的征兆,而只是步步为营坚守城池,宁愿城陷被屠也不肯主动退让,似乎在等待什么。这也让稽粥心中隐隐的有些不详的预感,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他派出的三拨使者都没有传来冒顿的消息,他这才愈发肯定了自己的担心,北方一定出了什么异常情况。至于是什么变故,好事还是坏事,他就猜不到了。
    看着城中燃起的熊熊火焰,稽粥心中的担心也愈发强烈了,所以他沉声说道;“诸位大人,若是到明日日落之时,信使还没有联络上单于,那我们就撤兵返回。”
    那名莫涕头人大声嚷嚷道;“休屠王,你可是胆xiǎo怕了秦人?我们明明一路畅通无阻你却要退兵,亏你还号称是我匈奴的饿狼,依我看来不过是条疯……”
    还没等他“疯狗”二字说完,却猛然看见稽粥正恶狠狠的瞪向自己,通红的眼睛透出了凶残的目光,竟然如同一条嗜血的饿狼般看向自己。那头人饶是久经大风大却也被稽粥可怕的目光吓得静若寒蝉,低下头张了张嘴,却喉咙发干,再也不敢说一个“不”字了。
    稽粥强压下心中几乎爆发的戾气,转而语气平淡的说道;“我是主帅,军事由我一人决断即可。传我军令,明日天明即刻拔营向西北回撤,边走边等待单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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