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韩信-第20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周市便采纳了谋臣的意见,前往陈县迎立魏咎为王。陈胜虽然愤怒属下的叛离,可又不敢过分相逼,只好忍气吞声的放魏咎回大梁,于是魏国重建,魏咎即位为王。
可短短几个月后,章邯便接连大破周文和吴起的起义军主力,逼死了陈胜,形势急速逆转。兵锋锐不可当的章邯在大梁城外大破齐魏联军,杀死了周市和田儋,将大梁城团团围住,意欲再次引水灌城。魏咎为保一城子民性命,亲自自缚双手出城求降。按照秦国的苛刻的律令,叛贼是不可能被宽恕的,所以魏咎在谈拢条件后便在城头点火**,以此完成对章邯的承诺。
魏人顾念魏咎的高义,心中多对他的惨死多有怜惜,于是章邯兵败后便拥立了他的弟弟魏豹为王,魏豹奔向楚地,向怀王借来几千兵士,是时项羽已经在钜鹿之战中大破楚军,招降了章邯,魏豹轻易的便攻克了魏地的几十座城池,之后追随项羽入关,被封为魏王。
魏豹虽获封魏王,但领地却被削夺了大半。项羽打算自己占有魏国在中原的膏腴之地,便把魏豹迁到了河东党称王,为此魏豹多对项羽心中生出了怨恨。刘邦、田荣、赵歇带头反楚后,魏豹见反楚联军势大,便果断的投之。但不料随后的彭城之战反楚联军遭遇了惨败,魏军也自然不能幸免,不但河南地丢的干净,主力也损耗殆尽,为之元气大伤,从此一蹶不振。
魏豹此人胆小十分,在彭城之下完全被楚军的悍勇摧毁了勇气,于是果断的抛弃了魏国在河南的领地,将刘邦丢在了中原独抗项羽。后刘邦入主齐地后又心生悔意,派使百般结好刘邦,再次和刘邦以及赵歇结成盟约,约定彼此相互帮扶。魏豹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好,他想让刘邦和赵歇在前面帮自己挡住不可战胜的项羽,他自己则躲在后面摇旗呐喊,做个太平魏王。可谁曾料到楚军没有打来,到是秦军突然杀自,他的两个盟一个身死国灭,一个狼狈逃回了齐地,偌大的河北,如今竟然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了。
投降项羽?
魏豹果断的摇了摇头,项羽的箱子他还是有些了解的,根本就是嫉恶如仇,目空一切的狂妄自大。光自己背叛楚国的事情就足以让他死伤十次八次了,投靠项羽,太过危险了!
可除了项羽外,真天底下好像真没有谁能和卷土重来的秦国对抗了。刘邦眼看是不行了,自保都未能成撑住,南方那几个剩下的诸侯魏豹也都瞧不眼,更别说投靠臣服了。
死扛到底?开什么玩笑。虽说魏国仍然拥有十万大军,可是这些军队的战斗力如何魏豹自然心知肚明,别说精锐的秦军,就连赵军齐军都赶不。这种军队拿出去和秦国死磕,那无疑是自取灭亡。
想来想去,归顺秦国,投靠韩信似乎是个别不错的选择。至少韩信口碑还算不错,从未听过他有什么违约失信的先例,这点可比项羽和刘邦强了许多。
至于国仇家恨,魏豹到没有想那么多。国与国之间本来就是如此,当初秦国灭掉魏国时,至少没有对魏国王族进行清洗屠杀,而只是迁移外敌贬为了庶民。这点就说明秦国至少还是按照国与国之间的游戏规则来行事的。至于兄长魏咎的死,虽说是被章邯逼死的,但确实也是无奈之举,魏豹倒也没有因此仇视秦国。
他之所以犹豫不决,一方面是想佣兵观望一下,不想太早就下注,且看看秦国占领河北后项羽的反应如何;另一方面他也积极的与秦国取得联系,不断的谈着条件,想要争取到更丰厚的优待。
可惜他这点小心思显然瞒不过韩信,韩信当机立断,将大军调往西面,摆出一副气势汹汹、大军压境的势态。
秦军咄咄逼人的姿态,顿时让魏豹慌了神,他自知绝非秦军的对手,所以无奈之下只好应约前往与韩信和谈。
在河东郡和邯郸郡交界处的汴桥,韩信与魏豹赴约相见于桥。
虽然在咸阳城下交战数月,可魏豹还是第一次见到韩信。原本他早就听说过韩信年轻,心中早有准备,可今日一见仍然不禁一愣。
这韩信未免也太过年轻了。项羽是以年轻有为冠绝诸侯,不到三十的年纪就已经分封天下,虽未称帝行的确实帝王之权。可这韩信与他一比,却丝毫不弱,单从年纪讲,似乎还要年轻几岁。
淡然的笑容,英俊的脸庞,以及那略带慵懒的目光,如果不是眼中一闪而过的凌厉,魏豹几乎是要以为是认错人了。
魏豹有些不可置疑的问道;“你是韩信?”
韩信摸了摸鼻子,笑道;“好像我还用不着冒名顶替别人。”
魏豹嘴中喃喃几句,忍不住轻声赞道;“真是年轻,看来天下是属于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了,我们这些老头子,早就该入土为安了。”
韩信嘴角扬起笑容,“这么说魏王是打算归顺我秦国了?”
魏豹倒是个实在人,没好气的说道;“打又打不过你,除了这样我还有什么办法。”
“不过我有个小小的条件,希望你能答应。”
韩信看了魏豹一眼,平声说道;“说,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条件,我都尽量满足你。”
魏豹有些心虚的侧过头去,不敢与之对望,小声的说道;“能不能给魏国保出宗庙社稷,就一县之地也可以呀。只要魏国还在,我就不算亡国之君。”
韩信果断的摇了摇头,断了魏豹的痴心妄想,“不可能,秦国的立国之本是郡县制度,就算魏国只有一城之地,那也是对郡县制度的违背。所以劝你死了心,这个条件绝无可能。”
魏豹却小声抗议道;“可我听说你对赵屹许诺过让他在漠北重建赵国,难道我带着十万大军、两郡之地前来归降,还比不过他区区八百之兵。”
韩信呵呵一笑,“这如何能比,赵屹他是个难得的将才,日后我恐怕亲自征战沙场的机会少之又少。我想用他代替我早北地掌兵,为秦国开疆辟土。草原之大,远不是你能想象的,就算将七国全部加起来也比不过他的一半。”
“这么大的地盘,就算秦国能占领,也缺乏有效的沟通手段。从北海极低到关中的咸阳,来回都要快马两个多月。所以我想将赵屹作为苍鹰,让它为我去寻觅食物。”
韩信没有直接说出,但魏豹却听出了言外之意,是说自己不够资格为他所用。心中虽有些恼火,面子却不好说什么,只是赔着干笑几声,便不再做声。
他本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并没有报多大的希望。既然韩信坚持,他自然不敢再说什么了。
韩信没有直接说出,但魏豹却听出了言外之意,是说自己不够资格为他所用。心中虽有些恼火,面子却不好说什么,只是赔着干笑几声,便不再做声。
他本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并没有报多大的希望。既然韩信坚持,他自然不敢再说什么了。
二百一二十九章 鏖战中原(一)
大雪已经连续下了三天三夜,却丝毫没有半点停下的迹象。!为了担心积雪压垮帐篷,不少楚军士卒不得不冒着风雪钻出温暖的营帐,清扫屋顶的积雪。
一名身着将军服饰之人在雪地中蹒跚的前行着,沿途的军士看见他纷纷避让行礼,他只是微微点头,仍然低着头抓紧赶路。
转身走进一处营帐中,虞子期解下斗篷,抖了抖面的积雪,嘴里骂骂咧咧道;“真是见鬼了,这北边的冬天一年比一年冷,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相对于温暖的楚国南方来说,中原的寒冷确实难以忍受,饶是虞子期这种身经百战的将军,也大感吃不消。
一人伸手接过了虞子期的斗篷,竖指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虞子期会意,探头朝内帐张望了下,小声问道;“项王睡了吗?”
那人正是项羽的亲卫统领恒武,他低声对虞子期说道;“项王处理了一天的军务,眼下正刚刚闭眼小憩一会。”
虞子期点了点头,道;“你先下去,我在这里等项王醒来。”
武应声领命,转身退了出去。
虽说他是项羽的亲卫统领,按理说不该听命于虞子期这个外臣的,更不该在项羽睡着时单独留虞子期在旁。可二人皆是神态自若,并没有觉得有丝毫不妥。
这就是虞子期与他人的不同之处,他虽是项羽的部将,可二人的关系却亲如兄弟,虞子期出入宫殿营帐皆是随意,在楚国所受的荣宠无人能比,相比之下项羽对他的诸多堂兄弟倒是冷淡至极。
虞子期放缓脚步,轻轻走入内帐,迎面只见项羽以手撑头,正依在榻打着轻鼾,身前放着高高二堆竹简,想来一半是已经处理好的,另一半却未开动。
虞子期心中微叹,原本这些事务都是由范增经手处理的,可如今范增已经病发身死,项羽便如同失去了一条左臂右膀。虽然嘴从未说过什么,可虞子期却知道,项羽心中已经后悔了,只是西楚霸王的威名不容许他表现出任何的软弱,哪怕是在最亲近的人面前也不可以。
这就是帝王的悲哀,君王大多称孤道寡,在享受着巅峰权力的同时,也必须要忍受众人畏惧远离的苦楚。项羽就是如此,他生性豪爽,不拘小节,以前常常与士卒豪饮斗酒为乐,可如今却是天底下身份最为尊崇的西楚霸王,试问有谁能再像以前一样和他肆无忌惮的说笑取乐,就是亲近如虞子期,说话处事也要小心翼翼,三思而后行。
范增便是活生生的例子,他待项羽亲如子侄,在他眼里没有什么西楚霸王,只有项梁托付给他的“羽儿”而已。所以不论项羽是称王前还是称王后,他待之都没有任何差别,可也因此被项羽所恶,痛心之下竟背疽发作而死。范增的下场让楚国中许多跟随项羽多年的人心寒,其中也包括虞子期等人。
虞子期轻轻走到塌前,注视着项羽,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想当年钜鹿一战后,项羽是何等的风光,年仅二十二岁的项羽在漳水河畔创造了一个史诗般的战役,不但彻底摧毁了秦军的主力,还一跃成为了天下诸侯的领袖。车马粼粼,六十万大军攻入关中,天下人皆为其英雄气概所折服。
可接下来项羽却昏招连连,自毁大好形势。先是坑杀秦国降卒逼的秦人家家带丧,死战抗楚。再是分封天下诸侯时任人唯亲,大力排挤非他嫡系的反秦诸侯,害死了名义的领袖义帝熊心,诸侯虽然表面迫于项羽之威臣服于他,其实心中大多背离。果然,不到半年的时间天下就再起烽火,六国皆反楚自立,当年诸侯的共主楚国竟成为群雄相约共击的敌人。
不得不承认项羽确实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天下无双的将才,在陷入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他竟然能在彭城之战中创造出神话般的战果。原本已经黯淡的楚国国势再次发出耀眼的光芒,天下的主动权重新回到了项羽手中,形势对楚国而言重新好转。
谁料到项羽又得意过头,原本有些收敛的傲气再次发作,竟然连亚父范增都被他活活气死了,不仅让楚国失去了最为重要的智囊,也让亲近项羽的楚人皆心寒不已。
这就是项羽,天赋奇才,但却目空一切;任性妄为,却又为天下所绊。他重情、重义、重信,可又偏偏气死了范增;他喜好杀戮,性情暴虐,可又有着妇人之仁。
项羽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存在,他军事天才所创造的辉煌战果,却因为政治的稚嫩而损失殆尽,他空有经世之才却在争夺天下的过程中举步维艰。他不停的在打胜仗,从未打过一场败仗,可是他的敌人却越来越多,越来越强。没有人告诉过他为什么,也没有人敢告诉他为什么。
包括虞子期!
睡梦中的项羽,看去眉头紧锁,似乎仍在忧虑着军中之事。虞子期找了临近一张靠椅也坐了下来,舒展了下筋骨,也想小憩一会。却不料动静稍微大,惊起了睡梦中的项羽。
项羽猛的睁开眼,浑身的霸气瞬间溢出,就算亲近如虞子期,也仍然觉得有些惧怕,身子略略靠后,面色有些惨白的强笑道;“羽哥。”
项羽渐渐缓过神来,认出了虞子期,便收回了直视的目光。做起了身子,声音略带沙哑的说道;“你回来了呀,离味那边可还安好。”
虞子期暗暗舒了口气,点了点头道;“没什么太大问题,因为大雪封路,秦军也少有动作了,这种鬼天气别说打仗,在外面走路都很困难呢。”
项羽邹了邹眉:“话虽如此,但仍然需要小心提防,兵无常势,对手麻痹的时候才是最好的偷袭机会。不过依照离味沉稳的性格,绝不会给秦军可趁之机的。”
看了一眼虞子期,项羽又接着说道;“倒是你,总是想当然。作为统帅这样的习惯了不好,要知道在最不可能的地方最不可能的时间发动偷袭,才能产生最大的收益,无论对敌人还是对自己都是这个道理。”
关于战场的造诣心得,如果项羽自称第二,恐怕无人敢称第一,所以虞子期心悦诚服的拱手道;“子期受教了。”
此时钟离味驻兵成皋,威胁着梁地的秦军主力。虞子期引兵宛城,掩护着楚军的侧翼。项羽则亲领主力大军驻扎在阳翟,三者成鼎足之势,互为掎角,与荥阳的秦军主力对峙中原。
秦楚两军在中原鏖战二月有余,却仍然胜负未分。项羽虽略占风,取得了几场连胜,在形式压制着秦军的攻势,但却始终未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张良擅长战略,以造势见长,战术却并非其所长,幸而有王泾、赵无忌、英布等经验丰富的将领相佐,到也打的有声有色。
他看出了项羽锐不可当,其骁勇不是任何一名秦将可以抵挡,于他正面交战实属不智。故而固守城市,以游击之术袭扰楚军后方,又派出赵无忌和英布两路大军分取南北,威胁楚军的大后方彭城。
这两个月来项羽率着他的本部精骑在中原之地驰骋捭阖,接连取胜,却总是捕捉不到秦军的主力。项羽就像一个空有一身力气的壮汉被关在了牢笼中,左突由冲的挥拳想要冲出,使出的力气却石沉大海,秦军虽败数场,却无关痛痒,主力仍然不为所动。
僵持不下带来的最直接的恶果就是楚国的后勤补给渐渐跟不了,楚国不比秦国,项羽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