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韩信-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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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虽然此刻已六神无主,全无心思思虑,不过他脑海中还是有丝清明,没有忘记自己是大秦的丞相职责。强打起jīng神思索了会,缓缓的说道;“陛下死于宫外而太子未定,若是此时公布了消息,则天下浮动,诸位皇子会对帝位起了窥探之心。我们要每日仍然进献食物,百官奏章一切照常,决不能让陛下的遗体在返回咸阳前被天下人所知。”
“还有,沙丘不可久留,赵大人请速度打点好行装管带,我这就去知会王歧,让他明早就拔营赶路,加速返回京城,等待扶苏公子回咸阳继承大统。”
赵高点了点头,心想李斯就是李斯之下也能做的滴水不漏,确实是大才。
李斯见赵高虽然点头,可仍然站在那里,毫无一丝动身的意思,便问道;“赵大人,你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吗?”他见赵高表情奇怪,毫无一丝始皇帝死了他应该有的悲戚和慌luàn的神情,按理说始皇帝这个靠山死了他赵高才应该是最惶恐的人。
赵高也不回答,只是从袖口掏出了一张布帛,递了过去。“丞相,你认的这个吗?”
李斯接过,一愣。“这是陛下刚刚颁布的旨意,命扶苏公子回咸阳主持丧事的诏令。羽林卫不是已经八百里加急发出去了吗?”
“是的,可是我随后又派人在驿道上追上了羽林,抢回了圣旨。”
李斯大吃一惊,脸sè数变,厉声道;“赵高,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拦截陛下的圣旨。”
“是又如何。”赵高不但不害怕,反而面lù微笑。“丞相大人。皇上驾崩一事,外人无从知道,发诏书用的符玺也在我那里,定谁为太子,全在丞相与赵高一句话,丞相看着办吧。”
李斯头要的跟拨làng鼓一般,”陛下对你我有重恩!你我怎么能违背陛下的诏命呢!赵高,今晚的话我就当没有听到过,以后绝不要在我面前再提及此事。”
赵高忽然拍手,笑道;“丞相果然对大秦忠心耿耿,只是可惜,扶苏未必会这么想的。”
“请问丞相,你觉得你和méng毅想比,谁的功劳更大些。”
李斯冷哼了一声。“大秦以军功为重,我只是一介文臣,如何能与méng恬想比。”
赵高又问道:“丞相,你觉的扶苏是信任你多一些还是信任méng恬多一些,若扶苏登基,你觉得你这个丞相还保得住吗?”
李斯愣住许久,怔怔的看着赵高,许久才语带惆怅的说道:“不大了我做个富家翁就是了。”
赵高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恐怕丞相未必能如愿做个富家翁把,你难道忘记了,扶苏这十几年来劝谏的暴政,十有**是你还有我赵高这个中车府令执行的。现在天下到处怨声载道,扶苏在民间向来又以仁厚而著名。他太想赢得民心了,所以他极可能会借我们两个的人头,来平息民愤。”
赵高语气加重,“丞相,难道你忘记了商君和吕不韦的下场吗?”
李斯眼角微跳,赵高的这一句话正说中了他内心中最害怕的事情。纵观史书,前朝的权臣在新主登记后,往往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商君,在秦孝公时期兢兢业业让大秦变法富强,不惜得罪了满朝权贵。秦惠王登基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将他车裂灭族已结好权贵。‘奇货可居’的吕不韦,庄襄王死后,他便独揽秦国大权。结好秦人,重用客卿,在朝中一呼百应,权势之大,连年幼的秦王嬴政都要尊称他为仲父。等嬴政长大后,吕不韦就开始担心自己的后路了,所以开始放权避祸,慢慢的放松对王权的束缚心的培养了嫪毐作为自己的对手以此来转移嬴政的注意力。可最后嬴政还是不肯放过他,罢免了他的相位后,又一杯毒酒赐死了他。
有这两位前辈的下场作为警戒,李斯怎能不担心自己的后路。他担心的是,就算自己像吕不韦那样识趣的退了下去,扶苏仍然不会放过自己。
豆大的汗从李斯的额头低落,他有些慌luàn的用衣袖拭去额头的汗水,脸sè苍白,眼角微微跳动。
他虽位极人臣,可此刻却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身死族灭。而且,他真的不甘心呀。
李斯紧紧的握紧拳头。权利的滋味,让人得到了就很难舍弃。他现在贵为大秦的丞相,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所有人都得看他的脸sè行事。偌大的帝国,是在他的规划下徐徐前进。试问从权利的巅峰跌落下来,从此孤苦养老,谁能又忍受住这种寂寞。
赵高已经看出了李斯的心动,便不留声sè的继续yòu导道:“反观胡亥公子,虽然年少xìng子有些顽劣,可却对陛下虔敬恭顺,实乃立嗣的最佳人选。而且胡亥公子年纪轻轻,必然对丞相言听计从,那时候丞相何愁富贵不保。”
思来想去,权衡利弊,李斯最终动摇了。他虽是个谨慎为事的人,但事关身家他不得不选择背弃自己处事立世的原则。
可惜我一世的清名,就要毁在此事上了。李斯苦痛的闭上了双眼。
陛下,我一生尽忠于你,这一次,我却为自己的的sī心背弃您最后的命令。
李斯忽的睁开双眼,神sè已缓和许多。“赵大人,扶苏在上郡坐拥三十万大军,又有méng恬相辅,不知你打算如何应付。”他不去问是因为心中隐隐已经猜到了所谓的叛军作应该就是赵高早就布下的局,料想méng毅已经凶多吉少。
赵高轻轻一笑,面带得sè。论治国之才,他赵高拍马也及不上李斯,可论察言观sè,揣摩人心,李斯就远远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丞相,扶苏虽然如陛下说的‘刚毅而武勇,信人而奋士’,可是却又一个缺点,一个致命的缺点。”
“那就是他的固执,和他父皇一样的固执,可是他却没有继承陛下的勇气。我们还是要传旨给他,说他不忠不孝,身无尺寸之功,却士卒多有折损。以此为由赐他自尽,依照扶苏愚孝的他必然不会违背他父皇的旨意。没有了扶苏恬又能翻起了风
李斯思虑了片刻,终于点头,一抬头却看见赵高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顿时心生警惕,正sè厉声道;“赵大人,行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李斯和你都是为了保全身家xìng命才不得已而为之。如果胡亥公子登上皇位后,我们应该善疏劝诫,好好的辅佐他做个有为之君,这样才对得起陛下对我们的厚恩。如果你赵大人胆敢对皇位生出窥觑之心,我李斯必然不能容你。”
赵高深深的弯下身子,一拜到底。“丞相您多虑了,我赵高不过是个阉人,只是想借势以保xìng命和富贵,怎么会生起不臣之心?还望丞相莫要再说这种话。”
李斯轻捋胡须,闻言点头道;“如此最好。”却没看见赵高眼中炽热的恨意。
说服了李斯,赵高只觉得浑身轻松,心情大好,便面带笑容的走回他的居所。路经始皇帝寝宫mén口时,却看见一个xiǎo宦官在殿外那探头探脑,却被守mén士卒拦住了不让进去。
赵高心中一紧,有些担忧,便走上前喝道:“你是什么人,在这里鬼鬼祟祟的,也不怕惊扰了圣驾灭你九族吗?”
xiǎo宦官一见是赵高,吓得tuǐ都软了,瘫跪在地上颤声解释道;“赵大人人是华阳公主身边的王平,华阳公主晚膳后就不知踪影,所以xiǎo的才来陛下的寝宫查看下。”
赵高身躯一震,转身问向mén外的公主可有来陛下寝宫?”
那shì卫摇头道;“大人,我是一个时辰前才来接岗的,之前执勤的不是我。”
“还不快去问。”
卫告退后,不一会就带着另外一人返回,那人单膝跪下,禀告道:“赵大人,公主确实曾经来过,没多久就到了轮岗之时,属下未曾见到公主出来。”
赵高脸sè大变,急忙冲进寝宫中,许久才出来,神情却是说不出的紧张。
“快传王歧来,还有你。”赵高指着xiǎo宦官,“你马上回去查看,公主的寝宫里除了公主外,还有谁不见了。”
xiǎo宦官见赵高面sè有异,哪还敢多问。飞快的跑去,不一会又跑回来了。
“赵大人,我刚刚问了下,公主贴身的老公公李旦也不见了。”
这是王歧也已经匆匆赶到,见赵高一拱手,“大人招下官来所为何事。”
“华阳公主被贴身太监李旦挟持了,现在不知所终,王歧,你带着羽林速去找寻。”赵高目光中杀机忽然一现,又附在王歧耳边轻声说道;“记住,我只要死的,不要活的。”
王歧虎躯剧震,看向赵高的目光中充满了不解。可犹豫了会还是缓缓低下了头,沉声道;“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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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忠仆
沙丘行宫地处巨鹿郡广宗县,是故赵国修建的行宫。、因为这里地处赵国与齐国、魏国、卫国、中山等国jiāo界之处,所以经常被赵国的君主作为功伐作战的指挥场所。
行宫方圆百里,有完善的城墙、箭楼、护城河,与其说是君主巡幸的行宫,不如说更像是个大型的城堡。
广宗全境地势平坦,土壤概系沙质,到处堆积成丘,以此为行宫,故名沙丘。但这个地方的地势却是风水上所说的“困龙之地”,历代君主都对其十分避讳。最早的商纣王,就在此处大修‘酒池恣意最后落得个举火**的结局。再就是战国中后期著名的赵武灵王,赫赫武功强极一时,连强秦的国君即位都要被其左右,最终却被亲儿子饿死在沙丘行宫。
秦始皇三十七年,已经沉寂数十年之久的沙丘行宫又迎来了它新的主人,关于它的传奇篇章又得以延续。
始皇帝驾临,行宫的宿卫自然全部换成了羽林卫。羽林卫多是老秦人世家子弟出身,不但个个弓马娴熟、武艺高强,而且在méng毅的调教下军纪极其严明。虽然已到深夜,可城头尽是跨弓持戟的士卒,一个个凝神屏气,丝毫不敢大意。因为在他们的身后,就是羽林卫世世代代守护了数百年的大秦君王,现在的始皇帝陛下。
“来者何人。处的羽林高声喝道。
不远处传来一阵缓缓的马蹄声,走出了两个瘦弱的人影,骑在马上俱是宦官打扮。一个是年事已高,须发皆白,另外一个则是个瘦弱的少年宦官,见守卫的目光扫至,急忙低下了头,不敢对视。
守卫的头领细细打量了二人一番,开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亥时后行宫严禁出入吗?”
那名老宦官神sè自若,翻身下马,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金牌,道:“我是华阳宫的掌印太监李旦,奉中车府令赵大人之命,前往广宗县为宫内采购膳食。”
那守护头领眼中lù出了疑sè,采购膳食,怎么要大半夜的出宫。接过金牌仔细的查看了片刻,确是出宫许可令牌,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犹豫了会说道;“李公公,可否天明再出宫,大将军走时下过命令,要严格执行宫禁。”
“大胆。”李旦厉声喝道。“我奉中车府令赵大人之令,手持着陛下赐予的金牌,你一个的伍长,尽敢阻我去路。我到要问问毅大将军的军令重些,还是陛下的旨意重些。”
那伍长一听李旦所说,顿时吓得一大跳,连忙摆手解释道:“公公误会了,卑职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职责所在,所以不敢轻怠。”
虽然méng毅一向不买赵高的帐,可不代表他手下的羽林卫也敢轻视赵高。这守卫只不过是咸阳一个不入流家族的庶子,哪里敢得罪宫里的大太监。
那伍长犹豫了会,心想李旦的手续并没有问题,就算上头怪罪下来,自己也完全不用承担责任,不如行个方便,也不得罪这些阉人。便拱手道;“李公公请上马,下官这就为您开mén。”
已经过了宫禁时分自然是不能开启旁却又一个狭xiǎo的石mén可以用来出行。旁边几名守卫费力的推着石mén,沉重的石mén开启的吱嘎声在清冷的夜sè里显得格外的刺耳。因为久未开启,所以石mén有些滞塞,推动起来十分缓慢。
一旁上马等候的李旦却有些不耐烦了,还没等石mén全开,便一提缰绳,带着身后的xiǎo太监冲出
那伍长一愕,没想到李旦会这么心急,急忙闪开身子让路本来就狭窄,两骑几乎是和他擦身而过。劲风晃的他手中的火把一闪,火光却印在了后面那名xiǎo太监脸上。突然从黑暗中转变到光亮处太监下意识的伸手遮住了眼睛。
一旁的伍长却已经惊的目瞪口呆,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他却已经看见了xiǎo太监的相貌,虽然穿宦官的服饰,可脸庞分明是一名绝美的少nv。
伍长张大了嘴,忽然反应了过来。这行宫中的nv眷,大多都是陛下的嫔妃宫nv,这么说来这名太监肯定有问题了。
他急忙厉声喊道:“站住。”
二人听见后,不但没有停下,反而猛chōu马鞭,加快速度逃离。
一见宫mén处有异常,城楼上的士卒迅速张弓,瞄向二人背影。那伍长高举着手,犹豫了许久终究没有挥下。他实在不确定二人的身份,尤其是那名少nv的,生怕误杀了宫室中人触怒了陛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夜sè中,这才回过神来急声下令道;“马上shè鸣狄示警。”
这时王歧也已经带着大队人马匆匆赶到宫见宫mén一片便大声询问。那伍长急忙将事情禀报了一番。
王歧一听华阳公主刚刚才逃走,顿时勃然大怒,马鞭狠狠的伍长也不敢躲闪,只得捂着脸惨叫连连。
“废物,你们这些废物。”王歧强压住怒火,指着一名士卒急声令道:“你,马上通知城外巡骑四处拦截。其他的人,跟我追。”
深夜寂静的原野上,两匹马奔驰落下的马蹄声却打破了宁静。后面那名骑士娇xiǎo的身躯紧紧的贴在马背上,随着马背的剧震而颠簸,忽然双手一松,掉下马背来。
前面那名骑士急忙吁马停了下来,跳下马背来。所幸这是块松软的草地,李旦手慌脚luàn的将她扶起,嘴里不断的念叨着;“我的xiǎo公主,你怎么这么不没摔伤吧。”
将赢可扶起,却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泣着泪水不停的从脸颊上滑落。李旦又一阵手脚慌急忙问道:“公主,公主你伤到了